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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 第七章
郁靜湘:“我生來本就對她有惡意,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命運讓她意識不到我的念頭,她給了我溫暖與希望。”
“那我也不會辜負她。”
與其說是玩家操控郁靜湘不傷害單湄瑰,還不如說是郁靜湘引導操控她的玩家選擇了這一條路。
郁靜湘在本來的設定裏,也算是她注定了命運裏,選擇了反抗,她不會傷害自己的救贖,哪怕親眼看着她自殺。
骨子裏的冷漠與情感的交織在她腦海裏拉扯,她真的很适合當反派,理智總是占據她情感的上風。
尋光和她告別,心裏有些什麽東西的裂縫漸漸增多。
變成電腦的吉岳屏幕閃了閃,只有他知道,其實最開始,boss是單湄瑰,單純美好的人一旦遭遇那些痛苦,才會變成他最希望的boss。
〔玩家已完成第一關訓練,獲得線索提示:有選擇的服從。〕
系統透過吉岳的口,要求他選擇郁靜湘,但是他也選擇了單湄瑰,一個好的游戲讓玩家滿意,所以他的選擇成立,他服從了系統,也服從了自己的內心,确實是有選擇的服從。
尋光回神了,時間明顯過去了,旁邊的男孩子們身形長高了一截,也不知道是幾年過去了,現在就是平常心就好了。
教導者這一次光着腳,腰間圍了一塊布,“經過兩年的訓練,你們已經過了第一關,我們要開始第二關訓練。你們應該已經習慣感受腳與大地的抗争,現在……”
他指着一片滿是碎石嶙峋的土地,再陽光照耀下,顯得唯美可愛。
“你們跑過去,跑的最快的人會獲得獎勵。”
尋光看着身邊的小夥伴一個個兇狠的跑了過去,他已經落在最後了,教導者狠皺了眉頭,毫不掩飾對他的不喜。尋光保持着最後的速度慢慢過去,我還想休息一下呢?這是怎麽說,太卷了吧!
孩子們已經長滿老繭的腳依舊會被碎石傷到,這樣的尊兩千,太殘酷了,尋光沒有再看,一個人的力量是阻止不了的,他們只是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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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能被看客知道,也或許已經足夠了。
〔請根據說所知,提出能解決問題的方法。〕怎麽有種做題感覺,請根據已知,求解。
我好像變高了,尋光感覺自己大概比原來高了四五厘米,他走了兩步路,好像有哪裏不太對,低頭一看,原來他是踮起腳尖走路,什麽東西?!
接下來,還有更驚悚的,他的後腳跟不見了。
尋光:?啥玩意兒?
“你們快來看,他可以輕松走路!”一個只穿着黑色襪子,沒有穿鞋的人跑過來。
尋光還真走了兩步,除了有點怪怪的,一切都很好,他感覺自己甚至還可以跳,可以跑。
那個人和尋光說話帶着小心:“哥們兒,我帶你去找醫師,你能不能把你的方法說出來。”
劇情來了,尋光一萬個願意呀,“好。”
他沒有忽視,所有人腳上,都穿着襪子。
破帶着他走向一個奇怪的代步工具,有點像是馬車,但是車是錐形的,前面的馬腳上沒有馬蹄,也圍着白色的布,像襪子。
馬車駛向一處恢宏的建築,整體呈現銀青色,建築精巧,像西方的城堡一樣,特別高,尋光仔細看看,窗戶也還好。
尋光心裏已經有了很多想法,他會不會違反了什麽調理,這一看就是王室貴族住的地方,誰會去王宮裏找醫師,面前這人騙人的理由這麽不走心。
破心裏樂開了花,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逃過命運的,但是萬事只要開了頭,也就沒那麽難了!
