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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在異國他鄉聽到華語對罵, 自然引人注目。

姜茶順着聲音發生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個一身名牌,保養得當, 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 長相還挺漂亮的女人, 正站在一個背對着她的高個男人身前,又是拉扯,又是叫嚷。

啧啧啧——

有好戲看咯!

聽到對面在吵鬧,姜茶面上不顯, 但卻清了清耳朵主動靠近兩步,準備吃完這波瓜,才回去接姜澤。

誰知, 她這邊剛剛洗幹淨耳朵準備聽八卦。

就從那漂亮女人口中接連聽到好幾個熟悉的名字和話題。

我們家明軒那麽善良?都是因為你才截肢?

明軒?季明軒?善良?

這是當他們姐弟來到B國後的數次逃生當不存在嗎?

雖然姜茶覺得, 只這個信息就已經對不上了。⑧

但是截肢和明軒兩字放在一起, 就不得不引人懷疑了。

不會這麽巧吧!

這位大姐是季明軒的母親?

姜茶臉上劃過一抹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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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沒等她驚訝季明軒的母親竟然追到B國來了之際, 又從這個漂亮女人口中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季禾淵你怎麽不去死?你失蹤五年,幹嘛還要回來?

季禾淵, 失蹤五年?

這位,不會是他們家小季吧?

姜茶詫異地瞪大眼睛,上上下下仔細掃視那個背對着自己的身影。

身高符合, 身材符合,穿衣風格,也極為眼熟。

還恰好被疑似季明軒母親的女人罵。

季明軒、季禾淵都姓季,都來自同一個季家。

若是眼前這人真是季明軒的母親。

那這個背對她的男人是季禾淵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這身材這氣質, 這個越看越覺得眼熟的背影。

除了她們家小季應該是沒別人了。

不過,小季怎麽會在這裏?

不會是和她一樣, 刷完末世任務剛被傳送回來的吧?

姜茶臉上劃過一抹驚喜,但很快就因為這位疑似季明軒母親的女人說出那些話對季禾淵表現出的态度皺起了眉。

季明軒,季禾淵,季家。

她剛認識季禾淵,知道季禾淵和她來自同一個世界那會兒,也曾問過季禾淵和H市季家有沒有什麽關系。

季禾淵當時點了點頭,告訴過她,他是季家旁系。

季禾淵也是季家人。

身處天災世界,日日都處在水深火熱狀态中,壓根就不知道還有沒有回去可能的二人。

後來就沒有就季禾淵的家世背景做過任何讨論了。

姜茶原以為,季禾淵真是季家旁系。

想着季家那樣一個盤根錯節的大家族,即便是旁系子弟那消息網和關系網,肯定也是沒有問題的。

姜茶想過要從季禾淵口中打聽一些季明軒的一些事情,好方便後續徹底把季明軒這人踩死,只截肢斷腿這一點,并不能抹除她弟弟在原小說裏默默死去,他們姐弟在馬瑙斯在熱帶雨林裏接連數次遭遇到的謀殺。

姜茶也還曾經準備,通過季禾淵的關系,介紹一下季氏集團出了名厲害的律師團隊中介紹一位給自家弟弟打解約官司。

誰知,季禾淵的這個旁系身份,可能和她以為的旁系不太一樣?

直面季禾淵被季明軒母親發瘋扭打這一幕的姜茶,驚訝得瞪大眼眶。

所以,不會那麽巧吧?

剛才那個年輕女人罵了季禾淵瘟神災星,還說什麽活着就是專門克他們母子的,罵季禾淵喪門星婊子養的之類的話。

這特麽不是就再細像她明

說。

季禾淵可能不是季家旁系少爺。

而是某新能源巨頭季氏集團總裁季庭安的私生子嘛!

這個念頭剛剛從腦中升起,姜茶就覺得自己的猜測,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

畢竟在原書中,季禾淵這個名字可是從頭到尾就壓根沒有提及過。

只有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和她一塊失蹤去了天災世界,原小說中才有可能,壓根就不提及原男主有什麽兄弟姐妹之類話的吧。

畢竟,別的不提,作為和季禾淵一樣失蹤在這個世界的她。

作為姜澤的姐姐,雖然沒有具體姓名,但也是時不時要被拉出來提及幾句。

而且,書裏還重點提及過,季明軒的母親是季明軒父親明媒正娶的小嬌妻。

在二人感情甚篤的前提下,從頭到尾都沒被人提及過的季禾淵,除了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外,還能有什麽別的原因。

姜茶覺得自己真相了。

再聽那邊那個女人,自诩是季庭安正房,就把什麽髒的臭的,全部都砸在季禾淵身上。

覺得對方這是在當着她的面欺負她的人的姜茶,總算是坐不住了。

“季禾淵,你失蹤五年怎麽還要回來,你怎麽不去死!”

