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所念
所念
周天晚上我回到宿舍,裏面黑壓壓一片,大概率是沒人的,我摸黑打開燈,将宿舍門關上,随意的坐到了我的座位上。
都八點多鐘了,她們怎麽還不回來?
我給林睿發去消息詢問,半響她沒回我,可能在忙吧。
我拿起洗漱用品和睡衣就進了浴室。
我的聽覺比較靈敏,在我洗頭發的時候聽見宿舍裏好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太像是林睿她們,我心一緊,趕緊快速的洗漱完,着急忙慌的穿好衣服就開了浴室的門——
是陳夢瑤,她穿的睡衣側對着我正準備上床。
“陳夢瑤”
我一激動就叫了她的名字。
她的背影稍顯單薄,“怎麽了?”
我捏緊了手中的毛巾:“沒……沒事。”
她沒再回我,擡起腿準備上床了。
“哎!”
她停住了動作,終于扭頭過來看我,她的眼眶紅紅的,面色有些蒼白,看着她現在這幅樣子,我像是被一把尖刀刺中,內心疼痛難忍。
此刻我的腦海裏一直重複着“我可以是一個有責任的人!”這句話。
我将幹毛巾放回到浴室內,鼓足勇氣闊步走到她跟前,我俯視着她,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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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擡起頭看我,紅紅的眼睛裏還有淚水在打轉:“有事嗎?”
“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我開始掐自己的外腿側,暗暗給自己鼓勁,“就是想問問……如果……如果我現在撤回那句‘時過境遷’還來的及嗎?”
她放下搭在床杆上的手,苦笑着:“後悔了?”
我勇敢的回望着她的雙眸:“那你賣後悔藥嗎?”
她背起雙手,一步一步的走進我,我開始向旁邊的桌子退去,直到無路可退,我的雙手抵在桌面上,她還是一直向我靠近,她将背在後面的手伸出來按住了我的雙手,我們的鼻子剛剛好的觸碰到一起,熟悉的小蒼蘭香包裹着我,她薄唇輕啓:“賣,可……”
我注視着眼前的汪洋大海:“可是什麽?”
她顫了顫眼眸,微微松開我的手:“過期了。”
她欲轉身離開,我急不可耐,慌張中拉住她的手腕:“那我要是執意買呢?”
我小心翼翼的從後面抱住她:“對不起,是我不好,我知錯了,接受我這個馬後炮好不好?”
我感受到她在顫抖着,我輕柔地将她轉過來面對着我,笨拙的用雙手微微拭去她臉龐的熱淚,“我知道我不夠好,但我可以慢慢地改,相信我好不好?”
看着她這幅模樣我于心不忍,慢慢将她攬入懷中,我枕在她的肩上,內心變得熾熱,像是融去了那些所有的不安。
“啊……”她咬住了我的肩膀,見我痛的喊叫,她才微微擡起她那濕潤的雙眸,嬌滴滴的。
我學習着她的反客為主,将她抱到桌子上,一點一點的去靠近她的雙唇,心髒跳動的很快,“咚咚咚……”的,我的臉龐開始發熱,“唔!”
我終于挨住了她的薄唇,熱熱的,潤潤的,她沒有推就,伸出雙臂環住了我的腰,我被迫的又向她靠近了一步。
“唔……”她咬住了我的嘴唇,痛感刺激着我的神經,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奔湧而出,流過我的臉頰,落在我們的唇上,我睜開雙眼看向她,她的眼眸裏透出堅定的氣息,我反咬回去,“唔!”她的聲音悶悶的,更加刺激了我的感官……
“嗡……嗡……嗡……”手機震動了,陳夢瑤松開我的腰,眼神瞥去我的手機,示意我去接。
“喂!”我拿出紙巾擦拭着嘴上的鮮血,陳夢瑤從後面抱住我,頭抵在我的背上。
電話那頭是林睿,她讓我和陳夢瑤去校門口接她和簡陽,說買的東西太多拿不下了。
“林睿讓我們去接她們。”我轉過身摟着她,她的頭埋在我的頸窩,呼出的熱氣弄的我癢癢的,我揉揉她的頭發,“走吧。”
“你頭發是濕的沒事嘛?”
我主動牽過她的手與之十指緊扣,“沒事,一會兒就回來了。”
林睿和簡陽帶來了一堆的零食和夜宵,說是為了慶祝我們宿舍的簡陽成功脫單,我轉頭看着陳夢瑤憨憨地笑了笑,小聲地與她耳語:“我現在也算是脫單了嘛?”
她回我:“不算,我還沒原諒你呢!”
不算?
“可你把我咬傷了,你得負責。”
“不!”
我看着她一副傲嬌的模樣,實在是難以自控的咬上了她的耳朵,輕輕一咬,點到為止。
她瞪大眼睛,看看舍友再看看我,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了。
我不以為意的朝那兩位電燈泡看去,她倆咬着手指,用着同款震驚的眼睛看着我,雖然我感受到了我的耳朵在發燙,但仍面不改色的看回去她們。
林睿先開口了:“江亦你屬狗的啊。”
我看向陳夢瑤:“瑤瑤,她罵你是骨頭。”
簡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陳夢瑤一本正經的對林睿說:“江亦她本來就是小狗,毋庸置疑!”
我順着她的意向她依偎過去,随那兩個電燈泡怎麽瞎起哄,我都像個癞皮狗似的賴在陳夢瑤身上。
陳夢瑤就是我的安眠藥,有她在旁邊陪伴我永遠都可以睡的很好。
我借着外面的光亮仔細的看着她,她睡着的樣子還是那麽乖,像一只長大了的小貓咪,我的手不自覺的滑過她的眉毛,鼻子,最後停留在了嘴唇上,那裏有我們昨晚接吻的證據。
我忽然想起我們高中的點點滴滴,如果時間可以倒回的話,我一定要比現在更勇敢一些。
她微微的睜開了眼睛,我輕輕地親吻她的額頭:“早安,瑤瑤。”
她的聲音是剛睡醒的沉悶音:“早安,小狗。”
我們又開始像高中時那樣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似乎中間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每逢周末我都帶着以女朋友身份的她去和母親聚餐,偶爾和姜格小兩口開車出去撒野,生活安穩且幸福。
又是一年除夕,今年我不必再逼迫自己回那個冷冰冰的家,我現在有了稿費完全可以支付起自己的日常支出也就沒了必要被江建華牽制。
倒是那個小三和江馳,她們現在的生活和幾年前的我們幾乎是如出一轍。
我可憐江馳,他才9歲,說話談吐卻比同齡人成熟不少。有一天他告訴我:“姐姐,這樣的生活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我哽咽了一下,竟難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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