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接頭
接頭
按照正常流程,寄給圖恒宇的包裹會進行特別審查。審查過程由人和機器共同進行,過關後轉交專人送給圖恒宇,或寄存在實驗室統籌管轄的包裹箱裏。
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保護他們這些科學家不被人謀害。不過,這個非常時期,人力緊張,是否會出現纰漏實在不好說。
如果對手是數字生命派,在審查的運送物品的機器上做手腳,就能夠把包裹放到他門口。
現在的物流系統和他小時候大為不同。
為最大限制了數字戰争發生的可能性。UEG決定斷開根服務器,各地使用局域網,內部局域網最大能覆蓋方圓數萬米之內,在同一個局域網內通信仍是非常便利,可要跨網傳信就非常不方便。
好在人類在天空中建構“星鏈”網絡,利用一萬兩千顆衛星構建起一個空基互聯網,大量利用衛星通信。讓有線電話和發報機成為日常溝通方式,而成本較低的郵政、傳真、電報等再次普及。
物流業關上了飛速發展的大門,但仍默默運作着。
圖恒宇寄出匿名信向包裹收遞部門反映情況。
而後默默關注着網安部發布的動态。
網安部沒檢查出物流的問題。
對手果然很強大。
想到要面對未知又強大的敵人,圖恒宇的心越跳越快,他壓住胸口,想讓躁動的心安分一點,可心跳沒緩,身體卻不由自主顫抖起來了。
他本應感到恐懼,卻興奮莫名。
宛如一不小心被拉入亡靈的舞會,酒杯中液體突然變得鮮紅,詭異的音樂響起,燈光明明滅滅,被迫在危險的邊緣,翩翩起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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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恒宇!”正在發愣中的圖恒宇被馬兆叫回魂。
“馬老師!”圖恒宇露出尴尬的笑容,大夥正開會,他卻走神了。
“你在想什麽主意,說出來和大家一起探讨探讨。”
圖恒宇在想如何和數字生命派鬥志鬥勇,套取情報,全身而退。這些哪能說出口。
“沒有成熟的想法,我不好意思說。”圖恒宇腼腆地笑了笑。
“你對小蔡的提議有什麽看法。”馬兆問。
圖恒宇哪裏知道小蔡有什麽看法,只得說:“我沒什麽看法,馬老師”
“那你配合他。”
尴尬了,小蔡到底準備做什麽呢。
好在圖恒宇和小蔡交情不錯,會後直接說自己太累了,開會時放空腦袋走神了。
小蔡對他說明了接下來要做的試驗,而後露出古怪的神色問,“你最近是不是戀愛了?”
圖恒宇有點緊張地問:“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小蔡促狹地說:“喲,瞧你慌的,別怕,我不會告訴馬主任的。”
“我沒戀愛。”
“別騙人了。你最近時不時就露出笑容,不是戀愛了是什麽。”
圖恒宇這下真慌了,他都不知最近自己不自覺偷笑,馬老師那麽精,一定會看出端倪,這可如何是好。
唉,走一步看一步咯,反正他是替馬老師排憂解難,問心無愧。不過對手很令他關疼。
為了向他證明神無處不在,對方表示要再次展露神跡。講出了圖恒宇晚餐吃了什麽,幾點上的廁所。
圖恒宇再次檢查自己的車,依然沒有發現。
回到所裏,他看着攝像頭發呆,所裏的工作是高度機密。若被間諜入侵那可不得了了。
可間諜要如何入侵。他們所的局域網是僅限所裏能用。外人絕不可能入侵,所以這一點排除。
在确定了自己身體并沒被安上奇怪的儀器後,圖恒宇又懷疑起糞便處理中心。
37年,犯罪分子也是利用下水道,傳遞數字生命卡。這一回會不會故計重施。
可是現在他們的排洩通道也裝了監視,外頭機器人不可能爬進來,裏頭的物品不可能從下水道暗出帶走。
但對方要是擁有高科技機器,是完全可以分析出他大概幾點排遍,以及吃了什麽。畢竟研究所的食譜比較單調。
他親自到糞便能源中心,了解情況。
因地球啓程上路需要大量能源,為了更好利用能源,于是規模化收集糞便制造能源。
過去要把糞便變成能源,可以采用乙醇化、熱解化、沼氣化等辦法,現在統一使用生物處理法,利用微生物把糞便制成化肥,收集生物能源,實現大循環。
這本是航空航天高科技項目,如今已經完全落地。
圖恒宇表示突然有了改進網絡架構的靈感,想要參觀加工程序。
對方網絡工程師見圖恒宇架構師來頭大,簡直把他當領導,帶着參觀了一圈,而後熱情地向圖恒宇進入他們的網絡系統查看。
圖恒宇問:“除了我,之前還有其它非工作人員查看過你們的網絡嗎。”
“當然沒有。這可是重要的系統,其它人怎能随便查看。”
圖恒宇查看了一番無人入侵網絡,也無人查看數字生命研究所的糞便。
于是更納悶了。
對手究竟是何方神聖,究竟如何得知他吃什麽。
思前想後,他決定靠近一點觀察。
當投影字幕再次出現時,他表示想和發字幕的人見一面。