得知自家兒子在B國出意外真相的盛南風,趕緊坐私人飛機趕了過來。

誰知,她剛剛進了醫院,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去詢問自家兒子具體在幾樓的病房,就在底樓遇見了丈夫那個早逝前妻兒子季禾淵的身影。

見到季禾淵在這裏。

看到季禾淵失蹤五年,渾身完完整整,皮膚白淨,肉眼所及的地方,連塊傷疤都沒有,瞧起來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麽磨難。

而自己的兒子,她的明軒卻因為一場意外,被截掉了右腳。

只要稍稍動用思緒一想,盛南風就覺得世道不公,壓根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再加之,季禾淵平平安安回歸,她的兒子因為去參加了一個小節目,出意外截肢掉一只右腳。

兩相對比,眼前這位又是自家兒子未來繼承季氏最大的絆腳石。

想清楚這點兒的盛南風,是真的很難不将兒子出的這次意外,算在季禾淵頭上。

至于下頭傳來的,什麽雨季被困在熱帶雨林,因為被食人魚咬了,還感染寄生蟲,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之類的理由。

呵~即便這件事情不是季禾淵親自動手。

她兒子那麽倒黴,肯定也是季禾淵這個克死母親,克死的奶奶,天生就屬于天煞孤星一樣的存在。

這一次剛好就克到了自家兒子。

一個沒腦子還護犢子的花瓶母親,想要将自家兒子出意外的事情往別人身上潑髒水。

那自然是不用講究邏輯,想要發瘋随時都能發瘋。

面對盛南風的無理取鬧和咒罵,手伸過來拉拉扯扯。

甚至還意圖用那些女人扯頭發、撓花臉的手段對付自己。

季禾淵擰着眉頭,正準備叫停這個瘋女人。

誰知他的話甚至都沒有出口。

伸着手過來準備撓他臉的盛南風,就被一只纖細修長,曾經被他寸寸把玩,讓他極為眼熟的一只玉手直接劫持住。

“這位阿姨,這裏是醫院,是公衆場合,您這樣大吵大鬧,好像不太好!”

姜茶幾步上前,擡手攔住了盛南風意圖撓上季禾淵臉上的爪子。

用眼神示意季禾淵往她身後躲。

緊接着,又就着捏着盛南風手臂的動作,輕輕的将人往後面一推。

“剛聽您話裏的意思,您好像是季明軒,季少爺的母親,對吧?”

姜茶臉上挂着和藹的微笑。

“巧了,我恰好也是和季少以同一個姐弟綜藝中,其他嘉賓的姐姐。”

“不知道您有沒有看季少爺的直播,也不知道您認不得我,當然您要是沒看過季少的直播不認識我也沒關系,我主要是想告訴您,季少爺被截肢的那條腿好像又出問題了。”

姜茶臉上裝出一抹焦急和擔憂,嘆着氣繼續。

“我剛剛也是正準備去季少病房探望的,誰知我人還沒到就聽說季少的截肢手術做得好像不怎麽成功,那腿又感染了,現在正送進手術室準備再截斷一截咧!”

姜茶本就是随口胡謅,壓根就沒指望對方能相信。

誰知,就是這麽一個拙劣的謊言,對面還真就信了。

“什麽?明軒被截肢的那條腿又出問題了,還要再被截斷一截?”

一聽到自己兒子的病情加重,盛南風哪裏還有時間和精力繼續在這裏同季禾淵扯皮。

只見她幾步上前,極為驚駭的扯住姜茶的胳膊質問道:“手術室在幾樓,手術室在哪裏?趕緊帶我上去。”

什麽二次感染?什麽手術室?全都是姜茶給季禾淵解圍的借口罷了。

那地方肯定是不存在的。

當然,姜茶竟然都說出來了,對方好像海信了,那自然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自己拆穿自己。

被盛南風抓住胳膊的姜茶,一臉為難的對盛南風道。

“對不起啊阿姨,我下來也是奉了季明軒主治醫生的命令,專門再來給季明軒再找一個麻醉醫生上去的。”

“我聽說……”姜茶臉上适時的劃過一抹擔憂,猶豫了一下,才将那個殘酷的真相告知季明軒的母親,“我聽說季少情況特殊,手術室現在那個麻醉醫生,根本就沒辦法成功麻醉。”

“季少他……季少他現在在手術室裏正被五六個醫生按住,強行做截肢手術,痛到都直接在病床上打滾了吶。”

姜茶的胡謅張口就來,語氣中雖然2十有八九并不多,但也礙不着幾名選的花瓶母親順着姜茶的話腦補。

“什麽?麻醉醫生不管用?”

