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開始布局

開始布局

他回到胡同，來到小吃店，在店裏偶遇某位安裝了假肢的壯漢。假裝對壯漢的假肢感興趣，表示要出錢做試驗。

壯漢很高興，兩人吃完飯後便要上路，馬兆就被人攔下，“唉，這不是馬兆嗎。”

來者是他的在中科大少年班的同學。同學非拉着他一起走，而後告訴他不要插手管胡同安裝的假肢。

馬兆：“為什麽，難道你們在查案。”

同學：“唉，你怎麽知道。”

馬兆：“因為我也在查。

在馬兆的牽橋搭線下，刑警隊和剛剛成立的專門調查醫療機構的特別事務調查小組碰頭。

兩個機構都覺得馬兆恐怕是為了研究思維芯片特地介入案子。但馬兆性格沉穩，表現得泰然自若，毫無破綻。

特別事務調查小組的人特問馬兆：“馬博士，我們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幫忙，如果成功了，必定給你記大功。”

馬兆：“請問需要我做什麽。”

“需要你做誘餌把兇犯釣出來。”

“如何釣。”

“你在學術界有一定號召力，如果你能在網站上公開招募青年學者一起創建研究智能仿生手的工作室。在這個敏感的時間一定會被犯罪份子盯上。當他們靠近你時，我們就出手。”

“首先，招不招的到人手不光看學術水平，更多看是否能拉到經費

。其次，我招來人卻什麽也沒做，只會損害我在圈子裏的聲譽。百害無一利。”

“那你有什麽好主意。”

“若要引起犯罪份子注意其實很簡單，只要我在胡同現身，表現出研究義肢的意願，他們自然會注意到我。當然，他們若是能給義肢發行動指令，我獨自潛入胡同調查是很危險的。帶保镖又引人矚目。所以，我需要佩戴武器。”

…………

馬兆回到胡同，大娘許久未見他，以為他吓壞了沒回來，拉着他東拉西扯講了一通話。

安撫好大娘後，他開始執行計劃。

首先到早餐攤位和人閑聊，表示自己正好在研究智能仿生手，希望有人配合他的研究，無論誰來，都願意支付經費。

胡同裏戴義肢的住民聽到有錢可拿，心想不拿百不拿，紛紛來找馬兆。

馬兆用自己的儀器檢測義肢是否有問題，發現義肢的應急指令庫上了鎖，一旦強行破解，義肢就會損壞。很明顯這是研發者不想讓人發現義肢的核心秘密。

但馬兆并未放棄，無法直接查看指令庫，他還能通過觀察安義肢之人的行動來推斷指令庫裏的內容。

某次試驗過程中，受試者的手指竟自行動起來，在桌上敲擊摩斯密碼。

密碼的內容指向胡同是一個明确的地點。

馬兆找到了地點，那是胡同盡頭一扇牆，牆上畫着樹，如同枝形網絡。

他看着樹，覺得這塗料不同尋常，帶上手套觸摸，被他接觸到的地方亮了起來，而後像點燃的線頭，亮光沿着樹枝蔓延，最後整棵晦暗的樹都亮了起來。

馬兆後退了幾步，整棵大樹像燃燒的鳳凰，振翅欲飛。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馬兆，跟我們一起研究數字生命。”

馬兆淡定地問：“你們是誰。”

“我們不是明确的個體，只要想引領人類實現最終進化的人，都是我們的一份子。”

“哼。我可不是什麽生物進化博士。”

“你是鳳毛麟角般傑出天才，必定能帶領我們走進新世界。只要你願意，我們就是你的手和足。”

馬兆心想，呵呵，這傳銷大師挺會說話的，可惜他對當傳銷領袖毫無興趣。他問：“你這麽有本事，那就講講之前如何操控假肢給我傳信。”

“從來沒有你解決不了的技術難題。”

馬兆：“你的目的是什麽。”

“實現人類最終進化。”

馬兆：“把人類數字化可不算不上什麽進化。”

“數字人純粹、理性、高尚，是完美的存在。困于肉身的人類永遠受制于獸性，只有實現最終進化，才能獲得神性。”

“哼。”馬兆才不信這鬼話，在胡同裏生活了幾個月，讓他知道人是一種卑微到泥土裏也能堅強活下去的存在。在頑強、充滿活力的人性面前，神性不過是一道道冰冷的計算式。”

“我的鄰居為什麽突然發瘋砍人，他的朋友為什麽突然跳樓。這些事都是你在暗中操控。利用他們腦袋裏植入的芯片，讓他們産生悲傷絕望的情緒，引誘他們一步步自尋死路。”

“馬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們是對的。”

