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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凱撒醫院的私人和普通的醫院房間不一樣, 與其說它是一個病房,倒不如說這是一個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溫馨套一。

房間裏包括了單獨的廁所, 浴室、沙發、電視櫃, 床頭櫃的花瓶裏插着新鮮的花束, 房間的各個角落裏還擺放了不少綠植。

當然像這種價格絕對不便宜的私人病房,為尊重病人的隐私,房間那肯定不會有攝像頭。

在這種溫馨且私人的房間裏。

在房間門被反鎖的前提下。

異性之間的距離,會在不斷碰撞間, 越靠越近。

季禾淵太會親了,姜茶原本只想親個嘴兒。

親完就馬上撿手機,給弟弟打視訊。

可有些人平日裏看起來柔柔弱弱, 什麽都需要她幫忙。

在某些方面, 又強勢到令人喪失自控能力。

姜茶已經嘗試過很多次拒絕, 但每一次的拒絕都被對方當做欲拒還迎,迎

來了新一波更猛烈的攻擊。

在季禾淵的高超技巧下, 姜茶的原則、等在樓下的弟弟,一再被她往後推, 再往後推,直到徹底忘記。

兩人從門後親到了沙發,又從沙發親到了大床。

眼看着現場就要進行一番久別重逢的不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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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砰砰砰—砰砰砰——”

急促的拍門聲像是催命一樣, 一下接着一下的從門外傳進來。

一開始,正處在興頭上的二人,想到房門已經反鎖,本是準備當做不存在。

可外面見拍門不見效, 竟然很快又開始一下接着一下地用手肘撞擊大門,頗有一番想要将房門撞開的架勢。

更讓姜茶覺得意外的是, 這伴随着一聲聲重重撞門聲的,還有影影綽綽的聲音傳進來。

“開門,快點開門!”

“姐——姐——”

聽到門外帶着幾分熟悉的聲音。

姜茶勉強推開季禾淵被自己扯得顯得有些暴露的胸膛。

嘴裏總算是冒出了一句完整的話:“這個聲音怎麽有點像澤寶?”

季禾淵的手早就已經不老實地伸進了姜茶的衣服,這個時候是一點都不想停止。

就像沒聽見姜茶說話一樣,再次俯身準備将唇齒埋入身下人白皙誘人的修長脖頸。

“姐,姐你在裏面嗎?”

“砰——砰——”

“姐,你快出來,我好怕,姐——”

一聲接着一聲的重擊撞門,一句接着一句的驚恐和焦急。

勉強壓制住心頭的欲、、念,姜茶愈發聽清門外的熟悉聲線。

确實那聲音确實是澤寶發出的之後。

姜茶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情、、欲瞬間盡散。

“澤寶,是澤寶!”

澤寶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對!

她好像忘記了,答她應了要給澤寶打視頻通話的。

姜茶臉上頓時閃現了一絲後悔。

也不再猶豫,用力地将伏在她身上勤懇伺候的男人一把推開。

知道姜澤就在門外的姜茶,想要現在就去給姜澤開門。

誰知剛剛下床,光着腳丫甚至都沒有走出去兩步,姜茶手臂就再次被人抓住,身體被人往後重重一扯。

姜茶的力氣不小,同為被世界選中去天災世界歷練的季禾淵,身體素質自然也不會差。

姜茶被季禾淵用力一扯,自然而然就順着力道撞回了季禾淵的懷中。

當然,季禾淵愛慘了姜茶,也早就想要和姜茶耳鬓厮磨,但深的想念,再強的欲、、念,倒也不不至于喪心病狂到在姜茶弟弟在門外撞門外加聲嘶力竭的嘶吼背景音樂中,強逼着姜茶和他一塊進行某些不可描述。

自己已經衣衫不整,還一把将姜茶扯入懷中的季禾淵。

給姜茶攏了攏展開的衣襟,指着她已經被吃掉沒色,甚至周邊還沾着不少口紅紅暈的嘴唇。

“你确定要這樣出去?”

