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心動

第43章 心動

天空開始被烏雲遮住, 轟隆隆的雷聲，也在這一刻，噼裏啪啦了下來。

仿佛昭示着, 一場暴雨的即将來臨。

可卻沒有人在意。

沈彥行聽到她那句“嗯”之後, 整個人像是被偌大的驚喜砸中一般, 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沉浸在這份不可置信和濃厚的喜悅之中。

她答應了！！！

她答應在一起了！！！

她也喜歡我！

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 沈彥行激動地直接把人騰空抱了起來。

像無數偶像劇裏的男主角一樣。

不停地轉着圈圈。

唇角和眉眼的笑意傾瀉出來，怎麽也藏不住。

“她答應和我在一起了——”

沈彥行對着天空大喊了一聲，眼角都染了紅。

是迫不及待的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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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漾被他抱在懷裏。

這一刻, 仿佛也感受到了，心有了歸宿。

滿滿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少女笑靥如花，亮晶晶的眼睛裏, 只容得下他一人。

他亦然。

一直到，豆大的雨滴開始打落下來，在頭上，在臉上，感受到濕意的涼爽之後。

兩人才在雨中, 糊裏糊塗地回到現實中來。

“沈彥行, 下雨了。”

男人還緊緊地抱着懷裏的姑娘, 高大挺拔的身軀籠罩着她，給她遮風擋雨。

嗓音低啞，滿是不舍卻又無可奈何:“先送你回宿舍, 女朋友？”

最後三個字幾乎是緊貼着她的耳畔, 咬字格外清晰, 帶着絲絲繞繞的纏綿悱恻。

溫漾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幅模樣。

像是開屏的花孔雀一樣, 眼底的愛意不再克制，甜膩得像是一片玫瑰園, 引人深陷。

但這一刻。

她不想跟他分開。

“沈彥行，今晚不查晚歸。”

她小聲說着，話音落下，就用手捂着自己的臉，不敢跟他對視。

怕目光太灼熱。

“下雨了，那去我家？”男人嗓音低啞，臉上卻一副君子正派。

後知後覺到這句話，可能有些歧義。

怕把人吓跑，沈彥行又連忙補充了一句:“有空的房間，幹淨的床單被褥。”

殊不知，說完之後，氣氛更加詭異了。

沈彥行自己臉都紅了，他壓根沒想過別的事。

溫漾耳根子紅的也能滴血了。

她也只是單純地，想跟他在一起說話而已。

怎麽有種很怪的感覺。

兩人像個純情的小學生一樣，淋着雨也渾然不知，時不時地偷看對方一眼。

然後又慌亂別開腦袋。

靠在一起，兩顆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分外明顯。

雨在這一刻又下大了，直到感受到一陣寒涼的雨滴滲入脖子裏。

溫漾打了個寒顫。

好在，沈彥行是開車過來的。

兩人火速上了車，溫漾下意識地往後面坐，卻被他制止住了。

男人聲音散漫慵懶，帶着些許揶揄:“不坐副駕？”

溫漾“啊”了聲，慢吞吞地爬了上去，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半個身體微微湊過來，溫漾緊張地立刻閉上了眼睛。

依稀都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越來越近。

她抓着自己的衣服，渾身僵硬着，閉着眼的眼皮和睫毛不停地顫抖。

這麽……快的嗎？

他是要親我嗎？

車裏的溫度很暖和，不一會兒就氤氲着暧昧旖旎的氣氛，讓人臉紅心跳。

就在溫漾還在想，他怎麽還沒有親的時候。

身側的安全帶啪嗒一聲，扣上了。

她立刻睜開眼，就對上沈彥行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他桃花眼微挑，似笑非笑道:“以為……我要親你？”

溫漾尴尬的要命，堅決抵死不認，不停地搖着頭:“沒……沒有！”

“就是有點困了，才會閉眼的。”

