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三合一)
第075章 (三合一)
沈霧這話讓甲板上一時間只有海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寧歸晚微微垂眼。
如果按照沈霧所說的, 沈霧是不可能覺醒異能甚至會直接變成感染種……
沈綏淵的空氣溫度敏丨感程度比常人都高,他垂首低聲:“冷起來了。”
沖沈霧說的, 所以沈霧應聲,看向寧歸晚:“姐,我們進去說吧。”
回船艙的路上,寧歸晚問:“你為什麽沒有帶走【全知】?”
沈霧偏偏頭,稍彎眼:“沒必要。”
.
京陽市異常管理局。
明願醒來了這件事對于異管局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成行井井有條地安排好了甘襄市這邊的事後,就直接飛回了異管局, 他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全知】。
然而落地後進入核心地帶,成行就發現衆人臉上并沒有那麽多喜意。
他心裏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問:“【全知】現在在哪?”
被他問到的工作人員撇了下嘴,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就是多加了幾句:“在醫務室休息等待檢查結果…成隊, 您要是找【全知】是為了問什麽的話,沒必要去了。”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成行已經肯定了心裏的猜測, 并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等到到了明願面前,明願雖然還是給人很虛弱的感覺,但總算不是那種只有最後一口氣的揪心感了:“明願。”
成行做自我介紹:“我是京陽市異常管理局特別行動隊隊長成行。”
明願點點頭:“我知道你,你之前病變值很高時退下來負責我的安全。”
他輕聲:“謝謝。”
成行說職責而已,沒等他問, 明願就先道:“如果你是有什麽問題想問我的話, 那我回答不了你,抱歉。”
明願渾身輕松:“我讓【精神】封印了我的異能。”
他看着成行, 稍頓:“……你并不意外。”
成行拉開椅子坐下:“雖然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是他肯定有他自己的計劃, 你的異能比較特殊。我想過他大概率會帶你走,但他沒有,那就說明你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所以一開始我猜你會為他守口如瓶。”
他平靜道:“不過現在看來顯然是我太保守。”
成行是真的沒有想到,沈霧竟然還有這樣的能力。
因為沒有了異能,明願不确定成行是不是在怪沈霧,反正至少他剛才接觸的那些人都在因為他不能使用異能而失望,所以明願多解釋了句。
“他不是強制封閉我的異能的,而是給了我選擇。”明願無奈地笑了笑:“他說我的身體不能承受【全知】這麽強大的異能,尤其是我的大腦,無法容納這麽龐大的信息,雖然【絕對治愈】用自己的生命力給我續上了一口氣,但只要我的異因子呈活性,那麽我就活不過這個冬天。”
【全知】是個被動異能,只要有人問他問題,那麽異能就會被動發動,異能失控時,就是他只要看見誰又或者看見什麽東西,就會開始“全知”,這對于他的身體來說是極其可怕的負荷,可能在某一次被動使用時就會變成感染種又或者病變區。
明願想活下來,就得封鎖自己的異能。
成行聽過後點點頭:“好,知道了。”
明願有些詫異:“我以為你會怪我。”
成行:“怪你什麽?指責你太信任敵人了嗎?你是【全知】,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你選擇相信他,那麽就證明他是可信的。”
至少在明願這件事上是可以相信的。
明願眨了下眼:“你不覺得我貪生怕死嗎?”
成行沒有絲毫停頓:“你才十一歲,今年也才滿十二。”
他說:“我當年接受實驗室邀請,參與‘精銳計劃’,就是希望能讓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孩好好活着,簡單幸福地活着。”
為此,成行忍受了太多痛苦,無數次在鬼門關中掙紮,但他終究沒有成為那個可以結束這個末世的唯一英雄。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至今記得自己告訴寧歸晚,他獲得了一個強大的異能,一個他覺得可以終結這亂世的異能時,寧歸晚問他:“你有聽見什麽聲音嗎?”