雖然,季禾淵還挺想自己和姜茶的關系就這樣直接告知姜澤,徹底打破那個小朋友不願意接受的那個真相。

但就憑自己女人現在這副樣子,即便知道對方只是姜茶的弟弟,二者也只是純粹的姐弟關系,季禾淵也不想讓對方看到。

聽到季禾淵這麽說,姜茶低頭看了看自己現在這個狀态。

早上穿的襯衫早就已經散開,在某人略顯急促的動作下,很多處地方甚至連紐扣都不知道崩到哪去了。

襯衫裏面的小衣,因為某人的動作,松松散散,某些嫩肉甚至還從小衣下方擠了出來。

不僅是襯衫和小衣,白嫩且非常容易留下痕跡的細腰上,也明顯被某位喜歡掐腰的混蛋,留下幾道肉眼可見的紅痕。

至于更下面。

雖然暫時還沒有進行到那一步,長裙尚且完好。

但是裙下光着的那一雙腳丫子,也在剛才的身體接觸間染上了紅暈。

她現在這幅樣子,好像也确實不太适合就直接出去見弟弟。

“呃……”

意識到自己此時的姿态不妥的姜茶,瞬間啞然。

好在,門外的撞門聲依舊還在以較快的頻率進行。

擔心大病初愈的弟弟,因為撞門撞壞身體的姜茶,也沒有過多猶豫。

趕緊攏好衣襟,撿上散落在房間裏的鞋子,一邊往洗手間的方向跑,一邊快速告誡。

“小季,你也趕緊收拾收拾,去給澤寶開門。”

“一會兒,要是澤寶問起來,你就說我肚子疼,正在上廁所!”

五年前,連男孩子的手都沒牽過的姐姐,五年後就給他帶來一個姐夫。

甚至還和這個姐夫玩的很花。

考慮到自家弟弟的接受能力,姜茶覺得暫時還是隐瞞比較好。

姜茶提着鞋子進了廁所,很快就将廁所門反鎖上。

撐着洗手臺,皺着眉頭凝視鏡中人身影。

鏡子裏的女人長着一張,即便是本人看到依舊覺得确實很完美很好看的臉。

但這張臉在剛剛與人交鋒中,耳垂通紅,紅唇微腫。

眼角明顯的粉暈、脖頸間疑似被人故意留下的紅印,直接讓這張臉染上了肉眼可見的欲、、念。

若是以現在這幅樣子出去見澤寶。

姜茶懷疑,自己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和某人的奸|情。

雖然這個奸|情本來也是真的,但身為姐姐,做為暫時還有些叛逆的弟弟榜樣,姜茶怎麽着還是要有幾分榜樣的模樣。

姜茶對着鏡子開始整理自己。

洗手間外。

雖然季禾淵也并不想讓姜澤看到姜茶現在這個狀态。

但看到自己就是随便一提議,姜茶壓根就沒有一絲猶豫,甚至還比自己,更不想讓姜澤看到這個樣子的狀态。

季禾淵薄唇緊抿,又開始暗暗吃起醋來。

“砰砰——”門外某個像是不知道痛一樣的小家夥,還在持續不斷的撞門,嘴裏也不斷,叨叨着‘害怕’‘要姐姐’之類的,壓根就不該屬于他這個年紀說出來的撒嬌假話。

知道姜茶就吃這一套,明白姜茶這個弟弟可能是他此生大敵,為了某人他還只能供着對方的季禾淵,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簡單的攏了攏衣襟,找到鞋子穿上,就徑直去給姜澤開門。

季禾淵打開門的時候,姜澤見裏面久未有動靜,正後退幾步,準備忍着痛,一次性将門給撞開。

誰知,姜澤離開大門數米遠,速度由慢變快,飛速蓄力側着身埋着頭,準備好接受疼痛向着大門撞去時,門突然從裏面打開。

見到姜澤迎面撞來,季禾淵自然不可能像偶像劇劇情一樣,讓姜澤和自己撞個滿懷。

季禾淵一個側身,姜澤瞬間就撲了個空。

可能是餘光看到了季禾淵的身影,姜澤大驚失色。

姜澤左腳踩到了右腳,順着慣性就要向着地面摔去。

見姜澤即将摔倒,害怕這一跤下去又得讓姜茶心疼上的季禾淵。

眼疾手快地伸出大手,一把抓住姜澤的後衣襟。

在姜澤那張和姜茶有八|九分相似的俊臉即将接觸地面之際,成功的阻止了危險發生。

姜澤都已經閉着眼,準備好了要摔在地上。

誰知脖子一緊,疼痛竟然久久沒有來臨。

姜澤詫異的睜眼,就看到地面距離自己大概也就十公分不大。

姜澤艱難的轉頭,用一種由下到上的視角,看到那個狗男人衣領大敞,瞧着就是一副不要逼臉勾引女人的模樣。

看到那個狗男人脖子上有明顯的撓痕,嘴角還有隐隐約約口紅留下的唇印。②

姜澤簡直氣的不行。

姜澤條件反射地掙紮。

但剛剛一掙紮,便聽到衣服傳來咔嚓一聲。

并不想臉着地的姜澤,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顧不上現場就找季禾淵的麻煩,趕緊伸出雙手撐住地面,防止自己在這個時候摔下去。