對方提出要求:“請把馬兆帶到我指定的地點。”
“你說什麽!”圖恒宇瞬間怒火燃起,“你想得倒美,馬所長是你們想見就見得到的嗎。連我都不能想見就一定能見到他。”
“這确實很難,那麽請您輸入一段代碼。”
圖恒宇看到代碼後,看不出有什麽危害,可他不想留下隐患,斷然拒絕:“不行。你憑什麽操縱我。我不想見你,別打壞主意。”
字幕又顯示:“把你家的oddy海鷗玩偶帶到單位,給海鷗喂薯條。”
圖恒宇:“玩偶又不會吃,你們到底想幹嘛。”
“不同意就算了。”字幕關閉。
圖恒宇心想,喂玩偶薯條的行為看起來沒什麽危害。難道這是數字生命派的接頭暗號。
之前提了那麽多明顯不會答應的條件,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答應喂海鷗的要求。
圖恒宇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理有道理。
圖恒宇帶上oddy海鷗玩偶到單位。
女同事看到海鷗玩偶後覺得好可愛,問他這是不是機器人的新軀體。
圖恒宇故作神秘眨了眨眼:“這是個秘密。”
休息時間,圖恒宇在休閑區找到開封過的薯條,投喂海鷗。
同事們湊過來看看熱鬧。
“你這機器海鷗的攝像頭藏在哪裏。”
“他的嘴好像是不能張開的。”
“玩偶的感應裝置安在哪裏。”
“這眼睛如此凸出是什麽特別裝置嗎。”
“圖恒宇,它完全不動,你失敗了。”
“哦哦哦,是喲”圖恒宇立馬借口去實驗室脫身。
他給玩偶喂食的室,已經傳遍大半個實驗室了。
科學家就是這樣,一旦有人做出異常舉動,就會湊上前看個究竟,而後一通分析猛如虎。
圖恒宇生怕別人覺得自己的行為太怪,躲回實驗室中。
一整天都有人關心他的海鷗玩偶,他只能推說在進行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試驗。
這不算騙人,因為他确實完成了一個社會學試驗。證明了他們所的科研人員普遍具有強烈的好奇心。
當字幕再次出現在車上時,圖恒宇問:“又找我什麽事。”
“你已經投喂海鷗薯條,按照約定,我們應該見了面。”
霧草,這家夥究竟如何得知,難道真的在所裏安插了探子。喂薯條就是接頭暗號。
圖恒宇問:“我不能亂跑。”
“研究所附近的卡農咖啡廳見。”
卡農是複調音樂,不斷循環,如同數字生命不斷疊代,奏出動人的樂章。
圖恒宇覺得對方約他在這裏有深意,當然也有可能是這裏的網絡比較好入侵。
他假裝看着電子書,喝着咖啡,時不時瞥一眼大門。
小時候臨街的咖啡廳必定有着大大的玻璃牆,讓食客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可現在為了抵禦太陽輻射,不再有那樣時髦的玻璃牆。
“圖工?你是圖工嗎。好久不見呀。”咖啡廳裏一個小妹妹和他打招呼。
數字生命派會派這麽小的女孩子來接頭?圖恒宇先是詫異,而後對自己說不能有年齡和性別偏見。
他跟小妹妹打招呼,“你認識我啊。”
“以前我在數生所附近的咖啡廳打工,看到過你。你應該是忘了,這麽多年了。”
哦,對呀,這是家咖啡連鎖店。
“你怎麽會記得我。”
“當然是因為你特別帥。”
距數字生命研究所關閉有十來年,這個妹妹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女人的年齡,果然不能光看臉來推斷。
十來年前在那裏打工,也就是說她可能已經三十歲左右了。
圖恒宇正襟危坐:“找我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就是跟你打個招呼。這麽多年,你變了好多,不過還是一樣帥。”
“謝謝。”圖恒宇并不關心自己是否依舊帥,是否依舊有魅力,反正只要馬老師不嫌棄他業務水平低就行。他只關心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然而女人跟他閑聊幾句就走開了。
圖恒宇正在思考女人話裏的深意。一個聲音響起,“要下棋嗎。”
點菜界面的小機器人在和他聊天。
“好。”圖恒宇不想錯過任何一個接收信息的機會。
棋盤出現前,一只胖海鷗走過,像極了oddy海鷗。這一回下的是圍棋,對方出手快準狠。手生的圖恒宇完全不是對手。
跟在GG畫面後出現的,是一只oddy海鷗,海鷗左側對話框內顯示,“你輸了。”
圖恒宇知道咖啡廳為客人設計的游戲難度絕不可能這麽高。跟他下棋的就是接頭人。
圖恒宇在界面打字,“你在哪。”
“就在你面前。”
圖恒宇擡頭,沒任何人進入,沒任何人看他。看着他的,只有面前屏幕上的電子胖海鷗。
他不禁在心裏感慨,馬老師啊,數字生命派離我們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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