命運在自己的宮殿擡起頭,注視着那位帥氣的非人類走進因果的宮殿,他也僅僅只是注視,人們總以為命運是早已經決定的,其實連命運也無法真正窺見人生的軌跡,只有在你選擇之後,才能猜測一二,即為天機不可洩露。
命運和機遇是連在一起的,可惜他們卻早已分離。
面前站着一位長發美人,原來真的有人身形美到連背影都能透出窈窕來,美人轉過身,眉似穿行在千重山之間安穩的小舟,目似含着落花的清澈小溪,美,是不分任何性別的。
人對于美是有天生感受的,重擡起頭,露出了喉結,破已經知道王的美貌是十分動人心魄的,他不敢擡頭,低頭開口:“王,這位是逃過了詛咒的勇士。”
忽然出現在王都的只會是勇士,這是固定在他們思維中的信念。
重看着尋光只有一半的腳,“你是怎樣逃過這裏的詛咒的?”
只要踏過這裏土地的人,都會變成他們的樣子,重頓了一下,他想到了一個可能,這人興許不算踏過土地,懸空的後腳跟,是關鍵吧。
很久之前,就有一種說法,只要有命運之外的人出現,那就是解決命運的契機。
“您,能幫助我們嗎?”重很真誠,尋光心裏有點着急,要不您先說一下怎麽幫?
重讓破去把醫師帶進來,“您也看到了,我們懸咒城所有人都把自己的腳遮住了。”他把腳上穿着的白色長襪掀開,尋光眉頭一皺。
他的後腳跟只能形容成一團,菜市場去買的機器剁成的肉,都要比重的後腳視覺上要好一點,與腳跟對比慘烈的是前面的腳趾頭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痕。
尋光想起那些鮮豔顯眼的襪子,又想想自己空空的後腳跟,系統是建議他們把腳跟去除了,但是,他們如果這樣幹可不可以和自己一樣行走呢?
重把襪子重新穿上,“這個詛咒是對我們不愛惜腳的懲罰,所有人都是如此,只要經過懸咒城都是這樣。”
“每個人走路的時候,都會感受到錐心的痛苦,你會在王都裏面看見無數代步的工具,原因就是如此。”
尋光聯想起外面的訓練,心裏已然不空。
他指指自己的後腳跟,“如果像我這樣?”
重直接演示給他看,從一旁精巧的抽屜裏拿出匕首,對準後腳跟,金屬碰撞的聲音傳開,“自己無法除去自己的後腳跟,如果讓別人動手……腳跟落下之時,就是心髒停止跳動的時候。”
尋光眼皮跳了跳,他還是傾向于解決方法是變成他腳掌的樣子,要不然系統也不會把他變成這個樣子,并且一直保持不變。
醫師到了,那也是一個年輕人,他直接跑了過來,破在一邊看的腳疼,他以為自己堅持走路已經很厲害了,這還有一個更離譜的!
耀朝着王淺淺行了一禮,在這個人人都是如此的王城,王的威信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而重本身也不太在意這些,比起标準的禮儀,他更希望自己的城民能夠恢複正常,不用再忍受疼痛。
耀示意尋光到一旁的座位坐下,重無聲點頭,破也在一旁圍觀,并沒有退下,他倒是不太感興趣,實在是因為腳疼,實際也疼,看着耀走路更疼了。
如果不是注意着尋光的目光以及作為醫師的醫德,耀真的很像上手研究,“你這腳跟是切族人切割的吧,鎮痛效果完美,你一定保護自己保護得很好,實在是太完美了!”
重和破眼睛一亮,切族人,那可是他們之前可望而不可即的夢想,這個人到底是怎麽讓切族人同意的,他們是不是有救了!
如尋光所想,辦法确實是有的,就是比較困難,基本等于回爐重建。
“你們說,切族人的要求很高,而你們達不到?”尋光了解了一點信息,但他不信。
破有點尴尬,“這個要求我們确實不符合。”
重也無奈,美麗的容顏上沾染了憂愁,可惜在場的沒人欣賞,“切族人,極少為外族人動刀子,他們信仰健康與美麗。”
在切族人眼裏,美麗就等同于健康,他們破爛的腳後跟,在切族人眼裏等同于醜到天際,不被他們打就不錯了,不能指望切族人幫他們治療,破除詛咒。
尋光只有一個人,他當然不可能讓切族人改變想法,切族人只幫助愛惜自己身體的人,那麽,愛惜身體的标準是什麽?
耀很感興趣,“愛惜身體的标準是什麽?”