見姜澤已經自己找到了平衡,季禾淵也就沒有繼續扯着姜澤的後頸衣服。

領口一松,姜澤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仿佛通暢了不少。

剛才那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姜澤沒料到季禾淵會在那個時候開門。

他那般用力的沖過來準備撞開大門制止狗男人欺負姐姐。

誰知只差一點就在大敵面前,現場表演了一個狗吃屎。

姜澤有些氣憤,他就這撐着雙手撐在地面的姿勢,恨恨地瞪了季禾淵一眼。

就是這個狗男人,招呼都不打突然開門,讓他差點丢這個大臉。

可剛才若是沒有這個狗男人及時伸手抓他衣領,他好像真的就要真丢這個大臉了。

姜澤的教養,讓他想要對季禾淵剛才的幫助道謝。

但只要一想到這個狗男人背着他偷偷占自己姐姐的便宜,姜澤就什麽感謝都說不出口。

姜澤臭着一張臉,故作鎮定地從地上爬起來。

姜澤有185厘米,這放在華國娛樂圈也不算個子矮的那一類男明星。

可姜澤和季禾淵站在一起,卻明顯感覺季禾淵竟然還比他高了小半個頭。

季禾淵的身高可能有1米9左右。

和姜茶站在一起,15厘米的身高差距,是一個标準的最萌身高差。

和姜澤現在一起,5厘米左右的身高差還是很容易就跟看出來的。

覺得自己的身高竟然比狗男人略遜一籌的姜澤,不着痕跡的踮了踮腳。

故意微微擡高下巴,做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斜睨道。

“我姐呢?我找我姐。”

找你姐?

你姐就是因為你突然的來襲,才藏進洗手間的,你還想找你姐?

姜茶不在房間裏,給姜澤打開門,又有效避免姜澤臉着地後,季禾淵就懶得在搭理姜茶這個明顯對自己又敵意的叛逆弟弟。

“你姐肚子疼,在廁所裏,你要找她得再等一等。”

季禾淵随口留下一句,轉過身就徑直向着屋內走。

想到姜茶進廁所前,似乎讓他收拾一下自己?

季明軒走到電視櫃前面,通過電視反光看到,自己這會兒的情況好像也沒比姜茶好上多少。

就像壓根就不當姜澤存在一樣。

季禾淵對着電視反光出的人影,攏了攏被姜茶扯壞的衣襟。

伸出大拇指揩了揩嘴角的紅印,甚至還用食指摸了摸某只野貓在自己脖頸間留下的抓痕。

季禾淵如若無人,壓根就不把姜澤當成外人。

季禾淵沒把姜澤當成外人,姜澤可從來沒見過季禾淵當成過內人。

覺得這人絕對是個要來和自己搶姐姐的反派角色的姜澤,鐵青着一張臉,憤憤的将病房裏裏外外掃視了一遍。

姜澤迫切地想要盡快找到姐姐,也想趕緊要檢測一下姐姐到底有沒有被這個狗男人欺負到。

姜澤這單純的目光掃視,肯定沒辦法将廁所裏的姜茶給直接掃出來。

沒見到姐姐的身影,又看狗男人一副閑庭闊步,直接将自己當成這間房間主人的模樣。

可能是站在電視櫃前見他久未進來,那個狗男人甚至還對着沙發揚了揚手,淡淡的道了一句“坐。”

他要坐不知道自己坐嗎?

到底誰才是客人?

還有。

雖然姐姐已經幫他辦理好了出院手續。

但這個病房明明是他的病房才對!

這個狗男人什麽态度?

他當他是誰啊!

看着那個狗男人動作間不經意露出的被扯壞的領口,看到他嘴角附近顯露出的擦都擦不幹淨的紅印,發現随着他的一個偏頭,耳根附近還露出了三道抓痕。

這些,這些。

這些在幾分鐘前,姜澤一處都沒看到。

這裏是醫院,不是什麽歌廳舞館。

狗男人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遭遇到歌女、舞女的主動獻殷勤。

狗男人身上的痕跡,極有可能不是被別人造成的。

在狗男人身上留下這些痕跡的,十有八九就是……

就是那個姜澤壓根就不想去想,不想去猜。

對,就是那個姜澤總共也才重逢沒多會兒,就着急胳膊肘往外拐的老姐。

姐姐親他了!

