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破案中

破案中

馬兆用小號網購需要的物品。同時進入警方的資料庫搜索一手調查資料，在包裹寄到後，他喬裝一番，展開調查工作，首先回到胡同了解事發後的情況。

當時受試者拿的刀不是普通的刀，而是屠夫剁肉的厚背刀，不少人的手臂被剁斷。

受傷者被送往最近的醫院，因病號太多，沒得到及時處理，加之胡同衛生環境不好，不少人落下殘疾。

胡同裏住的大多是下層勞動人民，斷了手等于斷了人的命，好在有民間救助機構及時出手，表示願意幫他們換上新的假肢。

回到胡同後，馬兆看到換上假肢的漢子在胡同裏展示全新的、更加有力的手臂。

他覺得這很不對勁。通常來說手臂假肢分為：機電手、機械手和聲控手、智能仿生手。

智能仿生手類似腦機接口聯接上人的神經，當大腦産生意識後，驅動神經信號傳遞向肌肉組織，在收到肌電信號後，控制假肢動作。因此價格最貴。

從壯漢手指的靈活程度和響應時間上看，這手臂必是智能仿生手。

民間救濟組織經費有限，根本不可能有錢給普通老百姓安上造價高昂的前沿科技産品。

事有反常必有妖。

馬兆深入調查，發現胡同裏肢體受傷的人，全部安上智能仿生義肢。

這簡直太不合常理！

馬兆斷定這是個陰謀，從一號受試者發瘋砍人、二號受試者突然跳樓、以及他自己被下藥後精神沮喪，一切的一切，好似一張暗黑巨大的網。

網住跟思維芯片有關的人。不知那些逃走的實驗室夥伴最近怎麽樣了。

馬兆聯系了幾個人，除了小胡回應他回老家後再無訊息，其它人已經拉黑了他。

他只能在曾經的貼子底下留言，要小心。而後開始調查民間救助機構資金來源。發現這個機構外表上得到國內醫療電商的集體贊助，幫着推廣醫療器械，實際上接納了大量來自國外的不明資金。

境外勢力的幹涉一直是敏感話題，馬兆立馬暗中舉報了救助機構的“財務問題”，讓官方介入調查。畢竟以他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和能操縱醫療組織的勢力對抗的。

在跟蹤警方的調查進度時，發現一號受試者的案件交由刑警隊大隊長史正義負責調查。

馬兆秘密舉報婚禮菜刀砍人案和奶茶店店員跳樓兩個案子有關聯。

史正義接到秘報後，立馬查詢信息來源，卻沒能找到馬兆。

查詢二人資金往來，發現兩人曾分別收到十萬及七萬元資金，雖并不來自同一帳戶，可兩個帳戶追查下去都找不到正主。且兩人都曾離開胡同去向不明長達兩個月之久。

史正義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馬并案調查。讓法醫檢測了兩人是否中毒。

法醫沒檢測到毒素。

但砍人者發際線內存在開顱痕跡，而跳樓者腦殼破碎當場死亡，其中一部份頭蓋骨被衛生工清理，已經不知所終。

而那一帶監控又壞了。

事發後，城市管理部分已經去修了探頭，可探頭又壞了。

史正義親自去找清潔工作調查，這一路追查下去，仍是沒找到頭蓋骨。

事實越發不簡單了。

他聯網查醫院的開顱手術記錄，卻沒查到二人的記錄。于是只好上網請教自己認識的腦科權威專家。

馬兆跟蹤史正義的調查進度，掐着時間拜訪權威專家。

專家正忙，于是把馬兆推薦給史正義。

史正義便裝開車到特定地點接應馬兆，一見面便覺得這個青澀的大家生有點眼熟。

馬兆見史正義多盯了自己幾眼，淡定地解釋：“您是不是覺得我眼熟。”

史正義：“是啊，馬博士見過我。”

馬兆：“之前市中心發生了一起跳樓事件，我正好在現場。因為犯惡心一直在吐。你可能從監控中看到我。”

史正義并沒看到現場監控，只看過路人傳上網的錄像：“哦，你對那個案子有什麽看法。”

馬兆搖了搖頭：“我當時吓壞了，腦子一陣空白。”

史正義：“我們接下來要帶你去停屍間，你怕不怕。”

馬兆：“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不過，我希望在案子查明前沒人知道我配合警官工作。”

史正義：“為什麽。”

馬兆戴上口罩：“我要保持百分百正确答題率，萬一破不了案，紀錄打破，我下不了臺。”

這話聽着像在質疑刑警隊的能力，史正義并不生氣：“哦，真不愧是學霸。不過，我也不差。我的百分百破案記錄同樣不能打破。”

史正義把砍人者的腦部CT掃描給馬兆看，“你能看出這是什麽嗎。”

