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成功

第36章 成功。

“如什麽願?”周清清發完信息後擡起頭莫名地看着他。

溫司屹:“沒什麽。”

沒打算讓她如願。

他不說, 她就懶得追問。之前她總覺得和他有很多的矛盾,可是現在說起來好像什麽都散了。

想到今天的事,又說了句, “謝謝你。”

“你最近倒是禮貌。”溫司屹是指她一連說了三次謝謝的事。

“?”

周清清一秒升起戰鬥狀态,“我一直就很禮貌好嗎?”他什麽意思?這可不像是表揚她的話!

溫司屹慢條斯理一字一句說, “明知道我有潔癖, 故意把凍檸茶倒在我身上,一個不高興就把資料砸我一身, 喝醉酒了把我的西裝外套吐得一塌糊塗。”

周清清:“……”

咳咳好吧, 她是偶爾對他在禮貌上有一點小瑕疵, 但是他現在在幹什麽?

“你是要翻我的舊賬嗎?”

因愛生恨是吧?

還有喝醉了的行為她控制不了的好不好?

“我翻你的舊賬?”溫司屹擡手捏了捏眉頭,“只是提醒你, 不需要一直對我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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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你以前沒有對我這麽客氣。”

“……”

“哦,我懂了,所以你還是比較喜歡我到處黑你。”周清清來勁了, 笑眯眯地說,“你原來是M!”

溫司屹:“?”

“M你都不知道?老土!就是喜歡被虐的人叫M!”

“……”

周清清看他一臉無語的表情, 故意內涵他,“咦, 你該不會要扣我工資吧, 溫總?”

溫司屹扯了扯嘴角,“……你再幼稚點。”

周清清更加得意,笑死,她打工人翻身做主, 終于在這個前老板面前揚眉吐氣了一回!

之前她有時候被他批評的太生氣了, 就幻想過總有一天等回家後她要拿一大疊的錢狠狠甩在他桌上, 告訴他:少以為能拿兩個破錢來威脅我!姐有的是錢!

雖然現在沒有砸錢, 但是能怼住他也不錯。

病房裏,她刻意冷冰冰中帶着一絲清甜暢快的笑聲,不知不覺消融了他們之間那堵看不見的冰牆。

氣氛反倒比一開始時更加和諧和自在。

其實沒有決裂之前,他們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這種鬥嘴模式,只不過以前周清清作為下屬會忍讓,很少直面怼他罷了。

都是背地裏把他的照片戳的千瘡百孔順便詛咒他。

如果詛咒真的有用,溫司屹會是因為可惡第一個被她咒拜拜的人!

讓溫司屹吃了個癟,周清清現在心情非常好,連頭發絲都順着空調風的方向起舞飛揚。

然後——

虞松松發來一條語音,周清清順手就點了開來,然後他大咧咧的聲音立即傳遍了整個病房:

“姐我聽你助理說你去醫院看望你那個前老板去了,不是你都不是他的助理了怎麽又和他攪在一起?你之前不是說玩弄他的身心失敗——”

大咧咧的語音播到這裏戛然而止,整個寬大的病房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

周清清尴尬的坐在位置上緊緊握着手機。

雖然她眼疾手快地把沒放完的語音關掉了,但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清了清嗓子:“我……”

怎麽說呢,雖然她一個對家的女兒去他身邊工作,溫司屹肯定能猜出來她的不懷好意,只不過他能猜到她的不懷好意和親耳讓他聽到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更何況,他可能只是猜到有目的,比如後面他就猜到了她是為了虞氏的那份資料而去,那是因為她确确實實做了拿回資料的事。可是玩弄身心這件事,一個她真的沒幹,第二個實在是太離譜了,所以他未必能猜到。

可是現在讓他直接聽到了。

她準備解釋,就聽到他說:“我知道。”

周清清頓時擡起頭,他知道?他什麽時候知道的?

腦海裏忽然一閃而過他在陽臺說的話。

愣了愣,忽然明白了過來。

原來那個時候他說的——周清清,你成功了。

是這個意思。

他承認了。

玩弄他的身心,她成功了。

想到這裏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心裏有些像是被抓緊的說不上來的悶悶感覺,卻不知道怎麽形容。

之前她總是為她的失敗而喪氣,可是現在聽到他說她成功了,好像也沒有多少的喜悅?

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和他解釋一下:“那都是我爸爸的意思,我雖然按照他要求去當了你的助理,但是我其實也……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真的要玩弄他。

嗯了聲,溫司屹好像并不在乎這一點似的,聽到她的解釋也沒有多大的反應。

只沉默了一會兒,偏過頭看着她讷讷下垂的眼睫,意味難辨地問了句:“那你是什麽意思?”