他說沒有,寧歸晚便無情地抽身離開,并丢下一句:“還是不行。”
寧歸晚是這次實驗的主要負責人,成行的感覺很敏銳,他一直都覺得寧歸晚像是在找什麽,不是人,而是找一個成果和可能性。
但似乎…她還沒有成功。
後來【亡靈】出現,成行想起寧歸晚那個問題,便問了句。
他還記得【亡靈】當時俯身的那個小姑娘面上流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反問他:“你也聽見了?”
那時成行就隐隐明白了寧歸晚在找什麽,但又不是那麽清楚。
所以他現在問明願:“你覺醒異能時,有聽見什麽嗎?”
明願雖然現在不能使用異能了,但這麽長時間受到異能的折磨,哪怕他每年只醒來一兩次,每次的時間都很短暫,可他依舊在有遠超這個年紀的成熟:“成隊。”
明願抱歉地笑了笑:“你不是被選中的人,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成行還是不意外,不過那一點微妙的失落終究不可避免。
只是明願這話已經給夠了信息,他起身:“好好休息,不要有負擔。”
明願點頭,又笑着說:“成隊,謝謝你。”
他道:“原本我選擇留下來只是因為表哥他們,現在我想因為你,我開始有點喜歡異管局了。”
成行頓了頓,回頭看向他,就見明願沖他露出了個真心實意的笑。
成行走了後,明願看回窗戶外的枝丫。
上頭落了一層白雪,乍一看有點像棉花樹。
不過明願也沒見過真正的棉花樹,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覺得對不對。
想起成行跟他說不要有負擔,明願笑了笑。
他哪有什麽負擔呢,一切有【精神】在,他只要等他來接他就好。
.
回到船艙後,沈綏淵拿了個杯子給沈霧倒了杯熱牛奶,沈霧要接過時,沈綏淵輕巧地避開了他的手,把杯子湊到了他嘴邊。
沈霧看向他,有些無奈,但還是乖乖地低頭,一只手抓着沈綏淵的手腕,就着他的手喝了兩口。
胃裏瞬間就暖和了。
“很甜。”沈霧跟沈綏淵說:“好像放了蜂蜜。”
沈綏淵聞言,就着他喝過的地方貼上去喝了口,被甜到甚至覺得齁鼻:“嗯。很甜。”
坐在他們對面的寧歸晚十分淡定,甚至還能插一句:“有辦法讓我看看你說的那個白色物質嗎?”
沈霧點頭:“可以呀。”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寧歸晚的眉心:“姐,你閉下眼睛。”
寧歸晚閉眼,随後沈霧看到的靈魂畫面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一片漆黑只有那一個人形輪廓帶着璀璨的熒光,差不多是大腦的位置,确實有沈霧說的白色的物質在散發柔光。
其實最矚目的還是白色柔光以外的靈魂的顏色,可寧歸晚視線所及,只有那白色物質。
寧歸晚就像是被其所吸引了一般,深陷其中,一時無法自拔。
沈霧說:“給你看的是于知的靈魂。”
随便看別人的靈魂不好——沈霧是因為這是他異能的一個被動能力所以他沒有辦法——但看于知的就沒關系了。
寧歸晚的目光這才挪開了一點,看了看旁邊雜亂的熒光顏色,注意到都有些偏髒,看上去讓人很不舒服,主色調是帶着灰的紅色,和于知給人的那種溫潤謙卑感完全不符。
寧歸晚說:“你這個能力很作弊。”
沈霧彎眼:“姐,你該說大部分異能對于普通人來說都很作弊。”
的确。
沈霧放下手,寧歸晚還沉浸在那白色的柔光中不能自已。
沈霧很了解寧歸晚,他知道真正吸引寧歸晚的是什麽:“姐。”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其實異能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樣是進化,就像你發表的報告一樣,這确确實實是病變。”
如果是進化,為什麽會有“病變值”的代價?
就算這是進化中必須要經歷的磋磨,那麽病變值達到一定數值後又為什麽是變成怪物?
沈霧:“姐,你就是因為太想要異能了,所以鑽了牛角尖,沒有想過別的問題。”
他輕聲:“其實你們這些沒有辦法覺醒異能,沒有辦法感染X病毒的人,才是被選中的人。”
寧歸晚看他:“什麽意思?”
