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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尤音上了車都沒搞清什麽情況, 方特助又解釋一遍,她終于想起來當初那份離婚協議。
又懵着确認:“那個公司是漫娛?”
“是的尤小姐。”
以前的她可能不知道漫娛是什麽公司,可現在
不可能不知道。
漫娛投資了孟亭晚的畫展, 投資了申城的漫展,這幾個月文化娛樂活動都有它的身影,夏儀前幾天還跟她八卦過漫娛可能會收購她們網站......
尤音問:“漫娛要收購悅看網?”
方特助:“沒有, 席總按下來了。”
那就是不收購,尤音轉頭去給夏儀發消息, 否認這個八卦。
方特助又說:“如果您想要收購, 可以安排, 您是控股股東。”
“......”尤音沒有自己是股東的驚喜與興奮, “我不是讓他收回去嗎?我說了不要。”
方特助:“尤小姐, 我不太清楚席總的想法,但是股權變更不是那麽容易,可能暫時一段時間內不會有變動。”
“噢。”
臨下車,尤音終于想起來問:“這個飯局我必須去嗎?我從沒參與過經營活動, 不關我事吧?”
方特助大概知道席庭越什麽意思, 斟酌了會, 回應:“尤小姐,北城這邊的慕總行事強硬,席總要不是非不得已不會讓您過來。”
尤音點點頭, 不再說什麽,想着結束後讓他安排轉讓股份, 她不想搞這些事情,也不想和他再有什麽牽連。
吃飯的地方是個中式餐館, 格調雅致奢華,看着不像一般人能消費得起。
方特助領着她繞過幾個回廊, 來到間包間前。
剛站定,一個小男孩從開着的門裏跑出來,撞上尤音。
“啊......”小男孩捂着頭,眉心深皺,不過幾秒,仰起頭來道歉:“對不起姐姐,撞到你了。”
“沒關系。”尤音覺得奇怪,怎麽會有小孩?
保姆和一個打扮精致成熟的女人聽見聲音出來,女人半蹲着溫聲輕哄,“疼不疼?”
小男孩露出甜甜笑意:“媽媽我沒事。”
女人再站起來,也跟尤音道歉:“不好意思小孩毛毛躁躁,沒撞到你吧?”
“沒有沒有。”
說話間席庭越也跟了出來,看幾眼,明白當下情況,介紹:“尤音,這是雲雍慕總。”
尤音驚奇,她以為方特助嘴裏的慕總是個男的......
再對慕檸說:“慕總,這是尤音。”
方才飯桌上他已經交代過,這會慕檸看着女孩,眼裏露出驚豔,年紀真的小,也真的漂亮,看着溫溫柔柔的,怪不得席庭越從千裏外來追妻。
她還記着幾個月前到申城去那一趟,那會不是還挺恩愛的,怎麽就離婚了?
好奇,但不會多問,慕檸伸出手:“你好,尤小姐。”
尤音回握,“你好。”
安安還仰着頭,見是跟媽媽認識的人,嘴甜道:“姐姐你好漂亮。”
小男孩乖巧可愛,微笑間又透露着帥氣,話語軟糯,尤音心也跟着軟下來,“謝謝你寶寶。”
慕檸:“來吧,進來吃飯。”
飯桌上還有那天碰見的從祁夏房子出來的男人,見到她揚起莫名笑容,看得尤音瘆得慌。
小圓桌,四個椅子,慕檸抱了孩子坐在其中一個,只剩兩個連着的。
尤音沒辦法,坐下來,席庭越跟着落座。
菜已經上完,慕檸招呼:“尤小姐第一次來北城吧?今天點的都是當地特色,盡管吃。”
尤音不是來吃飯的,等女人喂孩子吃了兩口東西後才禮貌說:“慕總,方特助說您想見我,事實上我跟漫娛沒有關系,您有合作之類的直接跟席庭越談就行,如果有什麽非得我簽的字您到時候可以再聯系我。”
慕檸手一僵,聞言悄悄看了眼對面沉默不語的男人。
啧,席庭越這條路不好走啊。
女孩從進門開始一眼沒看他不說,這飯還沒吃就徑直撇清關系,這還怎麽追?
