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
第 16 章
笠日一早天空泛起魚肚白陸北烨就醒了,漆黑的雙眸低頭看着懷裏的寶貝還在睡,眷戀的親了親她的額頭,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陸北烨一走黎霧就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她早在他還沒醒的時候就已經醒了。
光腳下了床走到窗邊兒,拿出煙盒點個根煙,纖細的手指夾着明明滅滅的火光,另一只手随意滑動着手機撥出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就接通了,電話那邊的人應該是還在睡夢中就被電話吵醒了。
伍哲的嗓音泛着剛睡醒的沙啞“祖宗,您知道現在是幾點嗎….”
黎霧叼着煙眯了眯淺棕色眸子看着外面,雙臂搭着陽臺的欄杆,随意的站着,一副放蕩不羁的模樣。
沒和他廢話,吐了口煙“給你發個位置,把我年初那輛改裝道奇騎過來放到那。”
伍哲一聽她要那輛道奇瞬間就坐起來了,也不打瞌睡了,清了清嗓子“不是,祖宗,你怎麽突然要那輛車了?”據他所知那輛車自她改裝完試了一次之後就送過來了,這也是唯一一輛她沒有先拿着玩玩的車。因為那輛機車改裝的太變态了,引擎用的是坦克專用的引擎,500匹超大馬力,一般人駕馭不了,玩的好的起步就是起飛,當然危險系數也相當高了。
挂斷電話之後他看了眼黎霧發過來的位置,是港城最好的酒店地下停車場,他還是搞不明白。一般這種車基本不會往市區開,因為完全發揮不出這輛車的任何作用,還很危險,他不明白黎霧為什麽要他把車騎到那去。
不過他也沒辦法,誰讓這位是他祖宗呢,他挺佩服黎霧。一個女孩兒能把車玩的這麽極致,不然港城人盡皆知的伍家纨绔公子哥兒也不可能給她管這麽多年她這廠子。
這車他一直沒展出,舍不得,這要是讓人看見了估計他的電話就該打爆了。來不及多想他就起床随便洗了把臉去給那位小祖宗送車去了。
挂斷電話後黎霧姿态散漫的坐在沙發上,嘴裏叼了根兒棒棒糖。臉上還是那副慣有的表情,雙眸含着清冷,骨節分明的手指快速的滑動着,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拿手機玩着槍擊游戲,目空一切的模樣看起來妥妥的一副大佬姿态。
玩了一會兒她擡手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往外走。
一打開房門他就看到兩個身高快要兩米的人帶着墨鏡,耳朵上戴着保镖标準的通訊耳機在門口站的筆直,看到黎霧面無表情的向她鞠躬。
“黎小姐,陸爺讓我們保護您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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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霧眼神興致缺缺的看着這兩人,啧,陸北烨就這?她不信。
她擡眸往走廊暗處看了一眼,雖然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但她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這裏不止他們兩人。
黎霧看着面前的人嘴角微微泛起弧度,眼神性味的無聲笑了一下。
“好啊。”随後轉身往外走
黎霧今天褲子穿了身緊身黑色高腰牛仔褲,腳上黑色馬丁靴,黑色緊身短款長袖上衣,随着走路漏出白皙盈盈一握纖細的腰肢,一身黑再配上那張清冷漂亮的小臉兒,走起路來一副大佬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她是哪個國家的美女特工。
那兩位保镖看着黎霧那張極度冷清的臉突然笑了一下,笑的還跟個妖精似的,兩人都愣了一下。心裏都湧上一絲不好的預感。
不過這位看起來就是個小女孩,年紀也不大。就算再有氣場也不可能甩的掉他們吧,他們可是陸家的雇傭兵,努力的壓下剛剛異樣的感覺,稍稍放了一下心。
但這位可是他們爺吩咐今天一定要跟住保護的,他們也不敢松懈,如果真出了意外…那後果,他們不敢想,那位爺的手段堪稱上京城第一閻羅,外人可能只是聽說過,他們是真的見過那位是怎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這位對他們爺的重要程度容不得他們有任何閃失,擡腳趕緊跟了上去。
到了地下停車場黎霧就感覺到暗處裏站了不止十個人,她身體裏躁動的因子越來越興奮,面兒上卻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看來陸北烨還真是怕她跑了呢,估計是查過她的資料,不然也不可能派這麽多人。黎霧不屑的想,可惜啊,大多數資料都被他家哥哥抹了,所以他注定是不知道,這些人根本攔不住她。
她走到伍哲送過來的那輛改裝過的道奇重機面前,修長筆直的長腿一跨坐了上去,拿起頭盔戴在了頭上。
剛剛門口那兩位似是沒料到黎霧在下面會有車,他們以為她下來是坐他們的車的,而且還是重機車!一看還是改裝過的!他們都來不及多想這車是怎麽出現在這的。
兩人如臨大敵,趕快疾步走了過去,攔住了黎霧的車,一人在車前,一人在車側。
恭敬的對黎霧說“黎小姐您不能騎這輛車,我們的車就在後面,麻煩您坐我們的車。”
黎霧頭戴頭盔只漏出黑白分明的一雙眼,靜靜的看着攔在她車前的人,那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被一個小女孩的一雙眼震懾住。他有點兒不敢看,稍微偏了偏目光,不去和黎霧對視,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黎霧手裏把玩着車鑰匙,修長筆直的腿單腳支撐在地,語氣慵懶的開口
“哦?是嗎?若我非要騎呢?”