沈霧還沒說話,一聲劇烈的悶響響起,整個船艙狠狠地震動了一下。
他身形猛地一晃,被沈綏淵接住抱在懷裏,至于寧歸晚,那就只能自己抓着桌子邊,滑下椅子踉跄幾步勉強穩住。
沈霧差不多都是砸進沈綏淵懷裏的,他揉着自己被撞得有點痛的鼻子,又有些後悔讓沈綏淵變那麽好的身材了。
可沈綏淵結實的手臂橫在他身後,給足了他安全感,沈霧又覺得還是這樣才好。
他仰頭看沈綏淵,就見沈綏淵低垂下眉眼,眼裏帶着似笑非笑的揶揄。
不用他說,沈霧也知道他的意思。
但他就是賴着不起了,反正沈綏淵也喜歡這樣。
船艙內也響起了廣播通告:“諸位不用擔心,遇上了一只感染種,可以解決。”
沈綏淵并不是很在意他們遇上了什麽導致船體這麽劇烈震蕩了一下,他眼裏腦海裏始終都只有沈霧。
他手臂收得更緊,肌肉線條在衣服底下繃得明顯。
他在腦海裏悠悠道:“寶貝兒,外頭在打架,船肯定還要晃一晃的,要不我抱着你坐?”
沈霧默了默。
他想另一個自己此時就好像神話故事裏的海妖。
低喃着,用充滿蠱惑的語氣在引丨誘船上的水手堕丨落。
沈霧還沒說什麽,沈綏淵就又慢條斯理道:“寶貝兒,你不會是害羞吧?這裏就兩個人,還是我們姐姐,有什麽好害羞的?”
沈霧:“。”
他瞪他:“你這激将法太拙劣了!”
“…在你面前,只要你不想上鈎,再高明的演技和計策都沒用。”沈綏淵語氣有幾分意味深長:“所以拙劣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上鈎。”
沈霧的異能才是真的作弊,在他面前連一句謊話都說不了,沒人可以騙他,除非他自願被騙。
見他不說話,沈綏淵橫在他腰後的手又掂了掂他,有點催促的意思:“寶貝兒?”
沈霧嘀咕:“……你要抱就抱啊,都說了別老是問。”
沈綏淵就等他這話,他挑眉,眼裏凝實了的笑意夾雜着些晦澀難明的情緒:“我這次一定記住。”
他直接将沈霧抱在懷裏,讓沈霧坐到了他的腿上,滿足地圈着他,讓他把自己當沙發,而他把自己當填滿懷抱的抱枕。
他還用自己的腿稍微纏了下沈霧的腳踝那一塊,配上他的尾巴鎖住了沈霧的下半身。
沈綏淵喟嘆:“下次一定不問了。”
沈霧直覺前方危險,剛要說什麽,寧歸晚就在這個時候開口打斷了:“繼續剛才的話題,你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她并不知道沈霧跟沈綏淵兩個人格在腦海裏進行了怎樣的交鋒,也不知道自己推波助瀾地幫了另一個弟弟好大一把,甚至讓沈綏淵真心實意地想喊她一聲姐姐了。
沈霧一聊正事就容易忘了別的,主要也是因為他對沈綏淵太過信任:“我不能再說了。”
他拍拍沈綏淵圈在他腰腹上的手臂,硬邦邦的肌肉,完全蓋住了他的腰腹:“…哥哥你松點。”
抱得太緊了,他要喘不過氣了。
沈綏淵順從地稍微松了點,視線掃到沈霧修長纖細的手指時,又幹脆單臂抱着他,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常用手——左手。
沈綏淵做這些動作就真是光明正大,一點也不偷摸着,惹得對面的寧歸晚都分了點注意力出來。
沈霧也頓了下,有點忸怩地動了動被扣住的手指,換來的是沈綏淵加大力度的一按。
他擠壓了一下沈霧的五指,漆黑的指甲貼着沈霧的手,真的很像來索命的惡魔。
鑒于很清楚自己的占丨有丨谷欠究竟有多濃烈,不給到一定程度的滿足很有可能會發生些不太美妙的事,所以沈霧沒再動了,只是輕咳了聲,幹脆任由沈綏淵動作了。
沈綏淵這才滿意地又拿起他的手,親了親沈霧的手背。
他小動作真的好多,偏偏又都在沈霧喜歡得不得了的點上,別說不了,沈霧不被他勾得不管不顧地扭頭和他接吻,就已經是他定力十足。
另一個自己實在太勾人。
沈霧做了個深呼吸,摒棄掉了那些粉紅泡泡,才繼續跟寧歸晚說話:“剛剛就是警告和提醒。我再繼續說下去,你要是知道了,我也不一定能救下你。”
寧歸晚沒有懷疑沈霧的話,甚至獨自陷入思緒。
沈霧給的信息點已經夠多了,而且有些事确實沈霧自己都還沒搞明白,也沒有辦法告訴她。
寧歸晚在想事,沈霧和沈綏淵就在腦海裏聊天,也是調丨情。
“哥哥,你尾巴還會再長嗎?”