盛南風一臉震驚,想要仔細詢問,又害怕耽擱姜茶給自己兒子尋找新麻醉醫生的時間,當即又焦急催促道。

“我家明軒很怕疼的,新的麻醉醫生在哪裏?你趕快去幫他找!”

“我……”盛南風臉上劃過一絲糾結,但很快又慌亂的一把推開姜茶,“我不讓你帶路了,你直接告訴我明軒在幾樓手術,我現在就自己上樓!”

季明軒在幾樓?

壓根就沒去看過季明軒,也不準備去看的姜茶哪裏知道。

正當她準備随便胡謅一樓,直接将盛南風給打發走之際。

姜茶身後劍眉星目的英俊男人,率先回應:“24樓,2424。”

聽到,甭管這個房間號是姜茶說的還是季禾淵說的,焦急兒子的盛南風,這會兒壓根就沒有時間同季禾淵在這裏繼續撕逼。

當即轉過身,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徑直向着電梯所在的方向跑去。

一邊跑,這位母親還一邊自我感動的揩淚:“明軒,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別怕媽…媽媽來了!”

盛南風一走,剛才吵吵嚷嚷的瞬間在一瞬之間就安靜下來。

姜茶利落的轉身,上上下下打量季禾淵。

發現他沒毀容也沒受傷,臉蛋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姜茶微微颔首,表示滿意。

季禾淵也在确定眼前人就是那個她之後,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

見到季禾淵臉上那抹熟悉的腼腆,姜茶再次确定,眼前人就是和她一塊在天災世界冒險的小季。

當即也揚起了一抹明媚的笑意。

“好久不見!”

“你還好嗎?”

兩人同時問出口,又幾乎同時回複。

“是啊!五個副本,是要好久。”

“找到我弟了,還不錯!”

兩人各說各話,但眼中的炙熱卻幾乎能将人燒化。

就在明豔美麗的姜茶微微攤開手,俊逸清朗的季禾淵上前幾步。^

這對俊男美女正準備來個久別重逢的擁抱之際。

兩人耳邊突兀的響起了一道陰森森的聲音。

“姐——”

只單單一個姐字,就讓姜茶臉上的熱烈瞬間一僵,她詫異的轉頭,就看見已經換回常服的大男孩站在距離他們大概十來米的一處空地上。

大男孩目光陰沉,額角、下巴處有肉眼可見的汗跡浮現。

男孩的周圍散落了一地的禮品袋。

很明顯,剛才搬運太多物品多少累到了他。

見到姜澤突然出現,姜茶瞬間就将張開的手臂收回。

強行鎮定下來,躲開季禾淵準備抱上來的手臂。

幾個大跨步向着姜澤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抱怨:“澤寶,不是讓你就在上面等着,東西等姐姐一會兒上去搬嗎?”

看到姜澤臉上的汗跡,姜茶借着衣兜遮掩,從空間裏取出一包紙巾。

趕緊打開,從裏抽出兩張紙巾,站在姜澤身前,順勢幫他擦拭汗跡。

姐姐放棄擁抱那個陌生男人徑直向着自己走來,并沒有徹底打消姜澤的警惕。

姜澤微微低頭方便姐姐給自己擦拭汗水,但視線卻由始至終都死死地盯在那個莫名出現的陌生男人身上。

“姐,他是誰?”