怎麽說今天讓她過來也是自己臨時起的意,慕檸溫婉笑:“好,有什麽我找席總,今天孩子玩了一天還沒吃飯,我們先吃點東西,好嗎?”
安安在她懷裏呵呵笑:“姐姐,一起吃飯。”
尤音無奈點頭,坐正來。
席庭越斂去眸中暗湧的神色,拿過杯子紳士給她倒水,尤音看到了,沒動那水。
但她今天一下午确實也沒怎麽吃東西,也不好不給人家面子,拿起筷子夾了前面一小塊烤鴨。
吃完,再擡頭,眼前轉盤轉來一盤糖醋排骨,停下。
她轉頭看一眼,席庭越正喝水,面色自然。
應當是巧合。
安安也指着糖醋排骨說話,“媽媽,我想吃那個。”
慕檸轉動轉盤,給他夾。
轉過一輪,糖醋排骨再次停在她面前,尤音不再動筷,安靜坐好,等結束。
席庭越眉心擰起,卻不好說什麽,也放下筷子。
慕檸見狀,笑着搖了搖頭,拍拍安安,接着朝那尴尬着的倆人揚揚下巴。
安安看懂,從她懷裏跳下來,跑到席庭越和尤音中間,拉下尤音的手:“姐姐,抱我。”
尤音對軟乎乎的孩子沒有抵抗力,把孩子抱起來坐她腿上。
“姐姐,我還要吃排骨。”
尤音這邊只有自己的筷子,她看向慕檸,慕檸點點頭,笑道:“沒關系,安安看着喜歡你,給你添麻煩了,這臭小子。”
尤音便夾了塊喂他吃,小男孩邊吃邊咕哝,“姐姐你也吃。”
“我吃飽了,安安吃。”
安安再看席庭越,“叔叔,姐姐不好意思,你快給她夾。”
“......”
席庭越看過來,視線相接,頓幾秒,尤音先撤開,面色始終沉靜。
他掀唇淡笑,夾起排骨放進她碗裏。
安安搖她手:“好好吃,姐姐你快吃。”
于是就這麽被這個小男孩起哄,她給他夾,小男孩吃完讓席庭越給她夾,幾輪下來,不飽也真飽了。
旁邊盛則複和慕檸看得津津有味,等差不多,慕檸朝安安招手:“好了,吃飽了出去玩,別鬧姐姐。”
“嗯,謝謝姐姐!”
保姆領着人出去,飯桌上開始說起工作。
慕檸開口:“尤小姐,實在抱歉麻煩你過來一趟,我也算漫娛半個投資方,總不能跟大股東面都沒見過,尤小姐不會怪我吧?”
尤音微笑:“不會。”
“漫娛和雲雍娛樂側重不一樣,這次漫娛業務開展到北城來我很支持,北城每年也有很多展覽展會,相信漫娛在席總和尤小姐帶領下一定會蒸蒸日上。”
尤音不知該接什麽了,含笑應下。
盛則複問:“聽說尤小姐學畫畫的?”
尤音點頭,盛則複笑:“祁夏就愛這些,她總說我身上都是銅臭味,就該學學這些修身養性,這麽一看尤小姐和席總真是配,席總對這些研究頗多。”
尤音臉一下冷下來。
盛則複挑眉,朝席庭越聳聳肩,行,幫不了。
席庭越掩眸,無奈笑。
之後說起其他工作,尤音沒了聽的心思,用去找安安的原因離開。
安安和保姆在餐廳大堂玩玩具,一見她安安就跳下沙發跑來,張手要抱,抱起來後糯叽叽喊人:“姐姐。”
尤音喜歡安安,抱着他在沙發坐下,“安安在玩什麽?”