沈霧看着沈綏淵橫在自己腿上的尾巴,有點想捏着玩,但又怕引丨火,同時也很好奇沈綏淵的尾巴還能不能再長。
現在差不多是七十厘米左右,粗有四根手指粗,上面覆蓋的鱗甲是一整塊的,十分漂亮,在白熾燈下還能反出光澤。
沈綏淵沒法回答這話:“不太清楚,可能?”
他察覺到沈霧的念頭,尾巴尖尖翹起,晃了晃,跟釣魚似的:“想摸?”
沈霧:“……嗯。”
沈綏淵莞爾:“那你摸就行了,跟自己這麽客氣?”
說到後面那半句時,沈綏淵的笑意都轉涼,帶着淡淡危險。
沈霧嘀咕:“我這不是怕萬一撩火了嗎。”
沈綏淵還在晃着尾巴尖:“不會,摸吧。”
他真沒騙沈霧:“我的尾巴沒你的那麽脆弱,經歷了三次‘進化’,它現在就是我的第二個武器。”
沈霧确認真的可以,才擡起右手很輕地捏住沈綏淵的尾巴尖。
沈綏淵其實是真沒有太多感覺,可他看着沈霧動作,想着是主人格摸上來,那點觸感就從尾巴尖順着尾脊骨蹿到脊柱和天靈蓋,讓他心裏蕩起一片又一片的漣漪,愈演愈烈。
沈綏淵沒控制住,尾巴尖糾纏上沈霧的指尖,纏繞、收緊。
沈霧有點無奈:“…哥哥。”
說好了給他玩尾巴呢。
沈綏淵面不改色,後面的尾巴貼上沈霧的掌心,蹭着。
沈霧只好握住這一截,可一時間也不太确定究竟是他在玩沈綏淵的尾巴,還是沈綏淵在玩他的手。
尤其到後面愈演愈烈,沈霧的右手都被尾巴纏死了,五指被迫伸直,動彈不得。沈綏淵的尾巴還壓着他的指腹、掌心。手腕內側不停地摩挲游走。
沈霧覺得這樣好怪。
所以他抿着唇擡眼看沈綏淵,收了收手臂,想躲,根本沒地方可以去,他被沈綏淵圈得太嚴實,無論往哪個角度,都是在靠近沈綏淵。
“……哥哥。”
“嗯?”
沈綏淵對上他那雙隐隐帶着點水霧的眼,喉結不由自主地往下壓,糾纏的力道更緊。
沈霧渾身就沒有哪裏是自由的,無論是雙腿還是雙手,甚至連腰身都被禁锢着。
沈霧有些難捱:“你…差不多得了。”
這還在外面呢!
沈綏淵沒忍住。
他低頭,親了一下沈霧的眼睛,惹得沈霧在閉上了眼後的瞬間又瞪大了眼。
沈霧睖他,全是警告。
沈綏淵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她不會在意的。”
沈霧也知道以寧歸晚的性格多半不會在意,但問題是:“我!在!意!”