姜茶詢問的聲音中已經帶着幾分壓抑不住的警惕和憤怒。

姜茶不想在這個時候刺激姜澤,自然不會将真相告知。

但姜茶不願意告訴真相,親眼看到姜茶為了那個所謂的弟弟放棄自己的擁抱,還湊那麽近給弟弟擦拭汗水的季禾淵,卻并不會這樣想。

覺得這對姐弟的太過親密的季禾淵,皺着眉頭幾步靠近,用幾乎和姜茶同時開口的速度告知姜澤自己的身份。

“我是你姐夫。”

“他只是朋友。”

權宜之計被季禾淵打斷,姜茶給姜澤擦拭汗水的動作一頓。

聽到季禾淵的自稱,姜澤只覺得寒意頓生,當即就陰測測的怒視來人。

感受到澤寶身體的僵硬,明顯沒辦法接受突然多出一個姐夫。

姜茶臉上劃過一絲尴尬,轉過身正準備責怪一下小季。

沒想到這一轉身,就直面季禾淵聽到她說自己只是朋友,那張表情一如既往沒什麽情緒的眸子,劃過一抹罕見難過,姜茶頓時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一邊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的弟弟,一邊是在在天災世界患難與共,早就勾搭在一起的男友。

澤寶為了找自己,被網友罵了五年依舊堅持待在娛樂圈。

男友本就是自己主動招惹,剛剛還被正房太太那般折辱咒罵,又正需要人去安慰。

面對這兩人一見面,就已經産生了一種明顯不對付氣氛。

姜茶又是尴尬,又是內疚。

現場就體驗了一波兩面為難。

“呵呵呵……”姜茶強行尬笑,覺得竟然

小季都已經将真相說出來了,要不自己還是被讓人委屈,直接告訴澤寶好了。

并不知道姜茶準備承認自己,季禾淵不想讓姜茶為難,決定順着姜茶的意思。

只聽,兩人再次默契地同時發言。

“澤寶,這位其實是姐姐的男朋友季禾淵。”

“姜澤你好,我……我只是你姐姐的朋友。”

季禾淵嗓音低啞,不被女朋友承認的男人,有理由為自己難過。

剛剛承認季禾淵男友身份,就聽到季禾淵為了給她解圍,竟然主動避讓?

姜茶的臉上頓時又劃過一抹心疼。

小季,真的是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身世凄慘,還善解人意的好男人,是她對不起他。

姜澤常年混跡娛樂圈,什麽樣的人沒見過?

看着姐姐臉上一開始的避嫌,變作內疚。

主動承認對方的身份後,竟然還能心疼起來。

而對方剛剛那簡單的兩句話。

又是宣布主權,又是引得姐姐憐惜。

最後甚至還當着他的面表演了一波以退為進?

甭管對方剛剛那兩句話究竟是有意還是無語。

這人也絕對不是個簡單貨色。

這是一個要來和她搶姐姐的有力競争對手。

面對對手向自己展開來的有力攻擊,姜澤自然不會輕易認輸。

只見他身體一晃,向着姜茶所在的方向倒去。

果不其然,姜茶連忙就伸手攔住姜澤。

“澤寶,你怎麽了?”姜茶焦急詢問。

姜澤則作出一副虛弱姿态扶額:“姐,我好像有點頭暈。”

“什麽?頭暈?是不是病還沒好?”

姜茶果斷擔心起來。

“走,咱們趕緊去主治醫生那裏在看一看,若是情況嚴重,咱們就暫時不出院了。”

不出院?

不出院放人這個不速之客直接将姐姐從自己身邊搶走嗎?

姜澤自然不願意這一幕發生,當即将腦袋從姜茶的頸窩拔出,虛弱的沖着姜茶笑了笑。

“沒事的姐,這兩天都已經做了好幾波檢查了,要是沒有好醫生肯定也不會同意我馳援的嘛!”

“頭暈是剛剛搬行李搬了太多,這才……”

姜澤适時的虛弱,當然能吸引了姜茶的全部目光。

幾乎半抱着弟弟的姜茶,半是責怪半是心疼的指責道。

“你說你也真是的,我不是讓你就在病房裏等着嗎?等我結完帳在上去接你,你怎麽自己就下來了。”

“而且你下來就下來,幹嘛還搬來這麽多東西?”

姜茶看着滿地的禮品袋,對自家澤寶大病初愈還這麽不顧惜身體的行為展開強烈的指責。

“還不是因為你下來這麽久都不回去,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我怕你遇上什麽事兒。”

看着姐姐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身上,姜澤隐晦的給季禾淵甩去得意的一眼,接着又垂着腦袋,像一個做錯事的大狗狗一般主動認錯。

“我想着顧、厲兩家送來這麽多禮品,你一個人搬肯定得跑好幾趟。”

“我反正都要下來,就順道帶一些東西下來,給你減輕一點負擔嘛!”

