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不妨助他一把
不妨助他一把
進宮後要換軟轎,餘安輕輕拍醒秦棠,再次為秦棠整理服飾、發型。
這可是名正言順的長公主,無論站在什麽角度可都不能怠慢了。
小手爐從袖子裏滑出,餘安抓住,又塞了回去。她體寒,卻無論春冬都貪戀陰涼,而這個手爐的溫度剛好合适,她不由得感嘆秦棠的心思的細膩。
她入宮面聖,老皇帝先是一陣噓寒問暖,又是詢問邊關戰事。她一一作答,明明是武将之女卻滿腹經綸,說起話來溫婉從容。
老皇帝不由得感嘆,這餘戎教女兒教得好啊,挑不出一絲錯誤,但在心裏也埋下了質疑的種子。
這餘安究竟會不會武功?想必是會的。
可是看她那麽羸弱,加上餘戎對外說的“家女身子骨差,習不得武功”,不知道又有幾分真假?
秦皇眼尖看到了她手上的手套,看似不經意地詢問她這是為何。
餘安從容地摘下手套,講手套遞給了一旁的內侍:“陛下,臣女體寒,這是家父特意獵了白狼為臣女做來暖手的,貢品狼皮在随行的車隊中。”
內侍捧過手套,把手套微微內翻便看到了白色的絨毛,向秦皇點了點頭。
老皇帝手擺了擺,示意他還回去。
遣退了餘安後,老皇帝心中算盤,若是給太子做側妃,既能削了餘家的的勢力又能助太子。反正是個徒有其表的花瓶,掀不起什麽風浪,總比給那些貪權的權貴們要好。
想着她與秦棠互通多年的書信,他便安排餘安臨時住在秦棠的側殿裏,也算安排妥當。
工匠加緊趕造清平宮作為清平郡主在宮中的住處,餘安低眉順眼地退出了大殿。
去秦棠那兒的路上,一樹梅花開得正旺盛。三五條紅帶系在紅梅枝頭,有些獨特的趣味。
餘安看到,并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勾了勾嘴角。
隆冬風寒,秦棠早早的就把側殿燒足了碳。餘安去到時只覺暖氣襲人,殿內不知熏了什麽香,淡淡的一點暗香混在暖風裏。
“姐姐,我早就給你備好啦。”秦棠拉着餘安的手,四處在殿內走着。
餘安遣散了衆人,細細道來了些許朝堂中有用的情報,而秦棠眼中只有餘安,聽她說這些神情有些不耐煩。
“姐姐,我們難得一見,何必要談這些呢?”
餘安袖中悄悄攥緊了雙手,臉上卻帶着笑:“好,不說這些了。”
二人聊着,似乎有聊不盡的話語。
只是餘安總想說些什麽,最後也沒說出來。
當晚,一盞盞燈滅了後,一身暗色衣服的餘安從寝宮潛出,連着拐了幾個彎後來到了一座偏僻無人的宮殿。
一個穿着鬥篷的身影已經早早候在那兒。
“安安。”
“阿娴。”
二人異口同聲。
寵妃與新封的郡主在深更半夜偷偷會見已經是駭人的了,而她們又十分熟絡的閑聊幾句,然後二人便迅速離開。
陳貴妃告訴她皇帝有心要把她賜婚給太子,三番找太子暗示他早些動手,還賜給了他一些宮中的秘藥,興許還有硫磺物什。
她拿出了一包粉末:“這是皇帝禦用的迷粉,極其見效,若要出手,萬萬不可用多了。”
餘安小心收起表示明白。
“他們唯恐餘家招上門女婿,怕是千方百計要分了餘家的權,安安,萬分小心。”
她與陳淑娴自小便相熟,是閨中密友。這些年她要辦事偶爾偷偷回京,都會與陳淑娴見上幾面,二人無話不談。
回去路上,餘安瞥見自己寝殿旁有三五個人影,像是在謀劃什麽。
她聽到了秦倘熟悉的刻意壓低的聲音,不免有些譏諷:這才回來第一天,就忍不住要下手了?
如今無論是宮殿走水燒壞了她的臉,還是夜會外男壞了名聲,她都只能被動地接受。
她不說話,輕功掠起,悄悄回了寝殿內。
她見地上已經潑上了蠟油,索性助他一把推倒燭臺,在自己的茶水中下了使人昏睡的粉末,然後将茶水沾濕了睡袍,卧在榻上。
她散着頭發,裝出熟睡的模樣躺在榻上。
火大了。
她聽到外面開始吵嚷,她感到周圍火焰的溫度,她依舊不動裝睡。
忽然,房門被大力踹開,太子秦倘跑進來,推了推她試圖喚醒。
餘安祥和的睡顏讓他險些忘記了環境的糟糕,遲疑間煙已經彌漫了整個房屋。
他迅速用桌上的茶壺潑透了衣袖,然後拿出帕子掩住口鼻打橫抱起餘安。
雖然原定計劃是先動手讓其他勢力死心,可是皇帝的暗示一出來,從今往後可沒有富家子弟敢娶她餘安了,他不由得為這個嬌弱的女子感到惋惜。
若是他能夠順利登帝,定會給她個貴妃的名分。秦倘想着。
秦倘當着衆人的面,抱着熟睡的餘安。餘安的青絲散亂,衣衫也有些不整。
秦倘剛想命人取來外袍一類的東西遮蓋一下,秦棠在這時趕來了。她果斷脫下了自己的外袍,罩住了餘安。
天氣早已轉涼,她本就是入寝時聽到的動靜,身上穿的衣服除了外袍也并不是什麽厚衣服。
侍女急忙取來新的外袍給秦棠披上。
秦棠殿裏的熏香布滿餘安周身,餘安險些睜開眼睛,可還是穩住了心神,在确認自己安全後偷偷吞下了昏睡的粉末。
餘安意識漸漸模糊,這次倒是真的昏了過去了。
直到這時餘安還沒有醒來,衆人才發現了不對勁,忙去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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