他不想在親姐姐面前被另一個自己撩得有反應。
沈綏淵很是遺憾地說了聲好吧,沒再動作了。
但這個沒再動作,是他就保持原樣,纏着沈霧沒再動作。
老實講,沈霧覺得要是哪天【惡魔】可以拟态變成蛇,沈綏淵多半會變成一條巨蟒緊緊纏着他。
他猜得到另一個自己整天都在想什麽。
不是想把他藏起來,就是想把他藏起來。
過了會兒,海面恢複風平浪靜,船身也不再什麽過度的搖晃。不過沈霧還是在沈綏淵的懷裏。
寧歸晚也再次開口,她沒再糾結異能那些事,而是問沈霧:“接下來我需要做什麽?”
沈霧找上寧歸晚,除了因為他們是姐弟,他要救寧歸晚,也确實是接下來的計劃寧歸晚将是不可或缺的一環:“做半個月研究,然後發一篇報告吧。”
寧歸晚:“我手裏壓着的?還是你有什麽要散播出去的?”
“算是你手裏壓着的?”沈霧笑:“‘關于【神樹】的果實對異能者的影響’。”
寧歸晚确實做了這方面的研究,異管局會有專員每年去撿果子,就是因為她說想做研究。至于成果…寧歸晚已經知道了,但她一直沒有發表。
寧歸晚起身:“嗯。”
她走出兩步,又想起什麽似的,回頭看他:“別看我記憶。”
沈霧好無辜:“我沒有。”
寧歸晚冷漠:“你每次一撒謊就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她又看了沈綏淵一眼:“你也一樣。”
無辜躺槍的沈綏淵:“……”
寧歸晚轉身走人,最後還丢下了句:“不愧是一個人。”
沈霧還試圖裝一下:“我真的沒有。”
沈綏淵很配合:“嗯,沒有。”
他低頭親了下沈霧的唇角,話題拐了十八彎:“沒別人了。”
沈霧頭皮麻了下:“…回房間。”
安幺是給他們安排了一間房的。
雖然現在輪船很快,還有不到三小時就能抵達新王地盤的港口,但還是給他們安排了房間以供休息。
所以在兩個多小時後,沈霧才獨自一人從房間出來,身上帶着剛洗過澡的熱水汽,發尾還有點濕。
他慶幸這是個冬天,大衣裹着能遮住不少痕跡,也懊悔自己沒穿高領衣,有幾個太上的印子終究遮不掉。
沈綏淵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體裏,因為沈霧暫時不是很想看見他的嘴。
比起上一次的生疏,這一次沈綏淵顯然熟練了許多。
可問題就是如此,才會給了沈綏淵更多作惡的空間。
沈霧現在腿都還有點抖,明明也沒到那一步,卻好像已經被欺負慘了。
他捏着自己的衣袖再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腕側的咬丨痕和艶紅,卻掩不住自己無名指指骨上留下的牙印。
沈綏淵太愛在自己身體上留下标記。
密密麻麻的一片,就連沈霧的膝彎都留下了尾巴碾過的痕跡。
沈霧是冷白皮,他不得不頂着脖子這幾個過上的痕跡出現時,自然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
寧歸晚倒是沒什麽感覺,色丨丨欲乃是人的本丨性。
安幺本來是想打趣一句的,但一想沈霧是跟他自己談戀愛談成這樣,人就有點麻。
珍倒是遲疑着問了句:“…要我幫你治療嗎?”
她很認真:“這種我也可以治的。”
沈霧:“……”
他語氣誠懇:“你也可以選擇無視我的。”
從新王的地盤再回到白神的地界後,已經是深夜。
但于知他們還沒有睡,也不知道是刻意的,還是恰好,反正沈霧和寧歸晚抵達時,于知他們正好都在必須要經過的大廳。
于知看着寧歸晚,沒有流露出絲毫意外:“小晚,好久不見。”
他語氣溫和,看上去完全就是敘舊的神态:“上次面對面見面還是你十二歲那年,因為你父母失蹤一周了,你坐不住,我又忙着找你父母還有小霧……太混亂了。導致你跑了出去,我們也失去了你的行蹤,後來再見到你,就是看見你發布了有關異能的研究報告,在手機上看見你的發布會。”
于知輕聲:“我一直想着要哪天我們能重新聚首,坐下來一起吃頓飯,買一條魚,一半做你喜歡的糖醋魚,一半給小霧做酸辣的,倒兩杯橙子味的汽水……我就死而無憾了。”
這話說得很容易讓人動容,然而寧歸晚卻是一甩馬尾看向沈霧:“累了,我房間?”
