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吃醋
第38章 吃醋
許停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指尖顫唞着摸上自己的腺體,眼神隐隐有崩潰之勢。
腺體器官是決定一個特種人顯性特征的重要标志,如果失去腺體,那便意味着許停枝會徹底變成一個普通人。
這對曾經是S級別哨兵的許停枝來說,無異于毀滅性的打擊。
看着許停枝一片空白的神情,祁折雪頓了頓,随即走過去,伸出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揉着許停枝的後腦勺,像在撸一只蔫嗒嗒的貓,半晌,方低聲道:
“哥......你實話和我說,在這裏,到底經歷了什麽?”
“......”許停枝只覺丢臉,本想躲開祁折雪的觸碰,但不知道為什麽,祁折雪一碰到他,他這個人就像冬日的旅人回家後洗了人水藻,舒服的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将臉貼在了祁折雪的腹部,像是最聽從命令的狼犬,對主人低下了頭顱,一五一十道:
“黑金似乎一直不太相信我,即使我按照他的指令做了很多事情,他對我依舊十分警惕。”
“那天,我将自己反鎖在房間,本想偷偷看一眼你的照片,結果卻不慎被黑金的心腹郁白發現,他們也順勢查出了你的身份,知道你是特種星的人。”
許停枝慢慢回憶起當初的景象:
“我被發現後,本來打着和黑金魚死網破的心思,但沒想到他竟然沒有殺我,而是将我關到刑訊室囚禁。在刑訊室的幾乎半個月,我水米未盡,最後一次看到黑金是在暈倒之前,然後再次睜眼時,就看到了你。”
看來許停枝的腺體就是在失去意識的時候被盜走的,然後換上了屬于他人的腺體。
難怪之前兩個人互相标記的時候,他總覺得許停枝的信息素味道有些奇怪,少了一點嗆人攻擊性,反而多了一絲溫柔的順服。
祁折雪若有所思,緊接着追問:“你知道黑金長什麽樣嗎?”
“沒有。”許停枝思索半晌:“他除了郁白,在他人面前都是面具示人,聲音也十分多變,我根本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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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長的不高。”許停枝道:
“就比尋常女子高出一點。”
“.......長的不高?”
祁折雪迅速在腦海裏搜尋已知的長得不高的人種,半晌,試探着道:
“低級獸人?”
“有可能。”許停枝說:“不過我從沒有見過他獸化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
祁折雪被半否決了,不過他并沒有氣餒,而是凝眉繼續沿着這條線索往下想。
他正思索間,門外忽然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
這聲音在瞬間打破了在場的沉默,許停枝一驚,想到自己渾身赤摞,正想用被子裹住身體躺下,視線卻忽然碰到祁折雪被咬的都是吻痕的脖頸,大腦一抽,忽然靈光一現,直起身子,将散落在地的紗布圍在了祁折雪的脖頸上。
“........”祁折雪斜眼看他,忽然道:“早幹嘛去了。”
不想被人發現,還這麽用力地咬,像是狗标記地盤似的。
“.......”許停枝看着祁折雪似笑非笑的眼神,額頭青筋暴起,狠狠咬牙,覺得自己的乖崽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了。
就在祁折雪去開門的一瞬間,許停枝躺在床上懊悔
,一方面遺憾自己錯過了祁折雪的成長,一方面又有些後悔,早知道當初不用那麽愚蠢的法子,來逼祁折雪離開他。
看祁折雪現在這模樣,言語之間還時不時拿幾句話來刺他,估計是心裏還記着之前的事情。
如果現在有人剪開許停枝的肚子,就會發現裏面的腸子都是青的——悔青的。
祁折雪不知道許停枝正在歷經大腦風暴,正在思考要怎麽才能挽回他,赤腳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門外站着的人正是郁白。
他看見祁折雪赤着腳來開門,脖頸還欲蓋彌彰地用紗布遮住了,眉毛一挑,忍不住輕輕一笑,那笑裏似乎還帶着些許調侃:
“何老板,醒了。”
“......嗯。”為了維持何輕裳的人設,祁折雪就算心裏再尴尬,也只能勉強保持鎮定:
“什麽事?”
“我們老大說,這筆單子,他接了。”
郁白笑着看着祁折雪,在對方揚起眉的一瞬間,又慢悠悠道:
“不過交易地點,得由我們來定。”
“當然。”
祁折雪就知道以黑金的性格不會那麽輕易地就陷入圈套,必然會提前在交易地點部署人手,心提到一半:
“那麽交易地點,在哪裏?”
郁白笑着說出兩個如同重磅炸彈般的字:“蟲星。”
在話落的一瞬間,祁折雪只覺渾身的鮮血都沖往大腦,思緒在某一刻,幾乎要如同熔斷的電線,刺啦一聲,眼前空白一片,耳朵宛如聽到了電報發出的滴滴聲,幾乎要将他所有的想法掩蓋在洶湧的情緒下。
将地點定在蟲星,黑金必然會将去往蟲星的地點告訴他。
祁折雪不敢相信這麽輕易地就得到了去往蟲星的路線,在那一刻,祁折雪只覺一切都順利的有些過分.........有些過于超出他的預想了。
“何老板........”耳邊傳來的聲音如同一只大手,撥開了祁折雪眼中的血色,他似乎有些猶疑,看着祁折雪道:
“你不願意?”