聽到姜澤提及手機,習慣睡前将手機關靜音的姜茶想起來今早好像沒有及時将模式給調整好,當即尴尬一笑。

“手機關了靜音,剛才又忙着排隊……”還有看戲。

“所以沒及時接到澤寶的電話。”

“不過你姐又沒生病,力氣不小,身體也健康着,東西再多,多跑兩趟就是了,你怎麽偏要自己搬運?”

“你是不是傻?”

面對澤寶的認錯,姜茶又是心疼又是指責。

季禾淵只是不怎麽愛說話,他不傻,自然看得見姜茶弟弟對自己有明顯的敵意。

且對方剛才的暈厥,明顯就是故意為之。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看到姜澤顯示虛弱,姜茶馬上就對姜澤噓寒問暖,直接就将他給整個忽略了。

季禾淵眼底劃過一絲若有所思。

很快就想明白了,小朋友這是害怕他把她的姐姐給搶走吧?

明白姜澤對自己的敵意到底是怎麽生出來的,清楚姜茶剛才之所以不承認他的身份,只是以內弟弟可能不怎麽能接受。

想到後面那句,姜茶已經承認自己,季禾淵眼底的哀傷這才一掃而光。

他對着姜茶揚起了一抹非常輕淺的笑容。

男人皮膚白皙,劍眉星目。

每一處的五官,都好像踩在黃金比例長成最标致的那個模板。

嘴角一揚,淡然一笑,就仿若春風拂面,好看到不行。

好看的男人千篇一律,好看到像季禾淵這樣的,萬裏十萬裏是整個華國也難得挑出一個的極品,笑起來說是在引人犯罪也不為過。

男人好不容易一笑,就是可惜早年因為他的一個笑容打定主意并成功将他搞到手的女人,這會兒只顧得上安撫弟弟,直接就将他忽視了個徹底。

好在,季禾淵也并不在意姜茶暫時的忽視。

不過,看着姜澤這個大個人了,還将大半個身體全靠在姜茶身上。

季禾淵本能的占有欲作祟,忍耐了好幾次,終究還是沒忍住靠近。

并一把将姜澤從半靠在姜澤身上的姿态,扯到自己身上。

“樓上還有很多行李嗎?”季禾淵随口問道,“既然弟弟身體虛弱,那我扶着弟弟去旁邊的休息椅上坐一會兒。”

“行李,我們上去拿就行了。”

季禾淵說這句話本來也只是順着姐弟倆之前的對話往下說,并沒有想多。

姜茶覺得在理,也準備順勢攙扶住姜澤的另外一只手臂,将人送去休息。

然而季禾淵和姜茶沒有想多,也礙不着姐姐馬上就要被人搶走的姜澤,現場腦補啊!

啊啊啊這個狗男人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身體虛弱,需要坐下來休息?

他要是真坐下休息,不就是騰出機會,讓這個狗男人和自己姐姐單獨相處了嗎?

聽出季禾淵話裏機鋒,姜澤瞬間又支楞起來。

只見他‘嗖’的一下就避開季禾淵,穩穩當當的走了幾步,趕緊出言打斷眼神看過來,正準備說些什麽的姐姐。

“姐!我沒事了!”

“你看我,我走的可穩了。”

“剛才那只是意外,緩一下,我緩一下就好全了。”

前一秒還在裝虛弱,下一秒就要表現健康的姜澤,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尴尬。

但再尴尬,姜澤也不會放任這位陌生男人,将姐姐從自己身邊搶走。

只見他一邊抓着自己姐姐的胳膊,帶着姜茶蹲下`身去收拾禮品盒的同時,也在不着痕跡的給姜茶上眼藥水。

“姐,既然這位都承認只是你的朋友。”

“那普通朋友之間,去幫着對方住院的弟弟搬運東西,好像不太禮貌。”

“姐,要不我們讓這位……朋友在下面幫着看一下行李,我們倆上去搬怎麽樣?”

“你放心,我這次肯定只搬很少很少,多的、重的全給你搬!”