誰讓他故意湊這麽近，這麽讓人想入非非的距離。

可惡的狐貍精。

溫漾瞪了一眼沈彥行，調整着自己的呼吸，而後轉移視線，一直目視着前方。

他車開得很穩，給人一種安全感。

原本聽着雨聲和車輛鳴笛聲的溫漾，不自覺地就偷偷往旁邊看了一眼。

是他的側顏。

昏暗的路燈和車燈折射出些許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冷白色的皮膚上看不見一絲瑕疵，精致如玉。

握着方向盤的手也分外吸睛。

男人神态松弛，唇角挂着笑，俨然一副心情很好，又略微嘚瑟的表情。

下一刻，突然播放起了音樂來。

車裏開始唱着:

“親愛的愛上你

從那天起

甜蜜的很輕易

親愛的別任性

你的眼睛

在說我願意

…… ”

仿佛是在借着這首歌，再次向她告白。

在音樂停下的那一秒鐘，耳邊再次傳來了男人低沉性感的聲音。

“漾漾。”

從未感覺過，他叫自己的名字這麽好聽。

像是蘸着三分皎潔月色，醞釀入耳，又勾着絲絲纏綿悱恻，讓人軟了耳根子。

“嗯。”她低聲回應了一句。

又裝作很端正的模樣，看着前方。

“我的寶貝。”

男人話音剛落下，像是有一道酥酥麻麻的電流從她的腦海穿過全身，又在原本平靜的心湖裏，投擲了一顆石頭，蕩漾起圈圈漣漪。

要命。

他怎麽這麽會。

啊啊啊。

溫漾被他一句寶貝迷得神魂颠倒，手裏的手機都差點沒拿穩。

好在，及時握住了，沒掉下去。

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讓頭腦保持着平靜，“怎……怎麽了？”

“沒事，就是想叫叫你。”

沈彥行笑得浪蕩，眉眼風流，看着前方認真開着車，還邊調侃着她。

路程不算太遠，半小時後，到了他家的小區樓下。

沈彥行停好車，帶她回了家。

房子的風格是極為簡約的，以灰色和深藍色為主，看着沒有半分人氣和溫暖。

他像是習慣了。

“目前我自己住，我媽……不在。”

“你不用擔心。”

沈彥行解釋了一句。

從他開始上大學時，他母親的精神就越發不正常了，經常認不出來排斥他，等清醒的時候，想起來他之後，又是數不盡的謾罵。

她幾乎常年在醫院裏待着。

他一直是自己一個人。

從來都是。

溫漾從後面抱住他，毛絨絨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肩膀:“沒擔心。”

“就是心疼你。”

“一個人這麽多年熬過來，辛苦啦。”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溫漾，是沈彥行的妹妹，女朋友，家人。”

少女笑顏燦爛，眉眼彎彎，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裏星光熠熠，只盛滿了他。

沈彥行感覺心髒漲漲的，一把抱住了她，低聲道:“哥哥很幸運。”

能得到你的喜歡。

成為你的家人。

或許，從當時那個狐貍棉花糖開始，就注定了一生的命運。

他們會有未來，有交集。

哪怕，小姑娘沒那麽喜歡他。

只是因為大學，想談個戀愛。

沒考慮過以後，也沒想過結婚。

那他，也會給她最好的戀愛體驗。

會提前準備着他們的未來。

盡管可能會用不上。

身上淋了一點雨，溫漾感覺有些不舒服，她先去浴室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穿的是沈彥行給她找的幹淨睡衣。

