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三回合,岑餘指揮,北風蒙眼配合

人。’”

他的聲音頓了頓,表情又嚴肅了幾分,認真道:“所以,我希望支持我的每一個你們,都能夠更理性,如果喜歡我讓你感到難過,那麽.....”男人垂眸,斟酌措辭,“我也不會心安。”

不少人在這段話裏情緒失控,有人哭着大喊,“你不要難過,不管你要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有女孩緊接着道,“我會一直喜歡你。”

前排的一位男人大聲詢問:“岑餘,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緋聞嗎?”

這句話之後,全場既有默契的安靜下來,衆人隔着朦朦淚眼,專注有固執的看向臺上的那人。

“如果,真的遇上了我喜歡的女孩,我會親自公布。”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雙手握住話筒,拇指和手指搭在上面,餘下的手指略微彎曲,他的眼睛看向臺下,像是在結婚典禮上念着誓詞的新郎,認真,虔誠。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不管收到的是祝福,或是其他,我都接受。我愛她,就應當給她正名。我也在意你們,不願辜負你們的喜歡。”

最後,他深深地向臺下的觀衆鞠躬。

多年以後,很多從最初一直陪伴他的粉絲,對于那場特別的謝幕記憶猶新。

彼時,男人牽着一雙兒女站在頒獎典禮上,伸手從愛人手中接過那座意義非凡的獎杯。歲月不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跡,那雙清澈漂亮的眸子裏,那樣認真的神色,從未改變過。

演唱會結束了。

全場音樂響起,場館的大燈被打開,臺上那個牽引着所有人目光的人已經離開了。

然而,幾乎所有人都坐在原位,跟着一起合唱,一邊唱歌一邊擦眼淚,聲音已經哽咽,接近兩個小時的呼喊,嗓子都已經啞了。整個人像經歷半程馬拉松,酸軟的跌坐在在地上,精神确實高度亢奮的。

十分鐘後,有人刷到微博上,岑餘的賬號在剛剛發出一條微博,後面跟着一小段視頻。

是在P.C專門的休息室內,男人抱了把吉他,随意的坐在沙發上,對着鏡頭笑。

他說,“剛剛出道時,什麽都不懂,只知道好好唱歌,後來經紀人推薦我接觸電影,又開始拍戲。我不是樂天派,也時常陷入低迷,忙碌的滋味是痛并快樂的,有時候看了眼時間,恍然間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快兩年了。”

他瞥了眼鏡頭之外的人,眯了眯眼,笑着露出整齊的牙齒。

“助理将《餘念》放給我聽了,我很喜歡,”剛說完便跟着哼唱幾句,眯着眼笑得像跑到長輩面前求表揚的孩子,“我想要做點兒什麽,才無愧你們的支持。所以,有了這首歌。”

他伸手撥弦,輕聲唱着。

“在時光穿梭中,

這世界将愛賜予我,

......

青春這場滂沱大雨,

笑與淚都掩藏過去,

洗掉所有不痛快的回憶,

剩下的,

願你好好珍惜。”

視頻的最後,一排黑色的小字引起注意。

“歌名:心願作曲:岑迷填詞:岑餘 ”

看着自己的名字跟偶像放在一起,這感覺真是......吼吼趕緊買幾張專輯冷靜冷靜。

這一天,發布已經一整年的專輯《Me》再次高調回到榜首,銷量占比近九成,演唱會飯拍視頻占據各大視頻網站熱門,熱度高到幾乎屠版。再次刷新了路人對岑餘開啓爆紅節奏的認知。

然而,當事人卻跟個沒事人一樣縮在公寓裏,看着眼前整張臉都通紅的人發呆。

“怎麽了?”男人懶懶地歪倒在沙發上,疲憊的捏了捏後頸,右手撐着腦袋,半睜着眼問她。

宋青青從演唱會那晚回來,整個人還沒從“啊啊啊岑小餘你怎麽這麽暖我好愛你嘤嘤嘤”的迷妹心态走出來,就被岑餘拎上車,帶來這裏。

他剛洗完澡,屋子裏到處都是淡淡地甜橙味道,白色短T搭配牛仔外套,頭發還沒吹,發絲上的水珠順着上衣,滴落在灰色運動褲上,留下一小團水漬。

跟初見時,幾乎沒什麽兩樣。

宋青青思緒飄遠了,又很快被拉回來。

她點亮屏幕,将電腦推給他,說話時眼睛都亮晶晶的,臉蛋兒卻是紅撲撲的,“你看,岑迷,岑餘,放在一起,想想都覺得幸福得不得了。”

聞言,男人笑,擡手點了點她的眉心,眼裏的溫柔得不像話,“就這麽容易滿足啊。”

宋青青往後縮,整顆心緊張的要跳出來了,她突然想來之前就應該去買速效救心丸才對。

半響她才反應過來對方剛才問的話,“對啊,這樣已經很好了。”

男人站起身,向她步步逼近。

“宋青青。”

“嗯?”