姐姐還撓他了!

姐姐甚至還把他胸`前的衣服也給扯壞了!

雖然姐姐比他大兩歲,再過幾個月就要滿24歲,在這個年紀交個男朋友其實很正常。

可是…可是……

可是他不允許!

他們才剛剛重逢一個多周,他和姐姐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一起做,還有很多故事沒有分享。

他現在半點都不想,他和姐姐之間在插入一個外人!

再說了。

他都還沒交女朋友,姐姐着急交什麽男朋友啊啊啊!

姜澤氣得倒仰。

姜澤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鐵青着臉,又問。

“我姐呢?我姐去哪了?”

他剛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

感情把他剛才的回應當沒聽見?

正對着電視勉強收拾自己,免得姜茶出來後怪罪的季禾淵,整理頭發的動作一頓。

偏過頭就看到依舊站在門邊,渾身仿若不斷向外擴散冷氣,好一副怨氣滿滿的女友弟弟身影,季禾淵随口答複。

“你姐在廁所,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

說完,季禾淵轉過身繼續折騰自己的頭發。

廁所廁所廁所?

肚子疼上廁所?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具體什麽樣?

頂着一張春情蕩漾的臉,你告知他,他姐這會兒肚子疼到要去上廁所去了?

哄鬼呢!

姜澤氣憤的大跨步走進屋內,對着空蕩蕩的房間,大聲喊。

“姐——姐——你快點出來。”

“說好給我打視頻的,怎麽我等半天,都沒等到你的視頻。”

“我主動打視頻你也不接,我打電話你不還接!”

“姐——姐——你別藏了!”

姜澤一走進屋內就開始往門後、窗後,甚至還拉開衣櫃,好一副正房捉奸的姿态。

看的姜澤這番作态,季禾淵不由好笑。

“都說了你姐肚子疼上廁所,怎麽像個小狗一樣到處聞?”

“至于電話?”季禾淵想到那個可憐的電話貌似被自己扔到床底去了,頓了一下皺眉道,

“可能是在路上就弄丢了吧!”

電話弄丢了?

還罵他是狗!

不久前才和姐姐通過電話的姜澤,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對于季禾淵罵他是小狗這事,那更是完全沒辦法接受。

“你什麽意思?誰是狗?狗男人,你在罵誰?”

“還有,我姐的手機在電梯裏都在,怎麽可能這麽短一截距離,就直接弄丢了?”

沒辦法接受自己現場多出一個姐夫的姜澤,氣怒地掏出手機,現場就給姜茶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叮鈴鈴,叮鈴鈴——

悅耳的手機鈴聲從不遠處的床鋪附近響了起來。

姜澤憤憤地向着大床的方向走去。

走到床邊,看着離開前明明已經收拾得很整齊的床鋪,現在淩亂一片。

彎下腰探向床底,看着在靠着牆壁的角落裏,明明滅滅閃着明亮光芒的手機屏幕。

姜澤的臉色又暗沉了幾分。

他用力的深呼吸好幾下,才壓抑住自己的憤怒,指着床底冷聲質問。

“這就是你說的沒聽見?”

“我姐的手機怎麽會在這裏?我姐呢?你究竟把人給我藏哪去了?”

看到那淩亂的大床,看到季禾淵那副被人淩虐的造型。

知道他倆絕對在這張每天都會有鐘點工換新被單新被套的大床上接觸過,姜澤氣憤到不行。

有時候人氣到極致,那腦子是真的好使不起來。

面對姜澤的反複詢問,季禾淵也沒繼續折騰頭發了,嘆了口氣指着廁所道:“你姐在廁所!”

“我不信,我姐在哪裏,你趕緊把我姐給我交出來。”

“我說了你姐在廁所。”

“我不信我不信!我姐在哪?”

“在廁所。”

“我不信!在哪”

“廁所。”

“不信…”

