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
20、第二十章 ...
待安平回到王府時,天已放白,看了那貴妃一夜,費了不少心思才保全她的性命,皇帝對這位貴妃也頗為上心,一整夜沒有離開昭華宮,安平走時更是趴在床邊睡着了,想到皇帝那副情根深種的模樣,安平卻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小十三一邊侍候着安平梳洗,一邊問道:“主子,六姐……”
安平斜睨了小十三一眼,眼神頗為淩厲,小十三知主子心情不好忙低頭不再言語。
一柱香時間後,換了衣服的安平沒有補覺而是去了房承傑的院落。
此時房承傑剛起,着了練功服在寬敞的庭院內練着劍法,一直練夠了一個時辰,才收招站定,而後一臉燦笑的向安平打招呼:“大姐!”
安平雖是心情有些煩悶,但見到房承傑還是極為高興,當下微笑道:“劍法小有進步,做的不錯!”
房承傑聽聞安平誇獎,當下笑的見牙不見眼,道:“大姐怎麽這麽早便來了!有事兒?”
安平一笑,道:“是有點兒事,不過不急,邊吃早飯邊說吧!”
房承傑忙道了聲“大姐稍等!”便用了輕功沖進房裏,不過片刻功夫便換了一身常穿的白袍走了出來。
二人一路有說有笑的朝飯廳走去,此時飯廳房明軒和秋娉婷也在,見到安平二人頗有些意外,秋娉婷更是直接道:“平兒,今日怎麽這麽早起?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被諷刺的安平沒好氣的看了秋娉婷一眼,緩緩道:“不是早起,是剛回來!”
“剛回來?”房明軒不由一驚,問道:“京中又出了大事兒?”
安平拉着房承傑坐下,道:“昨夜貴妃娘娘小産,雖說性命無憂,但孩子卻沒了,當時在場的宮人說是淑妃推下河去的,皇上暴怒之下将淑妃打入了冷宮,想必父親今日上朝定會看到一番唇槍舌戰!”
房明軒一皺眉,沉聲道:“出了這樣大的事兒,想必今日朝堂不會安寧,那依平兒看,為父該當如何?”
安平微一沉吟,低聲道:“依女兒看,還是主張皇上将此事徹查清楚再做定論,畢竟淑妃貴為四妃之一,更是六皇子的生母,娘家也是京城有名的書香門第,皇上如此草率便定了淑妃的罪,只怕淑妃娘家未必善罷甘休,弄不好,朝中必有一番混亂!”
“為父也如此想!”房明軒道,“這淑妃娘娘雖說為人嚴厲了些,平常對宮人也頗為苛責,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想必還是不會做的,再者,即使做了也理應不會留這麽大的破綻,只怕這其中另有隐情!”
安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但瞬間便恢複如常,而後道:“不過父親在建議皇上徹查此案時要注意主審此案的人選,切莫不可讓別的派系的人扯了大理寺進來,依女兒看父親就要求皇後主審,只要将國事變成家務事,想必淑妃最後的定罪也會輕些!”
房明軒聞言點頭,但片刻後不解道:“平兒為何如此偏袒淑妃?倘若真是淑妃做的,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自是要嚴懲!”
“父親此言差矣!”安平道:“無論是不是淑妃做的,如此皇室醜聞皇上不可能讓它流傳出去,所以将國事變成家事這是皇上肯定要做的,再者,即使是淑妃做的又如何?皇上實為一代仁君,無論是為了兩人夫妻二十年的情份或者是淑妃娘家一脈的人,都會盡可能的輕判,既然這結果是改變不了的,我們何不按着皇上的心意做?想必皇上會記着父親的這份情的!”
房明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而後又吃了兩口早飯,一起身,喚了小厮上朝去了。
待秋娉婷也用了早飯離開後,安平趕了所有下人下去,這才對房承傑道:“承傑,那傅姑娘……”
房承傑先是一愣,而後了然一笑,輕聲道:“我昨日便已與她說了個明白,想必從今日起不會再來府裏了!”
安平一怔,疑惑道:“你對她沒那個意思?”
房承傑啞然失笑,道:“大姐多慮了,那傅姑娘個性太過執拗,又太過功于心計,承傑惟恐避之不及,怎麽可能有這心思!”
安平當下松了一口氣,而後道:“既然如此,你何不一早便說清楚,倒累的傅姑娘連着兩個月的往府裏跑!”
“這能怪誰?”房承傑一攤手,道:“我一早便暗示過了,可她就是裝糊塗,我見事情不能再拖,只好跟她說個明白!”