“恐龍。”安安把手裏的小恐龍放她手心,給她介紹:“這是劍龍,分布于亞洲和北美洲,它不吃肉只吃草噢,是很乖的龍。”
尤音被一個小朋友科普,覺得好笑,也用小朋友語氣問了其他龍的種類。
安安一個個介紹,介紹到霸王龍時忽然聽見對面牆上電視的聲音,驚喜擡頭,指着屏幕裏一個帥氣男人說:“爸爸!姐姐,我爸爸!”
底下文字是:【導演謝杭壹接受采訪,吐露從影帝轉型導演心路歷程】
尤音驚訝,沒想到慕總丈夫竟然是謝杭壹,那個鼎鼎有名的大導演。
再看那面對鏡頭的男人和懷裏小孩,一大一小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
電視畫面不長,半分鐘,小男孩看得聚精會神。
看完,安安昂首問:“姐姐,你和席叔叔是什麽關系,是爸爸和媽媽那樣的關系嗎?”
尤音沉默一會,認真回答他問題,“不是,姐姐和他沒有關系,也永遠不會有像你爸爸媽媽那樣的關系。”
“好吧。”小男孩失望,不問了,繼續給她科普恐龍的分類。
拐角處,出來找的男人靜靜站着,眼裏不多的光一點點散去,墨色瞳仁聚斂。
席庭越握了握拳心,轉身離去。
......
小孩子睡得早,九點不到躺在慕檸懷裏睡着,飯局結束。
尤音坐
的他的車來,慕檸讓席庭越送,尤音拒絕了,自己打車回去。
席庭越沒說什麽,在她上車之後上車。
倆人同路,勞斯萊斯靜靜跟在出租車後,好幾次前後等紅綠燈,司機從後視鏡看:“這豪車怎麽一直跟着,可別跟太緊,碰上我沒錢賠啊。”
尤音表情不變,回複夏儀回過來的消息。
二十分鐘,出租車在小區門口停下,尤音付錢,奢華的車子從旁輕緩駛入陳舊小區,與周邊環境格格不入。
司機看見:“吼,住這的啊,我說怎麽一直跟着。”
尤音視線撤回,确認手機上交易界面完成,“好了,付了。”
“哎好嘞。”
她特地放慢腳步,可還是在樓棟底下遇見,尤音沒看他,又加快速度,率先上樓。
前後隔一層樓梯,步履聲不約而同地節奏一致,在寧靜樓道起伏回蕩。
上到三樓,尤音在自家門口站定,等他。
席庭越在離她幾階樓梯處停下,一高一低,尤音面向大門,平靜說:“你盡快處理好什麽公司股份,我不想再參加這種飯局。”
席庭越手插入口袋,晃動間衣袖處袖扣泛出冷光,擡首看去,開口聲線冷峻:“這段時間都在這邊開展新業務,恐怕一時半會處理不了。”
尤音低眸看着門板角落卷起來的鐵皮,覺得煩躁。
她從包裏找到鑰匙,胡亂插入鑰匙孔,扭動,方向相反,又重新扭回來,久經風霜的門吱呀打開。
尤音緊緊捏着那鑰匙,片刻後堅定說:“席庭越,我們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不管是婚姻還是別的,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席庭越心忽然被什麽拽住,一點一點往下沉。
他們今晚從見面到回家,一句話沒說,即便坐鄰近,即便他給她夾了那麽多次菜。
他看着她倔強的側臉,低聲說:“尤音,當年的事我欠你一個道歉,對不起。”
“不必。”
良久,席庭越唇邊勾出淺淺的笑,“好,你別多想,我到這邊來是因為工作,住這也僅是巧合,等忙完工作會回去,還有漫娛,平常沒事不會叫你,今天情況特殊,麻煩你過去一趟。”
她不再說什麽,進屋,關上門。
身體莫名變軟,脫了力坐在門後,尤音抱着雙膝,頭埋進去。
門外人沒有移動,在等,等不隔音的門後響起腳步往裏走才繼續往上。
新裝修的屋子很空,只有必需家具,時間趕,也只來得及把髒污的牆壁刷白,經年的木制地板未換,仍顯破舊。
男人進門,先拿過櫥櫃上精油滴進擴香器,很快,淺淡的茉莉花香彌漫。
席庭越松開領帶,到冰箱取出還剩一半的馬爹利,又找出個玻璃杯,倒了半杯。
喝兩口,壓下身體裏自內而外散發的冷意。
他拎過酒瓶走向沙發,坐下,弓着腰,輕輕搖晃杯中淺褐色液體。
今晚有月,斜挂在東邊一角,冬天的月光清冷帶着寒意,淺淺鋪入未開燈的暗昧空間,照亮靜坐的男人一半側臉,凸起喉結上下滑動,利落下颌線透着澄瑩光影。
小區裏時不時一陣貓叫狗鬧,傳上低矮樓房,與一室孤寂融為一體。
透明玻璃杯空了滿,滿了空。
......
