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馬兆的備份
馬兆的備份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胡認定這是馬兆的陰謀!中計了!
他想,幸好易容過,馬兆認不出他。
于是打包準備逃,然而還沒出胡同就被前後堵截,被刑警隊逮捕歸案。
“馬兆呢,我要見馬兆。”小胡不甘地對刑警大喊。
“老實點。”
“我要見馬兆,見不到他,我什麽也不會說,死也不會說。”
小胡被關進拘留所,帶上的手铐腳铐,并如願見到馬兆。
見馬兆神情平靜,小胡瞪大眼看着他,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騙子。”
馬兆:“他們确實做出統一的動作。”
小胡:“你怎麽知道,你明明沒有破解應急指令庫的密碼,怎麽知道太陽太盛時他們一定會擡起手。
馬兆:“我根據種種線索,推斷出你參與思維芯片誘導人發瘋事件。這件事導致胡同中出現大量智能仿生手。以你的性格必定會參與智能仿生手指令庫編輯。而我在指令庫的應急動作時,發現和你的習慣一致。這一點從旁佐證了我的猜想。你一直覺得胡同裏的人過于遲鈍,需要接受改造,喜歡把自己的行為習慣強加給他人。你有這個擡手遮太陽的習慣,大概率會把它編輯到指令庫裏。我看了眼天氣預報,恰好今天正午陽光燦爛。為此制作了強化陽光的裝置,讓警察到點用他們加強庭院中的熱量的光照。”
“你什麽時候和警察合作的,我怎麽不知道。難道你……”
馬兆閉口不言。
小胡突然笑了:“你根本是在猜,難道就不怕猜錯。”
“錯就錯。試驗本就很難一次成功。”
“你可是學神,要是賭輸了,所有人都會嘲笑你的堕落。”
馬兆十分淡定從容:“輸就輸,我并不怕。”
小胡氣得直敲桌:“該死,為什麽贏的人永遠是你。”
“輸贏并不重要。我并不比你聰明,只是比你更加認真、勤奮罷了。你不是輸給了我,是輸給了對底層人民的傲慢。”
“他們愚昧、自私、無聊至極,我是在救他們,在升華他們。”
“你殺了兩個人。”
“他們為了成全高尚事業必要的犧牲。”
馬兆冷冷地盯着小胡:“你根本不理解,活下去對他們來說有多麽重要。”
“馬兆,你明明是個跨時代的天才,可以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未來,可以站得更高走得更遠。為什麽站在愚民那邊。你應該站在我們這邊。”
“很抱歉。我對死後永生毫無興趣。”
“哈哈哈,你這個騙子,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騙不了你自己。總有一天你會加入我們的,總有一天,人類将進化成超越一切的偉大物種,那天一定會到來,我永遠等着你。”小胡的眼神熱烈且纏綿,如泣如訴,卻沒能打動馬兆一分一毫。
他早就下定決心要将兇手繩之以法,并且做好蹲監獄的準備。
為此他從一開始就進入警方的網站看調查進度,并且幫警方做好信息安全工作,讓潛入查情報的其它黑客看到錯誤的情報。
不知內情的小胡因此落入法網。
離開拘留所後,馬兆回刑警隊研究從小胡處收繳來的物品。
他進入小胡的個人筆記,查詢跟小胡聯絡的人。發現這些人把胡同視為試驗場所,準備通過一步步義肢化,把人漸漸改造成全機械化的人,到最後,制作出數字化意識體,這樣試驗品就可以抛棄肉身了。
馬兆僞裝成小胡和聯絡人聊天,表示對手馬兆過于棘手,誘勸計劃難度很大。
對方讓小胡想想有什麽誘餌是馬兆必然會上勾的。
馬兆回複:“他這個人像僧人一樣,只對至高真理和技術感興趣。如果你能寄一些機器做支援。”
對方答應了小胡。
接下來刑警隊就可以坐等機器寄到反向追蹤物流。
馬兆覺得在東西寄到前,警察就從小胡招哄中得知他并非無辜。
為了不留遺憾,他早早回家起草報告。
可是馬兆萬萬沒想到,他還沒等來警察,卻等來了曾經的導師,導師對他堅守科研人員道德,幫警察破案一事十分滿意,希望他加入自己的課題組。
這不是導師第一次找他,之前他拒絕,是因為覺得導師為人古板,會限制住他的眼界。于是借口說想要闖蕩世界,拒絕了導師。
可現在,他的心境完全不同。覺得導師謹小慎微,是對生命的尊重,只可惜他犯了大錯,已沒有機會加入了。
導師說着,拿出了委任狀遞給他:“其實,我這一回是代表國家來招募你。”
看着中科院和新機構的的标志,馬兆震驚。
導師:“小胡只承認配合國外機構,利用國人做人體試驗,那二人自我了斷,是試驗不健全導致的。但我們已經查明情況,他在國內也加入了一個青年自發創建科研組織。”
馬兆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可是導師卻說:“你是我帶過的學生裏最有天份的,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誤入歧途。”