“想不想一輩子都和我的名字放在一起?”

“咦?”她不懂。

“想不想永遠和我在一起,一起逛街一起做飯,一起拉扯孩子?”

“你......”她有點明白了,“幹嘛?”

“嫁給我,你會幸福得想上天。”他說得一本正經,又忍耐不住性子加一句,“你答不答應?”

什麽鬼!?

求婚?

這是哪門子的求婚!

更何況,他們現在是在戀愛?可是......

“岑小餘。”她嚴肅且認真的看着他,作為迷妹也不能忍啊,“你還沒有表白呢,就......求婚?”

男人僵住了表情,傻兮兮的撓了撓後脖子,“還沒表白嗎?”

啊......好像忘了。

下一秒,宋青青的手,就被一只溫柔的大掌捉住,放在男人的心口。

她擡頭,撞進他澄澈的眼眸,裏面是濃的化不開的溫情。

右手感覺到那顆炙熱的心髒急促的跳動着。

岑餘伸手将她摟進懷裏,讓她真切的感受自己因為她而失控的心率。

“你聽,它在說:‘我好喜歡你’。”

☆、撩妹失誤典型

哪怕平時的岑餘再怎麽靠譜,面對戀愛這件事,還是很沒有底氣。

對于表白對象推開自己,像只小兔子一樣蹿出去的行為,岑餘無奈的嘆氣。

沒有戀愛經驗的人,立刻想到打電話讨教。

李笑然剛下了戲,披星戴月匆忙趕回酒店,準備換身衣服就出去參加劇組的殺青宴。

才剛脫了外衣,看見岑餘的電話,連衣服都顧不上穿,站在鏡子前欣賞自己的好身材,得意的挑了挑眉毛,連接電話的聲音都帶上一丢丢嘚瑟。

“怎麽了這是?”

“笑然,如果你喜歡一個女孩,你會怎麽表白?”

“啊......岑餘,你......你不會是喜歡我吧,爺可是男人。”

“......”岑餘想挂電話了。

“好了,我拒絕。”

點開外放,男人哆嗦着打開行李箱開始翻衣物,想了想還是找回了點良心,“喏,就你那張臉,深情對望,随便說什麽小姑娘巴不得黏在你身上了。”

岑餘認真的想了想,質疑來得毫不掩飾,“好像不是那麽回事兒啊。”

“你怎麽做的?”

岑餘老老實實講了一遍,想象是一回事兒,實踐又是另一回事兒。

果然,被嘲笑個徹底。

李笑然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岑餘你夠了,搞這麽文藝。你就應該把人摁在牆上親,直到她答應你為止。”他大言不慚道。

“這樣不會被打?”

“不會,那些女孩子都快趴我身上了。”李笑然每一個表情都寫着我是老司機字樣。

岑餘有些不信,但心裏隐隐覺得什麽時候可以實踐一下。

然而,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還是李笑然。

然後,他被對方狠狠地摔了一巴掌。從此,打碎了牙和血吞。

這都是後話了。

另一邊,捂着紅撲撲的臉,宋青青撥了裴桑桑的電話。

“桑桑,我好像跟他在一起了。”

那邊驚訝了一下,“誰?你的岑小餘?”

“他跟我表白了,就在剛才。”

“這會兒難道不是應該你侬我侬啊,怎麽了?”

