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別怕

第35章 別怕。

“什麽?!!!”

文水謠一口叉燒咬下去差點又被噎死, 快速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我靠,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在我吃飯的時候說這種勁爆的話題啊。”

周清清又給她重新倒了杯水, “我這不是看你快吃完了麽。”

文水謠喝了口水喉嚨終于通暢了,“我天, 你們這感情怎麽發展的, 怎麽一上來就談婚論嫁啊!這他媽的真是太刺激了!”

“說什麽呢,”周清清眉頭一皺, “誰和他談婚論嫁啊, 你沒聽見我拒絕了麽?你這耳朵怎麽就聽自己想聽的, 自動過濾不想聽的東西啊?”

文水謠龇牙笑了下,“我就是覺得太刺激了哈哈。其實我一直就覺得, 溫總是喜歡你的。”

應該不止是喜歡了吧,知道她是對家派來的也沒有任何不滿,甚至還隔着兩家的距離向清清求婚了。

“那你拒絕了溫總他是什麽反應?”

周清清哽了一下, “拒絕了就是拒絕了,能有什麽反應, 一拍兩散呗。”

鼻子皺了皺,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覺得挺煩的。

但他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語氣, 她憑什麽要答應他的求婚?

“嗯嗯。”文水謠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說太多了,她自己的感情還是讓她自己處理吧。其實她倒是覺得,清清雖然對感情遲鈍,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 不會吃虧的。

“我的假期結束了, 今天就要走了哦。”

周清清嘆氣, “那我們不是又要好久不能見面了?”

“沒幾個月就過年了, 我過年還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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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清還是舍不得,這可是她從小到大的好朋友。

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文水謠死勁把臉捂住,生怕自己丢人丢到整個機場。

周清清還在依依不舍哭唧唧地說着挽留宣言,“謠砸,謠砸你到那邊要記得我啊……沒有你我怎麽活啊……”

文水謠拿包捂住臉,“我看你最近精神狀态實在不穩定,去精神病三院看看吧。”

周清清立馬收回手,大小姐變臉,“你才精神不穩定呢。”

“快走吧,待會兒趕不上飛機了。”

文水謠:“……”

這還不是不穩定?

……

落地窗大開,深城美麗的夜景盡收眼底。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溫司屹走過去打開門,就看見陳洛淮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對他甩了甩,“我來找你有點兒事,剛巧在樓下碰到你的助理,他托我順便帶份文件上來讓你簽。”

溫司屹接過來翻了翻,聲音沒什麽溫度,“連文件這種重要的東西他也敢交給別人經手,朱熊這幾年倒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唉別這麽說嘛,誰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的關系,再說了我們公司業務也不相關,帶一下沒事的。”陳洛淮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倒是聽說,你這幾天都沒怎麽休息,天天在公司加班。”

“我說溫氏集團已經是深城第一大巨頭了,你還這麽拼命?倒是也給別人一點機會啊?”

“沒什麽,”溫司屹拿着文件走到客廳,随意丢在茶幾上,“反正無事,都是要處理的。”

“你是沒事了,”陳洛淮從冰箱裏拿出幾罐啤酒,啧啧了兩聲,“我聽朱熊說,幾個犯了點小錯的高管被你訓得頭都擡不起來。”

把其中一罐啤酒放在他面前,“我還聽說,這虞氏的大小姐前幾天開了個晚宴,實則是相親宴。”

“要我說,你何必親自去,讓人把她請過來不就行了麽?”

何必親自去虞氏。

該說不說,這個周清清可真是個人物。

他可從來沒有看到溫司屹這樣退讓過。

“有什麽區別。”

溫司屹拉開易拉罐,淡淡地說了聲,“無論是讓她過來還是我過去,都意味着我對她周清清的妥協。”

“怪不得你之前打聽溫虞兩家的舊事,要我說啊,這祖輩的恩怨倒不是什麽大事,你要有心,倒是可以和周清清說明這一點。”

“說明?”

溫司屹忽然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遠處繁華璀璨的夜景。隔絕了聲音依然能感受到其中的熱鬧。

耳邊再次傳來她堅定清亮的聲音,連眼眸裏透着堅決,“溫司屹,我才不嫁給你。”

沉默半晌,輕哂了哂:

“我怎麽說明。”

她從一開始來到他身邊,就是為了所謂的‘玩弄’他的身心而來。

她的每一次表演都有她的目的。

他有時候也想問問自己,為什麽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這一生順風順水,甚少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他從不信鬼神,不信神佛,卻竟然會覺得,大概她真的是他命裏逃不開的劫。

仰頭把手裏的啤酒喝掉,随手将空罐捏扁丢進垃圾桶。

陳洛淮在他身後說,“也就是你對她心軟。”