馬兆心裏熱熱的,以導師的智慧必定查覺了他與小胡的事脫不了幹系,這麽做是為了救他。
他垂下頭,哽咽地交待了自己的失誤,表示自己不想給導師添麻煩。
沒想到導師越聽眼神越亮,在他講完後,導師說:“這是一項了不起的技術,只可惜被壞人利用,你放心,有我在,技術一定能得到合理的應用。”
最終,馬兆加了了導師的團隊,雖說沒能抓住藏在國外的幕後黑手,
卻和各路數字生命派糾纏了一輩子。
2052年,馬兆回到胡同,拔出那塊活動的磚。
空出的槽裏沒有紙條,卻有一張數字生命卡。
卡的樣式和中科院數字生命研究所制作的樣式略為不同,但接口是一樣的。卡上沒有名字和生日,只有兩個英文字母“MM”。
馬兆帶着數字生命卡回到圖恒宇家,一起回實驗室。
路上,圖恒宇開啓自動駕駛,時不時回頭看馬兆。
見馬兆低頭思考,表情凝重,宛如冰雕。他的好奇心越發強烈忍不住問:“馬老師,您有心事。”
馬兆:“嗯,我去見了故友。”
“故友!哪位?他怎麽了。”
“他……不太好。”
“沒事,您一定能長命百歲。”
“命長命短無所謂,只要把必須做的事做完就行。”
這話實在是……很有道理。
圖恒宇沉默了一陣說:“我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給丫丫完整的一生。馬老師,可以嗎。”
“你得按時休息,不要把身體搞壞了。”
圖恒宇見馬老師沒有反對,心頭一熱,答道:“知道了知道了。”
回到所裏,馬兆便投入工作。等到下班時間,他抽空準備好離線的量子計算機,把那張掩在土裏的卡插上。
屏幕中一個青年跟他打招呼,那長相和年輕的馬兆一模樣,“你好,我是數字生命小馬,請問你需要什麽幫助。”
馬兆微笑着問小馬:“你的夢想是什麽。”
小馬:“改變世界。人類發現無數資源,明明可以團結一致向太空時代挺進,卻沒有擰成一股繩向前。這世界仍充滿戰争和不公,因為人的天性被環境壓抑,充滿負面情緒,我希望使用腦機接口技術和思維芯片移植技術,輔助人類分析思考,排遣壓力。”
馬兆:“這跟思想鋼印有什麽區別。”
小馬:“思想鋼印是硬把信念強加到人的思維體系中,而我則是要解放人的思想,讓人看到更廣闊的天地,追求真實的自我,不再沉迷于毫無意義的內卷。”
馬兆:“你對肉身苦弱,機械飛升有什麽看法。”
小馬:“使用機械軀體的數字人,是使用肉身之人的進化版,思維和行動能力等各方面能力都得到大幅提升。更能适應惡劣的生存環境。”
馬兆:“你了解什麽是痛苦嗎?”
小馬:“衆生皆苦,叔本華說,人總是生活在欲望得不到滿足的痛苦和欲望滿足後無所世事的痛苦中。”
馬兆:“你是誰。”
小馬:“我是馬兆。”年輕的小馬露出和馬兆一模一樣的神秘微笑,如同真人打量着屏幕外的世界,凝視着馬兆。
馬兆并不怕,盯着另一個自己一邊提問,一邊輸入代碼解析數字生命卡。
工作完畢,馬兆拔卡、睡覺,睡夢中他來到湖邊,在湖裏看到年輕時的自己伸出手把他拉入湖中。
落湖後并沒溺水的感覺,湧入口鼻的水化作數據流,充斥着腦袋。在數據的海洋中徜徉,他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可以化形成任何事物,可以前往任何地方,可以自行選擇要堅守哪種社會準則。
一個溫柔且富有磁性的聲音對他說,“馬兆啊,很快樂吧,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馬兆沒有回應。
“你可以永遠留在這裏,永遠留在幸福、快樂、自由的世界。”
“不。”馬兆說,“人這一生所求不是止是幸福,更有真理。”
“成為無處不在,無所不能神一樣的存在,就是你的真理。”
馬兆:“它似乎缺點什麽。”
“不,什麽都不缺。”
馬兆開始思考自己缺少什麽,可一思考腦袋就漲痛,全身承受着好幾G的壓力,痛楚并沒令他退縮。
如果尋找至道,要承受痛苦作代價,他便無懼犧牲和痛苦。
終于,他想起了胡同裏、大街上那些鮮活的人。
這些人在把持輿論的專家口中是烏合之衆,是愚昧的、無知的、淺薄的、需要引導的人。是既被壓榨生産力,又被主流文化邊緣化的人,是血肉與愛恨都變得模糊、扁平化的人。
AI一直在學習人類的認知模式,分析人類的需求。
那麽在AI眼中,究竟哪類人能代表人類的需求,什麽樣的意見該被采納?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是術有有專攻的專家,是發憤圖強的學子、是害怕階級滑落中産,還是在無邊苦海中尋求自渡的普羅大衆。
“小馬。”
“小馬。”
“小馬。”……
來自四邊八方、男女老少,不同的聲音在呼喚他,那是二十多年前從熱鬧的胡同裏傳來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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