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 12

chapter 12

DS的實力也不弱，所以輸得不算太慘，只是江邈最後的單方面虐殺太過慘不忍睹。

身為隊長的唐希第一個忍不住道：“江神，你是真狠啊！兩次和你比賽，輸了兩次！痛心疾首啊！”

方亦辰笑了笑，“隊長，承認自己菜沒那麽難。”這句話無疑是在在傷口上撒鹽。

他留唐希一個人在那感悟人生，問道，“錦旗，真不考慮我姐嗎？就比你大一歲，姐弟戀多甜啊。”

“沒有談戀愛的打算。”祁璟其還是那句話。

蔣一縱附和道：“老實說，惦記錦旗的人多了去了，你看，這兒不就有一個？”

祁璟其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不再說話。

誰知李曉自己找上門來，“錦旗，想戀愛了找我，哥随手恭候你。”

祁璟其剛想說我對男的沒興趣，但腦子裏飄過一個名字，他決定不說話了。

也不是沒興趣，就是只對特定的人感興趣。

”你以為誰也像你一樣戀愛腦？”陳楓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蘭毅呢，比賽結束了，出來給大家打個招呼。”

祁璟其收起眼神裏的渙散，等着這個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蘭毅開口。

幾秒鐘後還是靜悄悄的一片，唐希出來打圓場，“你就別難為他了，他不愛說話……”

“各位好。”一個清脆的少年音振動鼓膜。

祁璟其有些詫異：聽起來好像只有小魚那麽大？那這麽娴熟的打野手法，到底是怎麽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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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從未參與過對話的江邈竟然第一個開了口，衆人一片唏噓。

江邈和這個蘭毅到底是什麽關系啊。祁璟其不滿地皺了皺眉。

“江神，你好。”這句和上句平淡的語氣不太一樣，加了一句“江神”，像是加上了一抹敬意和崇拜。

和一些粉絲不同，這種敬意更像是對一位可敬的對手說的話。

其他人不是傻子，這種情況當然聽得出來，只是沒人敢打破這份安靜。

奇怪的是這兩個人也只是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祁璟其等候着下文，卻只聽見江邈摘下耳機的窸窸窣窣聲。

“那什麽，願賭服輸，蔣蔣那一千塊錢就不用還了昂。”唐希帶着笑聲道，“那咱今天就到這吧，我們撤了你們随意！”

像是逃荒似的，DS的全隊麥直接下線，“嘀嘀”的電話挂斷聲在無聲的訓練室裏回蕩。

“傻叉。”蔣一縱罵完唐希，揉揉酸痛的肩頸，“隊長，開不開複盤會啊。”

江邈坐在椅子上，臉上冷冷的，沒有回答他。

祁璟其起身走向飲水機，用紙杯接了一杯溫水。

他路過蔣一縱的座位，被蔣一縱一手攔下來，“謝謝啊，錦旗你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祁璟其躲開他要接過水杯的手，“不是給你的。”

“什麽？！祁璟其你變了！”

留下蔣一縱一個人罵罵咧咧，祁璟其把水遞到江邈面前，“隊長，喝水。”江邈擡眸看他，“謝謝。”

他的手指劃過紙杯，覆蓋在了祁璟其的手背上，酥酥麻麻電流般的感覺傳過全身，祁璟其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倆遞個水也這麽膩歪？”一旁看戲的蔣一縱說道，“錦旗，我說你最近怎麽老是愣神呢，原來是被隊長迷的！”

祁璟其故作鎮定的把水杯放在桌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你最近又活膩了？”

“老周你看，他惱羞成怒了！他要殺人滅口！”蔣一縱拉拉周州的衣角，“啧啧啧，陷入愛情的男人真可怕。”

周州提醒道：“你小點聲吧，隊長還在呢，你不怕他給你加練？”

加練的痛苦沒人想嘗試第二次，蔣一縱連忙默不作聲了。

“休息十分鐘。”江邈語氣中帶着一絲疲倦，“繼續訓練。”

他轉頭看向祁璟其，“你和我過來一下。”随後起身走出訓練室。

祁璟其緊緊跟在他後面，拐了好幾個彎，到了一個小房間。

小房間就在訓練室外面的走廊盡頭，門外什麽标志物都沒有，比他給江邈安排的那間宿舍還簡陋。

江邈用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淡淡的洋桔梗香趁祁璟其不注意溜進他的鼻尖，房間很小，陳設也很簡單。

