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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跨國網戀奔現了》/說與月色

晉江文學城

俄羅斯名字跟中國名不一樣,除了姓和名字外,另外有個父稱,名字加上父稱一般是偏正式的場合用,年輕人之間多是直接稱呼名字,完整的名字加父稱和姓的組合,章頌年只在給他寄快遞時用過,但他又完全不懂俄語,直接對照着埃德溫給他發的信息抄上去的,完全不過腦。

章頌年聽完他說的,寫在了紙上,另外附上了埃德溫的國籍和聯系方式。

房東看完沒問題點了點頭,加了章頌年微信方便後續聯系,車位一月一付他嫌麻煩,要求半年一付,章頌年也答應了,另外加上季度的房租和押金最後一共轉給他一萬七千八。

合同簽完,房東直接轉了中介四千塊中介費,又簡單交代了章頌年兩句,留下鑰匙就離開了。

房子的事情解決了,章頌年一身輕松,高興地在屋裏逛來逛去,不忘在備忘錄上記下需要添置的東西,“碗筷是必須的,垃圾桶也要多買幾個,炒菜鍋要一個,拖把也要買。”

“另外買個高壓鍋吧,回頭可以做排骨湯和炖牛肉。”

喪失未來同睡權的埃德溫有些興致缺缺。

之前的出租屋太小了,章 頌年很多想法都沒法實施,眼下正好可以讓他大展拳腳好好布置,他眼裏閃爍着喜悅的光芒:“給家裏添點綠植吧,書房的桌子要大一點。”

埃德溫看出租下這套房他是真的開心,情緒不自覺被感染,嗯了聲。

章頌年說完自己的規劃,又問他:“你呢?沒什麽想法要說?要知道有間房是你未來的工作室。”

章頌年嘴上不饒人,行動上還是貼心的,一間帶湖景視野頗妙的房間都留給他當了工作室,加上埃德溫對工作環境要求本就不高,這會兒一時也想不起來要添什麽,反而征求他意見:“我再加張桌子就行了吧?”

章頌年回答:“這兩天看看吧,有什麽缺了再補。”

埃德溫這個人,平時無論去哪都要弄弄他頭發,噴點香水,看着挺精致,但實際生活中也有粗枝大葉的一面,無論什麽環境都能适應,簡單來說就是不挑。

章頌年猜想可能跟他的成長環境有關,跟幼年經常帶他去捕魚打獵的祖父一樣,埃德溫對森林也有種獨特的熱愛,每逢休息日都喜歡去各種地方露營,野外生活經驗豐富。

新的出租屋空空如也,顯然是不能過夜的,天色漸晚,兩個人在附近吃過晚飯後還是坐車回到了原來的出租屋,章頌年在江榆市經歷過兩年多的租房生活,搬過三次家,這套他住得最久,有些東西還是他從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帶着的,收拾起來少說要花一天時間,并不容易。

這周還要上班,不能因為搬家擾亂了工作節奏,章頌年便計劃慢慢收拾,先把不要緊的東西整理出來,最遲下周六前徹底搬走。

埃德溫回到家主動要轉錢給他,“我把房租轉你吧。”

章頌年也沒推辭,考慮了幾秒後給他報了個數,“一個月給我兩千吧。”

算起來埃德溫比他多用一個房間,房租均分肯定不合理,但章頌年考慮到他要是不來中國找自己也沒這檔子事,異國他鄉不容易,保守跟他要了兩千。

埃德溫跟他不計較金錢,他也清楚章頌年剛買了車經濟情況不太好,本想一力把房租都承擔下來,但為了照顧章頌年自尊,随便找了個借口,“我平時在家辦公,比你時間長。”

“三千吧。”

章頌年這兩天又買車又租房,花出去不少存款,細想埃德溫說的挺合理,欣然答應了,洗完澡以後,兩個人躺在床上,燈開着,都在耍手機。

章頌年逛網上商城,下單了搬家需要的大紙箱和膠帶,另外又對照備忘錄買了新家需要的生活用品和家具,埃德溫則是在跟好友亞歷克聊天,他此時迫切需要一些能跟章頌年增進感情的建議,現在走肢體接觸那套行不通了。