他才不信他溫司屹想要的東西還能真的沒有辦法。

……

周清清最近很忙,相親宴後她沒看上什麽有眼緣的人,也就沒了後續。

她其實最近也沒有什麽空閑再繼續相親了。

和她爸說了聲,她爸竟然一反常态也沒說讓她繼續相親的話,而是說,“公司裏的老東西不好鬥,你大可不必浪費時間在這些人身上,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周清清便暫時把時間都放在了工作上。

倒是喻嘉石時不時會給她發條信息過來,自從兩人‘相認’後,周清清沒少因為他小時候的事情打趣他。

文水謠還和她說,果然時間是能改變一切的,小時候她們都多讨厭這個小胖子啊,沒禮貌沒素質,竟然對着女同學尿尿。現在過了這麽多年,這份‘仇恨’都淡了不少。

為此喻嘉石不知道對她們解釋了多少次,“小時候爸媽不在家,從小就是爺爺奶奶帶的,被慣得不成樣子,做什麽爺爺奶奶都會撐腰。”

這倒是實話。

周清清想起來,後來她暴揍了這小胖子一頓,他爺爺奶奶還親自找到學校裏來要求學校裏開除她呢。要不是她的後臺比較硬,說不定還真的被‘資本’給打壓下去了。

她還記得當時他爺爺奶奶可兇了,嚴厲要求處罰周清清,還搬出了哪家公司董事的身份。班主任伏低做小低頭道歉,順便解釋了下是喻嘉石先行對女同學不禮貌的事,結果那兩個人老人頑固嚣張得很,即便是他們孫子的錯也不管不顧要求周清清退學。

搞得班主任最後實在沒辦法就說:“抱歉,我們學校不可能開除校董的女兒,請兩位見諒。”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擺明了就是說你們孫子欺負校董的女兒都還沒有找你們算賬,你們還有臉要讓校董的女兒退學?

直接讓兩個老人愣在原地,臉都漲紅了。

最後大概是覺得沒臉,便就讓喻嘉石轉學了。

周清清從小就是被捧在掌心的,這事如果讓爸媽知道可能連班主任都要被問責,所以周清清回去以後也沒對爸媽說。

這個世界上有時候對錯并不能決定一件事,好好解釋也不一定能讓不講理的人信服,唯一必定能讓人信服的大概就是你的資本比他大。

剛剛想到以前的事,喻嘉石的信息又發了過來,“嗨,清清,最近有空嗎,我發現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廳。”

看到微信,周清清思索了下,雖然她現在是不再讨厭現在已經改掉壞毛病的小胖子,但是也不代表她就對小胖子有意。

低頭打字:“抱歉,沒空。”

放下手機,林月敲了敲門走進來,“周總,下午您和平面設計師協會會長柳清波先生的洽談定在藝術中心,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公司的logo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了,不僅産品要與時俱進,公司形象也要。可是原本的logo已經深入人心,完全大改是不可能的,所以這其中的分寸把握還是得請專業的顧問才行。

柳清波是國內最專業的,只是人很清高,讓下屬去商談肯定不現實,只有她親自走一趟了。

“好的。”周清清拿起手機起身。

半個小時後,轎車緩緩停在藝術中心門口。

一進門,就看到好幾個工人正在搬運器材,大概是搬的東西有點重,臉上用力到都變形了,一邊大聲說一邊往門內走,“讓一讓啊讓一讓,別撞到了。”

他們從身後進來,差點就碰到周清清了,還好她及時拉着林月避讓開。

林月拍了拍胸口,不過她對信息的了解還是很全面的,“聽說是有個很有名的畫家要在這裏開工作室。”

周清清點點頭,她對這些不太感興趣,“走吧,去找柳清波先生。”

還有幾分鐘就到約定好的時間了,遲到可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他們往裏走到柳清波的工作室以後,她們沒有遲到,卻被前臺告知柳清波有事耽擱還沒到,請她們先稍坐一會兒。

然後前臺小姐姐便貼心地給她們倒了兩杯溫開水過來。

反正時間還早,她今天下午也沒有很緊急的事,所以并不着急。

讓林月把底下部門發上來的報表發給她看。

前臺小姐姐坐回原位,給柳清波發信息告知客人到了。然後忍不住又擡頭瞄了瞄低頭看報表的周清清。他們藝術圈經常能接觸到好看的人,但即便如此,前臺小姐姐也覺得這位周總的美貌有點過分了喂。

漂亮的狐貍眼,卷翹的長睫毛,挺直的鼻梁,花瓣一般絢麗的紅唇,連低着頭都是一幅濃烈美豔的畫卷,很像她曾經見過的一副畫。這迎面而來的美貌實在太有沖擊力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好想拍下來發網上:家人們,遇到大美女了耶!