是自己先撒謊對方只是個朋友,姜茶聽到姜澤這麽說,有些尴尬,但也覺得姜澤說的有幾分道理。

東西都已經被澤寶搬下來這麽多了,剩下的也沒多少。

如此,即便澤寶和她一塊上去,她也能一個人全部搬下來,澤寶根本就不可能再次被累倒。

姜茶正準備答應姜澤的提議。

見到他倆在地上間禮品袋也湊上來幫忙的季禾淵,主動将姜茶手裏那些禮品袋提過去,卻皺着眉頭對姜澤剛才那個決定表示反對。

“不行!既然我在,我就不會讓你搬東西的,還有……”

季禾淵停頓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樣說好像不太對,但為了不讓姜茶勞累,也想和姜茶有更多的相處時間,季禾淵還是說了。

“弟弟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少坐電梯為妙。”

姜澤就只差點名道姓季禾淵只将姜茶當做朋友,讓姜茶不要對這個只把她當朋友的男人太過在意。

季禾淵不想讓姜茶搬運行禮,主動提出要一起上去,為了争取個姜茶的相處時間,猶猶豫豫還是罕見地上了一回眼藥水。

果不其然,聽到季禾淵這番話,姜茶也想到澤寶剛才差點暈厥,确實需要好好休息。

而且這樓上樓下的奔波,雖然有電梯在,但就是因為有電梯,反複超重失重,更容易造成暈厥現象。

姜茶覺得季禾淵說的在理,當即就點點頭拍板決定。

“對,你姐……的朋友說的對!”

“澤寶,你就先在樓下坐着休息會兒,順道也看着行李。”

“姐姐和朋友一塊上樓取剩下那一部分行李,會很快下來。”

姜茶的決定已經說出,眼神裏還滿滿都是堅定。

知道自己再往下鬧可能讓姐姐覺得自己不懂事的姜澤,又氣又怒,還不敢将情緒表露出來。

畢竟自從姐姐回來後,自己在姐姐面前的表現,可完全就是一只純良無害的小白兔。

“那好吧!不過姐姐,你可要快點下來。”

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的姜澤,這會兒除了多給自己争取一點姐姐的憐惜外,還能幹什麽。

他順着姐姐的攙扶坐上了休息椅,不動聲色的将毛茸茸的腦袋靠在姐姐的手臂上拱了拱,撒嬌道。

“姐,你的手機給我,趕緊把靜音關了。”

“肯定是我們在雨林裏遇見的危險太多了,我現在一個人待着,腦海裏總是會不斷冒出食人魚、凱門鱷、巨蝮蛇、森蚺子那些可怕獵食者的身影,就連我們哪天晚上在那山洞裏見到的那些美洲豹、獅子獵食同山洞食草動物的畫面,最近都總是在我夢裏反複浮現。”

“姐,我真的好怕,我害怕的時候只有聽到你的聲音才能勉強緩和的。”

并不知道季禾淵真正的性格,單方面的以為自己被那個狗男人陰了一把,讓對方争取到了和姐姐單獨相處的機會的姜澤。

這會兒正在想盡辦法,準備破壞掉兩人單獨相處的氛圍。

姐姐是他一個人的姐姐。

他現在還小。

他暫時還不需要一個姐夫來跟他競争姐姐的關注重心。

聽到弟弟最近一段時間每晚都要做噩夢,現在一個人待着都會想起熱帶雨林裏遇見的那些危險動物。

雖然姜茶對于那殘暴獵食者們半點都不在意,但她的這副膽子可都是在天災世界裏經歷了無數災難,慢慢練就了。

澤寶只是一個普通人,

在來參加這個節目之前,這些甚至都沒有親自見識過這些危險動物。

澤寶害怕很正常。

姜茶想要多給姜澤一點安全感,自然是當着他的面,就把這兩天才新買的手機從靜音模式改為響鈴。

“澤寶你只要害怕就直接打電話過來,就只是拿一點行李而已,姐姐随時都可以接聽電話。”

确定姜茶臉上沒有半點遲疑,得到姜茶保證會很快就下樓的姜澤,這才松了一口氣。

勉強放任季禾淵和姜茶一塊兒上樓。

當着姜澤的面,季禾淵表現得非常紳士風度。

背着姜澤,季禾淵原本也是個相當具備紳士風度的男人。

可太久了,姜茶這邊二人分別也就個把周,但在時間流速明顯不一致的天災世界那邊,五個世界,每個世界至少兩年極其以上的歷練時間。

雖然在天災世界裏的歷練并不會改變他們的樣貌身體年齡,但季禾淵還是覺得自己已經很久很久。

十年如一日的個人冒險,有多枯燥有多無味,只有他一人知曉。

在那些沒有姜茶的夜晚,他幾乎都是靠着翻看着腦海中和姜茶經歷過的那些記憶,勉強度日。

季禾淵跟着姜茶一塊走進電梯,看着姜茶按了樓層,電梯門緩緩合上。

電梯一個人都沒有,想念瞬間爆發。

再悶再喪的人,在心愛之人面前總是沒有自控力的。

季禾淵大手一伸,托着姜茶的後腦勺,低頭就準備吻上去。

這裏是醫院公共電梯,一樓沒人,誰知道二樓會不會有人?