亞歷克是他小學到現在的好友,戀愛經驗非常豐富。

亞歷克本以為他去趟中國就能把媳婦追回來,誰曾想後面演變到撕護照才能留下來,他性子急,懶得聽埃德溫一點點敘述這段時間跟章頌年發生了什麽,用俄語很不耐煩回:【你色.誘吧。】

埃德溫把這句話在嘴裏讀了幾遍,剛開始還覺得不靠譜,後來想想,好像挺有道理。

迄今為止,兩個人或多或少的肢體接觸都是由他來主導,章頌年雖然表面抗拒,但男人嘛,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埃德溫特別喜歡湊他耳邊說話然後觀察章頌年的反應,每次他這樣做,他都會耳朵秒變粉,緊接着是臉頰和脖子。

就連章頌年自己可能都沒發現,當他們兩個人離得很近時,他小鼻子總是一動一動的聞他身上的香水味。

埃德溫茅塞頓開,對啊,既然章頌年不讓他親近,那他自己創造條件,激發出章頌年隐藏在內心深處的欲.望,化主動為僞被動,讓章頌年主動不就行了!

主意是好主意,就是難度太高,想讓性格內向的章頌年主動,簡直像做白日夢。

但埃德溫是什麽人,骨子裏天生有股挑戰精神,樂觀又有韌勁,當即敲定就用色.誘這招。

主意有了,該怎麽實施呢?埃德溫想到了章頌年,因為他覺得章頌年就是每時每刻都在色.誘他,他複盤了章頌年是怎麽對他的,最後總結出來兩個精髓——若即若離,若隐若現。

章頌年在網上買完東西就看埃德溫一直傻愣愣盯着自己,好像透過他在醞釀什麽計劃,他納悶問道:“你還不睡?”

埃德溫露出非常溫和無害的笑容,“要睡了。”

章頌年感覺心裏直發毛,但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問道:“那我關燈了?”

埃德溫直挺挺躺好,閉上眼睛,乖乖回了他一個好。

章頌年關了燈。

黑夜中,埃德溫又睜開了眼睛,清透的湖藍色雙瞳在黑暗中像寶石般璀璨,這會兒因醞釀着壞故意顯得有些狡黠,他熬夜思考明天該怎麽色.誘,跟章頌年習慣性拖延不同,埃德溫行動力非常強,熬夜在腦海裏整理出了一份色.誘指南。

章頌年這天早上鬧鐘沒響就醒了,他習慣性想翻身,卻驚奇地發現自己正躺在埃德溫懷裏,而他的手正罪惡地放在埃德溫的腰間,入目是白皙光滑的腹肌,結實又有彈性。

章頌年一動不敢動,生怕吵醒他,腦海裏反複回想他到底是怎麽到埃德溫被窩裏的,心髒撲通直跳,慌亂不已。

這不可能啊?!

平時兩個人都是各睡一個被窩,章頌年睡相非常好,不打呼不會踢被子,睡了這麽多天,從來沒發生過他越過埃德溫被窩的事情。

這姿勢太過暧昧,再近一點他嘴唇就碰到了,章頌年大氣不敢出,害怕埃德溫中途會醒過來把他當成流氓,但一直這麽待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思索再三,屏住呼吸,冒險先把手慢慢抽了回來。

埃德溫呼吸未變。

章頌年并未放下心,因為接下來才是最容易吵醒埃德溫的,從埃德溫懷裏退出來再回他被窩睡難度太高,他甚至想過裝死把這個難題抛給埃德溫,看看他醒來後發現自己睡在他懷裏是什麽反應,但章頌年到底是心虛,而且看姿勢,好像就是他夜裏跑人家被窩找抱抱。

章頌年不是那種推卸責任的人,最後還是打算承擔起錯誤,一點點退回到自己被窩,過程無比煎熬又漫長,每一秒他都在擔心埃德溫醒了該怎麽辦,他應該怎麽解釋,擔心過度,等他回到自己被窩,聽到鬧鐘響起來,已經起了滿頭汗。

埃德溫這時才悠悠轉醒,撩起頭發坐起來,語氣不解:“團團,我昨天應該是穿了衣服睡的吧?”