“我......我跑了。”

那邊一下子笑開了。

“青青,你害羞了呀。”裴桑桑揶揄道,“以前他什麽都聽你的,怎麽才幾年不見,你怎麽就将制高點拱手讓人呢。”

“因為他是岑餘啊。”宋青青現在心裏跟抹了蜜似的,怎麽看都是一副思春少女的模樣。

“也對,”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語氣也低落下來,沒多久又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要是我們家笑然,估計直接把人推牆上猛親。也只有岑小餘,跟個沒談過戀愛的毛頭小子一樣。”

宋青青汗顏。

李笑然打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跟組裏熟識的朋友聊天。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這部戲的短暫相聚,到分離,沒多久又會在另一部戲裏見到。

這部戲裏他演男二號,是個從頭到尾都無條件守護女主角的稱職備胎。

邵薇就是這部戲的女一號。

根據此前傳來的消息,自己下部戲會跟鐘年合作,雖然也是個男二號,卻是個極具挑戰的反派人物,還沒有莫名其妙的感情戲。

邵薇在那部戲也要客串一個角色。

女人走過來,客套幾句轉身就走了,像一只趾高氣昂的孔雀。

旁邊有人鄙夷地嗤笑,“不愛搭理人,還要裝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給傻子看?”

李笑然摸了摸鼻子,無置可否。

時間過得飛快,等岑餘忙完新專輯的最終篩選和錄制工作,已經是十一月中旬。

這邊的工作剛做完,岑餘就訂了飛往白市的機票。

他想他的小姑娘了。

到達白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他一個人跑過來,來不及訂好酒店,直接打車前往L大。

司機師傅對客人很熱情,他看着坐在後排穿着白色衛衣,将帽檐壓得很低,又戴着黑色口罩,将面部捂得嚴嚴實實的小年輕人,有些緊張,不由得打開話匣子,想要緩和下氣氛。

“先生是來白市探親的?”

“回家。”他在白市待着這麽多年,口音跟當地人沒什麽分別,因為說的是方言,不熟悉的人很難從聲音判斷出,他就是岑餘。

老師傅又從後視鏡看了眼這位客人,想着是從機場接的人,便又問,“這年頭出差好玩喲,到處飛還不用花錢。”

男人嗓子有些啞,淡淡地應了聲,專心打量着車窗外的風景。

即便在白市買了房子,但從沒有哪一刻,迫切的想要回到這裏。

因為,這個城市有一個她。

眼看着就到了北校區正門,老師傅趁着收費的時間,随口問了句,“來看女朋友的?”

沒想到下一秒,沉默許久看起來很是清冷的年輕人擡起頭看着他,微揚的眼角能顯示男人愉悅,他卻是搖搖頭,一臉的高深莫測。

“接閨女放學。”

說完,道聲謝便推開車門,長腿先一步邁出,大步離去。

留下年過半百的老師傅在風中凜亂,他摸了摸自己早已禿頂的腦門,心道:“我沒得老年癡呆吧,這是大學啊,什麽時候開辦幼兒班了?”

晚上九點四十分。

這個點L大的晚課也才剛下課,主幹道的人一下子更多了。

沒想到這麽晚還有人在學習的岑老大失策了。

一米八的個子,白衣黑褲,帽子口罩,怎麽看都是一種無法忽視的存在。關鍵是這人周身氣場神秘,帽檐下那雙眼睛,沒有特別的情緒,清冷的不像話。

不少人都在猜測,這是不是哪個明星喬裝打扮的,甚至有幾個膽大的女孩靠過來,想要一探究竟。

岑餘立刻後退一步,壓低帽子,再将衛衣的帽子也戴上,順着一旁的小路閃人。

沒多久,他就發現自己迷路了。

不遠處有一對年輕男女靠在一起竊竊私語。岑餘沒想要打擾他們,可兜兜轉轉快二十分鐘,也再也不敢亂走。原路返回,走近。

“請問,宿舍樓七棟在哪裏?”

他突然出聲,并沒有讓對方感到驚訝。情侶中的男方先一步轉過身,看向他的表情微冷,蹙眉不耐地指着一個方向,“往那個方向直走,在第三個路口左轉,進去第二棟就是。”

岑餘看着眼前的男人,二十七八歲左右,氣質裏是書生的儒雅,眼裏更多的是淩厲,不像個學生。反倒是他的女朋友,倚在男人的臂彎裏偷偷地打量他。

岑餘禮貌地點點頭,“多謝”。

身後有女孩小聲控訴,“陸延年,你發什麽瘋。”

随後男人的嗤笑聲傳來。

“花癡。”

