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懷疑

懷疑

艾員外這次來京城除了想見見艾樂和紫薇，還有就是想要把生意做到京城來，這樣一來他想見他們就不用等到過年了。

艾樂知道外公有在京城做生意的想法之後，就抽空陪着他逛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在杭州熱銷的商品在京城不一定受歡迎，他們先做一個市場調查。

京城比較大，有些街道艾樂自己都沒有來過。走在一條陌生的街道上，他看到了一家棋社的牌匾上寫着“翰軒棋社”這四個字，覺得有些熟悉，當時也沒有想起來。

回到家之後，他終于想起來了，這個翰軒棋社是家黑店，老板偷顧客財物不說，還霸占良家婦女，玩膩了就賣進妓院。小燕子“離家出走”，進了這翰軒棋社，可是在裏面吃了不少的苦。

雖然這個時候，小燕子和永琪的矛盾還不是很大，她沒有“離家出走”，走進這翰軒棋社，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但是艾樂知道，這家黑店的老板和老板娘可是害人不淺。

沒有人報官揭發，艾樂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抓人。可既然知道了，就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他獨自一人走進了這家黑店。

這個時候是申時，也就是下午三點多，午睡之後來這裏下棋喝下午茶的人有不少。艾樂一進棋社就有夥計前來接待，他付了茶錢和棋錢之後對夥計說道：“你們這棋藝最好的人是誰，我要和他下。”

夥計說道：“我們棋社棋藝最好的當然是我們老板了，不過他不下沒彩的棋，您可要想好了。”來這下棋的顧客如果是一個人來的，又不願意等，他們棋社是會出人陪顧客下棋的。

艾樂說道：“沒問題。”

棋社老板姓杜，四十多歲，蓄着山羊胡。他見艾樂一身書生打扮，說不定有兩下子，沒有因為其年輕就太輕視。他在艾樂對面坐下，問道：“賭多大？”

艾樂拿出了一個元寶擺在桌上，說道：“五兩一盤。”他包袱裏有一百二十多兩銀子，若是被人偷了去，這數目足夠判小偷死罪。

杜老板看到艾樂一出手就是這麽多銀子有些猶豫，他又看了一眼艾樂，見對方這麽年輕，說不定是個人傻錢多的主，一咬牙也拿出五兩銀子放在了桌上，說道：“好。”

周圍的人看到艾樂這一桌上的兩錠銀子數額太大，紛紛跑過來圍觀。其中不乏和杜老板下過棋的人，深知杜老板的棋藝，心想這位年輕的公子可要輸慘了。

第一局，杜老板謙虛地拿了黑子，讓艾樂先下。艾樂一邊下棋，一邊留意他的包裹以及周圍的人，一心二用的同時刻意将自己下棋的水平調整到和杜老板差不多的水平，最後險勝。

第二局，杜老板不敢托大，拿了白子。這一局是杜老板贏了，贏的很不輕松。兩個人水平相差太大，博弈起來沒有味道，而水平相當就不一樣了。他眼前一亮，和艾樂下了第三盤，第四盤……

Advertisement

突然，艾樂快如閃電般地抓住了一只已經提起了他包袱的手。這只手的主人正是接待他的那個夥計。他對杜老板說道：“不告而取是為偷，杜老板，你的夥計偷我的東西，你要怎麽解釋？”

“實在是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手腳不幹淨。”杜老板想不到夥計會被眼前這個書生當場抓住，現在也只能夠明哲保身了，轉而對夥計喝到，“混賬東西，居然敢偷顧客的財物。”

夥計被老板訓斥之後，抓着包袱的手一松，包袱就落在了桌子上，散了開來，一堆銀子露了出來，看得大家眼睛都直了。

艾樂說道：“我這包袱裏有一百二十兩銀子，按照大清律例，偷竊財物超過一百兩的，主犯處以絞刑，從犯嘛，則是從輕發落。”

夥計聽艾樂的話之後驚吓過度，臉色都變白了。他顧不了那麽多當場指控杜老板：“是他，是我老板指使我這麽幹的。”

杜老板聽到夥計這麽說臉色變了，怒道：“胡說八道，我從來沒有指使你這麽幹。”

艾樂這個時候說道：“杜老板，在這可說不清，還是随我去見官吧。”

杜老板怎麽會跟艾樂去見官，他一聲令下，幾個打手便圍住了艾樂。棋社的客人見情況不妙紛紛開溜。

以艾樂的武功，對付杜老板他們是輕而易舉。杜老板被抓進衙門之後，艾樂下令追查杜老板的各種罪證，很快的就查了個水落石出。杜老板夫婦都被判了死刑，翰軒棋社換了個主人照常營業。

艾樂處理完這件事不久，艾員外這邊決定了要做什麽生意，已經選好了地址，購買了店鋪，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福源樓背後有親王撐腰，會賓樓背後有五阿哥和還珠格格撐腰，不光是一般的小混混不敢來鬧事，就連富二代官二代也忌憚三分。艾員外要想把在京城的生意做大，少不了要靠高官的照拂。