洗手間裏,姜茶從空間裏找出一件和之前穿的那件非常相似的新襯衫穿上,又取了一條絲巾系在脖子上遮掩某些痕跡。

臉上也略做處理,重新塗上了大紅唇。

收拾妥當自己後,姜茶徑直打開洗手間的大門。

見到的就是季禾淵和姜澤站在一個站在床邊,一個站在沙發附近。

隔空菜雞互啄的這一幕。

見二人吵的還挺和諧。

将自己收拾妥當,靠在洗手間門口的姜茶,雙手交叉抱胸現場觀摩了一波二人對峙。

随意聽兩句,姜茶就幾乎将二者的堪稱離譜的對話大致理清楚了。

大概情況是。

澤寶問自己在哪。

小季回應在上廁所。

澤寶說不信,澤寶又問自己在哪。

小季又回應在上廁所。

澤寶還不信,小季耐心回複。

看到澤寶堪稱無理取鬧的不斷詢問,小季竟然還能一直縱容,姜茶的臉上也忍不住浮現出一抹微笑。

見到兩人明顯又開開始新一波的車轱辘,你問我答。

明顯見到小季無奈到嘆氣的姜茶,清咳兩聲打斷了這個僵局。

姜茶的清咳,瞬間就吸引到對面兩人的注意力。

和季禾淵菜雞互啄的一問一答間,眼神愈發暗淡的姜澤,在看到姐姐出現那一幕,雙眼瞬間又再次星光閃耀。

姜澤幾個大跨步到姜茶身邊,将姜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發現姐姐除了嘴唇有點腫,脖子上系了一個絲巾外,渾身上下并沒有哪處不對勁。

看到這樣的姐姐,知道剛才估計也沒發展到他以為那樣,且姐姐明顯還不是吹虧那一方後。

姜澤當即松了一口氣。

當然松一口氣,是松一口氣。

但這并不代表姜澤對于冒出一個姐夫就一定要去接受。

并不願意接受這個姐夫的姜澤,扯着姜茶的胳膊稍稍地表示一下自己的小怨氣。

“姐,我都等你的視頻,等了好久了。”

沉迷快樂,一再将弟弟的事情推後,最後甚至還徹底忘記的姜茶,被姜澤這般直接說破,臉上當即尴尬了一瞬。

好在,在天災世界混跡了那麽多副本,姜茶別的沒有,這臉皮是絕對夠厚的。

姜茶擡手放在嘴邊,假意清咳兩聲掩飾尴尬。

很快就捂着肚子,故作不太好受。

“澤寶,我剛才肚子痛,去上了個廁所,你怎麽上來了?”

說到這裏,姜茶好像這才想起忘記給姜澤打電話那事。

當即就一拍臉蛋,自責道:“唉呦,瞧我這記性,一出電梯我就光顧着這肚子痛,要趕緊進房間上個廁所了,竟然忘記了答應好的馬上就給澤寶打視頻那事兒了。”

“我後面其實是想起來了的,我本來是準備先上廁所,上廁所的時候即便不方便打視頻也要給你打個電話的。”

“可誰知,我這人都蹲馬桶上了,才發現手機不知什麽時候,竟然不見了?”

“诶~我這手機呢?”

姜茶故意四處看了看,看到季禾淵看到自己看過去,雙眼明顯亮了亮,很乖,很可愛。

可愛到姜茶想要揉揉他的腦袋。

但她現在最主要的事情還是得安撫弟弟。

姜茶撇開臉故作鎮定的眼神四處逡巡。

“小季,你有看到我手機了嗎?我手機到底去哪了呢?”

“肯定是之前進房間被我一不小心給落在哪個角落了吧。”

沒等季禾淵回應,姜茶又就轉過身自責地伸手揉了揉主動低下頭就等着她揉的弟弟腦袋,內疚道。

“澤寶,對不起啊!都怪姐姐把手機弄丢了,這才沒能及時和我家澤寶通電話。”

“澤寶不怕呀,姐姐會永遠保護你的。”

且不管姜茶的解釋有沒有摻水分,但至少最後的道歉和保證,姜澤感覺到了姐姐的認真。

姜澤嘆了口氣,伸手輕輕地環抱了一下,已經真的長大了的姐姐,眼底劃過一絲憂傷。

但很快,姜澤就把情緒全部掩蓋,再次放開姜茶。

姜澤又恢複了一直以來在姜茶身邊表現出來的單純和信任。

“姐,你看這是什麽?”

姜澤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修長的手指掐着藍紫色的新款手機放在姜茶眼前晃了晃,又道。

“我一進房間,聽那人說,你可能沒聽到手機鈴聲,就給你現場打了個電話。”

“你猜,你的手機掉哪了?”