面對季禾淵的熱情,姜茶吞咽了一口唾沫,但還是狠心地伸手擋住季禾淵即将吻上來的薄唇。

“小季,這裏是公共電梯。”

電梯又怎樣?這裏還是國外呢!

情急之下,自我安慰的季禾淵,一把将姜茶摟入自己懷裏。

季禾淵太高了,想要親到懷裏的嬌客,得微微岔開腿。

季禾淵用指尖用力擡高姜茶的下巴,低着頭,将額頭同姜茶的額頭相觸。

很快,兩人高挺的鼻子也緩慢靠近。

季禾淵全程一言不發,但堪稱溺死人的深情目光。

呼吸交纏,很快就讓姜茶的雙眼裏也染上了一抹欲、、念。

空氣中一股無言的暧昧飛快彌漫,就在二者的嘴唇即将膩在一起時。

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瞬間就将姜茶滿腦子的黃色廢料全部甩掉。

一個多周前在購物大廈買到的手機,這會兒還滞留熱帶雨林,節目組是準備等天再晴兩日才進雨林将那些物資搬運出來。

現在手裏的手機是這兩天才剛剛辦理的,知道姜茶新電話卡號碼的人物,自然就更少了。

知道這個電話十有八九就是姜澤打過來的姜茶,以為姜澤一個人待着肯定是害怕了,當即毫不猶豫地推開季禾淵,摸出手機接通電話。

“澤寶,怎麽了?”

“什麽?要看到我的臉你才不怕?給我打微信視頻我沒接?”

姜茶臉上露出一抹縱容的笑容。

“澤寶,姐姐現在還在電梯裏,已經到了12樓了,還有六七樓就到你病房的樓層了,電話先挂了,等出了電梯姐姐馬上就給你打視頻。”

面對姜澤的無理要求,自覺缺席姜澤幾年時光,非常對不起弟弟的姜茶,答應的毫無原則。

聽着姜茶語氣裏的寵溺和縱容,和姜茶分離了至少十年的季禾淵,眼底劃過一絲深深的嫉妒。

姜茶的這個弟弟,季禾淵早就有所耳聞。

姜茶之所以在天災世界那麽努力的拯救世界,不就是想要早前刷完所有任務,早日攢夠積分重返原世界和弟弟重逢嗎?

講真,季禾淵對于這個世界基本就沒有留念。

若非姜茶急着要回來,季禾淵寧願永遠滞留在那一片時空,和她一起在世界崩塌危險邊緣耳鬓厮磨。

原本,在回歸之前,姜澤只是姜茶嘴裏時不時會冒出的一個紙片人。

等正真回來原世界之後,看到那個紙片人徹底進入姜茶的生活,甚至還能奪走姜茶所有的注意力和目光。

即便季禾淵剛才已經在努力适應了。

可他還是适應不了。

他嫉妒了。

他嫉妒這個和姜茶相依為命長大,在姜茶的生命當中留下濃墨重彩的痕跡,讓姜茶随時惦記,能吸引姜茶所有注意力,且還不可割舍的弟弟了。

他還嫉妒同樣是等待。

他在絕望中堅持了數十年,姜澤只等了姜茶五年。

憑什麽姜澤一出現,就能收獲姜茶的所有關注。

看到接了弟弟電話,頓時就沒了和他繼續親熱的心思。

拿着手機,焦急地看着電梯顯示屏上正在上升的樓層數字。

一副等到了目的樓層,馬上就要給弟弟打視頻電話的姜茶。

季禾淵眼底的妒火愈燒愈烈。

直到耳邊傳來‘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看着姜茶像是壓根就沒發現電梯裏還有一個他一樣,招呼都不打直接踏出電梯,一踏出電梯就拿過手機。

手指在手裏屏幕上滑動,一副馬上就要給自己弟弟打視頻電話的模樣。

季禾淵真的沒法忍了。

季禾淵幾個大跨步上前,大手直接抓上姜茶握着手機那只手,嗓音低啞:“房間號?”

