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砰的一聲巨響震及耳膜,他的黑眸裏忽然迸發流溢光彩,丁影回頭一看,煙花在黑夜裏綻放,距離近得幾乎觸手可及。

煙花光芒映在整個陽臺,兩人注視這場持續的煙火。

又是一束煙花種子在上升,停頓半秒,頃刻,煙花五光十色的炸裂,在夜空鋪現幾個字。

【秦太太,新婚快樂】

丁影回眸,倚在他懷裏,婉麗的眼睛,琥珀般隐隐含波,挽他後頸的手收緊,讓自己更貼近他。

她說:“謝謝。”

聲音不大,被煙花聲掩蓋。

被煙花掩蓋的,還有她逐漸不理智的心緒。

這場秦晏洲準備的煙花下,兩人最終注視對方。

秦晏洲親她眉角,丁影主動回應,摟着他後頸的手動了動,凝望那雙記憶裏的眼睛,輕輕旎旎的一聲,欣長幹淨的手指游在他的喉嚨,力度輕輕柔柔,丁影指尖也在發燙,她盯着他喉嚨的一顆黑痣,問:“合約婚姻,值得做這麽多嗎。”

試探的話說出口,秦晏洲直勾勾的看她,眼裏潮熱絲毫沒褪,像在看獵物。

“因為我想要的是這裏。”指尖于她左胸前停留。

丁影挑起唇角,結婚以來秦晏洲的身影在她眼前浮現,與眼前男人重合,每個鮮活的瞬間,都讓她變得貪心沉陷。

男人在想做的時候,什麽話都能說出口。

不論秦晏洲這句話有多少是真是假,她都甘願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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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總。”勾引十足的姿态,連稱呼都變了。

秦晏洲倒吸一口氣,任由丁影把話說下去,“你想要的,我給不起。”

“那就試試看。”他含住她的下唇,将情與欲的暴露在這場煙花下,柔聲問她:“可以嗎?”

他眼裏倒映着丁影的颔首。

情意迷人眼,秦晏洲呼吸沉的過分,撫摸的地方親下去,親過的地方會撫摸,每一寸肌膚都成了占據。

丁影迷失在他造就的世界,再後來,他給的比煙花還轟烈。

飛機上,丁影從登記就已經在補覺,偶爾遇上氣流,機體在颠簸,她的黑睫跟着顫,睡不穩。

溫度低,她抱臂睡,秦晏洲俯身給她披上毛毯,動作很輕,但她還是睜眼了,滿臉惺忪。

“吵醒你了?”秦晏洲的目光就沒離開過丁影,海南三天,她的膚色曬成淺麥色,有健康的美感。

“不是。”丁影心虛的別開眼睛,總不能說自己因為他炙熱又熟悉的氣息噴在臉上,追憶起昨晚身上的他俯首動作時的氣息。

她還記得溫存時,秦晏洲摟着她,哄着她:“回去不分房了。”那時她逐漸犯困,低聲哼哼叫,鼻子發出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應答。

親密過後,兩人關系有了微妙的變化。

兩人晚上到家,丁影默認秦晏洲是卧室的主人。

丁影在刷牙,一道灼烈的視線出現在全屏玻璃。

秦晏洲在門口看她,脫了上衣,腹肌勻稱,人魚線性感,丁影多看了一眼,想起昨天摸過的手感,忽然覺得喉嚨幹燥。

她看着秦晏洲進來,活動空間寬敞的洗臉池,他偏要站在她身後,欣賞她吐完最後一口清水,伸手環抱她,唇落在她的耳後,幽幽道,“兩天見不到你,真舍不得。”

