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真正的挑戰

真正的挑戰

星期一早上的草藥課上,哈利·波特沒有準時到達,埃斯特拉于是和赫敏·格蘭傑一起修剪振翅灌木。她的一雙眼睛在顫動的灌木叢上睜得圓圓的,裏面滿是焦慮,以至于埃斯特拉不得不把她的手拿開,以免那些害怕的植物縮到一起。

“謝謝你,諾裏森。”赫敏悄聲說道,深吸一口氣,重新握緊了剪子。

“你看上去不太好。”埃斯特拉搖搖頭,将花盆挪得稍微遠了一些。

三分鐘後,哈利·波特飛快地沖進了溫室。他看上去十分匆忙,并且顯然有話想要和赫敏說,趕到她們這個組合面前的時候還因為突然停下了腳步,差點碰倒了剛剛修剪好的灌木。

埃斯特拉主動拿着剪子走開,把花盆抱到了斯普勞特教授面前。

午飯過後她在算術占蔔課上又和赫敏坐到了一起。棕發女巫看上去疲憊不堪,甚至要趕上去年她上滿每一門課時的樣子了。而且她似乎沒有吃午飯,以至于在維克多教授教他們一種新的蔔陣計算方法時她的肚子小聲地叫了一下。

赫敏的臉紅了。埃斯特拉從書包裏摸出一盒餅幹遞給她。

“真是謝謝你,諾裏森。”課後她真誠地道謝。

“你拿着吧——我媽媽給我寄來了很多。”埃斯特拉搖搖頭示意她把一整盒都收下,“如果你真的有那麽多事情要忙,來不及吃飯的話,就在包裏裝點巧克力吧。”

晚飯以後她沒有和德拉科一起去圖書館。在霍格莫德的對話從某種程度上提醒了她,特別是關于聖誕禮物那一部分的。她已經連續幾次用一些沒什麽特別意義的工藝品當作禮物送給德拉科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行了。

特別是現在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喜歡德拉科了。

因為明天就是第一個項目的比賽日,幾乎所有人都早早地回宿舍睡覺了,公共休息室空空蕩蕩。埃斯特拉拿出自己還剩下不少的作業開始奮筆疾書。

她很少坐在離溫暖的壁爐最近的沙發上。這裏大多數時候都被人占用,有時是她自己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待着。此刻明亮的火苗跳動着,休息室靜悄悄的,柴火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音。塔菲蜷在她腿上打着呼嚕,埃斯特拉頭一次覺得這裏和諾裏森莊園有那麽一點相似。

過了午夜,她把魔藥課的作業攤在桌子上晾幹墨水,把所有參考教材摞到一起,從包裏拿出之前剩下的毛線和鈎針,開始對照着一本家政魔法的書,一邊讀關于編織的內容一邊小心翼翼地操作着。

出乎她意料的,過了好一會以後,公共休息室的洞口打開了。哈利和赫敏從外面走進來,顯得十分疲倦,看到房間裏依然有人顯得十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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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諾裏森,晚上好。你還沒有去睡覺嗎?”赫敏走過來問道。

“如果你們需要的話就把這裏留給你們好了。”埃斯特拉停下手上的動作,把魔藥論文夾在一本書裏,準備起身回到宿舍。塔菲在沙發上打了個呵欠,叫了一聲。

“啊,不是的——”赫敏趕忙說,和哈利對視了一眼,“我只是在和哈利練習召喚咒,怕一會東西飛來飛去會打擾你。”

埃斯特拉搖了搖頭。“沒關系,我在哪裏都一樣。”她看了一眼時間,才意識到已經快淩晨兩點鐘了。“明天——不對,幾個小時以後就要進行第一個項目了,我建議你們也早點休息,”她拎着書包,搖醒了塔菲,“祝你好運,波特。”

塔菲從沙發上跳下來,跟在她腳邊,一起向女生宿舍走去了。

-

比賽當天中午就停課了。勇士們被帶走做準備,學生們紛紛趕去新搭建好的看臺,有的人甚至連午飯都不吃了,就為了占到一個好位置。

然而等到比賽開始的時候,埃斯特拉還是吓了一跳,猛地抓住了德拉科的袖子。“你看到了嗎?那是什麽——火龍嗎?”她倒吸一口冷氣。

德拉科比她鎮靜得多。“這可都是很珍貴的龍。他們一會肯定不會是和龍搏鬥,畢竟就算是神奇動物管理司那些成年巫師也要好幾個人才能放倒一條,更何況是十七歲的學生?”他轉過頭,挑了挑眉毛,“又不是要你上去完成任務。”

他說的是對的——盧多·巴格曼擔任解說,為觀衆解決了困惑。四位勇士的任務是拿到被火龍守護着的金蛋。塞德裏克·迪戈裏運用了一個高級變形咒,芙蓉·德拉庫爾則是使用了催眠魔法。

