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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律所的實習很忙,蘇恩幾乎沒有一天不加班的,即使雙休約會也要随身帶着電腦。
有時電影看到一半,接到電話也要趕去見委托人。
高遙也不介意,每個周末來找蘇恩,有時候她忙,他就等她忙完,不忙的時候就一起看電影逛街。
李小荔三個月實習期結束就馬不停蹄又開始備戰司考。兩個人都忙得沒有時間管男朋友。
有時候高遙就會和唐松草一起去看定好的話劇或者一起去吃定好的餐廳。
高遙會發來和唐松草的合照,調侃道:“我不僅好吃好喝的養着你的男朋友,我還好吃好喝的養着你閨蜜的男朋友。”
高遙也開始實習,在長湖市的區派出所。
蘇恩随帶教律師一起去沈世的城市出差。
自從和高遙在一起後,她都沒有見過沈世了。
在沈世公司等他,門口的“Morgan Standley”的燙金大字,有點刺痛蘇恩的眼睛。
她坐在接待室等了半個小時又半個小時,她喝完第三杯水的時候,已經錯過了飛機。
蘇恩看着樓下車水馬龍的喧嚣,迷亂人眼的燈光,突然覺得沒有必要見面了。
她的沈世……不在這裏……
和接待的前臺知會了一聲就下了樓。心裏像是空了一個洞,呼呼的大風從胸膛直穿而過。
還沒有走出大廳,沈世追了下來,喊:“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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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不想見了,或者見了也沒有必要,可是聽見他的聲音,回頭看見他朝自己跑來,心裏的風戛然而止。
他們打包了宵夜,回沈世的住處。
他買的公寓很小,卻是在最繁華的地段,落地窗前就是這個城市的地标建築,客廳的一面牆上挂滿了她送給他的甲蟲标本。
兩個人坐在落地窗前喝酒吃宵夜。
談着近況,談着工作。
蘇恩喝得急,有些醉了,伸手撫上他微蹙的眉心,帶着遺憾,問:“……我的沈世呢……”
母親将他的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實習,畢業,工作,相親,每一步都按照母親的安排,稍有偏差,母親便要求他重回正軌。
他每一步都走得完美,一直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可是蘇恩卻覺得那個眼裏有光的沈世在一點點消失,眼前的人只是一具軀殼,沒有靈魂的傀儡。
沈世沒有回答,把她手裏的酒拿走,說:“你醉了。”
他把主卧讓給蘇恩,給她換了幹淨的床單枕頭。
床邊擺着他們唯一的合照,他畢業那年一起照的照片,兩個人站在香樟樹下。
沈世坐在床邊,看着睡着的蘇恩,拭去她眼角的淚。
早上醒來時,沈世西裝革履的在廚房煮粥。
蘇恩從包裏拿出一只彩虹鍬甲的标本,遞給他。原想寄給他的,正好來這裏出差就帶來了。
她自從開始實習就不養甲蟲了,給他的禮物都是買的。
他在那面挂滿标本的牆上釘釘子,一下一下敲進去,然後把标本挂上去。
吃完早餐,送她去機場。
臨別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蘇恩只是撫了撫他的手臂。
他說:“再見,蘇恩。”
轉身的時候,蘇恩胸膛的大風又呼呼地刮起來。
說再見容易,可是再見,卻越來越難……
蘇恩回來就病了,身上忽冷忽熱。
李小荔回老家了,高遙連夜從長湖市趕來。
蘇恩本不是嬌慣的女孩子,可是被高遙抱在懷裏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是被珍視的寶貝。
夜裏發燒,喃喃地喊着媽媽,聞見淡淡的栀子花香,心裏覺得充盈有着落。
早上退燒的時候,看見高遙跪坐在床邊睡着了,陽光灑在他臉上,金燦燦的。
李小荔這次司考考過了,商量着大學的最後一個寒假四個人一起去雲南旅行。
雖然唐松草木讷,李小荔害羞膽怯,但是他們經常毫不避諱地在高遙和蘇恩面前親親抱抱舉高高,每次高遙都會捂着蘇恩的眼睛,說:“非禮勿視!”
但是高遙有點嫉妒,因為他和蘇恩還停留在牽牽小手的階段。有時候想更進一步,又怕吓到蘇恩。他膽怯地連一個親吻都不敢貿然。
這次出去旅行,說不定情到濃時……
蘇恩嬌嫩的唇突然浮現在高遙腦海裏,他的臉猛地紅了,馬上為自己的幻想感到羞恥。
羞愧過後,又為自己辯解:作為男朋友,想和女朋友接個吻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的腦子在整理行李的間隙裏,不斷在蘇恩的唇和羞愧中橫跳。
但最後還是在行李裏裝了很多漱口水,薄荷糖,口香糖。
美曰其名,以備不時之需。
結果臨出發的前三天,蘇恩被通知有幾個案子的開庭時間提前了,所以她的年假必須推遲。
高遙只能含淚送唐松草和李小荔去旅行。
李小荔在機場安慰他:“沒事,你在家陪蘇恩加班,沙發拉出來就是張床,朝夕相處肯定有火花!”
