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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 2

李合未曾看見蕭青,只朝空蕩的廢宮大喊,“佩瑕,我的女兒,你一日不出來,我就殺一人。我倒要看看,我心地善良的女兒,如何能做到鐵石心腸。”

李合用力一扼蒼婧的喉嚨,蒼婧拔出袖中匕首,劃破了李合的手。

失算在一個女子手下,李合近乎暴怒。

蒼婧手持匕首,直把尖刃直對李合,“舅父真的要我的頭顱嗎?舅父得好好想想,和姑母聯手有什麽好處。你的女兒死了又如何,你只是需要一個女兒為你讨得國丈之福,官複原職而已。如果舅父願意,我也是可以幫你再找一個女兒。”

李合此刻神情微恙,“蒼婧,你算計人心的本事不小。我的女兒就是被你給騙了。”

“不過是說出舅父虛僞之心。”

也就在李合難堪之刻,蕭青放緩了步伐,但他未曾收劍,只佯裝看到了歹人,大喊,“來人,有刺客!”

李合方見來者英勇,然已避之不及,蕭青一劍抵在了李合的耳側。

李合是刀下魚肉般,甚不敢動彈。

蕭青的劍一直貼着李合的脖上的脈,他回身輕轉,來到蒼婧身前,對李合警告道,“你是何人,行刺公主。”

李合一眼認出,來者就是蒼婧府上曾經的騎奴,蕭如絲的弟弟蕭青。

一個年歲尚淺的衛君罷了,那雙眼竟要剔出人的魂來,李合好不自在。

蕭青是真的不認得,還是故意裝的,李合來不及細想。因為蕭青這一喊,會有諸多巡視護軍趕來,李合必須在他們到達之前離開。

“我……我乃……”李合甚至不知該不該報上大名了。

蒼婧見此,冷眼一望李合,“蕭青,這是誤會,本宮也不知怎麽走到這裏了,恰好舅父前來。”

“原來是國舅。”蕭青方收了劍,長劍帶風,直把李合驚地一哆嗦。

“宮中最近修繕舊路,有些路公主和國舅記差了,就由臣帶你們走。”

“不必。”李合甩袖離去。

就在李合人走後,隐于一牆之外的公孫旻抱着趙蔓芝出來了。趙蔓芝因心氣大動,已是虛弱。

蒼婧見此,即刻對公孫旻道,“你已找到要找的人,快坐本宮的馬車走。”

公孫旻尚有所顧慮,“那公主?”

“無妨,你先去吧。”

公孫旻點點頭,且望了眼蕭青,“有勞。”

蕭青心中有所思量,公孫旻此行應是未報國主。

“主人此舉,恐怕……”

蕭青正是擔憂蒼婧,蒼婧卻躲開了他的目光,“你不必擔憂,我自有數。”

“主人若當真有數,就不會遇此險情。”

蒼婧欲言又止,她确實失算。

沒想到會被李合堵住了去路,被他挾持到這裏,也沒想到趙蔓芝會遇了難,使公孫旻不及趕來。

任聽煙火憑空起奏,她的身後是血污滿地的皇族,染盡鉛華,她的身前是意揚壯志的蕭青,不入宦海污濁。

她不可與蕭青言盡方才之事,又怕他相問。

蒼婧指間微搐,眉眼淺垂,已是難以沉着,想着如何輕描淡寫糊弄過去,“我知道自保。”

謊言似也說得漏洞百出,蒼婧更難鎮定了。

“那倘若我沒來呢。”蕭青進了一步到她的身前,蒼婧神色一下緊張。

蕭青雖不再多言,但目中何其傷痛,看着她,要把她得心也看得痛了。

“你莫這樣,我不是沒事嗎。”她躲閃着他的目光。

蒼婧不知該以何樣的面目來與他相對。當他要靠近時,蒼婧更是恐慌,她仍然想要掩飾,只是現況叫她無計可施。

蒼婧唯一有所清醒的,便是她不可以露出一點柔弱,至少在蕭青的面前,她不能軟弱。

她曾孤高恣意笑對他的憂慮,這世間本她一人,她無所畏懼。她讓他灑脫遠去,向往前程,若是當今不能,豈非食了她自己的心言。

他本就是應追随風華之人,不應在血滿鲠喉之地。

“我沒事。”她又倔強道。

蕭平無奈,“夜深,我送你出去。”

恰如一聲輕鈴醒夢,蒼婧松了眉頭,“好。”

