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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因為和錢明淨約好周六要去對方家裏一趟,所以林隽這天早早就出門了。一出門就到了晚上才回來。
想起臨走時錢明淨托付給自己的“東西”,林隽想着要怎麽和顧以柯解釋比較好。
到了家門口,照舊是顧以柯來開的門:“終于回來了,”他依然和往常一樣活力滿滿:“今天和明淨玩了好久啊。”
雖然不止一次兩次,但林隽每次都會為對方能聽出自己的腳步聲而感到神奇。因為腳步聲這種小事,他平時根本不會去留意,真的有人能聽出區別嗎?
看着顧以柯的笑臉,林隽忽然感覺到了一種有人等待的溫暖。從小到大,因為父母工作的關系,他一般獨居的時間比較多。即使父母在家,像這樣特意的等待幾乎也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原本他一直很習慣一個人生活,但自從和顧以柯住一起後,他體驗到了有人陪伴的充實,這種時時刻刻的陪伴是錢明淨和鐘安覃都不能給予的。事實上,他與顧以柯的相處本來也就和其他人很不一樣。
看林隽站在門口不說話也不進來,顧以柯奇怪道:“怎麽了?”
“…………”林隽還在思考要怎麽開口時,一聲突兀的貓叫傳了過來。
“?”顧以柯很疑惑:“哪來的貓?”
“是……這個。”林隽尴尬轉身,把藏在後面的一個籠子提到了兩人面前,籠子裏,一只黑白花紋的小貓趴在裏面,琥珀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顧以柯。
顧以柯傻眼:…………什麽情況?
等進了屋,坐在沙發上後,林隽才開始認真為顧以柯說明情況:“這個貓是明淨一星期前撿到的,确切的說,是跟着他回家的。”
顧以柯還在看那只貓,半天才找回聲音:“為什麽明淨天天吸引些流浪貓貓狗狗啊……然後呢?”
“然後,”林隽嘆氣:“它跟桐桐相處不來,天天互毆,明淨也不知道怎麽辦,所以讓我先養一段時間。”桐桐是錢明淨和陳念桐一直養着的流浪狗,都養好多年了。
“不是吧,”顧以柯指着貓:“這還能欺負狗呢?”
“貓不可貌相,也可能只是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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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柯看這只貓長得圓乎乎的,兩邊臉頰各有一塊黑色的花紋,跟打了腮紅一樣,實在有點蠢萌。他覺得真一點也不像能欺負狗的樣子。
林隽見顧以柯一直沒說話,就試探的問道:“那,我先養着了?”畢竟住在一起,養寵物怎麽都得問問對方意見。
“你都帶回來了還問我。”顧以柯嫌棄的看了林隽一眼:“就不能讓鐘安覃養嗎?”
“安覃又不在外面住,他宿舍怎麽能養貓?”說着說着,林隽咦了一聲:“對啊,為什麽陳念桐不讓方柏和你來養啊?”
顧以柯斬釘截鐵道:“方柏當然不行,他容易過敏,養不了毛絨生物。至于我,”他突然支支吾吾:“我和貓貓狗狗玩一會兒還行,長久照顧我應該做不到。念桐估計也覺得我做不到。”
林隽說:“那不就得了,姚緒又在外地念書。除了我們兩,還有誰能養?”
“…………”顧以柯沉思:這麽一想,好有道理啊。道理雖然都懂,但他還是有點苦惱:“我真沒養過……”
“我也沒養過。”林隽也頭大:“待會兒網上看看要怎麽養,現在還是先取個名字吧。”
“連名字都沒有?”顧以柯驚了:“不是撿回來一星期了嗎?”
“一星期都雞飛狗跳的,哪有心情想名字?桐桐臉上還被抓出血印子了。”
“這麽兇?”顧以柯想了想:“那就叫大牙吧,或者鐵爪?”
林隽無語道:“謝謝你啊,但人家是女孩子。”他蹲在籠邊,用手指碰了碰小貓的臉,小貓就貼着手指蹭了蹭:“還是花花比較好聽。”
反正是一只黑白花紋的貓。
“你真沒創意。”顧以柯也摸摸小貓腦袋,随後拍手道:“叫屁桃吧,你知道屁桃嗎?就臉上有腮紅的那個,它臉上正好也有兩坨腮紅,呃,腮黑。”
“…………”林隽很想進行阻止,但不知道怎麽阻止。
顧以柯已經把籠子打開了,他将貓提溜出來抱懷裏轉了一圈:“以後你的名字就叫林屁桃了。”
林隽內心毫無波瀾:原來這還是一只有姓氏的貓。挺好。
林屁桃在新家适應的不錯,經過短暫觀察,目前沒看出有多強大的戰鬥力,反倒是表現得挺乖的,沒事就喜歡蜷在一處待着。
晚上,林隽坐在沙發裏看着書,顧以柯就挨着他坐在一邊,披了床薄毯子在身上,腦袋靠着林隽的肩膀,和對方一起看。
現在天冷,林隽也不會去陽臺了,還是溫暖的客廳比較适合。
他們看書通常都很随意,一般拿到哪本就看哪本,沒看完的下次再繼續看。
今晚的書寫的是作者的一些日常雜記,從起居瑣事到所見所聞,還蠻有意思的。顧以柯看得很投入,不由落後了林隽幾行,在對方翻頁時,他伸手按住,哼哼道:“我還沒看完呢。”
林隽也不介意,“你說翻我再翻。”
顧以柯笑着嗯了一聲,摟住林隽的腰,過了一會兒說道:“好了,翻。”
似乎是看人類相處的很融洽,屁桃也從一角走了出來,輕盈地跳上沙發,然後在林隽另一側趴下,林隽就伸手摸摸它軟絨絨的腦袋。
顧以柯看着書上的文字,對林隽說道:“他寫得真好,特別是寫那些吃的,我都想吃了。”
林隽應道:“你想吃什麽?明天我們就可以去吃。”
還不等顧以柯再開口,他突然覺得自己搭在林隽腰間的手被什麽柔軟的東西碰了碰。一低頭才發現原來是屁桃在用爪子拍着自己的手,似乎是覺得這手太礙事了,擋住了它挨着林隽的舒适度。
顧以柯一開始還以為是錯覺,但觀察了片刻覺得還真是貓認為自己的手礙着它了,所以不停地拍啊拍。
……這貓成精了?顧以柯瞪大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把手放在林隽面前,委屈道:“哥哥,它扒拉我,不讓我挨着你。”
林隽被他逗笑,想不到怎麽有人還能和貓較真的。但也沒嘲笑顧以柯幼稚,只說:“我讓就行了,好好坐着。”
顧以柯想了想,決定不能這樣,他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家庭地位。
于是擡腿跨坐到林隽身上,抱着對方不撒手,還對屁桃做了個鬼臉,非常得意的樣子。
果然屁桃被他氣得喵喵叫了兩聲。
顧以柯說道:“哇,氣死貓了。”
林隽看他這欠揍樣,就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尖:“不要欺負別人好嗎?”
顧以柯說:“它先欺負我的。你有了它就不愛我了。”
林隽慢悠悠道:“我尋思我也沒說過愛你啊。”
這次顧以柯看了林隽很久,突然嚴肅:“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像一種生物?”
“什麽生物?”林隽好奇。
顧以柯的表情非常正經:“渣男。”
“……又想挨揍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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