“坐。“江邈指了指房間中央的沙發，轉身給他倒了杯水遞給他。

祁璟其看着面前的杯子，剛準備接過，卻看見江邈把水放到了桌子上。

腦子裏飄過一些畫面，他有些慌神，說了句：“謝謝隊長。”

江邈在他對面坐下，把隊服拉鏈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頸和隐隐若現的鎖骨。

祁璟其不敢擡頭看他，抱着那杯溫水暖手。

“說說今天的比賽吧。”江邈往前坐了坐，離他近了些，“怎麽想的。”

原來是公事，他還以為是私事呢。

祁璟其有些心虛的說：“玩諾拉不用控制，是我今天臨時想出來的。”

江邈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砍刀配上震懾，能夠達到最大傷害。但我沒想到，方亦辰的爆發練的那麽好，市錦賽的時候，他還只會用暈眩。”

“我不是說這個。”江邈看着他手裏的那杯溫水。

“今天你做的很好。問題不是出在控制上，也和方亦辰的爆發沒有關系。”

像是心事被看透一樣，祁璟其紅了臉，他知道江邈接下來要問什麽。

“當時那種情況，你至少可以成功拿下一個人頭，但你輸了，把自己搭進去了。”

江邈狹長的眸子盯着他，“你的打法在當時已經完全亂了。”

他多說一句，祁璟其抱着杯子的手就多緊一分。

祁璟其喝了口水，擡頭對上他的眼睛，江邈的嘴動了動，“為什麽。”

為什麽會亂了陣腳，為什麽會輸給方亦辰？他心知肚明：因為他聽到了江邈被擊殺的聲音，因為他想要直奔野區，他想救江邈。

祁璟其壓着快要跳出來的心髒，假裝坦然，“我失誤了。”

他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江邈亂了陣腳，更不會承認壓抑在心底的一些想法。

可是紙包不住火，後來當他意識到自己不可言說的秘密時，渺渺星火已經燎燒了整個草原。

江邈避開他的目光，似乎是信了，“不允許有下次。”

祁璟其放下手中的杯子，點點頭，“知道了。”杯子裏已經沒有了溫水，鐘表上的指針指向了十點半。

祁璟其其實很想問問江邈，他失誤是因為他，那他自己呢，他失誤是因為蘭毅嗎。

可惜他既不是江邈的隊長，也不是他的朋友，他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知道這些。

蘭毅和江邈是什麽關系，是朋友，故人，還是……情侶？想到這裏，祁璟其心中酸澀，又無法開口。

“你不想問我嗎。”

江邈的聲音響起，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就這麽替他把他心中的話猝不及防的說了出來。

“什麽。”

“你明明知道。”江邈沒有看他，而是把頭轉向了窗外。

祁璟其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這裏的風景很美，比宿舍裏的視角好的多。

銀杏樹若無其事地在落它的葉子，中午暖暖的陽光曬在路邊，美好的不容打擾。

“那……為什麽。”祁璟其開口，“為什麽會失誤，你和蘭毅之前認識嗎。”

果然有些話要麽不能說，要麽說出來，一發不可收拾，祁璟其有些後悔自己的話太過直接。

但是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質問”，江邈絲毫沒有感到錯愕，伴着一絲逗弄，他嘴角彎了彎，“我們很熟嗎。”

一抹粉紅順着臉龐爬上祁璟其的耳尖，他承認他秒慫了。

“啊不是……隊長，我不是……”剛剛還強硬的态度一秒就變換了。

他知道江邈是在逗他，但還是控制不住上了當。

江邈的眼神重新落在他身上，嘴角的笑意更深，“那你是什麽意思。”

他往前傾身子，窗外射入的陽光把兩人禁锢在一起，誰後退一步，後面就是陰影。

寂靜蔓延開來，江邈盯着他，不放過他任何一個動作。

僵持了幾分鐘，江邈往後靠了靠，身子落進陰影裏。

“蘭毅，是我曾經認識的一個朋友。”

他收起笑容，解釋道：“大概是在四年前，我在網吧認識了他。他那個時候才14歲，不想讀書逃學出來，說想進職業俱樂部。”

“後來我教他打了一年游戲，之後我就離開了。他那個時候不知道我是江邈，我騙了他，他讨厭我。”

江邈說的很淡然，就像是敘述一件平平常常的往事，“他要用我的本命，親手打敗我。”

聽起來像是一件很幼稚的小事，但祁璟其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但他眼下并不關心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讓他感到不真實的，是江邈，他喜歡的人，願意和他敞開心扉，述說一件明明與他無關的事情。

