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南府暗湧
正午來都尉府已經有三年了,作為一名普通的小厮,他有些游離于之外,大夥兒喜歡的打馬兒逛勾欄,他都不喜歡,愛好的是蹲在池塘邊擺弄花花草草,所以顯得有些沉悶不堪,但好歹他脾氣好,做事也從來沒有出過漏子,府裏其他人不排斥他,只是偶爾有事順口叫叫。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正午也覺得挺好的,人生或許這樣就過去了。
今日一大早,他如往常一樣起來洗漱,收拾好自己,又去打清水,然後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南府都尉,坐落于南部的一個重點城市,但是說到底比起長安等名城還是差得太遠。正午知道,自己如今伺候的這位爺就是從長安過來的。他端着水走進小院一看,裏面的人果真已經精神地起來練武。将清水放好,做好請安姿勢,呆站在一旁。
片刻後,劍聲漸歇。
“謝大人。”正午走上前去。
“不用将我叫得如此生疏。”謝書靈笑道,然後走到角落,用清水洗了洗手和臉,回頭一看,正午一臉迷茫,“幫我遞一下手帕行嗎?”明明是上下級的命令但是謝書靈卻是用的普通請人幫忙的語氣,像是兩個朋友之間親昵的關系。
正午回過神來,有些懊悔,剛剛竟然走了神,連忙慌亂地把手帕遞過去。
“在想什麽?”謝書靈問。
“謝大人說,我叫的生疏,那我該如何稱呼大人。”
謝書靈瞧了他一眼,“和以前我家的仆人一樣叫公子吧,怎樣?”
正午有些看不明白謝大人的心思,在那麽多人中,都尉讓他挑幾個人出來照顧他的起居飲食,他卻唯獨選了自己,正午怎麽都想不通,自己有什麽特別的。
謝書靈沒有管正午的迷茫,兀自走開,想到過這個仆人可能不算特別好用,沒想到還真是意外的呆,真是有趣。
等正午回過神來之時,外面又有人聲傳入。
“正午,你在這發什麽愣!溫大人來拜訪,趕緊去通知謝大人!”都尉府上一位下人鬧哄哄地走進來,沖着裏面叫着。
正午趕緊把東西一收,想要進去找人,就看到謝書靈潇灑地走出來,對着剛剛吼着的人溫聲說,“溫大人過來了?快快請進。”
正午趕緊點頭想着待會兒如何回避,這二位打人也不知是商讨什麽事,若是機密要事,恐怕不願被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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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記得拿些茶水進我屋子來。”謝書靈及時地給了正午一個沖擊。
沒等正午退開,溫敬修地聲音大老遠的就傳來,謝書靈趕緊迎上去寒暄,沒兩句就被請進了屋,正午不敢耽擱趕緊去膳房張羅茶水小點。
“你這下人看着面生,不是你自己帶來的?”
“不是,看他在這府裏怪奇特的,就叫過來用了,怎麽,你擔心是淩驚風的人?”
“不無可能。”溫敬修說着,然後輕車熟路地找個地方坐下,“你說你不住我那,偏跑南府都尉淩驚風眼皮子底下,也不知安的什麽心,更是連自己的親信都不帶。”
“這不有你和淩煙嗎?再說了,我仰慕前任都尉宋大人的為人,住他的小別院內心還頗為恣意。”謝書靈洋洋得意道,然後指了指自己的牆上,“看,還有墨寶留下。”
他說指的字畫是這間屋子唯一的裝飾物,上書幾個豪邁的大字——“不求三絕書畫,但得一脈精神”。
溫敬修搖頭,“看來我還是不如謝兄之豁達。”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正午等了等,也沒聽出個明白,就趕緊走了進去,畢恭畢敬地把茶水呈上。然後就見謝書靈把手一擺,讓他退下。
溫敬修不解,嘴裏依舊接着剛剛的話題說着,手上蘸了點茶水,在桌上寫着:“既然知道會被偷聽,又為什麽叫我過來。”
謝書靈笑,也蘸水寫着,“反正去哪都會被偷聽,與其被動地被偷聽,不如主動選則被偷聽的方式。”
溫敬修啞然,謝書靈趕緊接過他的話頭,繼續開口。片刻後溫敬修對謝書靈佩服地點頭。
兩人嘴裏,稀稀拉拉地話着家常,手裏面謝書靈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然後說,“前幾日逸平群主大婚,我本來想着溫兄也會到場,我也可以與溫兄在長安游玩幾日。”
溫敬修接過信件,通過謝書靈的說辭知道這信是郡主給的,恭敬地打開,嘴裏回道,“謝兄真是仗義,待我日後有機會,去長安時定讓謝兄給我安排。”
謝書靈說,“那是自然。”然後就開始瞎扯長安的一些名勝及稀奇之事。溫敬修有一搭沒一搭地應着,表示很感興趣的樣子,眼睛卻是專注地看着謝書靈給的信件。