尋光一時頓住,“至少應該不刻意傷害身體。”
耀贊同點頭,“你和我來找找古書資料吧,吾王,告退。”
耀帶着尋光走了,重直接癱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搖着破,“你說王兄到底想幹什麽,還讓我來扮演傻子。”
破不敢吭聲,王想做的,或許是讓所有人脫離詛咒吧。應該是?
他說帶尋光來看醫師還真的沒有騙他,懸咒城兩位王儲從小習醫術,看哪一個确實也是看醫師,尋光非常好運的看了兩個人。
“我其實認為詛咒是有時限的,破解的方法已經來了。”耀拿着自己的藥箱,在前面領路。
“您其實已經知道了方法吧。”尋光跟着他走在後面。
耀也沒有反駁,“你出現後,我确實知道了。”
“切族人?你要用什麽辦法蒙蔽他們?”尋光也沒有真的看出來面前這位隐藏身份,但他知道,敢對王無禮的人,一定不會是普通人,各種意義上的。
雖王室可能衰微,但是所有的建築都是金碧輝煌,能夠面不改色忍耐痛苦的王,絕對不可能管理不好自己的臣民。
耀很開心眼前人的聰明:“蒙蔽嗎?不至于,你想離開這裏吧?”
尋光沉默,這确實是他的目的,掩飾不了,“有什麽方法?”
聰明的npc真的是,太對付了,尋光十分難過。
耀給了他一個地址,“百草一族,他們喜歡自然,你應該可以做到。”
這幾個訓練對待玩家太不友好了,裏面的主人公随随便便就能坑到玩家,游戲體驗感極差,差評!
百草族地。
尋光知道這裏為什麽要叫百草了,所有的一切全是用草編織的,作為一個生物不及格的靈來說,要辨認草還是挺難的,靈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自信,明明高中生物都學不好,大學偏偏選擇學屬于生物學的學科。
他當時是怎麽想的來着,好像是,反正我也不用吃飯,在現實裏他的物質需要也就是吃點美食,要不是怕交不到朋友,他還真就不讀大學了,雖然他之前也沒交到什麽摯友。
後來,他明白了,學歷和交朋友沒有關系,就像學渣的他要和自己的專業課作鬥争總是失敗一樣。
磁場吧,也許是因為非人類的身份,能和他交心的朋友還真不多,但也不至于無人問津。
眼前的百草世界,每一根草都透出生命的氣息,是靈!
“您好?”圍成椅子的櫻桃色小草幻化成人,他好奇的嗅嗅尋光身上天生靈的氣息,十分喜歡。
尋光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在耀和他說自然兩個字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自然生發的靈,他之所以能夠在人間自由行動,就是因為他沒有本體,或者說,他的本體就是整個天地。
要說自然,沒人比他更自然。
櫻桃草不僅自己跑過來聞尋光身上的味道,還號召同伴一起來“歡迎”尋光,他十分無奈,原本自己快要忘記自己不是人了,但是吧,在暗歸處以及副本的世界呆的越久,他越發明白自己不是人,雖然這很正常。
其他的鬼神之類的,他見的神靈不多,但是鬼靈什麽的還是很常見的,還有指引者,那也是非人類。
非人類老和病這一秒有點慌,特別是發現自己失去了十分之九的朝陽副本控制權限後,趁着“祂”還沒扣他倆的業績,還可以搶救一下。
“老大,我們闖禍了。”老一頭紅色的頭發急的逼近黑色,一旁紫色的少年的紫發第一次黑的濃郁。
生背後是一片無盡的藍色海域,是尋光見證過尋光孤獨的地方,“朝陽副本開啓了?和隔壁聯合的?”
“朝陽副本的主權限被隔壁幾乎拿走了。”老唯唯諾諾,救命啊!
生驚訝片刻,那頭雪白的頭發微微翻着紅色,“‘祂’知道了,是系統放的權限,與你們無關,你們只是把一個玩家定到了裏面,那玩家本來也應該進去的。”
“我在幽藍副本裏,這些副本也應該要開啓了。”生依舊冷漠,他雖然經常放任自己沉醉于陌生而熟悉的情感裏,但是最基礎的理性就是學會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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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