冬季的，深灰色的簡約風格，毛絨絨的很厚。

“最近買的，洗過了沒穿的幹淨的。”沈彥行給她的時候，解釋了一句。

溫漾點頭，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格外地大，上身的長度幾乎都要到膝蓋了。

但卻很柔軟舒服。

桌子上是他剛去煮的紅糖姜茶，很熱很暖。

溫漾淺淺喝了一杯，整個人窩在沙發上。

聽着浴室裏再次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笑出了聲。

就……莫名有種，洗完澡要幹某些事的前兆。

她竭力忽視着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可越是這時候，頭腦越混亂。

周荔曾經在宿舍裏看的小po文情節，不停地在腦海裏沖撞着。

她臉上的熱意越來越明顯。

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亂……亂想什麽。

雖然，她觊觎了沈彥行八年。

正當溫漾還在神游的時候，浴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室內開着空調，并不算太冷。

男人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臉上的水滴順着下颌線落到微微凸起的喉結上，再往下滑，逐漸在胸膛處消失不見。

隐隐約約間，還能窺見精瘦有力的腰身和腹肌的形狀。

溫漾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怎麽也移不開。

男人那雙勾人潋滟的桃花眼，還有些迷蒙的霧氣。

身材高大挺拔，又充滿着力量感。

修長白皙的手上拿着一個白色的毛巾，正擦着略微濕淋淋的頭發。

一舉一動，仿佛都在勾人心弦。

“好看？”沈彥行慢悠悠走近她，眉梢輕挑問道。

溫漾咽了咽口水，點着頭。

離得近些，他眉尾處的那顆鮮紅的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沈彥行還半彎着身體，深邃白皙的鎖骨，幾乎一眼就能看到。

胸膛那兒大片露出來，若隐若現的，更像是在引人犯罪。

溫漾懷疑他是故意的，可男人眉眼慵懶，一副随性浪蕩的模樣，好似都沒意識到。

她往後退了一點點。

硬着頭皮扯開話題:“那個……彥行哥，我在哪間屋啊？”

沈彥行輕笑一聲，邊擦着頭發邊帶她到房間門口。

床單和被套都是整潔幹淨的。

“在這，你看看還有其他需要的嗎？”

溫漾:“好。”

兩人都是第一次談戀愛，甚至确定關系也糊裏糊塗的。

雖然內心喜歡的要命，可關系轉變後的相處，還是有些尴尬和茫然。

溫漾回到房間關上門後，深呼了一口氣。

躺在床上，突然感覺今晚像是做夢一樣。

他們在一起了？

現在是男女朋友了？

那種不真實感，再次襲來。

她給宋明雪打了個電話。

那邊幾乎是秒接通。

“寶兒，怎麽啦？”

“宋明雪。”

“嗯！”

“我……談戀愛了。”

砰的一聲。

電話那頭的人從床上掉了下來，摔得吃痛“嗷”了一聲，卻沒怎麽管。

“卧槽？”

語氣太過驚訝，她又抛出幾個急切的問題:“哪個狗男人？什麽時候？誰表的白？”

“你不喜歡那個沈哥哥了嗎？”

溫漾耐着性子一一回答她。

最後，才甜甜笑着:“就是他。”

“沈彥行，今晚跟我表白了，他說也喜歡我。”

不知怎麽的，明明該開心的。

兩人在這一刻，都有些傷感，甚至莫名地想哭。

想起了，高考完，成年那天最狼狽那晚。

也是她第一次喝的爛醉。

宋明雪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真的嗎？”

溫漾“嗯”了一聲。

一滴眼淚也掉落了下來。

“我今晚，會不會太沖動了？”

“但我感覺……他挺認真的，不像是說着哄我玩的。”

他眼中的認真，和語氣中的真誠，是騙不了人的。

不管這份喜歡能維持多久。

她至少不留遺憾了。

宋明雪也替好友開心:“那有什麽！反正你們就談個戀愛，咱也不吃虧，好歹是個大帥哥！”

“反正抓住當下嘛，未來的事誰說的準呢。”

兩人聊了有大半個小時，溫漾思維也逐漸清醒了起來，甚至挂斷電話的時候，唇角都是咧着笑的。

想那麽多幹什麽。

好好的，和青春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就夠了。

這已經是，不可多得的驚喜了。

窗外的雨漸漸小了，風卻不止，搖動着光禿禿的樹枝，吹着窗簾沙沙作響。

猛的一道閃電劃過。

正在閉着眼睛嘗試着睡覺的溫漾吓了一大跳，睜開眼睛，心髒還在劇烈地跳動着。

她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

還沒睡着。

她幹脆找了本小說看，最後看累了，不知什麽時候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就是早上八點了。