安平聞言半晌道:“也只好如此,畢竟感情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筆糊塗賬,能最後理清楚也算是好的!”說罷止住此話題不再提,當下又聊到了房銀鈴身上。
安平只随意的問了問房銀鈴最近的狀況,就見房承傑額見冷汗,猶豫了好一陣才道:“還好,沒闖什麽大禍,就是成天的往外跑!”
安平挑眉看了看房承傑,但到底什麽也沒問,只随意聊了些其他的就回了院落。
房承傑看着安平的身影漸漸走遠,抹了把額上冷汗,在心底道:“真沒闖大禍,只不過前天贖了一個妓子,大前天和京城的地痞打了一架,再大前天把京城一家賭場鬧了個天翻地覆而已,真沒闖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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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議時分,太和殿。
房明軒身着親王朝服站在左手第一排,冷眼看着吵的臉紅脖子粗仿若市井小民罵街的衆官員,不由的在心底想笑,如今的朝堂哪有半分莊嚴的樣子,倒跟民間的菜市場差不多,你一句我一句,就只差撸袖子動手了。
房明軒看了看臉色越來越差的皇帝,當下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好,默默的在心底斟酌着一會兒要向皇上觐言的語句。
果不其然,房明軒這廂才斟酌好兩句,就見皇帝一拍龍椅扶手,大怒道:“給朕住口,你們當這朝議是菜市場買菜不成,左一句右一句,還眼裏有朕嗎!”
衆臣心下一凜忙噤聲不談,皇帝又訓斥了兩句,這才點名道:“房愛卿,你為官數十載,一向公正嚴明,你告訴朕,此事該如何定奪!”
房明軒早已心裏有數,當下出列高聲道:“啓禀皇上,微臣以為此案有很多疑點,還請皇上着人祥查此案再行定奪!”
“哦?”皇帝揚了一個聲調,有些意味不明的道:“很多疑點,那你給朕指指,都有哪些疑點?”
房明軒理了理思緒,出聲道:“回禀皇上,此案最大的疑點就在于,最近兩個多月,瑤華宮一向不太安寧,經禦醫診治,淑妃娘娘有些心神不寧,還專門開了安神的方子,連着一個多月除了給皇後以及貴妃請安,就未曾出過瑤華宮,如何能專門将有了身孕的貴妃約出來,還親手将之推下水,再者,貴妃娘娘明知自己懷有龍嗣,理應謹小慎微,為何連一個近侍都不帶的就随淑妃去了河邊,貴妃娘娘不會泅水,宮裏人皆知,那宮人是嫌命長了還是脖子太硬了,敢放貴妃娘娘一個人在河邊行走!這種種跡象都表明,此案另有隐情!”
房明軒話音剛落,便見極為硬氣的禦史大夫魏曾出列大聲道:“王爺此言差矣,貴妃娘娘雖是貴為四妃之首,但到底同淑妃娘娘一樣都是位列一品,既然淑妃有請,如何敢不從?再者,王爺也說了,淑妃娘娘日日都會向皇後以及貴妃娘娘請安,那就表明與貴妃娘娘極為熟稔,既然兩人極熟那貴妃娘娘不疑有他随淑妃娘娘出去又有什麽好奇怪的,至于說未帶近侍,那就更好解釋,主子之間有些私房話要說特意遣開宮人,又有何不可?所以微臣以為此事是淑妃娘娘包藏禍心加害于貴妃娘娘,更是害了皇上的子嗣,微臣還請皇上重懲淑妃娘娘,以儆效尤!”
皇帝頗有些頭痛的看着各執一詞的兩人,沉吟了片刻,道:“衆愛卿看,此事該當如何?”
皇帝話一出口衆大臣先是互望了一陣,而後龍清乾出列拱手道:“兒臣以為魏大人所言甚是有理,父皇應當重懲淑妃娘娘,以震懾後宮!”
龍清乾話剛說罷龍清竹忽然出列,朗聲道:“啓禀父皇,兒臣同意王叔看法,此案疑點甚多,還是請父皇着皇後娘娘重審此案,待查明真相後再行定奪!”
皇帝有些意外的看了龍清竹一眼,沉默了半晌,忽然道:“老四,你在衆皇子中最為公正,你告訴父皇,你如何看待此事?”
龍清勉聞言出列,緩緩道:“回禀父皇,兒臣同意王叔和八弟的看法,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請皇後娘娘重新審理了此案再行定奪!”
皇帝聞言沉默了足有一柱香的時間,而後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着皇後重審此案,待祥查後再重新定奪!退朝!”
侍在一旁的總管太監高公公忙高聲道:“退朝!”
衆大臣跪地高呼:“恭送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待皇帝離去後方才起身三三兩兩的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沒想到辦出院手續這麽複雜,才回來。。。奉上。。。明天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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