周清清忽然像是被踩了貓咪尾巴一般,“你管我是什麽意思,反正我除了偶爾黑了你兩把也沒對你做什麽不好的事,還是因為你先惡劣地批評我在先。”

“結果你呢,在那個包廂裏想幹什麽,是想威脅我還是想逼迫我認錯啊?”

“我逼迫你?”溫司屹再次被她的用詞氣笑,“我什麽時候逼迫你?”

“難道不是?”周清清立馬坐起身,“讓人把門一關,就冷冷地說要和我談,好像我欠你八百萬一樣,不是逼迫我是什麽?”

緊緊關上的門,連她要走都不行。

他就是覺得永遠可以控制她是嗎?這就是他要找她談話的态度是嗎?

其實很多時候她看起來張牙舞爪,可是對他這麽冷靜薄情的人根本就沒有一點影響。

“我從沒有想逼迫你。”

溫司屹望着她:“我若真的想逼迫你,那天在陽臺我直接去找你爸爸,他急需找個人幫你穩定掌控虞氏,溫家是他最好的選擇。你覺得,按照你爸爸的性格會不會同意我們聯姻?這才是逼迫你。”

這幾年溫司屹其實對虞清珩也有所了解。

表面上看他好像是個挺和善的人,實則他絕對稱不上是一個良善的商人,就算有一顆慈父心,也不會放過到手的利益。

所以溫虞兩家那點祖上的恩怨他是不會放在眼裏的。

“他一開始讓你到我身邊,除了想讓你在我這裏學習之外,未必不覺得溫氏是個好的聯姻對象,其實你自己也知道的是不是?”

周清清無法反駁。因為她知道,他說的其實是對的。

正如她之前所說的那樣,這世界唯一不變的真理,就是比你更強大的資本。她爸爸也是從小就這麽教她的。

而爸爸的反應她不是沒有察覺到。

一開始那麽熱烈地要她相親,可是溫司屹那天晚上來了虞氏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提過相親的事,還時不時地提醒她什麽才是正确的事。不過就是因為他知道了她和溫司屹之間的關系,覺得沒有必要讓她再去相親罷了。

“我爸爸一直覺得我心軟,但是他狠不下心磨煉我,就讓我去你身邊學習,”周清清慢吞吞地說。

她爸爸表面上看上去總是笑眯眯的,大家都認為他脾氣很好,但其實她媽媽就總說,她爸是個笑面虎。

讓她去溫司屹身邊,一方面就是想讓她向溫司屹學習變得狠心。所以她回到虞氏的時候,他讓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處理了她的小姨。

誰都覺得她一身光鮮亮麗,可是虞氏長女的責任,又何嘗不是她身上的枷鎖。

“至于你說的那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相親宴以後,才知道她爸爸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溫司屹靜靜地看着她。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所以你原來都知道。”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狠狠捏住手心。

忽然有一種被看穿的狼狽。

她一向沒心沒肺,更讨厭眼淚,可是此時此刻卻忽然有些哽咽,“你看,你永遠覺得自己掌控了所有事,覺得我再怎麽拒絕也逃脫不了你的掌心,只要你願意,你有很多種方式讓我低頭,你是不是覺得很得意?”

“可是溫司屹,我最讨厭你的漫不經心。”

也讨厭他的薄情理智和高高在上的控制。

會讓她覺得,他真的喜歡她麽,還是這一切都是只是他的控制欲。

連她爸爸這樣利益為先的人,都為會為了她媽媽放棄一切。

她不要一個男人僅僅只有百分之十的愛。

“你怎麽會覺得我會得意?”溫司屹右手受傷了包紮了不太能動,卻還是起身彎下腰摸了摸她顫動的眼睫,“我也不是什麽都知道。”

至少,他不知道周清清的心。

就足夠他潰敗。

“我控制欲再強,習慣了掌控所有事,可是也沒有打算這樣做。”

周清清愣愣擡眼:“為什麽?”

“誰知道呢,”溫司屹輕聲說,“也許,第一次在我的人生中比起達成目的,我更在意周清清,是不是會不高興。”

輕淡的話音落下。

像是一片葉落進寬大平靜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也像是春雨過後的樹林,被風一吹沙沙作響。

他……

如實地講,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一點點的高興,當然只是一點點。

然而下一秒她就很快清醒了過來,所以之前批評她罵她花瓶炸.藥桶的時候就不怕她不高興?