黃金周,假期長,頭兩天拍婚紗照,明後兩天是立盛團建活動,兩天一夜。

他吻往下游,丁影脖子敏感,受不了喘了幾聲。

秦晏洲把她轉身對自己,扶着腰把她抱上大理石臺面,擡眸欣賞她。

冰冷的觸感抽回丁影幾縷理智,熱吻又把她推進漩渦。

她讓秦晏洲別在胳膊腿上留痕,畢竟要泡溫泉。

秦晏洲托起她的膝蓋彎慢慢給,浴室到卧室床上,丁影被秦晏洲摟着柳腰,脖頸的項鏈晃動得直打結。

結束後丁影回到自己枕頭,一夜無夢。

隔天,丁影是最後一個人抵達秋日溫泉花園,場地被包下,活動場地很大,有人在玩桌游,她加入燒烤。

員工們對她的态度還是敬怵的,葉萬舒是個社交小辣椒,率先坐在丁影身邊。

葉萬舒轉身拿杯飲料的時間,林照和丁影談起标書的事,眉頭緊皺着,挺緊張的那樣。

“照哥你不是吧,出來痛快玩一場,非要講工作,看來老大不給你頒發最佳員工獎都過不去。”葉萬舒呷了一口飲料,把幾瓶可樂抛給組員,看得出來營銷組氛圍很好。

“我知道你為公司好,現在還在放假,回頭公司再談。”丁影對林照說。

林照點頭,沒再堅持說下去,扶着下滑的眼鏡,鏡片反了一下光。

葉萬舒重新做好,瞟了丁影一眼,啊的叫了一聲,吓人一跳,大家都看過來。

“這不是萊紳的熾焰嗎,全國就一條,才出沒多久,老大你很少戴項鏈的,哦我知道了,秦總送的。”葉萬舒那目光緊巴巴的看着丁影脖子的項鏈。

“懂挺多你。”丁影摸了摸鑽石,最近精力在立盛,沒關注這些。

“當然。”葉萬舒驕傲勁十足,她可是珠寶小達人,盯着項鏈說,“萊紳的熾焰,鑽石多達五十多個切割面,切割出一枚心形鑽石,寓意真心只為你,秦總好浪漫。”

葉萬舒在感慨,丁影淺笑,像浸在蜜糖裏,面帶柔笑,眉眼柔麗,不複上班時的明豔肅厲,葉萬舒盯着她感慨,“愛情的滋潤真是厲害。”

丁影愣了愣,反省自己有這麽明顯麽。

她和秦晏洲能談上愛情的少之又少,頂多是秦晏洲給的滋潤。

連知缗走過來,往葉萬舒身邊坐下。

葉萬舒看了他一眼,順便掃了全場組員的臉。

要讓她知道誰搞匿名舉報的東西,一個拳頭給那人知道得罪她的厲害。

舉報她的人,到底什麽意圖,她會得罪誰,葉萬舒不想猜錯人,只能讓自己今後兢兢業業,別再被人抓痛腳。

夜間溫泉,丁影沒去公共溫泉。

不是她有潔癖,只是她的身份讓大家拘謹着,玩不痛快。

她一人在房間自帶的小溫泉浸泡,放着音樂。

泉水湯湯,竹林木板做掩體,環境雅致,熱泉水的白霧升騰,她的臉被熏得潮紅。

手邊的電話在響,是秦晏洲的視頻通話,她接通,看見那邊的他在花園裏,晚風吹拂他的碎發。

莫名有點寂寞是怎麽回事。

“好玩嗎?”秦晏洲問,透過屏幕留意她的穿着,細紅碎花疊式吊帶裝,濕水的碎發垂落。

“還可以。”她捏了捏耳垂。

秦晏洲發覺她那邊很安靜,問她周圍是不是沒有人。

丁影笑了,反問:“你猜猜。”

她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哪能不清楚秦晏洲的心思。

秦晏洲喉嚨一堵,黯然失笑,順着她的話,“是不是回來不想出房門了。”

丁影啧了一嗔怪,真想捂他嘴。又怕他說得出做得出,轉換攝像頭,給他看清是房間自帶溫泉,秦晏洲唇角勾起,“回來穿給我看。”

“看我心情。”丁影讓自己占一回上風。

早餐在餐廳自助供應,各類包點點心,品類繁多,各類味道混雜在一塊,丁影昨夜泡過溫泉,聞到香味,胃咕咕叫。

她給自己撞了杯鮮橙汁,兩個流沙包,一個雞蛋,找了張靠近落地窗的桌椅。

餐廳中式裝修,環境寬敞,層高足夠高,觀賞戶外綠景的視野好到不得了。

假期前,三個部門在溝通方案上鬧了很不愉快,皮球踢來踢去,從昨天來看,這場團建對團結三個核心部門作用挺大。

手機在震動,丁弈的電話讓她意外。

葉萬舒進餐廳時,丁影與她擦身而過,交代自己有急事,剩下的活動他們組織,幾名剛到餐廳的組員目送她離開。

老大一走,誰都松了一口氣,組員們眼神交換,好奇丁影碰上了什麽事。

葉萬舒領着自己挑選的早餐回到座位上,隐約聽到組員們在聊些什麽,聽仔細一點,幾個關鍵詞足以讓她臉色一番,劈頭蓋臉罵這幾人,“二婚怎麽了,兩次嫁豪門怎麽了,老大的私事關你們什麽事,少一點八卦,多一點追求。”

“我們只是驚訝,沒說什麽。”自辯的聲音越來越沒底氣。

葉萬舒哼了一聲,“震驚的事多得去了,你們知道得來不。”

她拿着餐盤離開,一人獨坐享受,連知缗經過她身邊,“一起?”

葉萬舒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坐在對面。

丁影趕到私人醫院,給丁弈辦好住院手續。

臭小子突然腹痛,宿友回家,就他沒回,在手機裏殺豬刀般哭喊着姐我好疼,把丁影吓得夠嗆,原來是闌尾炎。

單間病房裏,護士離開後,丁弈靠在病床上,留意沙發上的丁影。

親戚們誇她有本事有能力會做人,可他橫豎看,看不出來親姐是這麽一個人,這大概就是親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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