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解藥

白夜靈聽完老伯的話，一路輕功疾行，很快來到了老伯所說的小村莊。這裏的景象再一次刷新了白夜靈的認知，若是能用四個字形容這裏，屍橫遍野，只有這四個字閃現在白夜靈腦中，除此之外再無更好的詞語代替。

一個個茅屋前幾乎都橫着幾具屍體，正值夏天，有些已死去許久只剩枯骨，有些屍體已經開始腐爛，蚊蠅圍繞，而那些新死的屍體則似乎還未腐爛，血膿遍地。

一股股惡臭随風飄進白夜靈的鼻子，嘔吐之感頓時襲擊了整個胃部，強壓下胃部的不适感，抽出懷中的面巾圍到臉上，足點輕點飛身到離自己最近的茅屋屋頂，小心翼翼地從茅屋露出的開口處向屋內看去。屋內的人還未死卻也是得了瘟疫之狀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但是還好，還可以救，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麽？

探查過村莊裏的幾家茅屋後白夜靈發現屋內的多數是情況好一點的“活人”而當人死之後便會被放到屋外。為今之計只能先下去看看那些“活人”的情況才好對症下藥。飛身下了茅屋，小心到屋內，來到那個似乎最嚴重的病人旁邊，拿出一張絲巾放到脈搏上查看病情，仔細觀察了下那人的面部和口舌，又轉身看看屋內其他的病人，心中已有了對策，只不過真正治好這瘟疫還估計需要試幾次藥性。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先把這些還活着的人擡出這裏，不然就算救活也還會被再次感染，想到這裏只能先出村莊再作打算。

剛出村莊就見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站立着一個玄色衣襟的男子，想來定是燕炎了，這些人裏只有他最常穿紅色和玄色。那人定定地站在那裏，好似已經站了許久的樣子，見白夜靈出了村莊往自己這邊來才緩緩開口：“三妹，裏面境況如何的？”“不太妙，咱們邊走邊聊。”說完和燕炎一同向寺廟走去。

“疫情非常嚴重但是并不是無藥可治，最麻煩的是現在村莊裏面活人和死人基本混在一起，這樣無法下藥，就算治好有起色也還是會被傳染......”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擡頭望着燕炎接着道：“所以現在需要派人手先把活着的人救出來安置一旁救治，再把死人掩埋起來或者一把燒了才能讓疫情控制住。而去擡這些人......等下還是和二哥說讓他派人吧。我先去配治療疫情的方子。”

“如此也好，那你需要缺少什麽藥材可以和我說，我派人從靈心宮取來。”“那我就替這裏的百姓先謝謝大哥了。”白夜靈拱手。看着白夜靈的樣子，不禁挑眉：“你我之間何須言謝，走吧......”

福緣寺

燕澤正忙碌着安頓災民，看到白夜靈和燕炎走了過來連忙放下手中事物抽身迎他們二人。急切地問：“那邊情況如何，有方法醫治麽？”“二哥不必着急，可醫。不過要先借你的士兵一用。”“用士兵做什麽？”燕澤看了燕炎一眼，甚是不解。“那裏活人死人幾乎摻雜在一起，要分開必須要有人進去把活人擡出來，把死人燒了或者埋了......”“那我這就去下令！”燕澤聽了白夜靈的解釋恍然大悟，走到寺外的空地處集合了一衆士兵，提高音量道：“先停下手中的事物，你們有誰自願去瘟疫之地救治疫情啊，去着有重賞！”本以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誰知一衆士兵互相看了看都是搖了搖頭。

白夜靈知道這樣肯定不行的，畢竟誰也不會要錢不要命的，有錢又能怎樣呢，沒命花也是一場空，他們不傻都明白這個道理。只能暗中拽了下燕澤衣角，示意他不要勉強他們了，緩聲道：“我知道你們的疑慮，如果說有人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可以保證你們不會被疫病侵染，你們還有誰會去？現在先不勉強你們回答，你們今晚先想清楚，明日一早想去的這裏彙合。去者不會染病回來還會有重賞，你們自己要考慮清楚。”說完轉身離去，回到自己的營帳內。

營帳內

燕澤帶回來的母女似乎已經吃飽喝足，此刻正誰在地上鋪好的草席上，走近看時，女子一臉的疲憊之象，看那沉睡的樣子這是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走到女子抱起還在熟睡的孩子，把了把脈，還好雖然很虛弱但相比早前已經好了許多，呼吸也平穩了起來。見大人小孩無恙，走出賬內叫到附近巡邏的士兵，詢問出采買的藥材存放的地方後徑直走了過去。

燕炎進來時看到的就是白夜靈站在滿是藥材的圓桌前看着桌上的藥材思忖着，片刻之後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拿起紙筆在上面唰唰地寫了起來，一張張的藥方很快就出現在一旁。随後白夜靈又将藥方互相比對時不時搖頭好像在計算着什麽。燕炎走進去都不曾察覺，而他很快發現似乎此時白夜靈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與世隔絕般。

一番比對之後白夜靈找出三個滿意的藥方，按方子裏的藥按所需計量一一秤取出來，用一旁的藥鼎分成三份放了進去，加相應的火候，一個時辰後将藥汁盛出。盛出藥汁，白夜靈才發現燕炎也在這裏：“大哥什麽時候過來的，我怎麽不知道？”“就是從你寫藥方的時候來的，只不過你沒有注意到罷了。”燕炎話語中充斥着一絲失落，看着眼前的藥汁道：“對了，這些就是已經配制好的藥劑了麽？”

白夜靈搖了搖頭：“不全是。”“哦？怎麽說？”“這三碗藥我還不确定藥性，一個是最為猛烈的，可是又怕病人身體受不住；一個是特別溫和的藥性，又怕入藥慢病人等不到藥效的發揮就死去了，還有一個雖然可以說是最為适合的但我總感覺缺了什麽東西所以不敢貿然給藥。為今之計只能先去那個村莊找人試藥了！”

“其實不必，是不是可以按照病人體質不同給藥呢？瀕臨死去的給一劑猛藥，反正他們都是要死的或許就活過來了，病情輕一點的給那個溫和的藥慢慢治療，而那個不能确定的藥......不用也罷。”聽着燕炎給出的建議，白夜靈頓時明朗，如柳暗花明一般，或許是剛剛自己糾結于藥性怎麽把這些給忘了。“大哥的想法實在是高，小妹敬佩!現在天色已晚，大哥先去休息等明日一同去那瘟疫之地。”“那就依三妹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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