馬兆看了又看，思索了一會兒說：“很像思維芯片。”

史正義：“思維芯片是什麽，能控制人的行動，教人去犯罪嗎。”

馬兆：“依照我對現有科技水平的了解，沒有芯片可以操控人做出複雜的行動。”

史正義：“能不能刺激誘導人，讓人失控發瘋。”

馬兆：“僅僅信號刺激不足以讓人發瘋。”

史正義：“假設我們把芯片取出，你能夠研究芯片曾接收到哪些信號嗎。”

馬兆：“最好讓我在解剖現場旁觀，觀察布線。”

馬兆透過攝像頭，看着專業法醫身旁把冰凍的一號受試者頭骨鋸開，露出大腦皮層上的芯片和複雜線路。

雖然布線和芯片是他親自設計的。可移植手術過程他并沒在參與，只看過試驗記錄。現在清晰地看到研究團隊的“成果”被解剖，內心五味雜陳，不得不強行壓下心底情緒，裝作初次看見思維芯片的樣子，認真地畫圖記錄，同時通過話筒和法醫讨論如何把芯片完整地拆下。

思維芯片被完整的拆下來，芯片四周布滿電極線路，像一只長着無數觸手的外星生物。

馬兆開始解析芯片內保存的記錄，通過一系列試驗得知，在一號試驗者發瘋前，外界的信號刺激思維芯片，産生感應電流。

電流刺激了大腦杏仁核，杏仁核激活下丘腦，下丘腦讓垂體釋放激素壓力皮質醇。

腎上腺素和去甲腎上腺素，讓身體充斥着激素和神經遞質，使人産生憤怒情緒，做好戰鬥準備。此時負責理性判斷的前額葉皮層和負責記憶的海馬體受抑制，讓人成為沖動的決策者，此時正好受外界因素刺激，做出憤怒失智的行為。

史正義看到馬兆提交的報告後：“沒想到世界上竟有如此先進的技術。看來對方預謀已久的。不過犯人內向怕事，究竟誰會有人大費周章設計他。”

馬兆沉默。

史正義：“據調查，出事前幾個月，有個安徽來的大學生租在他家附近。這個大學生雖不高，可氣質出衆，又愛打聽事情，聽別人講故事，給胡同裏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馬兆承認：“你說的那個大學生就是我。”

見馬兆如此坦誠，史正義眯起眼：“你怎麽會租住在胡同，還跟別人說準備考碩士。

馬兆：“我想了解市井文化，這是科研的一部分，具體研究內容不便透露。”

史正義：“你知道我在查案，故意讓教授推薦自己。”

馬兆：“我一直想了解嫌犯發瘋砍人的真相，正好向教授請教一些相關問題，你偏偏找上他。”

史正義：“你不覺得太巧了。你正好研究腦科學和人工智能，而受害者正好是你的鄰居，你想了解情況，正好我就送上門來。”

馬兆：“确實很巧。”

史正義：“馬博士覺得這麽多巧合湊在一起的概率是多少。”

馬兆：“很低。”

史正義盯着馬兆：“若是別人恐怕會懷疑你是兇犯。”

馬兆：“如果我是兇手，大可不必自投羅網。”

史正義：“我可沒說你是嫌疑人，但這麽多巧合一并發生，你恐怕不是局外人。”

馬兆：“換作是我也這麽覺得，所以你放心，我一定能幫你破案。”

史正義：“謝謝。當然咯，具體破案過程你不能參與。”

馬兆：“知道，我只研究腦科學部分。”

馬兆在史正義提供的房間研究思維芯片，吃史正義打包來的飯，史正義吃飯并不規律，于是馬兆定時啃起幹糧。

等史正義調查歸來，笑馬兆：“你也太認真了吧，怎麽不出去吃飯。”

馬兆：“因為不想被別人發現我在警察局。”

史正義：“有什麽新進展。

馬兆：“解析出芯片接收的數據了，芯片并不是第一次接收電流刺激。之前的刺激也讓嫌犯憤怒過。這說明幕後黑手曾用嫌犯做試驗。你能追查嫌犯這幾個月的行動嗎，看看他最近在哪些地點出現異常行為、接觸過什麽特殊物品嗎。”

史正義：“該查的我們早就查了。”

馬兆：“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可以寫程序讓AI自動追蹤各個目标的行動。”

史正義：“謝謝你的提議，有需要再找你。

馬兆感覺自己并不被信任。

可史正義又他說：“如果你遇上什麽麻煩，可以告訴我們，保護公民是我們的責任。”

馬兆：“謝謝。”

史正義：“我想調查一下胡同裏受害者們安裝的義肢。你跟他們熟，不如你假裝好奇，讓他們配合。”

馬兆感覺史正義是要測測自己的反應，順水推舟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