姜澤沒等姜茶回應,就仰着一張陽光的笑臉,快速回應。

“哈哈哈,掉床底下去了。”

“也不知你們到底怎麽搞的,竟然還把手機踢到很裏面,我剛才可是趴下來,爬進去,好不容易才幫你拿到的。”

“你看我的衣服都髒了。”

又是踢,又是趴地上爬進去拿的手機。

在姜茶出來後,瞬間就支楞起來的姜澤,眼都不眨的冒領了掃把的功勞,甚至還

順道又給季禾淵上了一回眼藥水。

看到姜茶渾身完好,瞧起來并不是被狗男人欺負的哪一個。

姜澤好像也想通了。

姐姐比他大了兩歲多,他今年都已經21了,姐姐要不了幾個月就滿24歲。

24歲的姐姐,找個小男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當然,男人如衣服,弟弟是手足。

衣服随時可以換,弟弟可是一輩子的手足。

手足覺得季禾淵這件衣服不夠好,想給姐姐一點建議,讓姐姐重新換一件,或者多買幾件衣服玩玩,完全沒問題啊。

經過剛才那一波刺激,覺得自己想通了,升華了的姜澤。

再次看向季禾淵的視線沒有之前害怕對方搶走自家姐姐的警惕。

有的只是濃濃的嫌棄和挑剔。

這人除了長得高一些,長得也帥一些之外,好像也沒什麽別的優點。

通過短時間的接觸,姜澤發現這個人不會說話,人也悶悶的。

身上穿的,那是一件黑T恤嗎?

是簡簡單單,甚至連個字母都沒有,純粹就是一片黑的黑T恤。

雖然這件黑T恤穿在這個男人身上,有将他的皮膚襯托的異常白皙。

但這都2023年了!

哪裏還有年輕人喜歡這樣沉悶的黑色?

這種死板,壓抑,沒有半點鮮活氣息的穿衣風格,無一不在透露這個男人性格上的無趣。

這樣一個空有美貌,性格古板無趣的男人,有哪點适合他的大美人姐姐了?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越是這樣古板無趣的男人,以後姐姐不喜歡了想要再換一個,就越不好換掉。

說真的,這個叫做季禾淵的男人長得确實很不錯,這副長相,即便姜澤自己就身處娛樂圈,要找出比季禾淵還要英俊的男人,可能性不大。

但要想找到陽光開朗、溫柔小意、傲嬌清高、善解人意等等各種風格的小男友。

在圈子裏那些業務能力不出衆,還未正式出道,沒有被圈子荼毒的男團練習生中,簡直一抓一大把。

若是姐姐真的喜歡玩男人,給她養幾個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現在也不差錢。

姜澤承認,他之所以想要給姐姐另外找男友,不想姐姐繼續同季禾淵來往,還不怎麽看得上季禾淵的原因,主要還是在,他在季禾淵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危機感。

不是覺得對方要對自己不利,也不是覺得對方危險。

而是,打從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他就一種姐姐可能真的會真被對方搶走的強烈危機。

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再放任姐姐繼續和這個男人單獨相處下去。

姜澤堅定心神。

摸着弟弟軟乎乎的毛茸茸腦袋,覺得自己剛才那番話基本将人安撫住的姜茶,這才有時間将視線看向季禾淵。

見到姜茶總算是将視線投向自己,季禾淵嘴角扯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季禾淵偏頭看向姜茶,對着她揚了揚腦袋,指了指衣服,表示自己有按照她的意思好好收拾。

不過扯壞的衣領,臉上擦不幹淨的唇印,瞧起來和沒收拾沒什麽差別。

姜茶記得澤寶住院後,她有幫忙澤寶買過衣服,她當時買了好多套來着。

澤寶總共就住了兩三天院,這麽多衣服肯定是穿不完的。

想到這裏,姜茶停止了繼續揉自己弟弟腦袋的動作。

徑直走向行李堆,在裏面稍稍翻一下,便翻到裝衣服的袋子。

隔着很遠,姜茶随手将紙袋往季禾淵身上一丢,嘴裏也同時道。

“去把衣服換了。”

小季雖然要比澤寶高個幾厘米,身板也要更大一些。

但有的穿,也總比穿一件被扯壞領口的壞衣服出去更強吧?

見到姜茶扔東西過來,季禾淵自然毫不猶豫就伸手接住。

随意往袋子裏瞄了一眼,看到裏面是一件白襯衣,是自己在天災世界嫌棄會弄髒,很久沒有涉及過的一種顏色。

看到這件白襯衫,季禾淵的動作一頓,但也沒有拒絕。

“好!”