晚上十點以後的校園很安靜,除了偶爾有情侶并肩走過,便鮮少再有其他人。

順着小道一路往前,經過學校的供電設備,裏面傳來嘈雜的機械聲,随後是湖中心的噴泉,沒有音樂,餘下稀稀拉拉的水聲噴向高處,很快又跌向湖面,水聲叮咚。

靠近宿舍樓群,生活氣息就更濃了。

女寝有女孩大聲嬉鬧,也有頗為大膽的女孩沖着對面某個認識的人嘲笑道,“魏真,腹肌都沒有,誰稀罕看啊你。”

男寝更是奔放,有人怒吼,“誰把老子內褲偷了。”

岑餘笑出聲,走路的速度都慢下來。

宋青青剛到電話就往樓下沖。

何思遠有些納悶兒,傻姑娘剛接起電話,笑得那個傻樣兒,她一看就知道這人有情況。

岑餘就看到遠遠地,一個穿着白色睡裙,裹着黑色外套的姑娘三兩步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一下子沖進他的懷裏。

小姑娘擡起頭,沖他直樂呵。

岑餘想,也許李笑然那個方法不需要用了。這姑娘,就是自己的。

“你怎麽來了?”小姑娘還迷糊着,到現在仍然不敢相信。

“想你,我就來了。”他伸手将姑娘攏進懷裏,嗅着發絲上微微的橙花香氣,連日來的疲憊盡散。

小姑娘擡起頭,手指劃過他的眼睛,看見他因為連日的熬夜落下的黑眼圈,心疼的都快哭了。

“岑小餘,沒時間就別過來了,我沒關系的。”

岑餘維持着這個姿勢,低頭去看她的眼睛。她的眼裏水光潋滟,只有他自己。

“都有黑眼圈了。”

聽到這兒,男人第一次這麽在意自己的容貌,“很醜?”

見對方搖搖頭,岑餘擡手撫上她的頭發,輕輕地一下又一下。“別擔心。”

他們順着主幹道慢慢的走着,路上沒有其他人,為了保險起見岑餘還是一直戴着口罩,說話時悶悶的,比以往要低沉。

“我們多久沒見了?”

“嗯......”宋青青認真的算了算,“三十一天。”

校園綠化設施很完善,随處可見的綠化植被,不遠處水花激蕩的聲音依然動聽,年輕的香樟樹在路燈的指引下,投下一大片陰影。

樹下的一對年輕人姿态親密。

岑餘輕聲的誘哄她,“那你,想不想我?”

小姑娘慢吞吞的,半響才小聲道:“想。”

“想我什麽?”他繼續裝大尾巴狼,眼睛裏是促狹的笑。

小姑娘瞪大眼睛,反應過來,臉上立刻竄上一片緋紅。

她張了張嘴,準備換個話題,就被人用行動制止。

不知從哪個方向吹來了風,帶走了一聲淺吟,只餘下溫軟一片,如蜜似餞。

☆、公開來得毫無防備

宋青青醒來的時候,回想起昨晚自己全程蒙圈,迷糊又生澀的回應,連忙将自己蒙在被子裏,紅撲撲的臉羞得發燙,仿佛那人仍然溫柔的摩挲着她的耳廓,一臉滿足的笑着,專注地凝視她的眼睛,加持一聲無奈地嘆息,“怎麽辦,宋青青,一刻也不想離開你了。”

宋青青揉了揉眼睛,掙紮着坐起身,下一秒收到短信。

岑老大說:“醒了?這兩天會很忙,想我就給我短信,乖乖等我,首映那天我希望你在。”

某人捂臉,要不要這麽肉麻。

還是乖乖的回了短信。

點開許久沒有更新的微博,首頁已經被岑餘今天的活動現場照片刷屏。想到昨晚他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半,現在不過早上十點,他已經在白市趕了兩場路演。

早在上個月,電影《末路》正式定檔十一月十九日。

這是岑餘首次觸電大熒幕,盡管只是一位配角,卻因為上次的音樂專輯和演唱會大獲成功,岑餘人氣暴漲,連帶着內地演藝圈再次掀起獨立歌手的熱潮,竟也有超越團體組合熱度的趨勢。

效仿P.C公司推出多名獨立音樂人的經紀公司不在少數,仍然落後一步,單就P.C而言,岑餘和李笑然是半路闖出的黑馬,Pase.組合發揮依舊出色,成了這場巨變中的最大贏家。

