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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龍清竹起了身後并未直接離去,而是快走一步将房明軒扶起,在房明軒詫異的眼神中微笑道:“王叔見諒,上次小侄前去拜訪恰巧王叔不在,因此小侄今天備了一桌酒席,想與王叔暢聊一翻,還請王叔賞臉!”

房明軒聞言一笑,道:“八皇子說笑了,既然八皇子有請,那我這把老骨頭只好卻之不恭了!”

龍清竹忙手優雅一伸,做了個請的姿勢,房明軒一捋短須笑呵呵的先行一步。

兩人說笑了兩句出了大殿,卻見龍清勉正靜立殿外淡笑着望着兩人,一見兩人忙迎了上來,微一拱手,誠摯道:“小侄清勉在太白居薄備了一桌酒席,想為王叔接風洗塵,還望王叔不計較小侄一直未拜訪之過,賞臉前去!”

房明軒一臉驚愕的望了望兩人,失笑道:“你們兩個今天約好的罷,怎麽?想欺負我這老頭子酒量不濟不成?”

龍清勉一臉疑惑的看了看龍清竹,而後笑道:“不愧是兄弟,果然默契,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如何?”

龍清竹微笑道:“自是極好!”說罷轉頭看向房明軒,問道:“如何?王叔?可敢應戰?我可先說好,我這四哥是我們兄弟裏面出了名的海量,王叔小心英名不保哦!”

房明軒當下一甩袖子,铿锵有力道:“有何不敢?我房明軒還從沒在戰場上臨陣退縮過,前面帶路!”

龍清勉先是與龍清竹相視一笑,而後龍清勉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伴在二人身側朝宮外走去。

太白居,是京城最高的酒樓,也是京城口碑最好的酒樓,只因樓內裝潢雅致,擺了不少奇花異草,還搜羅了些名人名畫挂與牆壁之上,酒樓不時搞些賽詩大會,一向喜歡附庸風雅的才子自是喜歡這等場所,甚至不少官宦女眷也喬裝成男子偷偷前來,倒是促成不少美好姻緣。

蘭花居,三人把酒相談甚歡,房明軒更是個耿直性子,只要二人敬酒二話不說直接一杯見底,龍清勉雖說酒量不錯,但耐不住房明軒如此豪飲,幾杯下去,頭也開始發暈,而一向淺量的龍清竹更是不用說,舌頭都開始打卷了。

酒過三巡,喝高了的龍清竹抱着酒壇子倚着欄杆,大着舌頭道:“王……王叔……王叔真乃大丈夫也,鎮守邊疆二十餘載,次次将突厥蠻子打的大敗而回,小侄,小侄甚是佩服!佩服!”

有些發暈的房明軒豪爽的大手一揮,朗聲道:“八皇子謬贊了,別的不說,可要說起打仗,那咱老房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只要有我老房在的一天,那突厥蠻子休想踏進咱大華朝國境一步!”說到此突然長長一嘆,頗有些蕭索道:“可惜……”

兩腿直走曲線的龍清勉晃悠着到了龍清竹跟前,搶過酒壇子喝了一口,在龍清竹罵罵咧咧中疑惑道:“王叔可惜啥?王叔今年還不到四十,正值壯年,依小侄看,王叔至少還能再帶兵三十年!”

“哎!”房明軒又嘆了一聲,緩緩道:“我也想啊,在這朝中可比帶兵打仗憋屈多了,自古言道伴君如伴虎,這才沒來京城多久,一事接着一事,長此以往下去,我哪還有命回邊疆啊……指不定這條老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被房明軒這幾句話一攪,龍清勉和龍清竹剎時清醒了幾分,面面相觑的對望一眼,半晌龍清竹出聲道:“王叔此話從何說起?王叔與父皇從小一起長大,這份情義直到今天也沒減少半分,父皇依舊對王叔信賴有加,王叔如何會說出這等話來?”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房明軒本身喝的最多,此時被風一吹有了些醉意,嘴裏喃喃道:“我家平兒雖然沒有明說,但我老房可不真傻,什麽調我回京城牽制太子,擺明是想拿我房家當棋子,好扶植起一個皇子免的讓太子一門坐大,這些日子我也沒少看史書,凡是攪進這湯渾水中的大将哪個有好下場的,情義情義,狗屁的情義,這麽大的情義還拿我房明軒當猴耍……哎,看來史書上說的沒錯,凡是坐了皇帝的人就真的變的冷血無情了!”說罷又重重長嘆幾聲