季禾淵拿着紙袋子向着廁所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季禾淵走遠,姜茶又好像想到什麽,又加了一句:“別光顧着換衣服,也要記得要洗把臉。”

小季這個人在天災世界就是這樣。

人很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原生家庭緣故,總是悶悶的,總是一副很容易被人欺負的模樣,總讓她忍不住對他生起保護欲。

以前,小季沒怎麽描述過他的身世,姜茶也沒問。

直到今天直面季明軒母親,用那樣的态度對待小季。

姜茶才明白,小季這些年來,是真的太不容易了。

有了姜澤的這一出打斷,姜茶和季禾淵自然不可能在這個病房裏面繼續親熱。

三人相安無事的收拾行李。

在絕大多數行李都是季禾淵提拎,姜茶只簡單的幫着提一兩件,姜澤更是在姐姐的強硬要求下,直接兩手空空。

三人一番折騰,總算是離開了這個案發現場。

下樓的電梯沒有上樓時候那麽順利,并不是一次性就直接下去了。

半路上遇見了好幾波需要下樓的病人,可即便如此,三人也只是坐了三分鐘左右的電梯,就已經抵達底樓。

進電梯前,姜澤特意看了一下運動手環上的時間。

看着中途即便有人,也只需要短短三分鐘時間就成功抵達底樓。

再次确定姐姐之所以沒有及時給自己打電話,都是被眼前男人勾引的緣故。

姜澤打定主意,不用等回國,他們姐弟不是還要繼續往後錄制綜藝嗎?

後面幾站要是運氣好在某些知名城市,去大學城給資助幾個手頭拮據的留學生,也比這個男人還有機會繼續在自己眼前晃悠更好。

姜澤不着痕跡地對着季禾淵冷笑一聲,先一步踏出電梯。

聽到耳邊傳來“叮——”的一聲,看着電梯門緩緩打開。

還未踏出電梯,姜澤就立馬想到自己不久前,氣憤之下好像将季禾淵堆放在休息椅處的那些禮品一腳給踢翻了?

姜澤找的借口是,姐姐遲遲不給他打視頻,他這邊打視頻、打電話姐姐也沒接,他出于害怕和擔心,所以才從底樓上去。

若是這個時候讓姐姐看到禮品袋被他踢了一地,那之前那個理由,肯定會引得姐姐懷疑。

姜澤可不希望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兒就和姐姐生出嫌隙。

自然是加快速度,快速就向着休息椅所在的方向跑去。

準備先姜茶、季禾淵一步過去,趕緊将行李給收拾好,以免姜茶想多。

見到姜澤加速跑開,姜茶招呼了季禾淵兩句,也準備加快速度,趕緊從電梯裏出去,追上姜澤。

誰知,二人剛剛踏出電梯沒兩步,對面的電梯也‘叮——’的一聲打開。

只見,一個不久前才剛剛打了一照面的漂亮女人,帶着一個姜茶非常眼熟的身影,匆匆從電梯裏面出來。

剛剛一出電梯,兩方人馬就不期而遇。

認出對面那個女人,就是不久前把自己耍的團團轉,騙慘了自己的盛南風。

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徑直像着姜茶所在的方向鋪去。

“好啊,你這個婊子養的賤人,老娘正準備去找你,想不到你竟然等在這裏。”

“叫你胡說八道,叫你詛咒我家明軒二次感染又要截肢,小賤人,看老娘不撕爛你的嘴!”

盛南風被姜茶騙得确實夠慘。

聽信了姜茶的胡話,真以為自己兒子像姜茶說的那樣,傷口感染需要二次截肢的盛南風。

上樓的時候哭的那叫一個上氣不接下氣。

那哭聲那嚎叫,惹來了不少路人關注。

索性沒學歷沒本事,本來就是在夜總會灌酒懷孕奉子上位的花瓶盛南風。

壓根就聽不懂周圍人對她在醫院大吼大叫,覺得她沒素質,懷疑她發瘋的葡萄牙語議論聲。

到了24樓後,為了抓緊時間趕路,盛南風甚至都是用跑的。

只差一點高跟鞋的鞋跟都被她當場崴斷了。

盛南風火急火燎的向着季禾淵報給她的那個房間號沖去。

原以為那個房間號是什麽手術室大門。

誰知,盛南風急急忙忙還差點崴着腳,跑了一通後發現。

什麽手術室大門?