一定會有很多點贊。

可惜她的職業素養不允許她做這種狗狗祟祟的事情捏。

大概過了幾分鐘,收到回複的前臺小姐姐溫馨提醒:“周總,柳老師很快就下來啦。”

周清清擡頭笑了笑,“好,謝謝,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

嗚嗚嗚大美女對她笑耶!

果然沒過幾分鐘,門外就傳來一陣談話的聲音。

工作室的設計都是玻璃門,一轉頭就能看到門外的光景。

周清清擡頭看了一眼,定了下,然後又火速低下頭,就當沒看見。

這時候門外的談話大概到了尾聲,柳清波和身旁一個四十歲左右長頭發的男人一起向對面的年輕男人笑着握了握手。

男人輕笑着點了點頭。

這時林月看清了人不假思索地出聲,“周總,門外面的是溫總!”

周清清:“……”

還用她提醒麽,看見一個後腦勺她都知道是誰了,更何況朱熊就在他身後站着呢,她眼睛還沒瞎。

工作室的門是打開的,所以并不隔音,林月的聲音很好地傳了出去。

而這一邊朱熊視線轉過來,顯然也看到了周清清。

不過他可比林月有經驗多了,職場老油條選擇了閉嘴。

畢竟周助——不是,周清清現在可是溫總的逆鱗,誰都不能提起。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林月立馬閉上了嘴。

既然都聽見了,那麽周清清再假裝沒看見就太刻意了,所以她狀若無事地擡起頭,還對看過來的朱熊笑着揮了揮手呢。

朱熊表面不顯,內心早就流寬面條了。

周助真是,還這麽任性呢。

看見了朱熊,自然也就看見了溫司屹。

這好像還是上次在陽臺見面,時隔半個月後兩人第一次見面。

朱熊站着沒動。

溫司屹和柳清波道完再見,還有事,停也沒停便直接擡腿和旁邊那位中長發的男人一起離開。

好像沒聽見似的。

周清清:“……”

內心默默吐槽了一句,年紀輕輕就眼瞎耳聾了是吧。

這時柳清波走了進來,連連道歉,“抱歉抱歉周總讓您久等了。溫先生來找我朋友買畫,我朋友不善言辭,我去幫了個小忙,真不好意思。”

周清清立馬也笑了笑:“沒事的,也沒耽誤多少時間。”

“多謝理解,請您到辦公室詳談。”

大師不愧是大師,周清清只是把自己的想法提了提,柳清波一瞬間就領會了她的意思。兩人談得十分順利,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會面。

……

另外一邊溫司屹也結束了和那位畫家的談話,從他的畫室裏出來。

朱熊兢兢業業地跟在他身後,彙報剛剛得到的消息,“溫總,您之前提的條件,秦董那邊已經答應了,要回複嗎?”

“不用,”溫司屹的聲音沒什麽溫度,很平淡,卻遮不住其中的深沉與狠辣,

“再等等,驚喜還在後面。”

商業鬥争與狩獵一樣殘酷。

一位合格的獵人要有足夠耐心才能有更肥美的收獲。

朱熊:“是。”

然後安排財務打款,他實在不明白,一幅玫瑰而已,值得溫總親自過來麽。

倒是挺意外的,竟然會在這裏碰上清清。

身為一個合格的特助,就像之前周清清一樣,除了要做好工作上的事情以外,還要會揣度上司的心思,他下個月就要升職,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他不是周助,可以肆無忌憚地不管老板的臉色。

醞釀了兩秒,朱熊還是大着膽子試探地提了提,“溫總,剛剛周……清清周總好像看到您了。”

“嗯。”只有淡淡的一聲。

……

周清清被柳清波熱情地送出來以後忍不住嘆了口氣,小聲和一旁的林月說,“原來藝術家也有話很多的。”

林月深有同感地點頭,半個小時的談話,柳老師大概一個人說了二十五分鐘,周總有時候都插不上嘴,怪不得他的畫家朋友要請他去幫忙呢。

走了兩步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竟然是喻嘉石。

接起,“喂,怎麽了?”

