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地下市場

地下市場

晚上9:00，虞安早已去睡，莫餘滿身大汗的從訓練室中出來。這幾天和虞安的戰鬥使他的實力明顯加強，先前一個人訓練的時候完全沒辦法得到鍛煉，但有了一個更強大的對手後，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和對手之間的實力差距，那種努力縮小差距的喜悅成為他前進的動力。路過虞安房間時，莫餘想起虞安說過的話“如果你在魏家，一定能更強”，但這種強大，他并不想要。

他生在一個煉金師財閥家族，父母很愛他，爺爺一直講給他聽各種一般人所不能知道的趣聞，堂哥不時會來找自己玩，還有很多朋友，被身邊的人成為天才······他愛身邊的所有人，但似乎虞安提起他的家人時，卻總是很冷淡，他希望虞安擁有他所擁有的一切，被大家喜愛。不僅僅是因為虞安救了他，是他的恩人，更因為虞安讓他走進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他身上有一種氣質，讓人想要保護，卻又畏懼接近，那對莫餘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清早，虞安就醒了，他做了噩夢，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見天日的日子。虞安将臉浸在冷水中，妄圖讓自己清醒過來，有聲音在告訴他，他屬于黑暗。虞安四肢冰涼，監牢，地窖，鐵鏈，血跡，刀刃，他沒有任何辦法，水還在不停地流，沖過他的臉頰，打濕他的衣服。突然，有人關掉了水龍頭，把他拉了出來，抱在了懷裏，夢境破碎。

“虞安，怎麽了？醒了嗎？”莫餘在喊他。

虞安緩緩地擡起頭，眼神渙散，突然，推開莫餘，一邊扶着牆，一邊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我沒事，做夢而已。”

莫餘可以清楚的看見有四張面具環繞在虞安身邊，哭的，笑的，散發着一種令人畏懼的氣息。在虞安緩過來之後才慢慢消失，仿佛不曾存在。

洛月華和莫欽聞聲趕來，和莫餘不同，他們沒有馬上進入房間，觀察了一下情況才走到虞安身邊。

莫欽聯系了蔣知閑，洛月華觀察着虞安的狀況，問莫餘：“剛才怎麽了？”

莫餘也愣了一下回答：“我聽到很大的水聲，就過來看看，剛才虞安身邊有四個很奇怪的面具。”

洛月華先安撫了虞安幾句，然後讓莫餘照看着虞安，和莫欽一起同蔣知閑交流情況。

莫餘把虞安先扶到床邊，虞安的表情和在醫院裏時一樣，顯然恢複了神志。

“沒事吧，剛才到底怎麽了？”

虞安沉默了一會兒說：“一個噩夢，已經很久沒有做到過了。”

“什麽樣的夢？沒事，我也一直做噩夢的。”莫餘一邊幫虞安把濕掉的頭發擦幹，一邊問。

“在魏家的地窖裏，我以前呆過，很讨厭。”

“剛才，我看見了四個面具，那東西是什麽？”

虞安剛想說，洛月華就走進來說：“是器，你哥哥告訴我們了，是很特殊的器對吧。”

虞安點了點頭，深呼吸後，面具又重新出現。

“我在魏家時就煉制的，很特別，無時不刻不跟在我身邊，一旦我需要或是情緒激動就會出現，叫做‘四兇面’，四個面具有四種能力。”

說話間，那四個面具又消失。

莫欽走過來說：“我聽說有些器能影響人，不過也只是傳聞。”

虞安點了點頭：“不如說，煉器師在煉造器時，就融入了自己的情感，不同的情感煉成不同的器，情感越強，器越強，這些器會影響到周圍的一切事物，不僅是人。不過一般的煉器師很難發現這些就是了。”

莫餘問：“那就不能不煉造器嗎？本來就是你自己煉的。”

“如果不煉造這些器，我的情況會更加糟糕。更何況不煉器，我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洛月華沒讓莫餘繼續問下去，而是問：“接下來的地下市場之旅怎麽辦？我聽莫欽說，你們要去那邊。”

虞安看向莫餘，說：“我沒問題。只是莫餘還沒能達成我的要求，明天就要出發了。”

莫餘馬上回答：“我現在就能打贏你，在10分鐘以內。”

說完，莫餘就後悔了，虞安現在狀況不穩定，和他對戰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虞安勾了勾嘴角：“我的精神狀況我自己清楚，你既然說能現在打贏我，那就來試試。”

很快，他們來到訓練室，莫欽和洛月華也觀戰，他們很好奇現在的莫餘的實力。

對戰很快開始，莫餘一改往常的拖延戰術，迅速進攻，虞安也馬上調整好了狀态，回防，你來我往，過去了5分鐘。

莫欽在一旁看着兒子進步神速，很欣慰，同時也驚異地發現虞安身上的戾氣在褪去，問：“月華，你這是故意讓他們對戰？”

洛月華沒有顯露出訝異之色，說：“能影響人的不只有器，還有人。想要讓虞安真正好起來，就得靠莫餘，我在醫院裏發現的。”

很快，由于一開始的猛烈攻擊，虞安的體力撐不住了，轉換了攻擊形式，打算在一分鐘內結束戰鬥。莫餘在交手時馬上發現了虞安攻勢的轉變，這麽幾天的對聯，讓莫餘發現，當虞安動用全部力量時，重心會放低，速度會加快。莫餘不再一昧進攻，而是慢慢地放慢節奏，抵擋虞安的一次次攻擊。

突然，虞安的腳被莫餘抓住，這麽幾天下來，莫餘基本摸清了虞安的動作，反倒是他自己因為訓練時太過莽撞，沒有過于暴露自己的招式。虞安也沒着急，用另一條腿踢向莫餘沒有防護的頭部。但莫餘馬上手腕一壓，把虞安整個人提了起來，然後松掉手，趁虞安沒反應過來，一只手托出掉下來的虞安，一只手抓住虞安的手。虞安無法動彈，認輸。

戰鬥結束，兩個人都癱坐在地上，莫欽一邊鼓掌，一邊叫人拿毛巾和水杯過來。說實話，這場戰鬥放在軍部，都是極為精彩的，兩人的戰鬥力也完全超過了一般的士兵。

莫餘高興的喊：“這下我能一起去地下市場了吧！”

虞安接過毛巾，說：“可以。不過下次戰鬥敵人可不會事先和你練上十幾遍。對了，把我送你的器拿出來。”

莫餘慢慢地恢複了體力，站了起來，拿出放在刀鞘內的鐮刀。虞安檢查了一遍鐮刀後，說：“去地下市場時，把它帶上。”

莫餘“哦”了一聲，然後看着刀鋒問：“你說器會影響人，為什麽我沒有受影響？”

虞安也站起來，說：“因為我在煉制這把鐮刀時，并沒有特別大的惡意，你确實有被影響，只是沒有産生很嚴重的後果而已。”

莫餘點點頭，追問：“那像是空間石那樣的器呢？”

虞安一邊擦汗，一邊回答：“一般的煉器師煉器時都會有‘一定要成功’‘希望很厲害’這樣的願望，這時他們所煉制的器也會沾染這樣的情感，所以只要是正常煉器，都不會像我那樣。”

雖然不清楚“像虞安那樣”是什麽情況，但莫餘還是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

莫欽已經去準備地下市場的事了，洛月華多叮囑了他們幾句，也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