唐松草在旁邊聽着李小荔的話,臉紅透了。
每天送蘇恩去上班後,高遙就在附近閑逛。
看見好看的花,買一束,好吃的蛋糕,買一塊。
然後在律所樓下的咖啡店等蘇恩下班,看街上的行人被北風吹。
蘇恩覺得有些對不起高遙,但是他卻好像很樂在其中。
晚上蘇恩和徐律商策好明天開庭的策略和計劃,挂了電話,發現高遙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幫他把毛毯往上拉了拉。
高遙醒來,揉着眼睛,問:“忙完了?餓嗎?”
蘇恩搖頭。
高遙爬起來,看着她,問:“怎麽了?”
蘇恩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裏,說:“就是有點心疼你。”
高遙揉着她的頭發說:“有什麽好心疼的?我吃得好喝得好,還能守着你,我很滿足。”
其實高遙也很心疼她,但是看着她從跟着帶教律師去開庭,到能自己獨立開庭,心裏也為她感到開心。
他眼裏的蘇恩是閃閃發光的。
“李小荔剛才打電話來,我幫你接了。”蘇恩紅着臉。
“是有什麽事嗎?”
蘇恩搖頭。她不會告訴他,她知道了他在預謀什麽。
蘇恩擡起頭,貼近高遙的臉,閉上眼睛,睫毛微微顫動,嘴唇嬌豔欲滴,像是待采的玫瑰。
高遙心跳加速,知道她在邀請他。
情不自禁地貼上她的唇,溫柔地撕磨,像是微風吹起漣漪。
蘇恩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
高遙身體一震,他的吻開始變得熱烈。舌頭輕描蘇恩的唇,然後探進她的口腔,那裏有水蜜桃的清甜,高遙允吸着。
蘇恩瞬間身體癱軟,像是掉進了雲裏,要不是高遙摟着她,她恐怕已經癱倒。
高遙的手放在她的後腦勺,把她的頭往前推,他的舌頭也在往前頂,蘇恩的呼吸變得急促,有細微的□□溢出。
高遙用舌頭探索着她口腔裏的每一滴液體,挑逗着她的舌,引誘着它與他的舌交纏。
蘇恩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讓自己的舌跟着他的指引去到他邀請的空間,濕潤甜膩的空間。
因為蘇恩柔軟的舌滑入他的口腔,高遙的呼吸一瞬變得粗重急促,他摟着她的手臂不自覺收緊。
蘇恩只覺得大腦有些缺氧,好似下一秒就要暈厥,可是又暈眩地似乎在雲端飄飄欲仙,高遙的唇卻驟然撤離。
蘇恩有些欲罷不能,湊上前想要更多,可是高遙卻躲開了。
只見高遙眼神迷離,面色漲紅,鼻息粗重,壓着因□□而變得嘶啞的嗓音,說:“我去洗澡。”
然後倉皇逃走。
高遙在浴室呆了有半個小時才出來,蘇恩已經睡着。
高遙的眼神不自覺地滑落到她的唇上,伸手用指腹輕輕撫摸,然後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
終于放年假,蘇恩回到家發現張文彥瘦得厲害,臉色也是蠟黃的。
要帶他去醫院做檢查,他也不願意去。蘇恩拗不過他,只能勸他戒酒。可是張文彥喝了大半輩子酒,根本戒不掉。
沈世沒有回來,仍舊寄了禮物。
過完年就要開始準備畢業論文了。
高遙也開始忙起來,兩人一個月才見一面。
每一次見面,高遙都控制不住想要吻蘇恩。
她講話發出爆破音兩瓣唇碰在一起時,她吃蛋糕用舌頭舔去唇角的奶油時,她哪怕是什麽都沒做抿着嘴唇的時候,高遙都能聞見水蜜桃的清甜味道。
高遙覺得自己像是吸毒上瘾的人,對她的唇欲罷不能。一邊罵着自己老色批,一邊又情不自禁地想象着去吮吸一口清甜多汁的水蜜桃。
蘇恩有時候會輕輕啄他一口,有時候也會和他唇齒纏綿,但是只要蘇恩不主動,他就會克制自己的老色批欲望。
有時候也會克制不住,然後就會溫柔地吻她的額頭眉角,引誘她來親吻自己。
水蜜桃的味道,讓高遙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