“那是眼疾咒,不過我猜克魯姆要被扣分了。”威克多爾·克魯姆出場後德拉科在埃斯特拉耳邊小聲說,他的眼疾咒導致龍踩碎了一半的蛋。“你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對惡咒的掌握是十分充分的——這種有攻擊性的咒語霍格沃茨永遠沒有可能教我們。”

“但還是有很多學生都偷偷學會了如何使用它。”埃斯特拉白了他一眼,把自己縮進圍巾裏,手伸進了口袋。十一月的下午十分寒冷,德拉科偷偷帶了一個用果醬罐裝起來的小火苗放在她口袋裏給她取暖。

終于到了哈利·波特出場。場上的火龍換成了匈牙利樹蜂(“恐怕是這四條裏最危險的”,德拉科難得客觀地評價)。他舉起魔杖,觀衆席只能看到他的嘴動了動——

“我的天哪,他能飛啊!”巴格曼喊道——觀衆們都在驚叫和喘氣,“你看見了嗎,克魯姆先生?”

巴格曼的聲音在場上回蕩。這下目瞪口呆的成了德拉科,埃斯特拉拉下圍巾在他耳邊說,“昨晚格蘭傑和波特很晚才回來。他們說要在公共休息室練習召喚咒,我猜就是因為他們要召喚的東西是波特的火弩箭,所以才練習到那麽晚。”

德拉科挑了下眉毛。“那你怎麽那麽晚還不睡覺?”

埃斯特拉翻了個白眼。她當然不能讓德拉科知道自己是在準備給他的生日禮物,才熬到了淩晨兩點鐘。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擋,看臺上響起了潮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看哪!”巴格曼在高聲大喊,“你們快看哪!我們年紀最小的勇士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金蛋!好啊,這将會縮小波特先生與其他勇士之間的差距!”

最終哈利拿到了四十分。

“德姆斯特朗和你确實有很多共同之處,”這時他們出發返回學校,埃斯特拉點評道卡卡洛夫那很明顯帶了私人恩怨的打分,“對黑魔法的興趣是一個,對波特的厭惡絕對也是一個。”

德拉科輕哼了一聲。

他們在禮堂分別。埃斯特拉回到公共休息室時,一種極為恐怖的、尖厲刺耳的慘叫聲充滿了整個房間。她立刻捂住了耳朵看過去——聲音是從哈利·波特今天剛剛拿到的金蛋裏傳來的,他正猛地把它合上,把慘叫關了回去。

人群裏紛紛猜測着這意味着什麽。有人說是女鬼,有人說是鑽心咒——

要她說,這是塔菲被踩了尾巴的時候發出的尖叫。埃斯特拉溜回了宿舍,拿出自己打了一半的紡織品繼續織了一會,在人群逐漸安靜下來後睡覺了。

-

十二月給霍格沃茨帶來了狂風和雨夾雪。埃斯特拉幾乎要羨慕德拉科的保護神奇生物課了,畢竟那些炸尾螺的火花可以帶來一定的溫暖。不過在她聽說這些東西還會在南瓜地裏橫沖直撞、自相殘殺以後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你爸爸是怎麽搞的?不是說這個家夥以後上課的玩意會由魔法部提前審核嗎?”德拉科厭惡地盯着自己的袍子,那上面滿是火焰燒焦的痕跡和灰塵。

“你知道,他又不是神奇動物管理司的人。”埃斯特拉給他用了一個“清理一新”。

在度過了幾天無事發生的日子之後,在星期四的變形課教室裏,她終于遇到了本學期以來第一件稱得上是讓人不知所措的事情。這堂課已經快要結束,變成天竺鼠的珍珠雞正在講臺上的籠子裏,作業也已經被抄在了黑板上。

麥格教授就是在這個時候宣布,聖誕舞會就要來臨了。作為三強争霸賽的一個傳統部分,舞會只對四年級以上的學生開放,需要穿上禮服長袍,聖誕節晚上八點在禮堂舉行,午夜十二點結束。

“為什麽我沒有晚生一年?”埃斯特拉狠狠地劃掉一個寫錯的句子,那正是他們的變形術作業:進行跨物種轉換時,變形咒必須作怎樣的調整。

潘西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親愛的,不要告訴我,連這場舞會你也要逃掉。”

布雷斯在她身邊接話。“完美的諾裏森小姐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不愛社交。”他抑揚頓挫地說道,“這是我們每個人都知道的,對吧?”他又将隐晦的眼神落在了德拉科身上,“當然了,埃斯特拉,你完全不需要擔心——”

埃斯特拉深吸一口氣,合上了她的變形教材。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她很難集中注意力。從小到大,她都不擅長出席社交場合。她需要做的就只是跟在父母身邊乖巧地點頭微笑,聽他們說一些名字,然後打招呼。如果不是被還是孩子的德拉科主動社交,她後來也不會認識現在的朋友們。