這分明就是一間普通單人病房。

盛南風進了病房,看到兒子還躺在病床上,雖然沒有經歷二次截肢,但那慘白的臉色,才短短幾天不見,就已經瘦了一圈的身體。

随便哪一點都讓盛南風心疼不已。

兒子現在好像睡着了,怕将兒子驚醒的盛南風捂着嘴嗚嗚哭。

當然,總共沒傷心多久的盛南風注意力很快就被。

兒子病床前抓着他的手,正趴着睡覺的女人吸引到了目光。

病房裏這個女人,應該就是自家兒子陪着錄節目的那位吧。

至于樓下那位。

那位幸運地長了一張好臉的壞女人,明顯騙了。

兒子根本沒有二次感染,沒有要被再次截肢。

唐雨詩既然和季明軒關系莫逆,甚至也想過也正在使用季明軒的關系,讓自己的路更好走一些。

自然不會忘記上網或是托人查一下季明軒的關系網。

哭花了一張臉的盛南風一闖進病房,被開門聲驚醒的唐雨詩,瞬間就認出了盛南風那張臉。

知道季明軒母親到了,但又不想将這兩天情緒明顯有些不對勁的季明軒弄醒。

唐雨詩自然快速将盛南風給哄出了病房。

盛南風本就是個運氣好攜子上位的花瓶,那腦子在野心勃勃的唐雨詩面前,自然不夠看。

唐雨詩三言兩語就從盛南風嘴裏套出她在底樓被騙的經過。

雖然唐雨詩對于盛南風嘴裏那個瘟神災星喪門星是誰并不清楚,但聽盛南風對騙她之人樣貌描述,想到在這異國他鄉,偶遇到的華國面孔,甚至還恰好認識季明軒,知道季明軒就在這個醫院住院的本來就少。

快速就猜到了騙明軒媽媽那人,就是姜茶本人。

唐雨詩原本就覺得,當初姜茶沒有及時趕到,以至于季明軒的腿食人魚咬,是在報複,是故意為之。

如今季明軒的腳被截肢,季明軒醒來對她的态度也開始很是奇怪,惹的她近日來縷縷心底發毛,又因為她的所有積蓄,還向外借的外債,全都還系在季明軒身上。

唐雨詩,即便本能的想要逃離季明軒,為了錢還

是不得不繼續和他周旋。

自己過得不好,別人卻已經被官方表揚。

心裏生出的不平衡,讓唐雨詩對姜茶姐弟的仇視,愈發深沉。

盛南風腦子再不好使用,那也是季氏主母。

是掌管一整個季氏集團這總經理季庭安的夫人。

是,她人微言輕,是沒辦法教訓姜茶那個賤人。

但季夫人出面,只要對方忌憚季氏,就不敢拿紀夫人怎麽樣。

那日,姜茶當着衆人的面射殺鱷魚救了大家的事情,有目共睹。

繞是唐雨詩再怎麽覺得,姜茶姐弟沒有及時趕到是故意,也壓根就沒有其他人會相信。

姜茶姐弟和明軒之前的矛盾,原本也只是小打小鬧,而且這些小打小鬧,本來也是因為她的緣故。

在節目組所有人都親眼目睹是她害怕從車上掉下去,一腳将季明軒踹回水裏,也是她因為害怕恐懼軟塌塌的趴在車前蓋上,沒能及時将季明軒帶上車頂,以至于季明軒上岸太晚,被食人魚咬上。

在所有人都見證了那一幕之後,她再将食人魚、将截肢的鍋強行推到姜茶身上根本就行不過去。

對,上面那些事兒确實是她做的,但她當時實在是太怕了嘛。

那本來也不是她願意的,那全部都是本能所致。

再說了,要是當時那對姐弟稍稍來早一些。

不管是她踹明軒,還是明軒沒有及時上車,甚至是最後送去的時間太晚,以至于被截肢那種事情,也肯定不會發生。

她已經做了自我反省了,明軒都已經原諒她了。

但是明軒她媽媽來了,她還有一個硬仗要打。

然而她當初對季明軒做出的那些事情被打的實在太死了,想要直接将他的行為撇清,根本都不可能。

為今之計,只能給明軒媽媽樹立一個更大更惡的目标,而這個目标舍去姜茶還能有誰擔任便是。

至于姜茶,明明有本事還故意來遲害季明軒受傷,明明可以将直升機開得更快,卻故意放慢速度,讓明軒沒有及時得到治療腳才會被截肢。

只兩點就足以讓明軒媽媽對其恨之入骨。

于是,在唐雨詩的一番忽悠下。

盛南風也顧不上待在病房心疼兒子,火急火燎地領着人匆匆殺回底樓。

“你這個小賤人,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的我家明軒被食人魚咬,是不是你故意拖延時間,讓我家明軒沒及時得到治療!”

“啊啊啊賤人!你還我完整明軒。”

“我跟你拼了,我要你賠我明軒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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