保镖微微俯身還是那副恭敬卻不讓步的語氣
“不好意思黎小姐,若您執意要騎車您怕是不能出這個門了。”
黎霧像是聽到了什麽趣事兒,她連語氣都變得玩味了,她目光淬着冰碴兒般清冷的看着他們,紅潤的唇角微微上揚輕啓
“你試試。”
随着話音一落,黎霧單手扣住了頭盔的前罩遮住了那雙清冷的眼,微微俯身,轉動把手擰開油門,也不管前面有沒有人,轟—— 轟——
一聲重機車啓動的聲音響徹在空曠的地下車庫中,片刻,随着重機車起步的轟鳴聲疾步沖了出去。
正常人下意識都會躲開的,她也不怕撞到他們,如果這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的話,那陸北烨派的這倆人真的可以提前回家養老了。
不出所料,黎霧擰油門的那一刻面前的人就往側面躲了一下,他能感覺到擰油門和起步的區別,下意識的躲開了。
他卻沒有躲開的喜悅,甚至還在懊悔,但人的身體機制很多時候都不是能控制的。
兩人見狀趕快跑上車去追,跟着他們的還有四輛車,二十幾個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黎霧的那輛車。
其實黎霧完全可以選擇在城市中穿行,畢竟她騎的是兩個輪兒機車,而他們的确是四個輪兒的轎車。在車流疾馳繁華的港城更容易甩掉他們,但黎霧偏不。
看着後視鏡裏追上來的五輛車黎霧的眼睛眯了眯,好久沒碰到好玩的事兒了,她打算跟他們先玩玩。
黎霧控制着速度讓身後跟着的車距離她不遠不近,保證他們不會被甩掉。
路過的車都頻頻往他們這邊張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幾輛車在護送前邊兒那位騎重機的女子,根本想不到他們在追逐。
車內的手機響起,是陸北烨打來的。剛剛攔在黎霧車前的那人坐在副駕駛,看着手機身體一僵,随後正了正身子接起了電話。
語氣恭敬的道“陸爺。”
陸北烨此時剛剛開完一場會,等會兒二十分鐘後還要去開下一場,他開會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的,總是惦記着家裏那并不乖的妹妹。
他把銀絲邊兒眼鏡摘下來拿在手裏,另一只手捏了捏疲憊的眉心,手機開了免提。
略帶薄繭的大手擦着眼鏡嗓音低沉的開口“她在哪兒?”
這邊拿着手機的保镖聽着他家爺的聲音下意識的放低了嗓音“爺,黎小姐她…..”
陸北烨擦眼鏡的手頓了頓,把眼鏡重新帶上去關了免提放在耳邊。
“說。”
“黎小姐在酒店停車場停了輛改裝過的道奇,我們沒攔住,現在正在跟着黎小姐的重機。”
陸北烨聽到重機,道奇,這幾個字眼神瞬間冰冷皺起了眉,骨節分明的手指不自主的攥緊了手機,周身散發着不敢被人接近的寒涼。
比剛才的語氣冰冷了好幾度
“你們在哪兒?”
