22 ☆、意外的出櫃

洗完手從衛生間出來鹿辰宇就吐槽，“那電影到底演的什麽啊！”

程銘從開演注意力就沒放在過電影上，演員除了範冰冰他一個沒記住。“還回去看嗎？”

鹿辰宇伸了懶腰，“都快散場了吧，還是去吃飯吧！”

兩人坐着扶梯往樓下走，在第三層電梯旁邊程銘看着一個人有點眼熟，那個人回頭看他倆也驚訝，“程銘鹿辰宇？你倆怎麽在這兒？”

“大鵬？”兩人齊聲喊了一句，程銘差點想拽着鹿辰宇轉身就跑，太寸了這都能碰上。

“你在這幹嘛呢？”鹿辰宇倒是挺淡定迎了過去，程銘只能硬着頭皮跟着走過去。

“我陪我媳婦來得，她逛街去了我等她！你倆來幹嘛來了？”大鵬掃了他們倆一眼，總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這是商場你說我們來幹嘛！”鹿辰宇翻了個白眼，“一起吃個飯？”

“不是，你們倆……”大鵬終于覺出哪怪了，是他們兩個穿的衣服，程銘的褲子跟鹿辰宇的衣服是配套的，他的褲子跟程銘的衣服是配套的，不仔細看真看不出來，這就是一套情侶裝啊。

程銘在一旁皺着眉，鹿辰宇雙手插兜點頭，“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鹿辰宇一承認不要說大鵬了連程銘都愣在當場，大鵬震驚的差點掉了下巴。卧槽，大新聞啊！鹿辰宇跟程銘，卧槽！

程銘想拉他，鹿辰宇踹了大鵬一腳，“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去不去啊，我都快餓死了！”

“我……去！”大鵬險些咬到舌頭。

鹿辰宇伸手指了一下，“就那家椰子雞，我們等你！”

“好！”看他倆走了大鵬才想起他媳婦，趕緊拿出手機打電話。

一離開大鵬視線程銘就急了，“你怎麽想的啊？”這他麽就直接出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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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辰宇拉程銘進了旁邊的安全通道，“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即使現在不知道将來也會知道，我不想讓他亂猜，而且大鵬也不比別人，別緊張！”

他不緊張，他不緊張就奇了怪了，他緊張的都要吐了！

兩人剛坐下大鵬就進來了，坐在他倆對面，鹿辰宇點了椰子雞後等服務員一走大鵬小聲說道：“你們什麽情況啊？”他現在還沒緩過神呢！

鹿辰宇給他倒一杯水，“你不都看見了嗎，就這麽個情況！”

大鵬撸了下頭發，眼睛在兩人身上掃了兩圈，“卧槽，別告訴我你倆上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被大鵬用眼神來回掃的時候程銘想打人了，鹿辰宇握着他的手他才忍住的。服務員送過來三個椰子，鹿辰宇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才說話，“算是吧！”轉頭對程銘說，“挺好喝的你嘗嘗！”

程銘哪還有心情喝椰汁啊，看了大鵬一眼還是嘬了一口，奇怪的味道在口腔裏半天才勉強咽進去。

大鵬點點頭低頭跟着喝椰汁，心裏不停琢磨，難怪上學的時候他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鹿辰宇能二話不說就借給程銘那麽多錢，但想到後來程銘突然走了他忍不住看了看鹿辰宇，程銘走後鹿辰宇生病請了半個月的假差點錯過高考，不會是分手了吧！可現在看着又不太像，各種猜測不停在腦子裏打轉。

“怎麽沒帶你媳婦一起過來？”椰子雞上來鹿辰宇說道。

“我媳婦逛街不逛到商場關門她都不帶走的，我都要煩死了！”說起這事他就一肚子苦水。

跟大鵬聊天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你管，所有話題他全包，一頓飯吃完他媳婦才給他打電話去接她。

“我先走了！”大鵬站起身又看了他們倆一眼，“你們倆這樣挺好，改天來我家吃飯吧！”

鹿辰宇搭着程銘的肩膀揮揮手，“好！”

鹿辰宇結完賬點了根煙，吸了兩口遞給程銘，程銘接過煙抽着兩人往回走。

看程銘不說話鹿辰宇拍了他一下，“吓着了？”

程銘笑笑，“不至于！”

“程銘，這個世界上無論你做什麽都會有壓力，既然早晚都要面對，我情願它早點來，趁着年輕的時候我們還有沖勁兒！”鹿辰宇說。

程銘轉頭看着鹿辰宇，他這輩子老天最大的恩賜恐怕就是鹿辰宇，可他是個膽小鬼，他不敢面對，更怕失去。

鹿辰宇回了市局後正好是嚴打，經常加班，有的時候跟程銘十天半個月見不上一回，兩人平時只能靠着手機微信聯系。程銘不說但鹿辰宇能感覺出來程銘被他的心事快壓的喘不過氣了，好幾次半夜他都會被噩夢驚醒，有一次喊着譚闖把他都喊醒了。