好幾天的大雪讓尤音對雪的濾鏡慢慢淡去,不再願意冒雪出門。
她從網上買了張毛絨絨地毯,送到門口時吓她一跳,那快遞大得像根大柱子,最後還是小哥幫她搬進客廳。
有了地毯,尤音的辦公地點從卧室書桌移到客廳,她每天最大的樂趣是坐在客廳窗前,一邊看外面鵝毛大雪一邊畫畫。
屋子裏好暖和,雪景好漂亮,她喜歡這種生活,比凍手凍腳還下毛毛雨的申城舒服太多。
舒服到尤音打開自己的餘額來看,這半年多有支出也有收入,收入大于支出,現在零零整整有十五萬,她再在網上搜索北城房價......五萬、六萬、七萬......也就是說她現在一個衛生間都買不起......
網頁還特地彈出北城購房限購條件,尤音粗略掃幾眼,眼前幾乎一黑。
打開平板備忘錄算這筆帳,先忽略限購條件,一套兩房400萬,首付算它150萬,她按照這幾個月平均稿費三萬算,再除去生活費,一個月存一萬五,那也就是說要一百個月,一百個月,八年......
尤音眼前再一黑,往後倒在地毯上,腦瓜子疼。
三分鐘後,尤音捏起拳頭給自己打氣,得再努力點,争取早日買房有個自己的家!
鼓完勁,尤音爬起來畫畫,還沒落筆,門鈴響起。
她想着哪天得去買個貓眼,不然每次都貿貿然開門,外面是誰都不知道。
“誰啊?”
清隽聲音穿透門板:“我。”
......尤音停下扭動把手的動作,“什麽事?”
“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尤音思考幾秒,不至于沒聽就拒絕,她開了這個門。
門外男人穿着墨色居家服,外面披了件黑色大衣,尤音一眼認出來,這是她給他買的,去年冬天,居家服和大衣都是。
她撇開眼看對門,再問:“什麽事?”
席庭越臉上淡然還帶着距離,十分客氣地說:“第一次用暖氣,不太懂,不知道為什麽停了,你方便上去幫我看看嗎?”
“???”尤音滿臉問號,“你可以問房東,或者物業。”
她剛來時也不懂用,但這很難嗎?她不理解。
就算再不懂不會問人?他嘴長了只用來吃飯?他那腦子只會掙錢是不是?
席庭越從口袋掏出手機,打開微信聊天記錄給她看,“房東和物業都聯系了,可能太晚,都沒有回複。”
尤音認真瞄了幾眼,确實沒回。
“我在這邊不認識什麽人,如果不是沒有辦法不會來麻煩你。”席庭越緊了緊身上大衣,言辭懇切。
“......”尤音內心抓狂,可她知道這大雪的天沒有暖氣多難受,算了,就當幫一個陌生鄰居。
“你等等,我穿件衣服。”
“好,謝謝。”
門“嘭”關上,席庭越勾起笑,乖乖在門口等。
三四分鐘,女孩多穿了件毛絨大衣出來,席庭越讓開兩步,讓她先走,他跟在後面。
到四樓,她問:“哪間?”