章頌年打算裝作剛醒的樣子起床,他打了個哈欠,“是的啊。”

埃德溫張開胳膊,晨光沐浴下,他的肌膚仿佛在發光,“那你看?”

章頌年緊張之下根本沒把前後兩句話聯想起來,毫無防備按照他的指示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埃德溫懵懵懂懂的表情和非常傲人的身材,他整個人瞬間被擊中了。

章頌年為了防止他夜裏突然發瘋,睡衣選的也是帶排扣的。

埃德溫當着他的面慢悠悠從下往上一粒粒扣上圓圓的衣扣,章頌年的視線随着他動作移動,到最後埃德溫故意留了兩粒不扣,表情緊張,一陣後怕:“好可怕,這人還把我扣子解開了。”

啊啊啊啊啊!章團團你個狗東西。

抱就算了,你居然還解開人家扣子抱。

章頌年在心裏暴打了自己無數遍,不抱希望問了句:“是不是你夜裏覺得熱脫的?”

“不是啊,夜裏又不熱。”

埃德溫故意提起,“我睡覺的時候衣服扣子都扣得非常緊的,不然你不是不讓我上床睡覺嗎?”

章頌年有苦說不出,幾乎認定是他自己鑽埃德溫被窩,然後脫了人家衣服,他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落荒而逃,“要遲到了,我先去洗漱了。”

埃德溫看他沒了章法的穿衣動作,暗暗勾起了嘴角,真可愛啊。

直到上了地鐵,章頌年還是沒能從早上的沖擊中緩過來,看到自己的手就會回想起早上把他放在埃德溫身上的手感,然後心裏隐秘地升起一種陌生的感覺,讓人渾身酸軟。

從地鐵口出來,章頌年深吸了一口氣,暫時把早上的事情抛之腦後。

周一早上例會,進入會議室,他才發現組長裴海程身旁還坐了一個人,正是前段時間派下來歷練的太子爺周嘉毓,翹起腿,拿着手機在把玩,神情倨傲坐在一旁,時不時擡眸看兩眼進來坐下的人。

其實大老板周榮也不見得多尊重他們這些搞技術的,但起碼表面功夫做得好,這位就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

裴海程也不知道到底哪惹到這位太子爺了,偏生來他這旁聽,他咳了聲,正式開始會議。

今天的會不是需求會也不是探讨會,就是普通的日常會,彙報工作進度和工作計劃,因為周嘉毓的到來,氣氛非常緊張。

這邊章頌年剛彙報完,周嘉毓就火了,扔了手機冷聲道:“我算是知道你們組效率為什麽這麽慢了,開個會一個個懶成這樣,能不能有點危機感,不要以為進了大公司就萬事大吉了。”

“現在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就不行了,等到了三四十歲你們還能敲得動鍵盤嗎?”

前面四個同事彙報完都沒事,偏偏輪到他就出事了,章頌年敏感的心很難不懷疑是周嘉毓在故意針對他。

裴海程在心裏罵了他幾遍神經病,等他說完才站出來順着他毛捋,“周總經理說得對啊,最近咱們組組員态度确實有點懶散不夠認真,以後這方面要抓緊,要時刻有危機意識,增強自身本領。”

周嘉毓人沒走,“聽說最近耀明科技新開發了一款動作冒險手游,我要你們未來半年內把他們打下去。”

裴海程為難,“手頭還壓着項目還解決呢。”

周嘉毓睨了他一眼,拍桌而起:“所以我不是說讓你們提高工作效率嗎?”

裴海程吓得冷汗直流,這大少爺真是不知人間疾苦啊,游戲哪有那麽好做。

“缺人?”