糖衣炮彈,呵呵。

不吃,吐了。

——

溫司屹的手臂傷得有點嚴重,縫了針,晚上還需要人照料,所以周清清晚上自然就留下來照顧他這個大恩人了。

還好他這裏是高級病房,裏面是有休息室的。

去買了洗漱用品回來,周清清進了衛生間。

出來後時間已經很晚了,本來她最近天天加班就困,揉了揉快要耷拉下來的眼皮,看了眼靠躺在病床上的溫司屹,“我進去睡覺了,有事記得叫我。”

“嗯。”

溫司屹應了聲。

但其實他晚上又能有什麽事。

周清清便毫無負擔地去了休息室,一躺下整個人就困得不行了,閉上眼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舒服地睡到了早上八點,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外面的敲門聲吵醒。

精致的眉頭都皺了起來,閉着眼不高興地捂住耳朵轉頭又睡了過去。

然後等她起床……就八點半了!

從衛生間洗漱出來,她整個人表情看上去都不太愉快,八點半洗漱出來就四十多了,完全趕不上去公司。

雖然她是總經理,不會有人扣她全勤,但是:“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七點鐘就起來了,竟然不叫她!

溫司屹把讓人拿過來的早餐一份一份放在桌上,然後閑閑地坐下,“我八點叫你,叫了你三次你都不回,還以為你今天沒有工作。這你也能把氣撒在我身上,你還講不講道理?”

周清清:“……”

有嗎?

好吧,回憶一下好像隐約是聽到了敲門聲。

“而且,”溫司屹慢吞吞地發出靈魂質問,“你不是,來照顧我的嗎?”

怎麽,還責問起他這個病人來了。

“……”周清清心虛地低頭喝粥。

這粥煮的很軟爛,很香,裏面還加了許多滋補的東西,一看就是家裏炖好了送來的。密封得也很好,過了兩個小時也沒有冷掉。

她反正是吃得還蠻開心的,順便也給她補補。

正吃着,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刀切的聲音,一擡頭,發現溫司屹皺着眉,竟然在切水果。只是因為只有一只手,不太利落。

“你在幹嘛?”

溫司屹擡了擡眼,把切好的橙子遞給她。想說什麽,最後只說了句,“我覺得你應該會想吃點水果。”

“哦。”

周清清忽然又說,“可是你這個力道,不像是在切水果,看起來想切我的肉。”

“……”

“你想象力真豐富。”

她眉頭一豎。

溫司屹停了停,“但想象力豐富,并不是一件壞事。”

“……”

從醫院裏出來,林月已經在樓下等她了,直到上了車,周清清想到溫司屹一臉無語又不得不解釋的表情真的很想笑。

老天有眼,你溫司屹也有今天!從他刻薄的嘴裏還能聽到婉轉的解釋呢!

手機突然一響。

收到虞松松的信息:“姐,我看上了一部車/親親/親親。”

周清清收起笑容:“沒錢。”

都是這個冤種弟弟,害她在溫司屹面前丢了這麽大一個臉,還好意思叫她買車,沒有!

“姐姐,我最親愛的姐姐,你最好了,老頭把我信用卡停了……”

周清清嘆了口氣,回:“可以給你買,但是別讓我再抓到你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收到!”

到了公司,周清清就開始忙起來了,開了一上午的會,怼了幾個陰陽怪氣的老頭,好不容易到了中午,才開始休息。

“周總,”林月敲了敲門,拿着一份文件走進來,“營銷部剛剛傳過來的,需要您簽一下字。”

“好的。”周清清拿過來看完,然後翻到最後一頁簽上名字遞給她。

看見她手背上的傷,“辛苦了,昨天回去換藥了嗎?”

“沒事沒事。”林月揮了揮自己的手掌,“一點小傷,昨天出去朱特助還要帶我去藥店。”

“朱熊?”周清清皺眉,“他和你又不相熟,對你這麽熱情?”

“您放心,”林月堅定地說,“我立馬就拒絕了。”

“我又不傻,這個朱特助對我這麽熱情,肯定是想從我這裏打聽什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您的事,故意想拉攏我呢。”

周清清點頭,誇她,“沒錯,你做得很好。”

這朱熊,用心險惡啊!還想從她助理身上套消息呢。

不過,他還不是為某人做事!

呵呵。

偷人偷到她這裏來了!

不對,偷人這個詞好像不是這麽用的!

林月出去後,周清清才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頸,往後靠了靠閉目養神一會兒,忽然又坐直拿起手機給文水謠發消息。

過了一會兒文水謠回過來,只有六點:

“……”

周清清:“?”

“很炸裂,我只能說。”

“哪裏炸裂?”

文水謠:“集齊了所有偶像劇古早劇情的那種炸裂哈哈哈哈哈,真的,太刺激了!”

“不是,你不是不喜歡他麽?他為你受個傷就動心了?”

周清清:“你怎麽聽的呀,我明明是在跟你分享我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批判了溫司屹的喜悅!”

