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房間四四方方,現代簡約風,牆壁米花色塗漆,飄窗挂着是藍綠純色窗簾。

重新裝修過後丁影沒在這裏住過幾次,布置整潔不淩亂,倒顯得有點冷清,額外顯眼的是一個書櫃,裏面堆滿了書。

父親丁健愛閱讀,看過的書已經放不下主卧了,只好在丁影房間設個書櫃,裏面有幾本經典的西方哲學、黑格爾辯證法、馬克思原理、□□宣言......

兩人坐了飛機又從機場過來,一路消耗精力,丁影翻開媽新鋪設的床單,那股熟悉獨一的味道讓她倍感安全。

秦晏洲把窗簾拉上,免得暴露隐私,遮光窗簾一拉上,房間瞬間黑暗,只剩一條光縫在窗邊露出,秦晏洲勉強看不太清床的位置,不熟悉的他甚至撞到了床磕到小腿,痛感讓他悶哼了一聲,丁影沒忍住低笑,秦宴洲迅速上床,用摟抱讓她笑意停歇。

隔音沒有別墅好,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笑聲,偏偏丁影沒過一會便睡着了。

一覺去了兩小時,丁影醒來時,秦晏洲已經換了套常服,見她醒了,他拿起床頭的溫水給她。

“可以吃飯了。”秦晏洲把窗簾拉開,丁影敏銳的嗅到了飯菜的鮮香,肚子咕咕叫。

門外,丁健兩夫妻和丁影大伯大伯娘準備了一桌子好菜,全是上午到港的海鮮海味,變着法子做出了饞人的菜式。

清蒸海蝦、水煮蚌肉、濃湯海參雞、辣炒海蟹......滿滿一桌的海鮮大餐。

丁弈打完游戲出來的時候,大家已經落座了,他看見秦晏洲,不太适應的稱呼:“姐夫好。”

丁健舉起酒杯,面容光彩,“新一年,一切順心,身體健康。”

大家紛紛碰杯,小侄女坐在丁影與丁楓中間,看見大家有份她沒份,哇嗚嗚的假哭。

“傻妞,這是酒,不是可樂。”丁楓給她整理圍兜,丁影夾了塊肥嘟嘟的蚌肉,喂到她嘴裏,小丫頭才止住了假哭。

大伯主動給秦晏洲舀了一碗湯,大談特談道:“你老丈人可疼你了,今早就拉着我跑去市場,說要買最好的老母雞,今晚,晏洲可要出力陪我們喝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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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洲端起酒杯,謙卑答:“這是必須的。”

大伯母吐槽他:“控制點,別來興致了把晏洲灌得爛醉。”他看了眼秦晏洲,又看自己的女婿,囑咐:“別慣他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丁影吃得特別痛快,爸媽的廚藝讓她邊吃邊誇,遇上自己特別喜歡吃的蝦,還給秦晏洲剝了幾只。

場面氛圍樂融融的,秦晏洲留意筷子夾着的蝦肉,安分的吃下,面對老丈人與大伯的碰杯,豪飲而下。

飯後,電視上重播着前晚的春晚小品,全家人出動分工收拾,丁影被安排了最輕松的活,和秦晏洲下樓把廚餘垃圾處理了。

“我也想丢垃圾。”丁弈揮手發言,丁健反對:“你打了一天游戲。”

這話讓丁弈不敢在說話,小侄女看見丁影出門,跟在後面,咿咿呀呀的念着:“姨姨,抱抱。”

“行,小姨帶你出去逛逛。”垃圾都讓秦晏洲領着,丁影把小侄女抱起,一起下樓。

晚上老街街燈亮起,偶爾有人在放煙花。

夜幕下,老街挂滿了紅燈籠,路燈下,一高一低的身影投影在地面,慢慢變短,直到走到下一個路燈,影子又重新拉長。

兩人從路口的垃圾處理站丢下垃圾,冷風從路口吹動,冷飕飕的刮着兩人,秦晏洲連打了兩個噴嚏,吸食了冷風,開始不停的咳嗽,擔心傳染一大一小,便用手捂着嘴咳嗽。

丁影眼尖,她抓起他的手腕,上面是密布的紅斑點,難免讓她眉頭蹙起,眼角的擔憂流露,問他:“這是怎麽回事。”

秦晏洲白天身體好着,忽然的虛弱讓她慌亂。

她問:“明明白天還沒有的,是什麽過敏了嗎?”

首先想到酒精過敏,她又認為不可能,秦晏洲能喝酒。

餐桌的那些菜在她腦中閃現,秦晏洲的沉穩不焦急反而讓她焦慮起來,張着的唇微微顫動,她質疑他:“你是知道自己海鮮過敏的?”