沈彥行已經做好了早飯，坐在沙發上等她起床。

溫漾推開門的時候，頭發還亂糟糟的，一看到沈彥行，立刻“啊”了一聲，又火急火燎地跑回了房間關上門。

速度快的，讓人驚詫。

十分鐘後，與剛才截然不同的一個小姑娘出現了。

頭發梳的整整齊齊，披散着，僅僅用一根小皮筋在後面紮了一縷，衣服也穿得板正又漂亮。

溫漾走過來輕咳了一聲:“不好意思，彥行哥，我起晚了。”

“剛才，你沒看到我。”

沈彥行眼皮輕掀，落在她滿是期待的大眼睛上，低笑出了聲:“嗯，沒看到。”

“但亂着頭發的漾漾，在哥哥心裏，也是最好看的。”

這是真心話。

就是……有點土。

好在今天周末，沈彥行醫院休息。

他也不急不忙的，一直陪着她吃飯。

“彥行哥，你手藝也太好了吧。”

“我初中那會，那個假期，就在想，以後誰有福氣，能當你女朋友。”

而那時候的她，已經偷偷動了心思。

只是，沒讓任何人知道。

沈彥行給她又盛了半碗粥，眼角眉梢都蕩漾着春意:“現在，是你的專屬了。”

甜兮兮的。

他每一句話，都像是加了蜜糖一樣。

不知道別人的戀愛怎麽樣。

跟沈彥行在一起之後，溫漾感覺每天都像是冒着粉紅泡泡。

臉上的笑容沒有消失過。

甚至，成績還比之前更加優秀了。

畢竟，在厲害的人面前，她也被推動着不斷前進。

就像是整個中學，指引着她，一步步變成更好的自己一樣。

而沈彥行在醫院裏，也升職加薪了。

他比之前更努力了，也在做一些副業，有時候眼下烏青的黑眼圈分外明顯，也會很疲憊。

卻從來給她的都是正能量和包容，縱容和愛。

會騰出很多時間陪她，跟她在一起。

會注重各種浪漫和儀式感，記得她所有的喜好。

會對她身邊的人也很好，讓她們放心。

會在努力學着，做一個很好很好的男朋友。

給她溫柔，安全感，和愛。

—

臨近寒假之時。

放假那天。

下着大雨。

雪地裏，踩着很多腳印。

溫漾一下樓，就看到最明顯的，畫的一個愛心，和幾行字。

【沈彥行只喜歡溫漾。】

【長長久久，生生世世。】

是祝福，也是期盼。

“沈彥行！”

她看着站在雪地裏的男人，脖子上圍着一個藍色的圍巾，上面有個兔子的圖案，蠢萌又兇巴巴的。

分外明顯。

“這是什麽呀？”

“把我家兔子，圍在脖子上。”

他說“兔子”的時候，眼神直勾勾落在她身上，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樣。

溫漾輕哼了一聲，還沒說話，脖子上突然也被圍住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從哪裏拿出來的。

是跟他一對的，一條粉色的圍巾，一看就是情侶。

上面的圖案是一只狐貍。

“最近學了織圍巾，來哄女朋友開心。”

“還喜歡嗎？”

“漾漾也把哥哥圍在身上了。”

其實，狐貍尾巴毛絨絨的，還挺可愛。

也很暖和。

溫漾心底有些觸動，想要牽他的手，卻被躲開了。

沈彥行眼神有些躲閃，裝作自然鎮定的模樣:“哥哥送你去車站。”

“沈彥行。”

“你把手給我。”

女朋友一生氣沉着臉，某人立刻繳械投降。

他第一次，這麽緩慢又不自然地把手伸過去，還是手背往上，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樣。