接電話的保镖聽到電話那頭的語氣,就知道那位爺是生氣了,趕緊說道
“在市區主幹道,不過黎小姐好像并不是要甩掉我們,速度也不是很快,一直跟我們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陸北烨聽到這話消下了些周身的低氣壓,但他轉念一想他那叛逆的妹妹真就這麽乖嗎?想也不用想,怎麽可能,她要是真的乖就不會藏着一輛重機在地下車庫了。
他還是不能放松警惕,他确實不知道黎霧要做什麽,這種未知的感覺很折磨人。不可控就會産生恐慌,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看了眼窗外,今天的天兒陰沉沉的,太陽被淺灰色厚厚的雲層遮蓋在下面,讓人心裏覺得發悶,似是要下雨了。
“繼續跟着,通話別斷。”
保镖眼睛頓時睜大,比剛才更加認真的盯着車前那道纖細的身影,十二萬分專注的盯着前方黎霧的車,畢竟要實時跟這位大佬報備,容不得一丁點兒閃失。
黎霧擡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兒,很好,不是大太陽,沒有刺眼的陽光照射她,是她最喜歡的天氣。
對于她來說此時的狀況就是天時地利人和,正是能激發她玩性大發的時刻。
她從後視鏡看了眼跟在後面的車,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淺茶色的雙眸裏也不似往日的清冷,眼角微微一彎,頭盔下那張極其美麗的臉,笑容愈發妖冶。
天氣也好,後面還有還有陪她玩兒的人,真好。
路上的車流越來越少,基本上看不到什麽車了。前方就是山道,高速公路兩條交叉路口。
這條路她跑過一次,上次跟伍哲來這試的新車,她還贏了他一千萬。
黎霧把身子壓的更低了,淺茶色的雙眸盯着前面的交叉路口,多了幾分認真。
四個輪兒和兩個輪兒比,她還真沒試過。
交叉分界處,車把上帶着黑色皮手套握着油門兒的雙手瞬間收緊,開始提速。
車上的人看到黎霧的車突然加速往山道上跑瞬間如臨大敵,加快速度的跟了上去。
拿着手機的人對着手機忐忑的開口
“爺,黎小姐加速上了梧桐山道。”
梧桐山道是港城出了名的蜿蜒崎岖,占地面積很大的山,一上一下彎路多達幾百處,正常開車都不好走。
陸北烨聽到黎霧上了梧桐山,漆黑的瞳孔瞬間收縮,方向進來看到自家老板拿着手機不知道跟誰在通話,渾身散發着冰冷,讓他有點兒不敢靠近。
求生欲讓他覺得此時最好先出去,不要出現在這位爺面前,否則有可能會殃及到自己。
可是會議快開始了,這場會議很重要,是跟鄭家的合作,為了這個合作他們公司已經跟鄭氏交涉了三個月。
他硬着頭皮上前開口“陸董…..”
話還沒說完,陸北烨瞬間擡頭,漆黑的雙眸透着狠戾的目光看向他,那眼神仿佛一把刀子,已經懸在了他的頭上。
方助理渾身一僵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陸北烨低沉的開口
“出去。”
方向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悄悄的退了出去,關上門才敢呼吸,在原地站了足足三分鐘才覺得活了過來,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辦公室,深深吸了一口氣。
在這位暴君身邊生存真是不容易,他快步走向會議室,準備代表着陸北烨去宣布會議推遲。
此時黎霧已經快到山頂了,上山沒什麽意思,這座山道下山才是最有意思的。
蜿蜒崎岖的梧桐山路,俯沖時帶來的速度和刺激在別的山上很少能體驗到。
黎霧看了一眼後視鏡,後面的車還牢牢的跟着她沒有被她甩掉。
啧,有意思,她倒是小觑了那幾個人的車技了。
淺茶色的雙眸目視着前方,下山的第一個彎道來了,她壓低了身子,幾乎貼在了機身上,那姿勢是她為數不多比賽的時候才會露出的,眼神逐漸散去了玩味多了些許認真,
眸底氤氲着寒涼,上挑的眼尾帶着駭人的乖戾,斂不盡的桀骜匪氣,帶着黑色皮手套纖細的手握緊了油門擰到了底開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