周嘉毓不屑道:“缺人讓人事再招幾個,別在這給我找借口。”

裴海程只得諾諾應是,周嘉毓一走,他扶着腦袋無奈道:“大家也都聽到了,這個月加把勁把手頭的項目解決掉,争取4月能開啓新項目。”

回到座位,章頌年的員工私人群就炸了,清一色怒罵周嘉毓。

章頌年在網上搜索了耀明科技這家公司,進入了他們家的主頁,這是一家專做手游的科技公司,初始資本三十萬元,目前上線了四款游戲。

章頌年不常玩手游,但對這四款游戲都有所耳聞,算是業內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為什麽周嘉毓要跟他們對打呢?章頌年隐隐感覺跟談知繁有關,印象中學長畢業後就是去做了游戲,中午工作的閑暇之餘,他發了消息給談知繁,【學長,最近忙嗎?】

談知繁過了幾分鐘回了消息給他:【還好,你呢?最近怎麽樣?】

章頌年沒說周嘉毓的事情,直接問道:【學長,耀明科技是您在的公司嗎?】

談知繁:【嗯。】

果然是這樣。

章頌年不方便跟他說周嘉毓安排他們做同類型游戲對打,猶豫接下來要怎麽接話,談知繁似乎猜到他這個節骨眼問起這個的原因,反問道:【你現在還在蔚光工作?】

章頌年:【是的。】

談知繁回了他一個苦笑的表情包,【沒事,放心做吧,不用顧及我。】

章頌年沒忍住好奇心還是問了出來:【學長,你跟周嘉毓有什麽過節嗎?】

談知繁沒避諱,直言道:【之前談過一段,說起來是我對不起他。】

他不願多說,轉移了話題,【你還在江榆市吧?下個月我估計要過去出差,到時候見一面吧,突然想起來好久沒見過你了。】

章頌年立馬回了個好。

高壓之下,大家的工作情緒都不太好,悶頭一直工作到下班,為了趕工,都加了會兒班。

下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章頌年在地鐵上哈欠連天,回到家看到埃德溫又瞬間清醒了,低頭邊換鞋邊問道:“你吃飯沒?”

“吃過了。”

埃德溫神神秘秘從背後掏出一束花塞到他懷裏,“喏。”

懷裏是三支向日葵,章頌年愣了下,還以為今天他忘了什麽節日,“是什麽重要日子嗎?”

他下意識回想兩個人的紀念日,3月應該是沒有的。

埃德溫摸了摸他的頭,“不是紀念日也可以送花啊。”

“其實之前就想給你買,一直沒在附近找到花店。”

他并不習慣用外賣軟件訂購,現在住的小區也不像聖彼得堡一樣随處可見買花的攤位。

章頌年想了想,最近的花店步行過去也要二十多分鐘了,他有些意外,“你步行去花店買的?”

埃德溫點了點頭,“有點麻煩。”

“但買花的路上很開心。”

章頌年這一刻說不感動是假的,一方面是送花這個舉動,另一方面是埃德溫說買花的路上很開心,如果讓他跑那麽遠去買花,他會覺得太累沒必要,根本無法從中體會到任何開心。

章頌年做一件事總是習慣把任務和責任放在最前面,但凡遇到一點挫折就開始怨天怨地,仿佛上天專門降災給他。

埃德溫去買花的時候,花店裏沒什麽人,他想買洋甘菊店裏也沒有,問起才知道這個時候生意不好所以店主沒進太多花,店主看他懂中文還跟他聊了兩句,他語氣遺憾:“中國人好像喜歡在紀念日買花。”

章頌年伸出手小心撫摸花瓣。

埃德溫退而求其次選了向日葵,漂亮的眼睛眨啊眨,笑着問他:“你喜歡嗎?向日葵?”

章頌年低頭輕嗅,“喜歡。”

埃德溫提前操心他的禮儀問題,“提前跟你說一聲,俄羅斯送花要注意單雙數,雙數是送給去世的人。”

章頌年很珍惜這束向日葵,說了聲知道啦,踩着拖鞋準備去廚房找找看有沒有能裝花的瓶子,一進屋,他很快就注意到客廳的沙發套換掉了,他冷哼一聲,徑直進了廚房。

埃德溫還記得他昨天在中介和房東面前連自己的名字都說不出來,頗為記仇道:“你真的記住了嗎?”

“那我再考考你,我全名叫什麽?”