此刻，他們終于不再是隊長和隊員，而像是朋友，像是知己。

“所以隊長，你是故意讓他的？”他問道。

江邈搖搖頭，“不是，他這些年進步很大，我在他這個年齡，還沒他厲害。”

他說話向來注意別人的感受，祁璟其心裏早知道答案，但為了照顧他的情緒，沒有否定。

祁璟其不說話，陷入了沉思。

蘭毅的18歲，和你打了一場比賽。

我的18歲，送了你一束玫瑰花，你記得嗎。

……

自從那天的談話後，他和江邈好像變成了朋友。

他的隊長既會在訓練室教他輸出，也會在宿舍裏請他喝茶，偶爾談幾句真心話。這成為了他特有的權利。

有那麽幾個瞬間，他不想只做江邈的暗戀者了，他想了解他，想離他更近一點。

訓練室裏，江邈站在投影旁邊，穿着黑白隊服，袖口裏的手腕白皙纖細，被他手上的動作帶的一擺一擺。

離他最近的祁璟其被他身上的味道弄的暈乎乎的，看着空無一物的桌面走着神。

“錦旗！”蔣一縱叫了他一聲，他擡起眼皮回過神，迷茫的看着蔣一縱。

“隊長在問你！叫你兩聲了！”蔣一縱看他這幅丢了魂的樣子，“你最近幹什麽去了？縱欲過度了？”

祁璟其不客氣的踩了他一腳，“滾。”

“靠！下腳這麽重！”蔣一縱往後退了退，看着祁璟其一秒變臉——笑盈盈對着江邈：“隊長，你剛剛問我什麽？”

江邈拿着手中的圓珠筆，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再走神就出去。”

祁璟其笑了笑，摸了摸被他打過的發頂。

“戰隊賽馬上就到了，你再去練一個英雄。”江邈一說起比賽，就比誰都嚴肅，“十月底我要結果。”

命令版的語氣不容拒絕，祁璟其點點頭，思考着還有哪個英雄在他手裏有發揮空間。

主力英雄他都試玩過，但是沒有幾個順手的，所以在比賽上，他用過的英雄不超十個，他的發揮空間的确太小了。

江邈這一舉動，無疑是想帶他走出這種桎梏。

“還有一件事。”江邈關掉投屏，在椅子上坐下來，“國慶馬上到了，公司安排的五日游在三十號開始，都準備一下。”

蔣一縱第一個叫起來：“噢耶！我最愛的國慶五日游！”他飛奔到江邈旁邊，“隊長，你知不知道這次去哪啊？海灘？草原？是野外帳篷？還是深海暗潛？”

祁璟其：“……”

周州：“大白天的就做夢呢？還野外帳篷，探險呢？”

劉雨文滿臉期待：“去年我沒趕上，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和大家好好玩一次。”

蔣一縱又飛到劉雨文旁邊，“放心！每年的國慶五日游，是神之巅游戲總公司贊助的，到時候，還有DS和WING的人，熱鬧的很！”

“目的地是巴黎。”江邈緩緩開口。

蔣一縱更興奮了，“出國啊！除了兩年前的特級賽，我已經好久沒出國了。”他感慨道，“隊長，有粉絲接機嗎？”

江邈點點頭。

“太好了！好久沒見到粉絲了！天天直播喊我蔣蔣，鬼知道我多想和他們見面！”

江邈的眼神在聽到“直播”兩個字後忽閃了一下，“說起直播，祁璟其。”

祁璟其擡起頭。

“徐經理給我打過電話了，你的直播時長他讓你國慶五日游補上。”

祁璟其皺了一下眉，直播時長他好像欠了很多，那次與DS的友誼賽之後，他天天訓練，沒直播過一次。

“錦旗，拖欠時長一時爽，彌補起來會很慌！”蔣一縱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祁璟其沒理他，想起前段時間他犯的錯誤，老徐之後再沒找過他，微信上也沒聯系過他，像是真的不計較了。

他掏出手機，在對話框裏輸字。

【祁璟其：徐經理，您在嗎。】

等了半分鐘那邊沒有回，可能在忙吧。他切換頁面，又給他妹妹發了句消息。

【祁璟其：國慶我會回去。】

【祁曦：真的假的？！】

【祁曦：那你會帶你們俱樂部的帥哥回來嗎？】

【祁曦：（眨眼）】

祁璟其看了一眼咋咋呼呼的蔣一縱，手指劃過手機屏幕。

【祁璟其：俱樂部只有神經病，還要嗎。】

【祁曦：只要長得好看，有病我也不嫌棄！】

【祁璟其：……】

他一點都不想和這個戀愛腦說話，一把把手機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