如果換做從前,她可能會平靜地逃避到最後一天,然後不出席,或者一個人出席,但在宴會上躲在角落裏,只負責吃東西。可是雖然不想承認,但現在她有了期待——

“小心。”德拉科猛地握住她的手腕,讓長柄勺子裏的無花果掉在了桌子上,這才拯救了她一整副解毒劑。

這已經是學期的最後一個星期了。斯萊特林有幾個高年級的學生來邀請過她,甚至是赫奇帕奇一個她都沒說過話,只是在草藥課上搭檔過的男生也紅着臉來問過她。潘西已經開始和布雷斯讨論應該穿哪一套禮服長袍。

所以是她想錯了嗎?其實德拉科不喜歡她,只把她當一起長大的朋友?或者說這麽多年他早就看出自己在這樣的場合十分蹩腳,怕丢了他的臉?

這些念頭在她腦海裏轉來轉去,糾結成一團。于是等到魔藥課一下課,她立刻收拾好東西,也不等德拉科,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地下教室。

-

令埃斯特拉沮喪的是,一夜之間似乎所有人都已經決定好了自己的舞伴。當然,最讓她震驚的還是赫敏居然答應了威克多爾·克魯姆。

此時她們正在圖書館的一排隐蔽的書架後,赫敏小心翼翼地請求她可不可以不将這件事告訴別人。“格蘭傑,我和任何一個格蘭芬多學生都沒有親密到可以交換這樣的小事。所以,是的,我不會告訴別人。”她把書放回書架上,又轉過頭饒有興趣地問,“所以他總是來圖書館——是為了你,對吧?”

“我——大概吧。”赫敏小聲說,“我不想別人說閑話。”

“我以為你早就不在乎了呢。”埃斯特拉想起《預言家日報》上刊載過的那篇提到了她的報道,“所以前段時間我給你解咒的時候你是故意叫停得晚了一點嗎?”

赫敏臉紅了,但搖了搖頭。“我當時沒有想這麽多,只是沒想到魔咒停下以後又過了一下子門牙才徹底停下來。但是晚上回去宿舍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也不是不好。反正這麽多年我父母一直很想用牙套——就是麻瓜的方法幫我矯正牙齒,只是剛好你幫了忙。”

埃斯特拉将最後一本書放到書架上。“那就祝你們玩得開心。”她擺擺手,轉身朝着格蘭芬多塔樓的方向走去了。

等到她回到了公共休息室門外,卻發現一個顯眼的淡金色腦袋和那人校袍上的綠色配色——靠着牆站在胖夫人肖像旁邊的居然是德拉科。他臉色并不自然,但還是高傲地無視了每一個在進進出出時向他投去敵意目光的格蘭芬多學生。

“我的天啊——德拉科——你為什麽在這?”埃斯特拉小跑過去把他拉到一邊的角落裏,讓開了肖像畫洞口。

“我想問你為什麽躲着我。”德拉科平靜地問道,“這幾天找不到你,所以我只能來這堵人了。你以為我很喜歡來格蘭芬多塔樓嗎?”

埃斯特拉盯着他,慢慢松開了手。“我沒有躲着你,”她低下頭小聲辯駁。

德拉科沉默地盯着她看了一會,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是因為舞會的事嗎?”

她下意識就想反駁,但是在擡起頭時又撞進熟悉的、視線裏飽含某種滾燙的情緒的淺灰色眼眸,快速眨了下眼睛扭過頭去。

“我——我想我得先和你道歉,埃拉,”德拉科放輕聲音,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但是也不能完全怪我。那天你說得那麽直接,說你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我一下就不知道怎麽辦了。畢竟我不是你父母,不能要求你和我一起參加。”

“潘西說你連着拒絕了好幾個人,我更以為你完全不打算去了。”德拉科捧起她的臉,強迫她和他對視,“但我又在想,會不會我是不一樣的,如果我邀請你,哪怕你再不喜歡,也會勉為其難地和我一起呢?”

埃斯特拉咬了下嘴唇又松開。“你的腦子被食屍鬼吃了嗎?今年這種場合,會有哪個教授允許學生躲在宿舍?而且……”她遲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是怕和我我一起去了會丢臉呢。”

德拉科一下笑了出來。“你怎麽這麽——”他很明顯地咽回去了一個形容詞,揉了揉她的臉,“其實我在上次去霍格莫德村的時候都暗示過你了。結果你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反倒讓我難過了很久。”

“更何況,再丢臉也不會比我們兩個偷偷喝大人的火焰威士忌,結果一起掉進家裏的噴泉更丢臉了,諾裏森小姐。”

他松開手,一只手背到身後,另一只手伸出去,掌心向上。“所以,親愛的埃斯特拉·羅塔涅夫·諾裏森,我有榮幸邀請你一起參加聖誕舞會嗎?”

埃斯特拉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放在攤開的掌心裏。“以後可不要随便猜了,”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握住,戒指的觸感清晰地傳了過來,“不然會讓你後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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