離皺眉,于知倒是沒生氣的樣子,還是笑着。
沈霧:“那得老師給你安排,我對這兒也不是很熟。”
寧歸晚似乎只是覺得疑惑:“你都來半年了還不熟?”
沈霧攤手:“我把靈魂分裂後,昏睡了好久呢。也才醒來。”
寧歸晚哦了聲,終于看向于知:“老師,我需要房間和研究所。最好挨在一起。”
“好。”于知颔首:“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讓人帶你去看看。”
他話音落下時,就有人從後面出來,沖寧歸晚點頭示意。
寧歸晚不像珍那樣,步步謹慎,她都沒跟沈霧打招呼,就跟着對方走了,看着似乎也很是信任于知。
她走了後,沈霧并沒有打算停下來跟于知聊點什麽,只是沖于知點點頭,也準備回房間了。
倒是于知喊了他一聲。
沈霧回頭看去,恰好因為角度和光線問題,他不太看得清于知的表情,只能感覺到他的精神波動。
于知問他:“你沒事吧?”
沈霧歪了下腦袋,很是疑惑的樣子:“我能有什麽事?”
于知似乎是還想說點什麽,但最終沒有開口:“沒事。”
沈霧轉身往自己房間走,等到關上門後,他始終溫和的面容就淡了下來。
沈綏淵從他的身體裏出來,沒有言語,伸手攬住他,将他抱在懷裏。
這個擁抱不夾雜任何情丨色,所以給足了沈霧安撫。
沈霧身體裏躁丨動的那些情緒舒丨緩下來,他擡手反抱住沈綏淵,任由沈綏淵摁着他的腦袋把他藏在懷裏。
兩個人格都沒有說話,沈霧閉上眼睛,沉浸在另一個自己的氣息中,早就淪陷堕丨落,無法自拔。
.
大概是因為之前在奉池市露了那一手後又封了嚴言的異能,沈霧這次回來後沒急着走,就發現自己在白神的地位好像真正開始不一樣了。
不是那種因為于知說他才是領導人所以這些人會聽他幾句話,也不是因為他是No.1,就能得到一些推崇。
而是實實在在的敬佩與一點潛藏的狂熱,就跟空很像。
最先表露出來的,就是唐用。
沈霧回來後的第一天早上起得有點早,主要他心裏太多事,差點就徹夜未眠了,還是沈綏淵出來攬着他,半壓着他的身體,鎖着他的胳膊和腿還有腦袋,不讓他有一絲亂動的機會,沈霧才被迫睡着。
早上五點多醒來後,沈綏淵也沒強迫他繼續睡,只是給他做了早餐。
再然後沈霧出來,就遇上了獻殷勤的唐用問他要不要吃馄饨,他後廚端過來。
沈霧在沈綏淵從他身體裏出來拔刀前,先摁住了他:“哥哥,他就是單純地看到了我的實力有多強,所以在讨好我,他想上位。”
白神和新王不同,白神有點“階級”之分,唐用不甘心自己現在的位置。
有一個唐用,就會有很多個這樣的人。當然不一定是想往上爬。
這也是對沈霧實力的一種認可,雖說沈霧并不在意,不過……
也可以利用起來。
沈霧想。
沈霧要分割于知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做太多。
新人類本質上就是崇尚武力,于知作為非攻擊型異能能夠走到這一步,除了他的異能是十大裏面的【先知】以外,還因為他太會擺布人心。
可再多的技巧與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終究要輸一頭。
就在白神內部出現這些微妙時,寧歸晚向于知說了自己的新發現:“…受沈霧的啓發,我研究了【神樹】的果實,讓幾個異能者做了實驗,只要量控制好,再配以一些其他藥劑,可以讓異能者的實力更上一層,只不過每個異能者能提升的空間有差別,而且不是所有異能者都是【惡魔】,服用後也有可能承受不住力量爆體而亡。”
她平靜道:“不過好消息顯然是爆體而亡的異能者不會變成感染種,也不會變成病變區,只是難免會散播X病毒而已。”
聽到她這麽說,于知一時間沒能接得上話,他身邊的幾個人也是陷入了沉默。
沈霧也在廳內,他支着下巴看似在看旁側新換的梅花盆栽,實則已經将每個人的情緒都收入了“眼”中。
“很有意思。”
沈綏淵說。
沈霧眨巴了下眼:“哥哥你是指什麽?”