馬兆怒了，他壓抑着怒火，開始尋找發出聲音的部件，很快發現牆角有個微形小喇叭。

小喇叭後的磚頭松動，拔出磚頭，可以看到一張紙條，紙條上畫了個LOGO，LOGO裏埋着夥伴們為實驗室設計的标志，原本他們打算在注冊為正式單位後使用。

幕後知道這個未啓用的标志，看來對他們了解頗深。這是明晃晃的威脅啊！

馬兆冷笑。

當他收到少年的信息清醒後，決定親手了結這件事起，便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

他并不怕暴露自己的研究，只怕在找到幕後黑手前自己先下獄，無法配合查案。

很快，他就計算出可以發信息控制假肢的儀器所在方位，帶上探測器去尋找，卻沒找到。

他讓警方幫忙。

警方拍攝到當時有個帶口罩路人經過，并作短暫的停留。因當下戴口罩的人多，故警方查看監控并未查覺異常。

馬兆早料到對方戒備心強，警方不可能查出什麽。為此更加确信，對方在選定傳信對象前，有經過一番研究。

他在做調查時，曾在研究日記裏，記錄下每一個人的外貌、性格和行為習慣。

不過，只要來到胡同對照日記稍加調查仍能猜出，日記中記錄的觀測對象分別對應哪位。

因此他推測，實驗室夥伴并未全部撤離，有人留下來參與後續行動。

可為什麽要選這條胡同裏的人為試驗對象呢，是基于什麽樣的恨意，才會制造血色婚禮慘案。

馬兆讓刑警幫忙查這幾年胡同裏有沒出過大學生，特別是研究人工智能和類腦科學方面的大學生。刑警隊篩過一遍，并沒發現。

馬兆又去問大娘胡同裏有沒出過學霸。

大娘得意地說自家大伯的外孫就是頂尖學霸，“那孩子脾氣倔得很，別人笑他書呆，他就和人打架，打不過就說自己以後考上中科大少年班，發明機器人教訓他們。沒人信他的話，他就關起門來，在家讀書。雖然沒考上中科大，可15歲就考上科技大學。很是了得。”

馬兆問那孩子的名字，問有沒有照片。

名字問到了，照片大娘仍在找。

大娘：“他離開後這裏後，就沒和我們聯系過，大概金鳳凰并不稀罕自己住過的土窩。”

等大娘找到相冊給馬兆看，向馬兆逐一介紹家庭成員後。

馬兆主動提出幫大娘制作電子相冊。

大娘不疑有他，把相冊給了馬兆。

馬兆把相冊全數掃描，建立面部模型，推測那孩子長大成人後的皮相和骨相，同時讓AI分析科研團隊成員的皮相和骨相。

這一查，查到了骨相對應的對象——小胡。

小胡平常話不多，對試驗很是上心，經常催他交試驗報告，并勸他早點離開胡同。

回想起測試智能仿生手時的應急動作，馬兆腦中靈光一閃。

…………

馬兆再次來到畫着樹的牆壁，看了眼手表，拿出放置在袖袋裏的筆在紙條上寫下一行字，“明天，所有戴智能仿生手的人會在12點整做相同的動作。你有能力阻止，我就加入你把。”而後把字條塞進活動的磚塊中。

次日，醫療隊突然進入胡同，把所有在血色婚禮中受傷安裝義肢的人召集一起，檢查他們的義肢情況。

醫療隊表示，昨日接到匿名信，因太陽的幹擾，義肢可能出現功能障礙。為此要進行深度調試，并且給參與調試的人發誤工費。

因為給的錢夠多，安義肢的人都請假配合醫療隊

馬兆發現醫療隊的人就駐紮在他樓下，監視着他。

于是他沒有出門，宅家分析數據。

醫療隊檢查完所有義肢，并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馬兆并沒能破解應急指令庫，且沒為義肢寫入任何新代碼。

按理來說馬兆操控不了這些義肢。

然而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十二點，醫療隊中的小胡漸漸緊張起來，雖然檢查了所有義肢，确定馬兆沒有寫什麽奇怪的代碼，可他仍緊張不已。

馬兆的存在對同輩來說是壓迫性的。

大家都說，只要馬兆下定決心要做成一件事，就必定能完成。

如今小胡要親手打破馬兆創造的“神話”，怎能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他緊張，庭院中的病患卻很輕松，難得有機會偷得浮生半日閑，毫無戒心地在庭院中嘻嘻哈哈的閑聊。

太陽終于升到頭頂，逼近十二點整。

馬兆一直在出租房裏沒有任何動作。他終于松了一口氣。剛要放松，便聽到庭院中傳來嘈雜的聲音。

“怎麽回事？”

“手臂怎麽不受控制。”

他跑到庭院中，發現所有人都舉起手遮擋陽光。

擡頭看了眼天空，陽光太晃眼，他不自然也伸手擋住。

“！”糟了！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