其中,最開心的莫過于粉絲。

宋青青每次跟裴桑桑聊天時,談及最多的還是那一年四季都在馬不停蹄拍戲的李笑然,出道兩年,已經交出三部作品。

最先在電影《王的籌謀》中飾演美人,出鏡不超過十分鐘,卻因為驚豔的扮相,讓觀衆記住了他。

第二部是電影《鼠患》中飾演男三號,用鮮血獻祭皇城的儒生張道之。

第三部是電影《冊花記》中飾演男二號,将軍一生金戈鐵馬,将心愛之人拱手獻與帝王,郁郁而終。

其中,以張道之一角,提名金牧獎最佳男配角。

岑餘以專輯《Me》獲得最受歡迎男歌手,最具人氣專輯兩項大獎。

作為與他們一起出道的北風,難免會被拿出來比較,随後網友們發現,北風除了客串了一部電影,接了幾個快銷品牌代言之外,竟然......什麽都沒有。

更讓人震驚的是,公司官方賬號已經許久沒有更新北風相關,進一步表明,北風沒有存貨。

北風的粉絲把P.C撕了又撕,仍然沒有動靜。

宋青青有想過問岑餘,但又覺得不妥,只是想着剛出道時那活潑愛耍寶的少年,總覺得有些不安。

這種陌生的情緒在第二天晚上得到印證。

知名八卦賬號@一夜爆紅爆料:約架泡吧,是少不更事,還是自甘堕落?

下面配圖是一張剪影,有吃瓜群衆貼出幾張相似的圖,更有人暗自将矛頭指向十七歲的人氣小生北風。

岑餘接到電話已經是淩晨三點。

剛剛結束一天的行程,累得靠着沙發睡了不到十五分鐘,就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接聽後北奉微弱的聲音,他說:“岑餘哥,我快死了。”

男人神色一凜,連忙問:“你在哪兒?”

“我在......我在九號街白夜......”少年的聲音,遠了一些,斷斷續續。

岑餘連忙給經紀人打電話,讓她盡快找人封鎖消息,帶上助理王小小直接驅車前往。

白夜,顧名思義是夜間天堂,淩晨三點場內依舊爆滿,他壓低帽子,從人群中開出一條就近的路,連着推開幾個包廂,都是一群醉的不省人事的男男女女,卻沒有北風。

站在最後一間包廂前,岑餘深吸一口氣,按下門把手,用力往裏推,打不開。

有侍從推着推車往裏面走,與男人對視一眼,連忙往回走。

岑餘攔住他,抓起半米高的鐵架子往門上砸,如此試了多次,最後他扔開推車,用腳使勁兒往裏揣。

砰地一聲,門開了。

裏面有五六個年輕男人,他們圍在一起,神色興奮不時的還有尖叫,只見他們圍着一個人,激動的大喊:“快點,快點,這個更刺激。”

說着,就打開一包白色的粉末,捏開中間那人的嘴巴,就要往裏面灌。

自始至終,都沒有掙紮的人......

看到這一幕,岑餘只覺得所有的理智都快沖破了腦袋,憤怒先一步趨勢身體,一個勁步上前,推開衆人,那位拿着□□的年輕人驚恐的睜大眼睛,就被拽緊前襟,一個又一個拳頭就砸在他的臉上。

氣急的男人,就像一只失控的麋鹿,周圍都是視它如獵物豹子,拼命的撞向所有虎視眈眈的動物。

這些人的精神興奮異常,身體卻是經不起這麽踢打,很快求饒。

男人最後一腳踢在那人的腿肚子上,又引起一陣慘叫。

轉身立刻背起那個脆弱的不像話的少年,急促的呼吸很重,連日的奔波導致精神不濟,男人卻沒有放慢腳步。

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少年的名字。

“小風,你醒醒。”

“小風,別睡。”

“小風......”

王小小站在後門口,将精神快要崩潰的男人伸手攔住。

“岑餘哥,有狗仔。”

這句話,讓男人逐漸冷靜下來。

有狗仔偷拍,肯定不止一兩個。

他們,出不去。

突然,他的手機亮起來,是宋青青。

電話剛接通,那邊的人便直接開口。她說:“我看到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女孩的聲音都在顫抖,氣息也不穩,應該是在跑。

“你怎麽來了?”