這天，福源樓三樓的一個雅間內坐着艾員外和艾樂，以及戶部的三位高官。如果不是紀昀在伴駕南巡之後任提督學政，奉命視學福建，這會兒也會坐在這裏。

戶部掌一切財政事宜。戶部尚書是從一品的大官，戶部的左右侍郎都是從二品的大官。艾員外連皇帝都見過了，面對這三位朝廷大員時也不膽怯，侃侃而談，倒讓他們高看一眼。

有艾樂牽線搭橋，事情進展的很順利。艾員外只需讓他們入股分紅，便有朝廷大員在背後撐腰照料他的生意。

阿裏和卓的女兒含香成了香妃，他也該回新疆了。香妃要送阿裏和卓出城，五阿哥和福爾康兄弟兩奉命保護香妃。

艾樂他們從福源樓雅間出來的同時，五阿哥和福爾康兄弟剛剛在城門口經歷了一場惡鬥。蒙丹和香妃有私情，他趁香妃出城之際，蒙上臉，帶着四個手下就想要将她劫走，結果沒有成功。

蒙丹一出現福爾康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既然對方如此的不聽勸告，那就怪不得他了。福爾康想不知不覺地迅速把蒙丹殺了，奈何武功不濟做不到速戰速決，還是讓五阿哥和福爾泰發現了蒙丹的身份。

香妃對着五阿哥、福爾康和福爾泰下跪，以死相挾，為蒙丹求情。福爾康側身避開不受她這一禮，怕她再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出其不意地打暈了香妃。

他打暈香妃之後，持劍就要捅進眼前身受重傷，已經爬不起來的蒙丹的胸口，被五阿哥揮劍給擋了下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這樣做的五阿哥。

五阿哥說道：“爾康，先不要殺他。”

福爾康對五阿哥的行為很是不解，說道：“他是前來劫香妃的，剛才香妃的舉動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殺他而是把他活捉回去的話對香妃很不利，到最後他們兩個很可能都會被處死。”

福爾泰這個時候插口說道：“他們的這種感情太震撼了，我們放了蒙丹吧。”

福爾康聽到弟弟這麽說怒道：“爾泰！你說什麽胡話。”

五阿哥對福爾泰的建議很贊同，他也不忍心看着蒙丹和香妃這一對有情人陰陽兩隔，畢竟這兩人是在回疆認識，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是他的皇阿瑪強行拆散的他們，錯不在他們。

他對福爾康說道：“爾康，我是五阿哥，你聽我的，放了蒙丹。”

福爾康聽到五阿哥用身份來壓他，當即單膝對五阿哥跪了下去，說道：“臣遵命。”他對五阿哥徹底死心了。

令妃懷有身孕，如果生的是個阿哥，他們福家就可以不用再把雞蛋都放進五阿哥這一個籃子裏了，畢竟皇上現在還算是年輕體健，少說也有十幾年的壽命。

五阿哥見福爾康對他已經如此生疏了有些痛心，想到剛才的話是不是傷了他，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救蒙丹，以後再哄爾康也不遲。

他和福爾泰交換了一個眼神，福爾泰當即對蒙丹耳語幾句勸他裝死。五阿哥命人将香妃送到馬車上，撇下一地的“屍首”不管，直接回宮。

五阿哥、福爾康和福爾泰三人騎着馬走在前面。福爾康是五阿哥的智蘘，一直以來都是他給五阿哥出謀劃策。五阿哥習慣性地詢問福爾康的意見：“爾康，回去之後我們要怎麽說？”

福爾康：“……”

“這麽多侍衛都看見了，說謊只會弄巧成拙，只能實話實說。這話不能由你來說，讓我和爾泰來說吧。”福爾康念着往日情分，決定再幫他最後一次。

回到宮之後，福爾康首先向乾隆請罪。乾隆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福爾康打暈香妃并沒有錯，相反還保留了香妃和他的一點顏面，并沒有因此責怪福爾康，倒是福爾泰私自放走主犯把他氣得不輕，差一點就要治福爾泰的罪。

向乾隆複命了之後，五阿哥和福爾泰去漱芳齋找小燕子，福爾康則是去看紫薇。紫薇和小燕子的關系并沒有通過微服出巡改善多少，相反的還更疏遠了一些。

小燕子上次強拉着紫薇和她們一起微服出巡，她對紫薇差點丢掉小命的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以後再有什麽事也不敢再讓紫薇和她一起了。

沒有紫薇和小燕子有難同當，小燕子的日子很不好過。晴兒喜歡福爾康，願意為了他向太後替紫薇求情，卻不會替闖禍的小燕子求情。紫薇沒有和小燕子一起，她自然不會幫着小燕子。

小燕子和紫薇是從民間來的格格，乾隆特別恩準她們兩個每月可以出宮去玩一兩天。以前紫薇是不出宮的，在外公外婆來了之後，她每月都要和福爾康出宮去見他們。

紫薇的這一舉動引起了福爾康的懷疑，她和艾樂的爺爺奶奶也太親近了。福爾康看着他們相似的面貌，有一種答案呼之預出，但很快就被自己掐滅了，這怎麽可能呢，理智地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