喻嘉石還是和她說起一起去吃飯的事,在電話裏極盡吹噓那家餐廳的餐飲有多獨特和美味。

周清清:“可是我最近沒空。”

喻嘉石:“沒事的,你哪天下班早我來接你。”

他既然都這麽說了,她想了想說要考慮一下,才挂了電話。

不得不說,現在小胖子比小時候還是可愛了一點。

把手機放回包裏,一擡眼,就看見溫司屹站在電梯前的身影。

周清清思考了下,覺得要是和他進一部電梯是個不太妙的選擇。她和他現在的狀态又沒什麽話好說,她才不想和他在一個空間。

藝術中心很大,往前走幾十米還有一個出口有電梯。

于是周清清沒停下腳步,直接往前面走去。

等她離開後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而溫司屹面前的電梯‘叮’的一聲到達,這時候走過兩個工作人員,手上拿着一個維修的牌子,一邊走一邊說,“怎麽回事啊前面電梯壞了的牌子怎麽會不見了。”

溫司屹臉色一變,下一秒直接轉身快速往前面跑去。

朱熊剛準備上電梯,不明所以看着溫總忽然離開,也退了出來趕緊跟上。

周清清走到電梯前面,發現電梯恰巧停在一樓,按下開門電梯打開,走進去正要按下關門鍵,推着大塊玻璃走過的工人知道電梯壞了,連忙說:“別關!電梯壞了!”

周清清當機立斷立馬把手伸出去,剛剛要合上的電梯便又重新緩緩打開。

剛舒一口氣,那位工人情急之下放了手,原本推車內豎着的玻璃搖搖晃晃直直地向剛剛打開的電梯門倒了下來。

周清清瞬間瞳孔睜大,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可是避無可避……

眼看着巨大的玻璃要向她砸下來,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她身前,下一秒,被抱入一個清冽安穩的懷抱

耳邊是他熟悉的低沉嗓音,“別怕。”

別怕。

他在溫公館把她抱在懷裏的時候,也是說的這句話。

懵了幾秒,周清清的聽力好像才恢複過來。然後聽到了一滴又一滴,好像是血液落下的聲音。

——

明亮雪白的病房裏透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醫生檢查完出去以後,周清清抿着唇才在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聽着點滴一滴一滴往下落的聲音,好一會兒說,“謝謝你。”

要不是他,那塊玻璃大概會直直地砸在她的腦袋上,然後腦花四濺(bushi)

溫司屹的右手臂被玻璃砸到流了很多血,但好在沒有傷到要害,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林月回家休息,朱熊身上還有公事,便先離開了。

但是他剛剛救了她,她不可能那麽狼心狗肺一走了之,便留下來照顧他。問了句,“你……怎麽樣?”

溫司屹轉頭看了看她,“沒事,”

“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周清清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點別扭,“沒有。”

他把她完全護在身下,她沒有傷到哪裏,倒是林月被玻璃碎片濺到割到了手背。

安靜了一會兒,病房裏沒有了說話的聲音,就顯得尤為的空寂和尴尬。

周清清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像從她回到虞氏之後,他們之間很少有這麽心平氣和的時刻。

想了想随便扯了一個話題,“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麽虛弱的樣子,以前你整天拽啦吧唧的,一副耽誤你一秒就影響你賺一個億的樣子。”

溫司屹按了按酸疼的太陽穴,決定不和她計較。

他竟然不反駁?

周清清這個人就是這樣,得寸進尺,溫司屹不說話,她就有好多話要說,“老是對我兇巴巴的,一點都不肯退讓。”

“動不動就恐吓我,還經常扣我的年終獎,罵我是花瓶。”

溫司屹靠躺在床頭,垂眼靜靜地看着她,“嗯,還有麽?”

她要有什麽不滿,都告訴他好了。

溫司屹的脾氣不算好,而她如果不是刻意忍讓的話,也是一點就着的火爆脾氣,很少能這麽心平氣和地和他聊天。

當然,現在是他單方面心平氣和。

因為周清清發現一件事,他好像突然對她脾氣好了很多。

他退讓了,周清清就不再端着,忽然低聲說,“但是都過去了,今天還是謝謝你。”

在那樣的時刻,人的本能反應都是自保,他卻總是擋在她身前。

話音落下,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出來還是喻嘉石的電話,想了想周清清還是決定把電話挂掉,剛把手機放回去。

“怎麽不接?”溫司屹忽然開口。

她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沒什麽事。”

“不是要一起去吃飯?”

原來他都聽見了。

想了想,沒有否認直接點頭,“對,但不是今天。”

他們又不是那種關系,他問那麽多?

病房裏變得安靜。

周清清包裏的手機卻再次嗚嗚嗚響起,還是喻嘉石。挂了後準備回條微信給他,低頭打字。

看着她低垂的腦袋,溫司屹忽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刻意的忍耐消失殆盡,淡聲說,“周清清,我原本也想讓你如願。”

不要嫁給他。

他原本想讓她如願。

可是她一出現,大概所有的理智都會潰散,從很早之前開始,他的底線就一退再退。

他也有辦不到的事。

而周清清,就是他許許多多的無能為力。

作者有話說:

醋死了醋死了!

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讓清清如願!一見面就破防了!然後要開始改變開始追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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