一個好字,她如釋重負,且又小心謹慎。她走得格外的快,想着踏出皇城就不用被他瞧着了。

她該離他遠去,就像當初放手讓他離去那樣。

她一人的沙場已經注定,無關于他的清淨生涯。他曾經是那麽拼命贏得了離開的機會,不就是為了去往更廣闊地天地嗎。

烈陽般的他,生命就該在太陽下盛放,她在陰暗中為他祝福便好。

陰暗,本就是她的歸宿。

可蒼婧高估了自己的冷靜,她越是決意離開,心底就總有另一個聲音在頑強地反抗,她越想走,就越顯得慌亂。

她的慌亂蕭青都盡收眼底,她一點都不像他的主人了,而像個犯錯的孩子,逃避着他。

當空的煙火滅了,花火隕滅,落地無聲。

皇城之內的争鬥永無休止,皇城之外的刀刃也已備好。只是未料,來者不是煦陽公主,而是公孫旻和趙蔓芝。

當公孫旻帶着趙蔓芝踏出皇城之時,李合已經在此恭候。

背靠皇城之處,俨然一副葬地之态,趙蔓芝見李合,掙紮着離開公孫旻,她摔在地上,連劍都沒有力氣拔出來。

她仿佛又回到了當年要流放之時,回到了那個瀕死之刻,她的母親,她的家人全在那一刻死了,眼前萬物都是荒蕪,生死已了無骐骥。

那刻的趙蔓芝想要活,等來了李合。

他說他來救她,現在的趙蔓芝已經不願有生機。她很平靜,平靜到想好了她死時的樣子。

“你走。” 趙蔓芝對公孫旻喊道,極盡無情。

公孫旻拔劍守在趙蔓芝身旁,“我不會再讓你一人。無論發生什麽,我也絕不會離開。”

趙蔓芝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公孫旻便半跪在地,讓她靠着自己,也能好受些。

“李合,我們冤家路窄,今日是到算賬的時候了。”公孫旻擡頭怒望李合。

“公孫旻,當年是你們不及時趕到,又怨不得我。今日不如我成你們美事,讓你們二人一同赴死,也算到了地下做一對眷侶。”

趙蔓芝微微睜開眼,李合秉持着微笑,和當初在旬安救下她時一般慈愛。

“李合,你何必惺惺作态,你今日要等的是蒼婧,等不到她,就殺我們洩憤。”趙蔓芝厭倦了虛僞的人心,若得死前撕碎一回也好。

“蔓芝啊,我等不到蒼婧,可等到了你,不也是天意。可惜了,好不容易把你培養成出色的密士。”

李合遺憾非常,抹了抹眼角好像在感懷,只那笑容愈發陰冷。

趙蔓芝在最絕望的時刻遇到了李合,就像荒漠裏幹死的花兒突然間淋到了一滴雨,她視李合為莫大的恩人,這世上唯一的救贖者。

她視他如父,對他忠心,為他殺人,皆因飽嘗過絕望後,感受到的那麽一瞬希望。

誰又能知,希望竟是萬丈深淵。

李合悲嘆一聲,“這也不能怪我,一個密士沒能完成使命,就沒有資格再活着,”他說罷冷漠無比,“你和你父親一樣該死。”

“休要提我父親!”趙蔓芝竭盡力氣喊出一聲憤言。

李合又如何在意她之悲痛,他只笑故人之死不過自作孽。

“他心太高,竟然覺得自己可以當丞相。荒唐,這個位子輪得到他嗎。”

他親口之言,與李佩瑕當日所述無異,趙蔓芝四肢皆如寒冰玄鐵,甚沒有什麽知覺了。

公孫旻緊摟着她,也越覺她氣息漸弱。

“當日你救我,就是為了讓我成為你的棋子。”趙蔓芝的聲音仿佛斷了一般,飄懸在空中。

李合不再惺惺作态,眉目間煞有厲色,“我見你時就在想,若你活着,又成了一個只有仇恨的殺手,那不是很有趣嗎?所以啊,我先殺了你的家人,讓你絕望,再給你希望。如此你為我所用,我就看着他們姐弟二人因為你互相咬起來,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互相厮殺不就全掉下去了。”

“真的是你!”趙蔓芝想要握起那把劍,十指紅透仍是不能。

她的骨都在抽痛,那些年的歲月啊,頃刻襲來,李合玩弄着人心,讓她一次比一次絕望。

“蔓芝,你就下去和他們團聚吧。”李合轉身揮袖,有一蒙面密士忽然蹿出,公孫旻也唯有孤刃相對。

就在密士沖殺上來時,趙蔓芝憑着最後一份力氣,推開了公孫旻。

她沒有生的意願。她對這世上的一切都死心了。這些年她成為利刃,充斥仇恨,踩在刀劍裏,趙蔓芝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恨。

她的生命如果在當年的旬安城裏就結束,還算上蒼對她的仁慈。

趙蔓芝在心底喚着過去的家人,等刀入胸膛,血灑大地的那一刻,也是他們全家團圓的時候了。

彼時,一女子沖了出來,“父親,你放過他們!”

