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Chapter 33】
【Chapter 33】
“見到您是我的榮幸,埃文斯家族的榮耀與您同在。”
“真是遺憾沒能看到你的妹妹,她去北方了?”王後上下審視着這個第一次在盧德利社交場所正式露面的菲蕾德,“不過你的到來或許能給我們帶來一些新的體驗。”
“承蒙您的寬容。如您所想,陛下,尤朵拉暫時離開了盧德利,相信之後您會再見到她的。”
王後擺了一下手,身邊的侍從立馬在一群安坐的貴婦人中為菲蕾德安排了座位,正是尤朵拉素日結交的舊貴族夫人小姐們。
她們用色彩材質各異的扇子掩着嘴交談個不停:
“羅德裏格斯——我們那親愛的攝政大臣今天好像不在啊。”
“上帝啊,王後陛下還坐在那裏啊,您在說些什麽啊?難道想像那些可憐的王宮侍女一樣嗎?”
菲蕾德招呼侍者端來一杯酒,表情如常聽着貴婦人們大膽的言談。
“王後陛下今天怎麽看上去沒什麽精神啊?”
“你難道不知道嗎?紹佩爾雷王室宮廷政變,我們王後最讨厭的那個可憐的表妹成了女王啊。”
這位貴婦人說完之後立馬用扇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神秘地眨了眨,等着第二首舞曲響起之後她才放下扇子又笑了笑:“我的丈夫是騎士軍中尉,過一段時間盧德利才聽得到消息。”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說完之後立即用扇子遮住面孔笑了起來,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菲蕾德:“埃文斯夫人,洛伊澤大人不是也去了席爾維斯嗎?您竟然不知道這件事嗎?”
菲蕾德聞言打開自己那柄雕刻精美潔白的象牙扇子笑了起來:
“我講出來就像是無聊的教授講出來的理論,不能像您說得這樣有趣。您語言的高超技巧讓您比我更适合講這件事。”
“哎喲,承蒙您的誇獎。”那貴婦人笑得更熱烈了,沒有一會就讓一位大臣邀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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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離開,同桌的貴婦人議論的對象立馬變成了進入舞池的中尉夫人。
菲蕾德只坐了一會兒就告別了這樣無趣卑劣的八卦。随便找了個借口去露臺上透氣了。
“夫人,請恕我冒昧。”
菲蕾德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那位從黑暗中漸漸走出來的先生後才行禮。她不得不承認她确實被吓了一跳。
她以為這個偏僻的露臺是不會有人上來的。
這位男士長着一雙看上去充滿了攻擊性的眼睛,很容易讓菲蕾德聯想起有關動物的書籍上看到的那些插畫。他走近了她之後才行禮,還有些冒犯地親吻了她的手背。
菲蕾德心裏生出一點厭惡感,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可以請問您的姓名嗎?”
“我姓埃文斯。”菲蕾德将那只還被那男人握着的手抽了回來。
“請不要這樣畏懼我,埃文斯夫人。沒能在您的婚禮上見到您是我的遺憾。”那男人又往前走了一步,“您的丈夫還沒有從席爾維斯回來吧?”
菲蕾德的眼神和表情淡漠起來:“那與你無關,先生。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想我要告辭了。”
她說完話立即轉身,手腕卻突然被狠狠地捏住:“您要做什麽?!”
菲蕾德立即用另一只手使勁想要掙開那男人的鉗制。
“我想要告訴您的是,您興許見不到您的丈夫了。”
那男人一下子松開了菲蕾德手腕退開幾步,菲蕾德被慣性甩得差點摔倒。然而那位男士此時卻十分紳士的用手絹擦了擦自己的手,而後脫帽行禮,
“鄙姓羅德裏格斯,是您丈夫的舊交。為您丈夫的所作所為前來。”
菲蕾德一下子從并不安穩的夢境中醒來。
“……小姐?小姐?”溫迪擦亮了火柴點亮了燈。
外面正在刮風,房間裏也冷極了。
菲蕾德裹着毯子坐到了重新點燃的壁爐邊的扶手椅上。溫迪蹲下了身子關切地問:“您睡得很不安穩,發生了什麽嗎?醫生要明天早晨才能過來。”
菲蕾德的臉色慘白,輕輕搖了搖頭:“告訴我,媽媽怎麽樣了?”
“公爵夫人兩天前來的信裏說佩雷斯家的酒莊收到一筆很大的訂單,據說是紹佩爾雷王室的訂單。因此她很高興,囑咐您不要擔心她,也不要擔心洛伊澤先生。”
溫迪看着仰靠在扶手椅上的菲蕾德,很擔心地問:“您是在擔心公爵夫人嗎?”
“我想是的。”菲蕾德睜開了眼睛,“昨天見過攝政大臣之後我總覺得不是很安心。”
她頓了一下,“我也很擔心洛伊澤。”
“夫人。”溫迪皺緊了眉頭,“您要給洛伊澤先生寫信嗎?或者明天去做禮拜吧?”
菲蕾德終于笑了一下:“事實上我昨天才給洛伊澤寫過信不是嗎?”
她擡頭看向窗外,“他們即将啓程返回盧德利了。真希望一切順利。”
“您在信中沒有提及盧德利的事情吧。”溫迪輕輕撫了撫菲蕾德的發。
菲蕾德想了想,搖了搖頭。
“——明天去做禮拜吧,我想給尤朵拉寫封信,希望她能早點從北方回來。”菲蕾德甚至有些委屈了,她向前靠到了溫迪的肩膀上,“她去北方之後都還沒有給我來過信件呢。”
溫迪像小時候那樣輕輕地拍着菲蕾德的後背,輕柔地說,
“那麽就這樣做吧,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