“第二間。”
随後走到門口,冷淡吩咐:“開門。”
席庭越用指紋解鎖,推開門。
燈開着,客廳一覽無遺,空,但算不上奢華,比不了水明漾,也不襯他席氏總裁的身份。
尤音沒多看,進別人家先到處打量不禮貌。
她問:“你這裏用的是地暖還是暖氣片?”
“不太清楚。”
“......”尤音看了眼客廳四周,沒看到暖氣片,走兩步,本來想着再看看卧室,腳步一停,終究沒開卧室門。
她再問:“應該是地暖,開關在哪?”
“不知道。”
尤音終于忍不住,看他,并罵:“席庭越你......”罵到一半停下,算了算了跟他生什麽氣,沒必要。
她家也是地暖,開關在櫥櫃裏,她走向廚房,廚房裝修完善,但一看就是沒用過的狀态,各種餐具分門別類,嶄新異常,鍋裏的品牌貼紙都沒撕。
她沒空管他做不做飯,彎腰蹲下來打開櫥櫃,看見地暖分水器。
為避免下次還被麻煩,尤音瞪他,“站着幹嘛,過來啊。”
席庭越嘴角抿平,蹲在她旁邊,櫥櫃門窄小,他必須得緊緊挨着她才能看見裏面開關。
倆人肩膀相貼,雙方身上清爽沐浴露香味相融,伴着高低起伏的呼吸交織在空氣中。
尤音覺得不自然,微微拉開距離,指向那個紅色閥門,細聲說:“這個是主控閥門,控制整個房間地暖系統的開啓和關閉,你以後要開擰這個就好了。”
席庭越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臉,心底微動。
尤音等不到
回答,轉頭看他,視線猝然碰上。
時間按下暫停鍵,空氣靜止。
她看進那暗沉的眸子裏,一瞬恍惚,他瞳孔是深深的墨色,很純粹也很鋒利,像深不見底的海洋,複雜并令人恐懼。
她以前總是害怕,怕掉進去。
可如今好像有了點不一樣,但她又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
那長長的睫毛壓了壓,尤音反應過來,站起,語氣已經變冷,“你自己擰。”
席庭越阖眸,掩去眼裏情緒,伸手擰開關,擰了兩回,仰頭對她說:“沒用,怎麽辦?”
“???怎麽會沒用?”尤音不信這個邪,再次蹲下來自己擰,确實沒用,開關一點壓力都沒有。
“可能真是壞了,你讓師傅來看看吧。”
“好。”
倆人都站起來,事情好像到這裏結束,可也許是廚房太狹窄空氣不流通,尤音覺得不自在極了。
她手攥着衣服上的毛毛,“那我先走了。”
剛邁開一步,手被拉住,男人低低說:“等等,你有師傅聯系方式嗎?”
尤音掙開他手,“我只有微信。”
“推給我。”
尤音随即愣住,她一直沒把他從黑名單裏拉出來......
席庭越再說:“我等會聯系他明早過來,不然還得再找,明天又一天沒有供暖。”
尤音咬住下唇,十幾秒後點點頭,離開屋子。
大概五分鐘,席庭越微信來了新消息,還是那個熟悉兔子頭像,聊天內容只有一張名信片。
他回過去謝謝,終于不再帶有紅色感嘆號。
席庭越坐在沙發上,周邊是冰冷的零下十度空氣,他卻感覺不到冷。
他點開她頭像,再點進朋友圈。
昨天的朋友圈是她屋子裏一角,毛茸茸地毯,小茶幾上有一杯茶和她的平板,窗外面是飄零大雪。
三天前,是她做的一道虎皮茄子,看起來很有食欲。
五天前,是公園裏一只在雪地上玩耍的狗。
八天前,是倆人份的晚餐,糖醋排骨,青菜和雞湯。
十天前......
十五天前......
二十天前.......
再往前沒了,她只開放一個月權限。
席庭越一條條看完,越看,情緒越複雜。
她在分享快樂,以前未曾有的快樂。
又一條條點贊,再退出來,編輯自己朋友圈,發了人生第一條動态。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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