章頌年流利回答了出來,說完繼續埋頭找瓶子。

埃德溫這下放心了些,又問他:“我住哪?”

章頌年經過昨晚的教訓,已經把他的基本信息重新複盤了一遍,不會被他再抓到把柄,當即把埃德溫在聖彼得堡住哪也說了出來,埃德溫聽完很滿意,叮囑他:“別忘了啊。”

章頌年覺得有些好笑,看他這樣子好像篤定他以後一定會用到這串地址一樣,他調侃道:“你先記牢我們住哪吧。”

埃德溫堂堂正正回答:“我知道啊,我們現在住在海安府6棟1803室,新房子在鏡湖水色13棟1202室。”

“看吧?你就是對我不夠認真。”

他堂堂正正控訴。

章頌年彎腰在廚房找了半天沒找到合适的花瓶,聽到埃德溫這句話直起了腰,“你這幾天在中國學了不少啊。”

他發現了,埃德溫雖然表面看着冷酷,但本人挺健談,跟有魔力一樣,認識他的人都會喜歡上他,昨天他就是跟門衛賀義看了會兒電視,今晚章頌年下班回家,賀義特別熱情跟他打招呼,愛屋及烏一樣,還送了一個洗好的蓮霧給他。

埃德溫工作強度沒他大,白天又不想一直待在家裏,就喜歡往外溜達,他學習能力又強,這些日子中文說得越來越好了,他樂了,“這不就是最好的語言環境嗎?”

“不然你跟我去聖彼得堡住幾年,你俄語肯定也能說好。”

埃德溫時刻不忘把他拐走。

扯遠了。

章頌年一直找不到花瓶,索性抱着花直接回了房間,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又過了會兒,他點的外賣到了,買的麻辣香鍋。

埃德溫在外面吃過晚飯了,偷摸在屋裏醞釀今晚下一步的色.誘計劃。

章頌年吃飯的時候聽到浴室的水聲響了起來,他笑了笑,想着埃德溫今天還挺自覺。

晚上八九點這個熱門時間段在客廳難免碰到讨厭的人,伍家敏出來倒水,看到他坐在桌子上吃飯,逃一樣跑開了。

章頌年嗤笑,個頭不高,心眼也小。

似乎在他眼裏同性戀就是濫.交.淫.亂的代表,這麽着急換掉沙發套,難不成覺得他跟埃德溫在沙發上做.愛了?

章頌年今天工作本來挺累了,想着過兩天再整理行李,被伍家敏這麽一刺激,吃完飯就回屋開始收拾東西,因為還要在這住幾天,他先把近期不用的東西收拾了出來。

埃德溫洗着洗着出了事,在浴室嗷嗷喊疼,“團團,救命啊。”

“怎麽了?”

章頌年一聽,立馬放下手裏的東西沖進浴室。

氤氲水汽裏,埃德溫的身影若隐若現,章頌年退後一步遮住眼睛,“發生什麽事了?”

埃德溫帶着哭腔,“扭着腳了。”

章頌年服了,“洗個澡還能扭着腳,你是真厲害。”

埃德溫聽不出反話,還真的以為他是誇獎,“這也算厲害?”

章頌年把衣服給他遞進去,“先穿衣服,穿好出來我給你看看。”

埃德溫沒想到他警惕心這麽強,磨磨唧唧換好了衣服出來,一個勁哀嚎:“真的很疼。”

章頌年架着他回到床上坐下,他蹲下來要看他的腳,“擡起來我看看。”

埃德溫把腳伸了出來,很重很大的一只腳,青筋可見,章頌年單手用左手都握不住,他虛擡起來,借着燈光看他傷處,“別亂動啊。”

“嗯。”

埃德溫剛才在浴室專門把腳洗了三四遍,章頌年的手指纖細修長,握上去軟軟的,帶着微微的涼意。

章頌年看不出來有啥問題,“疼嗎?”