溫漾輕輕握住了，而後，握着一轉，就看到了他白皙圓潤的指尖上，好幾個針眼，在原本幹淨好看的手上，顯得格外刺目。

其實織圍巾照着視頻學幾遍不難。

主要是兔子和狐貍的圖案。

是用細線穿針，一陣一陣縫上去的。

一開始，他練習的時候，縫的圖案很醜，手也紮了不知道多少下。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的成果還算好看。

本來打算瞞着小姑娘的，如今被發現了。

往日裏吊兒郎當又沒個正形的男人，略微讨好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聲音也軟了下來:“漾漾，不疼的，幾天就好了。”

可溫漾就是不說話。

低着頭，看着他的手指。

有些想笑又想哭。

她沒想到，那些電視裏的橋段，會發生在現實裏。

真的會有個那麽“蠢”的人。

費盡心思學着怎麽織圍巾織衣服。

這也就罷了。

還學着繪畫圖案，紮的自己滿手都是針眼。

只為了讨她歡心。

“漾漾，你別生氣，真不疼。”

他把手抽回來，往袖子裏藏了藏，随意道:“況且，給女朋友織個圍巾而已，這不是最基本的嗎？”

“別人的男朋友都能做到，自然也不能讓我家姑娘輸。”

“哥哥要做的比他們還好。”

此時，天水間再耀然的星河，也不敵他明澈的眼眸。

堅定不移，真誠炙熱。

要讓漾漾成為最幸福的小公主。

無憂無慮，沒有煩惱。

守護她的天真浪漫和理想主義。

就是他餘生的使命和意義所在。

沈彥行原本生活在這世間，樂觀積極地努力着，一直在讓自己變得優秀，熱愛生活。

可始終，找不到什麽歸宿和意義。

直到她的出現。

讓他知道。

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要拼盡全力對她好，想讓她永遠開心，就算流淚，也只能是因為愛和感動而熱淚盈眶。

好像心動和喜歡，真的只是一瞬間的事，又好似，過了很久。

沒什麽理由。

只是因為。

那個人是她。

僅此而已。

會心跳得砰砰砰，會精心準備好每一次約會見面，會照顧她的情緒，會看到她的笑顏，就不自覺地彎起唇角。

溫漾沒跟他說話，又把他的手輕輕握住了。

然後慢慢的舉高，在指尖被戳的很多針眼的地方，輕輕地親了一下。

很輕很淡。

卻包含着她所有的珍視心疼與愛意。

沈彥行，你聽到了嗎？

你的付出，你的好，你的愛。

我都有感受到。

她吸了吸鼻子，指尖在上面輕輕撫摸了一下:“還疼不疼？”

沈彥行搖頭，很乖地看着她:“不疼。”

“圍巾可以買現成的嘛，織的多累呀。”

溫漾又小聲抱怨了一句，可從神情中不難看出，她很喜歡這條圍巾。

很喜歡他。

沈彥行笑得滿足:“那不一樣。”

“想親手給女朋友做些什麽。”

“想讓她開心。”

溫漾撲進他的懷裏，緊緊地摟住男人的脖子，在他臉上又親了一口。

然後把腦袋埋在他胸口，悶聲道:“沈彥行，我也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愛情本來就是雙向奔赴。

才最浪漫。

最有意義。

沈彥行喉嚨裏發出低磁的笑聲，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好。”

“對哥哥一分好就夠了。”

剩下的九十九分，都留給自己。

“不行，要一百分。”溫漾小聲反駁着。

因為他值得。

他是全天下最好的沈彥行。

哪怕不喜歡一個人。

都會體面笑着拒絕。

月亮是隐喻。

而你是本體，是溫柔本身。

“沈彥行。”

“嗯？”

“我也撿到了一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男人微微擡眸，看着她的眼睛，似是不解。

下一刻，耳邊就伴随着溫熱的呼吸，與少女清甜的嗓音:“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