雖說房明軒音量甚小,但耐何龍清竹和龍清勉兩人自小都習了些武的,三人又坐的如此之近,因此這些話可一句也沒落下,當下兩人被驚的一身冷汗,也顧不得有其他想法,二人一合計,唯恐房明軒再語出驚人,龍清竹幹脆一掌将房明軒劈暈了,幸虧房明軒真的醉了,要擱平常被放翻的就是龍清竹和龍清勉兩人了。

兩人七手八腳的将房明軒弄上馬車,這才輕舒了口氣,而後一左一右的坐在房明軒兩側,一時氣氛有些肅然,只聽馬蹄得得得的朝前行走。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龍清竹先出聲,聲音有些沉重,“四哥,今日之事……”

龍清竹話未出口,便被龍清勉打斷,龍清勉一臉正色的看着龍清竹,沉聲道:“八弟,我明白,咱們三人今日只談了些風花雪月,其餘一概未講,八弟說是不是?”

龍清竹先是一怔,而後道:“正是,沒想到王叔看起來一介粗人,倒還頗懂些詩詞,今日真是盡興而歸,改日有時間還當再聚首才是!”

龍清勉也甚為爽朗的一笑,道:“下次八弟可沒這麽幸運了,不将八弟灌倒四哥我可誓不罷休!世人都道王叔海量,原來也不過如此,等王叔清醒了可一定要打打王叔氣焰,省的老在父皇面前說酒量如何如何!”

“呵呵!”龍清竹笑道:“四哥就放過王叔吧,王叔雖說不濟,可人家畢竟有兒有女,皆都上過戰場,要是同仇敵忾的找四哥報仇,四哥可別拉八弟我啊,我可沒這膽子!”

“放心!”龍清勉笑道:“八弟不肯可還有九弟十弟呢,咱兄弟那麽多,我就不相信還怕王叔的幾個子女不成?”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将房明軒送回了一字并肩王府,待順路将龍清勉送回宮外開的皇子府邸時,龍清竹看着龍清勉轉身,不知為何,心底卻是悄悄的升起一抹不詳預感。

這廂房明軒三人相談甚歡,可安平對着臉色蒼白仍是極為虛弱的貴妃娘娘卻如鲠在喉。

兩人先是相望沉默了半晌,貴妃娘娘齊研兒率先微笑道:“主子這是怎麽了?還在怪屬下自作主張麽?”

安平沉着一張臉,嘴角緩緩扯出一抹苦笑,低嘆道:“小六,你這又是何苦?”

齊研兒聞言臉上浮起一抹嘲諷的笑,聲音有些陰冷的道:“那主子該覺得屬下如何?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卻要為仇人生下子嗣嗎?”說罷一頓,繼而垂下眼簾,聲音帶了絲顫抖道:“我也想過如此,可自從有了這孩子後,我就夜夜做惡夢,夢到一家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六口一批批被斬首的情形,爹爹、娘親、大哥、二哥、四弟、五弟還有我那些尚不足三歲的侄兒,一個個蹒跚着腳步聲音凄厲的央我為他們報仇,你說,我能怎樣,我能生下這個孩子嗎?”

安平有些無措的看着滿臉凄苦,眼神帶着刻骨的仇恨的齊研兒,低頭沉默,過了約一柱香的時間,齊研兒調整了心态後道:“主子能給我個承諾嗎?”

安平一怔,道:“什麽承諾?”

房研兒雙眸中突然蹦出異常淩厲的寒光,一字一句咬牙道:“承諾龍天行會死得其所!”

安平沉默了半晌,方才道:“好!龍天行終有一日,會死得其所!”

齊研兒聽罷眉眼一彎,喜笑言開道:“好,有主子這句話屬下就放心了,也不枉費屬下我特意給主子送上的這份大禮?”

安平眉頭一皺,沉聲道:“什麽大禮?”

齊研兒笑眯了雙眼,和風細雨的道:“這後宮平靜了有些年頭了,是該大亂一把,主子就等着看屬下導的這場好戲就是!”

安平聞言皺緊了眉頭,沉思了片刻,而後眼睛一暗,顯然是想到了什麽,幾次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齊研兒,到底什麽也沒說,只斂了神情,連招呼都未與齊研兒打,徑直出了宮。

作者有話要說:嗚,才發現原來辦出院手續這麽麻煩,剛回來,累死了,明天一早還得去,有可能會晚點更,但保證一定會更,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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