“你們的位置被人曝光了,現在一定有不少人蹲守在門口,你們不能被看到。”她調整下呼吸,快速解釋着。

北風的情況很糟糕,大嗎吸食過量,身體承受不住,出現痙攣症狀。時間快要來不及了。

宋青青悄悄走到他們,兩個人相對而立,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岑餘立刻做出決定。

他讓王小小将北風帶到車裏,還好停車的位置比較隐蔽,等到他們将狗仔引開,王小小就立刻沖出去。

關門前,他叮囑:“只能去私立醫院,最後立刻聯系玲姐,她會處理好的。”

關上門,這輛黑色的車,立刻隐匿在夜色下。

已經有兩天沒見面了,岑餘垂眸,問她:“害怕嗎?”

她搖頭,黑衣裏那雙明媚的眼睛,黑得發亮。

她不怕。

掩蓋新聞的方法,當然是制造一個更有爆點的新聞。

兩個人牽着手,宋青青手心兒很熱,男人的手冰涼涼的,微微地顫抖。她動了動手指,用小手将男人的大手緊緊握住,十指緊扣。

她偏過頭,對着岑餘笑,她用餘光打量周遭的環境,還不夠。

宋青青掙脫了他的手,蹦蹦跳跳往前跑。突然出現的人,将躲在車裏的人的視線引過來,她已經轉過身,背對着他們,卻面向岑餘,無聲的做口型。

岑餘挑眉,微微的點頭。

宋青青突然大聲道:“你喜歡我嗎?”

男人笑眯了眼,上前幾步,摸了摸女生的腦袋,那種寵溺的語氣讓躲在角落旁觀的幾人甜的發膩。“我愛你啊。”

“喜歡我什麽?”

“你的一切。”

“我不信,你一定是騙我的。”女生叉着腰,想要推開他。

“乖,聽話。”

車裏的娛記覺得受不了,準備下車把這對兒礙事兒的傻叉趕走,旁邊的人推了推他。“你看?”

資深的狗仔人脈很廣,爆料來源也多。但是剛剛從事這個行業的小孫,急需一個大新聞證明自己。而眼前這個人,一定可以。

不止是小孫,車裏的其他人,還有躲在草叢中的人也露臉了,興奮得提着設備就往前沖,大新聞嘛,肯定是當面對質最有趣了。

抱在一起膩歪的兩個人已經有所察覺,男人立刻摟住宋青青的腰,将她的臉藏在胸前,又撥亂了她的頭發,無死角的擋住臉。

做了兩年的演員,戲感來的太快。

“別鬧了,以後再也不準你喝酒了,怎麽一喝醉就傻乎乎的呢。”右手撫摸着亂蓬蓬的頭發,像是在安撫炸毛的大貓。

懷裏的人動了動,不安分的抗議,“我才沒喝醉,我還能喝。”

錄像已經打開,所有人直接圍了過來。

小孫搶了個絕佳位置,拿了錄音筆對着他們。“岑餘,這是你女朋友嗎?”

男人伸手遮住四周探來的視線,面對鏡頭,大方又坦然,“我在追她。”

這是還沒答應的意思。不過......這抱在一起是什麽個情況。

“喝醉了,正鬧呢。”男人繼續解釋,低頭就是女孩毛茸茸的頭頂,透過薄薄的衣料,他都能感覺到小姑娘睜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長長的睫毛掃得心口癢癢的。其中的縱容和無奈,全都被鏡頭完整的記錄下來。

身後有一輛車緩緩離開,敬業的娛記們圍上來扒這個大新聞,連最初來蹲守的人是誰都忘了。

所有人都精神抖擻,仿佛看見獎金朝自己飛來。

小孫迫切的想知道女方的信息,就等着她自己跳出來。他開口問道:“這位小姐,為什麽不答應他呢?”

沒想到對方根本不吃這套。

宋青青揪着手下男人的衣服,半天不吭聲,就在所有人準備問下一個問題的時候,她慢吞吞的說:“因為他是藝人啊。”

岑餘的表情有些動容,放在腰間的手往上,拍拍她的後背。

兩個人的互動,讓現場的氣氛有些煽情,在他們反應過來之間,男人以保護姿态帶着女孩走遠了。

他還說:“如果哪一天,她答應我了,我會和大家分享這份喜悅的。”

身邊已經沒有不安分的記者跟蹤了,岑餘終于松了口氣。就聽見身邊的人茫然地問他,“我還沒答應嗎?”

剛說完,又恍然大悟,“我好像......逃跑了?”

最後還一臉的無辜,“對不起,我忘了。”

“......”