正午躲在一個不會有人注意的角落,貼着牆面聽着裏面的對話,原來長安有這麽好啊,他心中如是想,可惜啊,不知道這輩子是否有機會去。
溫敬修迅速讀完信件,皺着眉,心中大概有了認識,嘴裏說着南府這邊的奇趣事,相約過幾日去游玩一番。
謝書靈應下,擡手打斷,手上寫着下一次見面的地點和時間。
溫敬修一看,兩日後,有些不解,指了指門外。
謝書靈笑,“策反。”
溫敬修還能說什麽,除了佩服之外沒有其他語言。不過今日得到的信息也多,他漸漸體會到謝書靈非要往淩驚風眼皮子地下鑽的用意。前些日子在軍營的時候,那才是一個不方便談話,軍營裏程景軍的黨羽不算多,但是都在關鍵的位置,還真是不利于謝書靈的發揮。
不過謝書靈也沒有惆悵,很積極地應對着,同時還找出了如吳觀山等可信之人,也算是走出了第一步。很快就積極進攻,主動往淩驚風身邊湊,原因無他,淩驚風自大但是也謹慎,謝書靈在外時,他提着十二分的精神戒備着,現真就在他的領地範圍內活動,大概是自認為謝書靈耍不出什麽花招,至少監聽的人少了很多,也讓謝書靈有機會像如今這般,和人獨處在一間房內。
其實謝書靈也不是真的就如此豁達,可是他有什麽法子呢,他謝家二少的身份在此地真是一點便利都沒有。與其小心翼翼周旋,不如直接來點刺激的。自己這還算是膽小的呢,想想前些日子接的那封信,心中才是被吓了好一跳。江小池一個小女生,跑到長安,又去了北方,還被君樓雨忽悠着去剿匪,而且君樓雨還洋洋灑灑地和兒時好友講述了好多。謝書靈當時越看越不爽,後來這種表現直接體現到了回信上。
江小池不過是給謝書靈寫了一句話,謝書靈回了幾頁信紙,滿滿當當地寫着各種各樣的事,君樓雨寄來包括情報的信息一共三頁書信,謝書靈除正事之外僅回寥寥幾筆,還都是讓君樓雨好好照看江小池的話語。
溫敬修交回逸平郡主的信件後,謝書靈又掏出一張紙,這紙上寫的東西就頗為直白。
謝書靈分析了目前的形勢,而且就着郡主來信所說的事做了一番分析。
溫敬修快速看完後點頭,他認可謝書靈的分析,可是認可歸認可,事實的艱難還是擺在面前,突破點還是需要找到。如今已經開始的權利争奪越發複雜,謝書靈的目的自然是幫助太子控制住南方,可南方在宋都尉被接回長安後,就基本是站到了對立面,雖說宋都尉也不是太子也邊的人,但好歹敵意還沒有這麽強烈,現在的淩驚風,溫敬修絲毫不懷疑若是被他抓住丁點兒機會,絕對會廢掉謝書靈。大概謝書靈不帶任何親信只身前往,就是因為如此吧。
謝書靈說,現如今南部被控制,原先想要從中部東部引入力量,漸漸改善,可那邊也是毫無進展,從朝堂無法進行,就想着由江湖展開,可江湖也不知何原因,沒有進度,所以就托了郡主利用逸王那邊的眼線,調查了一番。
逸平郡主要忙着和自己的弟弟在北方弄得風生水起,這邊可抽出的力量不多,基本就是什麽胡亂的情報都寫給了謝書靈,讓他自己分析去。謝書靈接到時也是苦笑,親生的還真就是不一樣,由此,對君樓雨的調侃越發不想理會。
郡主來信中所調查的事情很多,現如今二人要做的事就是一一鑒定,面對困難一一克服。
謝書靈也把具體的事務細分了一番,首先是淩驚風的事,必要的事實,讓淩煙去周旋,淩家人本身也分了很多派別,如今太子勉強算為大勢,畢竟有逸王的支持,所以淩家也并不都像淩驚風如此,至少謝書靈以前的好友淩煙就十分反感。只可惜這一輩的淩家,還是淩驚風地位最高,淩煙個纨绔子弟确實幫不了太多。
其次軍方的事情,謝書靈和吳觀山共同探讨解決,裏面目前魚龍混雜,各皇子殿下都在裏面攪着,代表太子的謝書靈和代表三皇子的程景軍鹬蚌相争,怕也是會讓別人漁翁得利。
然後江湖上的事,謝書靈看了看溫敬修,溫敬修點頭一笑,應下,不然他來幹嘛,只是對于他一書生,還是出謀劃策比較重要。
領着自己的差事,溫敬修滿意地打算離開。
“溫兄小心!”謝書靈突然大聲叫道,然後飛快地打開門叫着,“正午!快來毛巾過來。”
正午聽到,立刻起身,繞了一圈後跑了過來,“公子?發生什麽事了?”
謝書靈笑着擺手,“哦,剛剛溫兄不小心打翻了茶壺,現在已經沒事了。”
正午走進廂房一看,果真如此,茶壺被打翻在桌上,而溫敬修的長袍也打濕了一些。
溫敬修笑着道歉,“謝兄見笑了,只是說道這南府的趣事略微顯得高興了些,看來我是真心想與謝兄一起去泛舟湖上,我看這樣,不如我今日先且回去,兩日後與謝兄相約,謝兄是否賞臉?”
“那是自然,溫兄相邀,我豈有不去之理。”謝書靈滿臉堆笑應下,然後讓正午想辦法幫溫敬修把衣服弄幹。
溫敬修連忙拒絕,稱自己回去換下便是,謝書靈也不多留,讓正午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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