“疼啊。”

埃德溫本來就是裝的,反正扭腳輕度确實不明顯,他咬死不承認,章頌年也不會懷疑,他皺着眉裝疼,“團團,你給我揉揉。”

這一天天的,破事真夠多的。

可憐章頌年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扭着腳了,還以為他是真疼,揉了起來,埃德溫享受地閉起了眼睛,輕聲呢喃:“團團,你對我真好。”

章頌年揉了幾分鐘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臉微紅站了起來,“好了吧?你上床休息吧,明天我給你買點藥膏塗。”

埃德溫把腳收了回來,饒有興趣問他:“團團,你覺得我的腳好看嗎?”

章頌年感覺今天的埃德溫他完全招架不住,他問道:“你今天又喝酒了?”

埃德溫搖頭,“沒有。”

章頌年鼻子動了動,聞到一股很淡的香味,不是浴室沐浴露的味道,也不是埃德溫常噴的香水味,他不清楚是不是埃德溫的體香,剛出浴的埃德溫看着清清爽爽的,舉手投間充滿了男性魅力,勾人得很。

他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忙說:“你先休息吧,明天看看還疼不疼,要是還疼就去醫院看看。”

埃德溫知道适可而止,點了點頭。

章頌年洗了手,又開始回來收拾行李,埃德溫先睡着了,他随後去了浴室洗澡,洗澡過程中,章頌年不知怎的,反正很回避用左手。

為了避免第二天早上再鬧出今天一樣的荒唐事,章頌年睡前把被窩掖得非常緊,還特意離遠了些,結果沒想到還是重蹈覆轍,第二天在同樣的位置醒來。

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夜裏夢游了,埃德溫表情更加驚悚,跟見鬼了一樣摟緊了自己的身體。

章頌年心裏那叫一個委屈啊,他怎麽就沒發現自己睡相這麽差呢,同樣的情況持續到第四天,他覺得不能這麽下去了,想花錢買個監控看看到底怎麽回事,但又覺得過兩天就要搬走了花這個錢沒必要,最終還是放棄了。

快遞陸陸續續到了,有些直接送到了他們的新小區,章頌年白天上班忙不過來,就派了埃德溫過去簽收快遞,他晚上回家會問問情況,一直沒過去看過。

到了周五晚上,章頌年終于有了休息的時間可以去新小區看看,他拿出鑰匙開門卻發現客廳大變樣,埃德溫戴着頭盔,身穿藍色背帶褲,因為熱,他裏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還是問章頌年借來的,大咧咧赤膊握着鋸子鋸木頭,見他來了,很簡短跟他打了聲招呼,“你來啦。”

章頌年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了,愣愣走上前問他,“你在幹嘛?”

埃德溫力氣很大,用普通的鋼鋸幾下就鋸出了合适的大小,他聲音很酷,頭盔下的臉冷峭又認真:“做書桌,順便做個飯桌。”

“我知道啊。”

章頌年也算是木匠之子,但他根本不敢想自己做書桌,因為覺得麻煩,他看到亂糟糟的客廳一瞬間有點崩潰,“我問的是你幹嘛自己做?我本來打算明天咱們去市場買的。”

埃德溫動作未停,“我會做啊,這個很簡單的。”

“我小時候還幫忙蓋過房子。”

章頌年氣到想打他,最後還是收回了手,“弄完你給我把這裏收拾幹淨。”

埃德溫驕傲地舉起小鋼鋸,擺了個自信的姿勢:“放心。”

“今天就能完工了。”

章頌年說歸說,想到他們明天就要搬進來了,為了盡快完工,還是幫忙打了會兒下手。

埃德溫這幾天一共打了三張桌子,剩下的邊角料被他分別做成了凳子,忙活完回去已經是晚上十點。

到了周六這天,章頌年先去提了車,他把車停在了小區樓下,跟埃德溫一趟一趟往下搬,中途紀延也來了,開車幫他們拉了一趟。

真收拾起來,章頌年發現自己東西還不少,開車一共拉了三趟才拉完,搬完後他請了個打掃的阿姨,以免房東以衛生為由索賠。

下午四點,房東要過來親自驗收。

章頌年跟埃德溫在新家沒待幾個小時,又開車回去等房東,章頌年坐在空空如也的房間裏,回想起自己剛搬來的時候,內心頗為感慨,多少有一點不舍。

埃德溫對這地方感情沒他深,反而在琢磨有沒有什麽東西忘帶了,不想便宜了伍家敏這個狗東西,他去廚房溜了一圈,喊章頌年過去,“咱們剛才沒收拾廚房的東西吧?廚房有你的東西嗎?”