譚闖是誰他不認識，可這個名字他總覺得在哪聽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被這件事煩擾的不行，第一次利用工作之便幹了件私事，他用公安系統內部網查了譚闖這個人，不查不知道，看着上面的人鹿辰宇愣住了，原來他就是那個程銘口裏比他大十歲送他吉他的男人，而且還是個在逃的通緝犯。

鹿辰宇關了界面靠在椅子上轉着筆，突然腦中一閃而過，他想起來這個名字在哪兒聽過了。上高二放寒假的時候程銘在酒吧打工，有一次他突然受傷了，問了才知道是一個叫譚闖的人來砸店，碎玻璃把他劃傷了。還有他過生日的那天，程銘接過一個電話，上面顯示的人名就是譚闖，他當時沒在意，現在特別後悔，可惜這天底下沒有賣後悔藥的。

下了班後鹿辰宇沒回家也沒給程銘打電話直接開車去了程銘家，鹿辰宇下車看門口蹲着一個人，一頭黃色亂發，長的瘦瘦小小，程銘家裏一片漆黑屋裏沒人。

草帽看見過鹿辰宇從車上下來吓了一跳，看他覺得眼熟，走近了才想起那天程銘說不認識是個問路的那個小警帽。“你找誰？”

“找程銘！”鹿辰宇看了看草帽，很明顯他認識自己。“你跟着程銘？”

草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不敢回答認識，“不認識，我路過！”說完就想走。

“站住！”鹿辰宇快一步截住他，“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我……”卧槽這叫什麽事啊！看鹿辰宇冷着臉他挺害怕的，“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我真沒幹過什麽事！”

鹿辰宇聽的不耐煩了，“胡扯什麽，我就問你程銘去哪兒了？”

草帽小心看了他一眼，對于警察有種天生的畏懼，趕緊乖乖說了實話。他覺得程銘跟這個小警帽關系大了。“我真不知道，知道我就不蹲門口等了！”

鹿辰宇遞了根煙給他，草帽手在褲子上蹭了蹭接過煙點燃把打火機遞給他，鹿辰宇擺擺手放緩了語氣，“叫什麽名字，你跟着程銘多久了？”

“啊？”草帽撓撓頭有點不知道怎麽接話。“我叫郝大勇，他們都叫我草帽！”

“那你認識程銘多久了！”鹿辰宇雙手插兜靠在車門上又重複了一遍。

“四五年了吧！”抽了幾口煙後草帽才放松點，兩個人面對面站着，他總覺得氣氛很詭異。

“怎麽認識的？”鹿辰宇接着問。

草帽想了一下，“是我把他撿回來的，他當時受傷了，就躺在我奶奶家門口。我怕吓着我奶奶就把拽屋裏去了。”

“然後呢？”鹿辰宇跟他說話費勁，可現在草帽是唯一能讓了解情況的人，只能一點點引導。

“然後他就醒了，我奶奶給他拿了吃的。他那個時候特別兇，總感覺一言不合就殺人那種，我挺怕他的。他在我奶奶家住了三天走的時候留了五百塊錢和電話號，跟我說如果有事可以去找他。

後來我奶奶家那片拆遷，因為拆遷款的事鬧的不可開交，拆遷隊的人半夜來強拆，我給他打了電話，他真就帶着人過來幫我解決了這事。再後來我就決定跟着他了！”

鹿辰宇聽完笑了，“你也不怕他把你賣了！”

草帽也跟着笑了，“銘哥其實人挺好的，雖然有時候脾氣怪點，可對我們幾個都挺好的，所以我們也樂意跟着他。”

聽着草帽嘴裏的程銘鹿辰宇很陌生，那不是他認識的程銘，是另一個世界的程銘，是這些年空白裏的程銘。“你認識一個叫譚闖的人嗎？”

“譚闖？”草帽仔細回想了一下，“不認識，不過有一次銘哥做夢喊過這個名字！”他過去想叫醒他，可差點讓程銘掐死。

鹿辰宇點點頭，草帽看他不說話把手裏的煙頭踩滅，“我看你跟銘哥應該挺熟的吧？”

鹿辰宇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他熟悉程銘也僅僅只是高中的程銘，程銘離開後他一無所知，現在的程銘他熟悉又陌生，可能因為他心裏有太多不能說的秘密吧。

“那天我看見你跟銘哥在路口說話，我問他他非說我看錯了！”草帽知道程銘喜歡男人，這不是秘密他們所有都知道，可這麽多年也沒見他身邊有過什麽人。也就當初救過小莫，但對于小莫的示好程銘又從來都當看不見，現在看見突然出現的小警帽他似乎有點明白了。

“他還跟你說什麽了？”鹿辰宇擡頭看了眼天上的星空，他就認識一個北鬥星，程銘基本都認識，他說小的時候他最喜歡的事就看擡頭看星空，鄉下夜晚的星空特別美。

草帽有點冷拽緊了衣服，“他沒跟我說過什麽，其實他跟所有人都不提他的事，也不許別人問。”

鹿辰宇看了看草帽拉開車門，“沒事了你走吧！”

“那個警官！”草帽看他要走叫住他，“今天的事你能不跟銘哥說嗎，他知道了夠打死我了！”

鹿辰宇笑笑，“你放心，今天謝謝你了！”

草帽看他開車走了看了眼關着的門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