文水謠:“那你為什麽一直執着要他低頭,你還不喜歡他的薄情,理智。說實話,你要是不喜歡他,這些和你有什麽關系?”

“說到底你就是不喜歡他對你薄情,對你理智罷了。”

周清清:“……”

不是,這幾天沒見,文水謠是去選修了什麽心理課了嘛?說起道理來一套又一套的!

醞釀一會兒,她一個字一個字打下,“你今天怎麽這麽犀利?”

“誰惹你了?”

不僅僅是每次要文水謠聽她吐槽,她也很關心閨蜜的心理健康的。

文水謠:“也沒什麽,就是有點煩。”

說是沒什麽,然後下一條就發了個幾十秒的語音過來:

“我自己的工作都做得不怎麽樣,我媽還要讓我照顧文水華,我哪裏有時間啊,自己每天忙得要死。不答應就說我沒有個姐姐樣,連自己弟弟都不管,真是服了。”

文水謠是家裏最大的,有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弟弟,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小弟弟。之前聽她說,她弟弟今年大學畢業,也要留在北城工作。

不像她和虞松松一樣親密,文水謠和她這個弟弟從小關系就不太好。

可以說,自從她這個弟弟出生以後,屬于文水謠的寵愛就不存在了,或者說被奪走了。

雖然文水謠小時候她爸媽會笑着說“生她不如生塊叉燒”,但這些都是文父文母愛的指責和關心,那時候只有她一個人爸爸媽媽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她身上。弟弟出生以後就再也沒有了,此後她的耳朵裏生活裏全是弟弟,弟弟。弟弟摔倒是她的錯,弟弟哭了是她的錯,弟弟搶了她的玩具還是她的錯,就因為她是姐姐。

文水謠倒了一堆苦水,最後說:“我有時候真的挺羨慕你的清清,不是家裏有多少錢,而是不管什麽時候,就算你爸媽離婚了,他們也很疼愛你,和弟弟關系也好。”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好閨蜜。周清清大手一揮,給她轉了個6666的轉賬:“謠謠,站起來!”

文水謠:“……該說不說,不知道為什麽我這心情突然一下就好了,眼前一亮!豁然開朗!”

人生沒有不開心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錢還不夠多!

還好,她閨蜜錢很多!

……

快到下班時間,忽然一串沒有保存的電話號碼來電。雖然她早就把溫司屹的號碼删除拉黑,自己也換了號碼,但是她還是一眼就看出這是溫司屹的號碼。

誰讓她記性太好。

只是。

是誰?誰透露了她的號碼?!!

看着電話響了一會兒,周清清這才矜持地接起,“喂,有事兒嗎?”

溫司屹清淡的嗓音通過手機傳來,“只是提醒你,我這個傷患還在醫院需要你照顧。”

周清清:“……”

不是,他不可以請護工嗎?不可以讓家裏人來照顧嗎?她堂堂周總很忙的好不好?!!

可是他可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要是她拒絕顯得她狼心狗肺一樣。

“哦。”周清清高冷地答應。

“多謝。”

“……不客氣!”

——

醫院永遠是最忙的,私人醫院也不例外。

晚上七點依然燈火通明,連主幹道上兩邊的路燈都比別的地方要亮一些。

周清清拎着一份小零食穿過醫院的大門往住院部走,一邊走一邊給人發消息。

快要走到住院部樓下時,忽然聽到喻嘉石響亮略微激動的聲音,“清清,等等。”

一擡眼,看見喻嘉石從住院部大門裏跑了過來,“好巧,你怎麽會來醫院?”

周清清關上手機:“額,來看一個……朋友。你呢?”

“我也是,我朋友住院了,剛剛探望出來。你哪個朋友啊,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她下意識連忙拒絕,“不太方便。”

“好吧。”喻嘉石點頭,又遲疑地說,“那你什麽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就當是為小時候的不懂事向你賠罪了。”

“吃飯啊……”其實周清清真的已經不太記恨小時候的事情了,但是看他那麽在意,一副非要補償的樣子,“等我這兩天抽出空來吧。”

喻嘉石高興地說,“好,到時候你通知我,我都有空。”

……

今夜的星子有些淡,月光也不夠明亮。

樓下的路燈卻很亮,彌漫着清晰的燈光。

溫司屹站在窗前,看着樓下相談甚歡的男女。

原來是那個在她家樓下的男人。

病房裏空調工作着,不斷地輸送刺骨的冷氣。

他靜靜地看着。

眼眸沉了沉,忽然覺得有些刺眼。

作者有話說:

之前:不是随便一個男人都值得我費心。

現在:連夜計劃讓喻家破産(bush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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