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瘟疫之地

水災來臨百姓本應團結在一起抵抗天災，無奈水災中瘟疫橫生，為保其他多數人的安全，縣丞只能将有瘟疫症狀的人安置在一起，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第二天，三人早早醒來，派千人隊伍取出部分銀兩去周邊采購糧食和草藥，又來到山上災民避難的福緣寺裏。

話說這福緣寺廟坐落在最高的山峰上，是方圓幾百裏唯一的廟宇，幾代主持方丈無事便下山為百姓化鬼破劫，且甚是靈驗，因而廣結善緣。福緣寺的香火幾百年來皆是最為鼎盛。香客往來日漸增多遂寺廟也逐漸擴大，因此也成了這次水患中百姓避難的最好去處。

白夜靈三人來到福緣寺時，只見福緣寺似乎經歷過一場劫難般，本應高懸正中的金字牌匾此刻也是掉了三角，只留那一角勉強地釘在牆上，歪歪扭扭的樣子仿佛再挂一陣大風便會全部掉下來一樣。互看了幾眼，踱步進入寺內。寺院內各處已被搭起一口口竈臺，似乎是做飯之用，偶爾幾口冒着熱氣的竈臺前已圍滿了層層疊疊的人。不一會兒，幾個人從衆人中擠出來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破瓷碗或蹲到旁邊快速喝盡，或跑到寺廟內仿佛是帶給什麽人。

幾人走進屋子內，眼前的景象完全震撼了白夜靈！本應幹淨整潔的大佛現在早已污穢不堪，下面的貢品也似乎早已被搶光，而原本放貢品的地方此刻正躺着災民。佛前如此更不用說其他地方了，地上要找一塊空地簡直妄想！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受災的百姓，一個個穿着破破爛爛，污穢不堪的衣服，衣服空空蕩蕩，瘦的不成人形。偶爾有幾個穿着似大戶人家模樣的人，身上也是髒亂不堪，恹恹地躺或坐在一旁，只有在那些端着瓷碗的人進來時，眼睛才會放出一絲光亮随後黯淡下去。

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向瓷碗，發現瓷碗中不過也是幾粒米的粥而已，上面或飄着幾絲綠葉，也許是野菜吧。可是就算這樣也有不少人觊觎着，但又無可奈何，畢竟不能搶，因為現在搶了別人的，那麽等下就會有更多人去搶你的，這裏早已形成自己的規則。而不遵守規則的下場只有兩個：要麽自己的食物一次次被搶最後餓死，要麽被大家共同舉報被人送到瘟疫橫行之地，結果也是死。規則之內雖大家都很餓，卻也是一起熬着，不至于死的那麽快而已。

或許曾經也想過逃走，可又怎麽逃呢？且不說能代步的馬匹已早早被水淹死，早些時候水那麽大走又走不了，而現在水褪去，又似乎無力走出去了，畢竟幾百裏只憑他們，在饑餓交加的狀況下，走，已經成了一種奢望，所能做的只是一起熬着等待朝廷的救援。

“嘤嘤嘤~~~”旁邊傳來一陣孩提的哭聲，所說是哭聲卻也是氣若游絲般傳出來，尋着哭聲白夜靈看到廟裏角落裏一個瘦弱的女子懷中抱着一個小孩，孩子已如皮包骨般，又瘦又小，此刻已是奄奄一息。白夜靈繞過層層疊疊的災民走了過去，正想把孩子抱起來把脈，那瘦弱的女子以為有人過來搶孩子如瘋了一般把孩子緊緊抱在懷裏。白夜靈看向女子，發現女子眼睛似常人般卻是個瞎子，拿出路上備的口糧遞了過去柔聲說道：“這裏是一些糧食先給你，我來給他把把脈。”女子聽後拿過幹糧，知道白夜靈無惡意，便把孩子遞了過去。孩子此時甚是虛弱若是在不救治只有死路一條，看了燕澤一眼：“二哥，你把這對母子接到我的營中吧。”燕澤聽後帶着幾個官兵将女子同孩子接到白夜靈帳中，按白夜靈的吩咐給水糧。

醫治好孩子，交給燕澤後白夜靈在這個地獄般的寺廟再也待不下去，走出寺內，不一會兒背着兩個大口袋回來，落在大堂內。随手将一個扔給燕炎：“大哥，把這個發給他們。”燕炎打開口袋，裏面正是押解官銀的士兵的口糧！看了看分量也是一部分，還好，還好，不然會出大事的。和白夜靈剛一打開口袋，那些災民似乎嗅到了食物久違的味道，一時間全部圍了上來。“每個人都有，一個一個來。”白夜靈只能提高聲音道。那些災民竟然全部聽話地一個個過來領完食物，趕緊躲在一旁吃完，怕吃慢了一步便會被人搶一般。看到災民的樣子白夜靈不禁一陣心酸。

将手中的糧食分完之際，白夜靈轉身對燕炎道：“大哥，等下我看看這裏有沒有受傷的百姓，醫治完這裏的人我還要去瘟疫之地看看，你和二哥先安頓好這邊。”“不行，那裏太危險了，瘟疫之地疫病泛濫，若是你被惹上該怎麽辦啊。要去我和你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燕炎急切地道。“不必了，大哥，你忘了我可是鬼醫聖手的徒弟怎麽會惹上呢。我會注意的。”看着燕炎擔憂和堅定不讓自己獨去的神情，最終白夜靈軟了下來：“你想去的話也行，你和二哥先把這些人安頓好，去之前再派人過來和我打個招呼便可。”說完指了指地上的災民。

燕炎拗不過白夜靈只能一把摟了過來在她耳邊柔聲道：“小心一點，等着我，稍後我便過去。”白夜靈感覺這樣的動作甚是暧昧，身體一僵，随後退出燕炎的懷抱：“謝大哥關心，那小弟先去了。”

正要去往瘟疫橫行之處，忽然想起來自己目前并不知道那些瘟疫之人都被安置在哪裏了!無奈只能轉身回去，看到離門口最近的一個老伯問道：“老伯，請問一下那些得了瘟疫的人都被安置在哪裏啊？”“你要幹什麽？你要去哪裏麽？我可告訴你，你不能去啊，安置到那裏的人都是得了瘟的，好不了了，你個小夥子健健康康的千萬不要去，回不來啊。”老伯連忙對她擺了擺手，似乎對那地避如蛇蠍。

“老伯，不必害怕，我乃是朝廷派下的大夫來醫治瘟病的。你知道那地麽？可否前面帶路将我帶過去？”

老伯一聽要去那瘟疫之地，趕忙搖搖頭道：“小夥子，我就不過去了，不過我可以給你指路，你順着我手指的方向一直走大約十裏地有個破敗的小村莊，那些人都被安置在那裏了，你自己過去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