正是這一喊,李合速擡手讓密士住手。

在黑夜之中,那女子穿着宮衣朝他們本來,李合辨出她清秀的眉目,那女子正是李佩瑕。

“佩瑕,你終于肯出來了。”

“是,我來了。是我太天真,不知父親向來都要親眼看着人死才放心,”李佩瑕不禁一個寒顫,跪在地上,半哀地望着趙蔓芝,“父親,你放了他們,你做了這麽多,不過是要我回來找你。”

李佩瑕舍去一切也要救下他們,趙蔓芝不解她的用意,“你既然要走,為何要回來。”

李合撫着李佩瑕的臉龐,但無慈愛,唯是嘲諷,“為什麽?因為她不忍心。如若她的自由要別人流血,她做不到。我的女兒不會因為一己私心,連累別人。”

所以逼李佩瑕現身的最好辦法,也是用別人的血。

李佩瑕聞之落淚,僅此是這個緣由而已。

李佩瑕在聽到朱陽劫難的那一刻,就動搖了。

她擔心幫助她逃走的蒼婧,擔心受此連累的周複一家,還有與她年歲一般的周辰。

李佩瑕預感到,這一切就是因為她的詐死被李合發現。她的父親是手段殘忍之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若要人人為她的自由犧牲,那她寧願選擇不自由了。

李合痛抓住李佩瑕的長發,讓她仰頭看着他們,  “你以詐死的手段騙老夫,老夫可曾教導過你,詭計不施于親族。否則,便要做好六親不認,血脈相斷的準備。可你既不忍心斷絕親族關系,又騙了老夫。老夫教導過你,任性是要付出代價的。”

“父親,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李佩瑕像個認錯的孩子,梨花帶雨地苦望着李合。

李合的面容稍有松動,李佩瑕便撲在了他的懷裏,“父親,我們回家吧。”

“我的女兒,晚了。”

“還不晚,”李佩瑕含着淚眼,“因為周司監死在了,以血書谏道:臣死于李合,蒼慧之手。”

李合有些呆滞,片刻後大喊,“你做了什麽。”

李佩瑕如孩子那般真誠道,“我什麽都沒有做,是父親低估了周複的決心。若是父親今日再行事,就脫不了幹系了。”

周複之死再次呈現在眼前,皇城縱然巍峨,趙蔓芝深覺那裏布滿了難辨的機關。

李佩瑕的善良在這座皇城前成了愚蠢,可李佩瑕沒有錯。是這些糾纏至深的算計,吞噬了像李佩瑕這般的人。

長壽宮,聖泉宮,還有那深居後宮的太後,皇族算計下的生死,從來沒有誰是意外。只有身在其中,操縱權術的人,才會為每一個落敗感到不甘與憤怒。

李合拉着李佩瑕,滿眼震怒。李佩瑕卻對他一笑,有若釋懷了一切,沒有不甘,也沒有後悔。

李佩瑕被李合帶走,轉身之刻,但聞身後一聲哀嚎。李佩瑕渾身一僵,她還是太過天真,以為自己的出現可以阻止些什麽。

那蒙面密士在公孫旻和趙蔓芝松懈之刻,以手中飛刀刺向了趙蔓芝的胸口,這一刀仿佛也刺穿了趙蔓芝最後的意識。公孫旻難忍痛失,抱着趙蔓芝悲痛不已。

頓時,李佩瑕朝着李合怒吼,“她死了,你滿意了!”

李佩瑕的心也徹底死透。原來即便她出現了,她的父親李合為終不會放過誰。

李合滿意一笑,“老夫要的就是她死。”

李佩瑕無比絕望,她真的從未認識過李合這般面目,可怕到無以複加。

皇城終究是血染之地,靜滅了的煙火下,有多少死魂難以安息。

當蒼婧跨出皇城時,只看到一片血跡。這個總是玩弄旁人生死的煦陽公主,在荒蕪之地,身若浮萍,她不想流露出恐懼,但是她身邊的他,已經緊靠過來,提劍警惕着。

忽然,蕭青看到了一個黑影,劍風便起。

那黑影未曾現身,只是說,“是李合。”

蒼婧與蕭青噤若寒蟬,如果李合在這裏等候,那麽他等到的就是公孫旻和趙蔓芝。那這片血跡……他們出事了。

那黑影又道,“李佩瑕來了。”

“你是誰,為什麽要告訴我們這些?”蒼婧喊道。

那人聽起來是個女子,故意壓着嗓子說話。如果這一切是那人親眼所見,那她又在這一場血殺裏做了什麽?