章頌年剛才确實沒收廚房的東西,他看了看說:“不要了吧。”

埃德溫不嫌麻煩:“怎麽不要,咱們開車來的,都帶走。”

他又問了一遍:“哪些是我們的東西?”

平時章頌年跟伍家敏的廚具和碗筷都是分開用,章頌年看下來發現自己在廚房留下了不少東西,他想想依伍家敏的性格,說不定看到這些自己的東西嫌惡心,當即決定全都帶走,“這個平底鍋、電飯煲、切菜板、廚具,還有這個置物架上的東西都是我的。”

“都拿走,我們的全都拿走。”

埃德溫按照他說的把東西都收到了一起,兩個人正準備從廚房出來時,大門突然開了,伍家敏握着電話走了進來,看到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客廳,他心情大好,大搖大擺坐下了:“哎呦我天,我隔壁那個gay總算要搬走了,這段時間真惡心死我了。”

埃德溫對中文的敏感度比章頌年要差一點,等他聽懂伍家敏跟電話那端的人說的話,要出去打他的時候,章頌年已經提前一步攔住了他,噓了聲,默默把廚房門關上了,想看看伍家敏這張臭嘴裏究竟還能吐出什麽。

“你是不知道,這家夥還找的外國人,是個俄羅斯人,笑死了,女的崇洋媚外就算了,現在男的也這樣,我看啊,是中國男的看不上他吧。”

“瞧着就瘦了吧唧的,又呆又傻,這樣的在gay圈行情也不好吧?”

伍家敏笑得非常肆無忌憚,“我想他肯定是躺下面給別人艹的那個,啧啧,可憐,生了那個東西用不上哈哈哈。”

章頌年從沒感受過這麽直白的惡意,話太髒了,他甚至感覺荒謬,然而就在他怔愣時,下一秒埃德溫已經拿起廚房一把菜刀一腳踢開門就沖了出去,嘴裏大聲沖伍家敏罵道:“Ятвойротебалнахуй”

伍家敏是以為他們走了才敢這麽跟朋友吐槽,看到埃德溫拿刀沖出來的駭人模樣吓得大喊救命,連連往沙發深處躲,随便拿起什麽就擋在身前砸出去,抱枕接連被他扔下地,他大喊大叫個不停:“救命啊救命,殺人了。”

章頌年反應過來,趕緊跑出來直接抱住了埃德溫的腰免得他真的沖動動刀,埃德溫剛開始掙紮了兩下,章頌年力氣不及他,被拖着走了兩步。

此刻伍家敏那些髒話已經不重要了,章頌年滿心想的都是不能讓埃德溫因為他犯罪,他眼淚奪眶而出,一邊哭一邊喊:“埃德溫,埃德溫,別動手,真的別動手。”

“為這種人不值得,不值得。”

外國人在中國犯了罪一樣要按照法律秉公處理,說不定會終身禁止入境。

骨子裏的血性如此,埃德溫自小被教育的就是必須要保護家人婦女和兒童,在他看來,章頌年已經跟他的家人沒區別,他不能容忍有人這麽侮辱他,這跟殺了他沒區別,但後背滾燙的眼淚很快浸濕了他的衣服,他慢慢冷靜了下來,扔了刀,跟章頌年回抱在一起,心疼地給他拭淚:“沒動手,別哭了。”

章頌年看到刀墜地,雖然放心了,但此時哭到完全停不下來。

伍家敏完全傻掉了,他現在無比相信,要不是剛才有章頌年攔着,埃德溫真的會砍他一刀,他吓得屁滾尿流,拔腿就想跑。

埃德溫把章頌年摟在懷裏安慰,死死瞪着他,語速非常慢,一字一句敲在伍家敏心口,“你真應該慶幸自己生在中國,要是在俄羅斯,今天一定不會這麽容易讓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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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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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