拿着手機那只手的手腕直接被季禾淵抓住,姜茶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小季和她剛剛還在一個電梯來着。

小季太好看,好看到姜茶看到他的臉就總是想欺負他。

小季刻意勾引,她根本就拒絕不了。

剛剛在電梯裏,她也只差一點就沒有守住立場。

是自己起了色心,剛才差點在電梯裏失控這事兒,姜茶半點沒有責怪季禾淵的意思。

姜茶這會兒主要在意的還是。

澤寶那邊還怕着呢,自己答應了一出電梯就給澤寶打微信視頻的,可不能食言。

被季禾淵扯着胳膊往外走的姜茶,條件反射就想甩開。

但動作還沒做出來,就想到不久前,自己又是不承認小季的身份,又逼着那麽愛她的小季,說出那樣令他難過的話。

姜茶準備掙紮的動作一頓,嘴裏果斷将季禾淵剛才詢問的房間號報了出來:“1925!”

左右電梯距離澤寶的病房本來就沒多遠,等到了病房再給澤寶打視頻電話,也耽擱不了多會兒時間。

姜茶想清楚後一步的行動,對于季禾淵阻止她一出電梯馬上就打視頻的行為作出妥協。

感受到掌心那只原本要掙紮的手臂僵硬了一瞬,但最後又因自己做出妥協。

季禾淵暴躁的心情稍稍平緩了一些,但這完全不夠。

季禾淵扯着姜茶的手臂,大跨步将人帶着往病房方向而去。

一到目的地。

季禾淵空出來的那只手探向手柄。

開門、關門、反鎖。

一只手,将人一把推到病房門上。

另外一只手,将她的下巴勾了上來。

重心下沉,腦袋一低。

不再壓抑,不再給姜茶任何猶豫的時間,重重地吻上那張再次見面,便讓他垂涎已久的紅唇。

“叮鈴鈴,叮鈴鈴——”

久等不到姐姐的微信視頻,主動打過來的視頻鈴聲在耳鬓厮磨的二者耳邊響起。

手裏還抓着手機,并沒有因為眼前的刺激将手機扔掉的姜茶,嘴裏艱難的吐出“澤寶”兩字,空出來的那只手也放到季禾淵的胸膛意圖制止季禾淵。

卻不料,早就被嫉妒沖昏了頭的季禾淵,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放過她?

季禾淵嘴上發力,直接将姜茶口中的即将說出來的傷人話語,盡數吞咽。

手上也是快速奪過姜茶手裏的手機,将之順着地板往後方一滑。

手機徑直地落入距離二者大概有十來米遠的床底。⊥

覺得這個姿勢不方便接吻的季禾淵,也一把抱住姜茶,将人順着房門往上抱了抱。

手機被季禾淵奪走,口腔被季禾淵占領。

姜茶在季禾淵那一手自己親自調教出的出神入化吻技下,被吻的目眩神迷。

他太過誘人,他過于可口。

這麽一個絕世美男這樣為自己服務,哪個正常女人還能頂得住?

左右也就是親個嘴的時間,底樓人也挺多的。

要不,就讓澤寶再害怕一小會兒?

凱撒醫院底樓。

站在一堆行李旁走來走去,不斷徘徊,遲遲等不來姐姐主動打視頻聯系的姜澤,面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終于,他終于忍不了主動給姐姐打了視頻通話。

然而,直到響鈴從開始到結束,姐姐那邊竟然都沒有接通他的視頻!

不僅是視頻,等姜澤看到微信提示未接通後,立即又打去一個電話。

電話同樣遲遲未能接通。

姜澤是親眼目睹姐姐切換的手機模式。

也親耳聽過,姐姐剛剛和他通話。

絕對不是手機問題!距離剛才和姐姐打電話也過去了三四分鐘。

只有六七樓的電梯,絕對不可能三四分鐘還沒有坐完。

想到這裏,像是猜到什麽的姜澤,整個人瞬間暴躁起來。

看到那狗男人堆砌的整整齊齊的禮品盒,姜澤遷怒似的一腳踢開。

姜澤任由顧、厲兩家重金購買的補品、奢侈品散落一地也不管不顧。

只顧着快速向着電梯方向沖去,嘴裏還同時怒喝。

“啊啊啊狗男人,我和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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