“小事,別擔心。”秦晏洲說話,臉色輕微蒼白。

“你明知道過敏還吃,你不把身體健康當回事。”她抱着小侄女,無奈又心疼。

“一頓半頓,你老公撐得住。”

丁影心裏談不上的難受,她知道秦晏洲是為了不掃家人的興致。

“撐得住才怪。”丁影沒心情和他開玩笑,轉身換了個方向,“去社區醫院,過敏耽擱不了。”

“好,聽你的。”

過年的社區醫院冷清,值班醫生會診過後,吊針室白熾燈亮起,小護士給秦晏洲紮了針眼,把橡皮繃帶松開。

小侄女在丁影懷裏睡着,秦晏洲握緊拳頭又松開,下颌線微微繃着,極力隐忍的模樣被丁影捕捉,她摸着他的手背,給他輕柔的撓癢癢舒緩。

“以後半點海鮮也不要碰。”

他嗯了一聲,聽話答應。

靜谧的輸液科室裏,溶液在瓶器滴落,在輸液管裏流轉。

冰涼的手指在他手背拂過,撫過他的癢意,他低眸。

手背上屬于丁影的手幹淨瘦長,鑽戒在她的無名指上,是他們婚姻的象征。

悠然間,秦宴洲發覺喉嚨微微發癢,有什麽話呼之欲出,動起幹燥的唇畔,溫柔低喊:“老婆。”

指尖的動作赫然一停。

那剎,丁影心尖,幾欲碎裂。

-

兩人去醫院的事沒告訴家人,在電話裏被問怎麽去了這麽久,丁影撒謊說是到處逛逛。

“怕不是我們的寶貝鬧着要她小姨要買這買那,我們不看着她,翅膀硬的能上天。”丁楓看向王旭江。

大家從飯桌回到茶幾,酒飽飯足後,沖茶消膩,唠唠家常,丁弈對波波這條大金毛愛不釋手,陪它玩了好久。

晚十點前後,住在老街這一片的居民下樓放煙花,秦晏洲三人從醫院回來,遲遲沒上樓,在街上觀賞這場煙花。

秦晏洲單手抱着小侄女,與丁影十指緊扣,雙臂纏貼。

“姐?”丁弈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兩人同時回頭,發現所有人都在身後,丁弈大高個的男生,手裏提了一袋煙花。

一家人本來在嘆茶,外面傳來砰砰煙花聲,丁弈說下樓買煙花放,其他人也說一起走走消食,看能不能碰面丁影秦晏洲,一路上都沒看見,回來反而遇上。

丁弈拿出煙花哄小侄女,“娜娜看舅舅買了什麽。”

小侄女看得眼睛都直了,伸着小短手就要搶拽,猴急的不行,丁影從秦晏洲懷裏接過她,和丁弈到街面中央,才放下她在地面站着,自己半蹲着扶穩小侄女,耐心的說:“娜娜別急,等舅舅點火。”

王旭江見妹夫也在,想抽煙的心思壓不住,拿出煙盒倒出了兩根煙,秦晏洲道謝接下。

“王旭江你今天抽幾根了。”丁楓白他一眼,茶喝多了內急的她找丁健拿鑰匙,轉身上樓找衛生間。

“最後一根了。”王旭江語氣又慫又硬,給秦晏洲點了火,兩人站遠一點在下風口,以免嗆到兩對長輩。

秦晏洲盯着丁影照顧侄女的背影,一手插在褲袋裏,一手拿捏着香煙。

他呷了一口煙,輕抿的唇留一條縫,煙霧絲絲縷縷的飄出,隐入夜空。

王旭江煙瘾很大,猛抽猛抽,火星子不斷往煙嘴縮短,很快吸完了一根。

丁弈給小侄女分了一根仙女棒,丁影怕她傷到自己,控制着侄女拿仙女棒的小肉手,等丁弈點火。

巷口風大,丁弈拿手攏着打火機也蓄不出火苗,好幾次都不行,他有點不耐煩,見兩姐夫在路邊抽煙,他喊:“姐夫——借火——”

丁影與他的聲音同步回頭,與秦晏洲對視,看清他唇間噙咬的煙,眼神湧現複雜的情緒。

有些話不用多說,一個眼神就夠了,秦晏洲已邁腿走到她身邊,拇指食指捏着煙的濾嘴,用煙點燃仙女棒。

仙女棒被點燃,穩定的煙火無聲的冒出,秦晏洲即使把煙收回,小侄女咿呀咿呀的,丁影扶着她的手在滑動,告知秦晏洲,“不許再吸煙。”

“好,聽你的。”

秦晏洲拿出手機,俯視的角度拍攝丁影和侄女玩煙花。

手機裏,丁影半蹲着,單手摟着侄女,一手抓着她的手背,手臂微微揮動,仙女棒在黑夜中絢爛無比。

娜娜咿呀咿呀的笑,丁影被她逗笑,第一時間擡頭看秦宴洲。

她在仰視看他,他在俯視看她。

馮清蓮看向老伴,丁健拍了拍的她的手,讓她放心。

丁弈在角落掏出手機,說點兩姐弟的心裏話,給丁影發了條短信。

【姐,我好久沒見你這麽開心了。】

不久,丁影回他【我一直都很開心。】

【不一樣。】

丁影看着丁弈的回複,心想有什麽不一樣,看着屏幕【對方正在輸入....】,丁影就想看你能說些什麽不一樣的話。

【姐,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沒有受委屈。】

丁影兀然眼一酸。

原來她不說,笨弟弟什麽都能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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