沈綏淵似笑非笑:“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他倆在腦海裏做謎語人,寧歸晚在那邊繼續淡淡道:“但對你們來說的壞消息大概是這麽些年【神樹】的果實一直都掌控在異管局的手裏,基本上沒什麽外流。”
離捕捉到她的某個措辭,掀眼皮看她一眼。
沈霧恰好在這時溫聲開口糾正寧歸晚:“姐,是我們。”
寧歸晚瞥他,懶得糾正,幹脆不說話了,反正也說完了。
于知沉吟:“小晚,你确定嗎?”
寧歸晚雙手插兜,十分漠然:“涉及人的,沒有什麽是百分百。”
這話确實挑不出錯,尤其這半月來【神樹】的異樣大家都看在眼裏——幸存者論壇官方在更新這個變化——不用說,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世界多半又要迎來變革。
而如果在這其中能夠搶占先機的話,能夠獲益多少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于知若有所思地呢喃了句:“那這樣的話我們就要去劫異管局了啊。”
其他人還沒說話,唐用一聽就興奮了,摩拳擦掌的:“好啊!我們什麽時候去?”
于知看向他,視線似乎是在他身上停留得有點久,但又好像沒有。他還是溫溫和和道:“小唐,我們只是先提一下,看看大家的想法和意見。去不去劫還不一定,畢竟我們也不知道異管局知不知道這事。”
“的确。”
寧歸晚作為從異管局出來的研究員,并沒有一口咬定說異管局不知道,她站在大廳中央,也不坐,身上的白大褂沒有脫下,于是弄得就像是什麽研究發布會,她是主角中心。
其實沈霧和寧歸晚外貌上确實沒有太多相像,甚至神态也是。但在某些方面,他們又奇異地相合。比如說此時,在沈霧刻意弱化自己的存在感後,所有人的視線中心就是寧歸晚了。
也許是因為他們的父母,沈滿時和寧來山也是生來就是萬衆矚目。
他們出生在沒有X病毒的時代,沈滿時的父母都是大學知名的教授,寧來山雖然是福利院出身,但寧來山是有名的天才神童。
于知垂了垂眼。
鑒于這事不小,所以他們最後開了個簡單的表決會,空和律也來了。
空一見到沈霧就激動得不行,沈霧并不想應對她,所以直接将身體控制權交給了沈綏淵。
沈綏淵就淡淡一瞥,哪怕神情中帶了沈霧慣用的溫和,但這一眼還是讓空定在原地沒有動作。
空扁起嘴,一副要哭的樣子,不高興道:“你不是王。”
沈綏淵微挑眉,在腦海裏跟沈霧說:“她居然分得出來?”
沈霧想了想:“可能因為她在得異能前是個得了自閉症的兒童…哪怕異能是【空氣】,現在因為異因子自閉症得到一定好轉後,精神上也還是比較敏銳的。”
沈綏淵:“那你不考慮用一下她?”
“…不考慮。”
因為記憶同步,沈綏淵是知道沈霧所有的計劃的。
沈霧撇撇嘴,語氣有點涼:“她之前用異能困住了你,導致你受了那麽多痛苦。”
他超記仇的好嗎?
除了他,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自己!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