☆、新人餘

當晚,P.C緊急公關,用官方賬號發布聲明,同時附上律師函,告微博賬號一夜爆紅惡意诽謗,與此同時,北風個人微博也對此時做出回應和檢讨。

北風v:對不起,因為我的任性給大家添麻煩了,最近心情不好,和幾個朋友去喝酒了,結果喝醉了鬧得動靜有點大。我感覺很抱歉,沒有做好表率。同時,也接受大家的批評,今後一定嚴格約束自己。

這條微博當然不是本人發的。這個時候,搶救了幾個小時的人,終于轉到普通病房,還在昏睡的少年,似乎夢到什麽開心的事情,甜甜的笑着。

次日一大早,P.C再一次站在風口浪尖,聞風而來的記者堵在公司門口,而網絡上也因為這個消息掀起軒然大波。

原本在演唱會上,勢頭正勁的岑餘向粉絲坦言,有戀情不會藏着掖着,會公開,但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原本督促着“寶寶你快去找個女朋友吧。”“岑岑,盡管你有女朋友我還是愛你的。”的粉絲立刻不淡定了。

熱門微博內容是昨晚拍的圖。

男人全程将女孩攬在懷裏,護着她的臉不被拍到,臉上是從未見過的歡喜,他對着鏡頭淡笑着。

當被問道懷裏的人是否就是女朋友時,男人抿嘴笑,“我在追她。”

如此坦蕩。

同時也說明了還沒來得及跟粉絲報喜的緣由。

有人注意到,當被問道為什麽沒答應岑餘的追求,那姑娘遲疑的語氣,“因為他是明星啊。”心中一陣酸澀,對于這個女孩子又好感了一分。

不少粉絲也跟着評論:

親一口小岑岑:革命尚未成功,岑岑你要加油呀。

甜橙橙:哎呀,我寶寶在害羞,放心大膽追吧。

餘生請多指教:妹子別怕,我不動手。[微笑]

随後,岑餘發布一條微博。

“成功。[耶]”

沒有配圖,沒有多餘的表情,但網友的眼睛是雪亮的,智商是可觀的。

吃瓜群衆聞着味道過來,排隊留言。

一口獠牙:當紅小生大膽公開,很男人,路轉粉。

一只小魚:上升期藝人談戀愛,我敬你是條漢子。

當然也有不好的聲音:

白白胖胖最可愛:離婚離婚,前夫你好。

岑岑你變了:你為什麽要說出來,一把刀子紮進心口的滋味,你真狠心。

毛茸茸絲襪:脫粉。

除了個別極端的粉絲,大多數還是很理性的接受,畢竟先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再者,經歷了幾次被捆綁炒作和緋聞,粉絲也太心累了。

所以在接受這個消息的同時,衆人幾乎松了一口氣。

第一反應:握草我老公跟人跑了。

第二反應:啊啊啊啊啊終于解綁了,人都戀愛了,撕個P。

第□□應:哪個牌子的奶粉好啊,應援給我岑。

......

某私立醫院,北風已經醒來。

十七歲的少年,已經逐漸褪去青澀,整個人卻失去朝氣,帶上一絲頹然。

他低着頭,靜靜地聽着公司對他後續的安排。

盡管公司已經出面否認了打架鬥毆和嗑藥,但是這件事仍然給他造成不小的負面影響。

萬幸的是,那些記者沒有親眼看到他那時的狀态。

一個藝人,一旦和吸/毒扯上關系,這輩子就算完了。

當初出道時,公司直接找了北風的父母,雙方洽談之後,簽訂的五年期合同,現下還有三年。

北風家庭條件優渥,北家父母存着讓兒子開心玩兒,到了時間就回家繼承家産的心思,同意他進娛樂圈。

結果剛出道沒多久,就被隔壁的ZA公司給黑了一把,頓時把家裏人給心疼壞了,尤其是北家老爺子氣得都暈過去了,醒來後說什麽也不準他在娛樂圈待着,甚至直接将違約金打到公司賬戶,要解約。

然而北風死活不樂意,雙方就這麽僵持着。

P.C公司也不傻,不可能任由這個随時可以跑路的藝人養肥吧,就将北風從經紀人手下要過來,随便給配了單獨的經紀人。從此,演藝活動幾乎與他無緣了。

原本剛上高中的小屁孩就很叛逆,從順從到奮起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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