此話甫一落地,祁折雪才猛然回過神來。
他用力攥緊拳頭,對刺入掌心而淌血的指尖毫不在意,面上做出淡然的模樣,若無其事道:
“當然可以。”
他盡量緩下語氣,來掩蓋聲音的顫唞:
“無所謂地點,我只需要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就好了。”
郁白盯着祁折雪,似乎是想從這張臉上,找出任何一絲作僞的痕跡:
“就是不知道何先生要那麽多腺體,是想做什麽?”
祁折雪心中忽然咯噔一下,沒想到郁白居然會問出這麽直白的問題。
一般情況下,星盜之間交易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賣主和買主的交易之間,賣主是不會主動問買主購買的意圖的,這會影響雙方之間交易的成交率。
但現在,祁折雪還不能因為這個和郁白撕破臉,他大腦高速思考着,随後緩緩看了回去,唇間一勾,道
“如果我說,我是用千金來買美人一笑,郁先生先生會相信嗎?”
郁白聞言,低頭繼續沉默不語的神情,似乎是在思考他話裏的“美人”是誰。
祁折雪輕笑一聲,忽然眼睛一動,腳步一轉,上前半米,将身量比他矮一些的郁白步步逼到了牆上。
祁折雪做出下流的模樣,居高臨下地伸出指尖捏住郁白的下巴,目光如同獵鷹一般,像是在仔細打量鐘意的獵物該如何下手,笑的讓郁白瞬間皺緊了眉:
“郁先生肯定很奇怪,我想博哪個美人一笑吧?”
他的力氣不大,但郁白的力氣似乎比他更小一些,直接猝不及防地被祁折雪壁咚在牆上,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郁白被祁折雪輕撫着臉上肌膚的動作激起一聲雞皮疙瘩,頓時明白了祁折雪話裏的意思,登時冷下臉,掌心拍開祁折雪的手,語氣似結霜雪:
“何先生請自重。”
“自重?”祁折雪笑的愈發風流,那神情在任何人臉上都會顯得油膩,唯獨在他身上卻顯得多情來。
他壓低嗓音,湊到郁白的脖頸處,用濕熱的氣息吐出暧昧的句子:
“雖然你送來的這個小玩意和你長的有點像,但到底沒你來的身段柔軟。我一直在想,不知道你在床上玩起來,會不會比他更舒服?”
“......”話音剛落,祁折雪就被猛地推了一下,順勢後退兩步。
他捂着胸口,挑眉看向郁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而面前的郁白眉眼下壓,一雙向來溫和的眸子此刻翻騰着一片暗火,整個人幾乎是有些怒發沖冠:
“何老板要是繼續這樣的話,那我想這生意,也就可以不用談了。”
說完,他狠狠瞪了祁折雪一眼,像是要從祁折雪身上剜下一塊肉來,也忘了自己剛剛問了什麽問題,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祁折雪被推開了也不鬧,反而保持那樣的笑意站在原地,直到郁白離開自己的視線,沒有再繼續試探,才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
他将臉上的表情一收,捏着鼻梁,疲憊地走回房間,正想和許停枝繼續剛剛的話題。
豈料剛剛擡起頭,就見許停枝坐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怎麽了?”祁折雪慢半拍道:
“幹嘛這種表情?”
“你剛剛親他了?”許停枝抱着臂盯着他,率先發難,臉色沉沉:
“你剛剛抱他了?”
“..........”祁折雪聞言,緩緩擡起頭,盯着許停枝不爽的表情,許久,才似笑非笑道:
“那又怎麽樣?”
祁折雪本想解釋自己是想通過這件事來阻止郁白對自己的試探,但沒想到許停枝對這件事反應那麽大,于是腦子一抽,話到了嘴邊又轉了一個彎,說:
“你不是不喜歡我嗎,這時候又生的哪門子醋?”
許停枝頓時跳腳:
“我又沒吃醋!”
“我說你吃我醋了嗎?”祁折雪臉上笑意愈深:
“我聽說你做卧底的時候和郁白經常同吃同住,也就是這樣才被郁白發現你是卧底,萬一你在這個過程裏喜歡上他,剛剛是吃他的醋呢?”
“........”許停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滿臉寫着“你瘋了吧”:
“我可是卧底,怎麽可能喜歡上.......”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
..........他看見祁折雪眉頭一皺,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鼻尖湊近剛剛摸過郁白的手,仔細地嗅了嗅。
“轟——”
許停枝見到這個場面,心中的不爽頓時如同指數級上升,只感覺整個腦袋都炸了。
祁折雪........在聞什麽?
這個念頭如同電光火石般燃燒掉了他所有的自制力,他猝不及防地從床上下來,用盡全力撲倒祁折雪的身上,随即猛地咬住了祁折雪碰過郁白的指尖,用力舔了一下。
他雖然不是哨兵,但似乎仍能感覺道祁折雪身上似乎帶着極其淺淡的屬于郁白的味道,和他的信息素味道混在一起,幾乎要讓他失去理智。
在這一刻,許停枝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那就是——祁折雪的身上怎麽可以有別人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陽了以後睡了一下午,感覺夢見太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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