未有回答,此處十分安靜。

蕭青道,“她走了。”

“走了,那就是怕多言被我發現是誰。”

鳳栖宮旦夕之間被命禁閉,只因馮千嬌逼問周辰是否與蕭如絲聯施巫蠱。

那罪臣之女本是一言不發,蕭如絲見狀,拿着鳳栖宮的射偶,步步逼問周辰。

蕭如絲俯身問那罪女,“她們說你認得我,你仔細看看,當真認得我嗎?”

蕭如絲笑容明媚,今日特別塗了胭脂,唇色紅潤,美人一笑,更是如花嬌媚。

而這一切,正是掩飾着她身體裏蝕骨的疼痛。

那罪女散發淩亂,渾身傷痕,本是被逼問得昏沉。就在蕭如絲湊近時,她清醒了過來,她聞到蕭如絲身上特別得香。

蕭如絲滿眼真摯,對她溫柔一笑,她竟一躍而起推到了蕭如絲,狂妄至極地直對馮千嬌喊道,“皇後,罪女之罪就在于此,還望放過我父親。”

誰又能料到,這個飽受酷刑的罪女,以最為激烈的反抗來證明父親的無罪。她這一推,便是把皇後推入了萬劫不複。

蕭如絲痛吟不止,她的裙角當場滲出了朱紅。

蒼慧所有的算計成了一場空,她求助于她的母親,一個足以震懾大平的太皇太後。然而此刻,沒有什麽能抵得過蕭如絲的失子之痛。

幽遠綿長的香啊,在聖泉宮久久不散。

蒼祝俯首相擁美人,以蕭如絲喪子之由,怒指蒼慧、皇後肆意妄為,不尊德行,搬弄是非,使朝政不明,使後宮不正。

皇嗣之死,不止罪女周辰之過,而是蒼慧之過,是皇後之過。

蕭如絲完成了蒼祝對她的期待,也完成她對自己的期待。她為了蒼祝争風吃醋一回,為他身先士卒,讓皇後和長公主落敗。

她也自認換來了一個來日。可她不知,那是否會如她所願。

馮千嬌被蒼祝罰了禁閉,蒼慧被蒼祝下令不許靠近鳳栖宮。鳳栖宮成了牢籠。

馮千嬌不認此過,這是天大的冤枉。她哀嚎不已,蒼祝只顧抱着美人而去,也未看她一眼。

一場血換來了蕭如絲的高升,她被封進夫人,入住千和殿。蕭如絲舍去一個孩子而大勝。

周複死在了行宮,以血書谏上,蒼祝令吏府徹查周複之死。

罪女周辰傷及皇嗣,實乃大罪。蕭如絲求情蒼祝,念周複冤屈,免周辰死罪。蒼祝便賜罪女周辰假死藥,謊稱甍逝。

在皇後困于鳳栖宮時,蒼祝在朝堂再議下任司監之事。

蒼祝舉一宦官,引衆人惶惶不安。那宦官着朝衣,披冠戴帽,難見其容。其形如男,但更纖弱,其聲如女,又顯粗些。此人漫步輕盈,手捧白羽,如聖靈在世。

宦官微伏身,道,“天意有曰,太皇太後長歲,乃大平之幸。”

章麗楚啓簾一觀,蒼祝在步步逼近,章麗楚終于感覺到了那是一個帝王在朝她宣戰。

那是她見過最渴望勝利的帝王,亦是最無情冰冷的帝王。

她看到了,如果他贏了,前朝後宮這盤大局在他手裏将成為一盤死沙,這裏不會再是權利榮寵的戰場,這裏只會是帝王手中的籠子。

章麗楚被逼到了絕處,難見生機。為了保住皇後,她暫時選擇退讓,道,“此人說話,老身甚悅。”

蒼祝随後道,“司監區區一內職,呈天意,卻使前朝後宮亂。天意難測,人心欲多,想必常人任此職不再适。司監一職就此撤罷,日後祭事由內侍宦官兼之。”

宦官非男非女,無親無故,不與任何外臣王孫有關,蒼祝所薦之人足夠荒謬,不足以威脅任何人。但他之意豈會在此,章麗楚依舊服軟,随了蒼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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