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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我許清詞,永遠不可能為男人哭鼻子。”◎
“我哭鼻子?”
許清詞搖頭,修長手指按在姜璇唇間:“我許清詞,永遠不可能為男人哭鼻子。”
姜璇側頭向許清詞身後望去,挑眉。
許清詞回頭。
游熠站在她身後。
許清詞恍然:“哦對。”
游熠車禍差點死了的那次,滿身是血被送進醫院的那次,她一直哭得連游熠都嫌她吵了。
游熠當時嫌吵得突然睜開眼睛罵她“閉嘴”。
但那天的情況是,大家都哭了,姜璇哭得比她還吵,哭得鼻涕也流不少。
許清詞糾正剛才的說法:“游公子不算,他是友情那筐的,不是愛情那筐的。”
其實只有少數知情的人,知道她和游熠互相不是對方的菜。
大多不知情的人,确實都以為她和游熠之間關系暧昧。
事實是,游熠深愛的女孩過世後,游熠一直沒走出來。
許清詞幫他假扮過他女朋友兩次,借此堵他家人讓他相親的口,倒也迷惑了不少外人。
游熠收了手機,出聲叫許清詞,面色凝重:“你家已經吵翻天了,先回家去處理你家那只筐吧。”
**
家事,許清詞沒讓游熠送她過去。
她借了游熠的車,開着游熠的蘭博基尼潇灑回家。
車霸氣地停在別墅院門口,之後許清詞對着大門的智能門鎖,無語了兩分鐘。
她的人臉識別解鎖被人給删除了。
沒打開門。
許清詞最終是在正要擡手按門鈴的時候,看見從後院到前院來除草的張叔,張叔跑過來給她開門,她才進去的。
剛進門,就有哭聲,哄聲,嘆聲,怒火中燒聲,嘈雜的吵鬧聲,吵吵嚷嚷地湧進了許清詞的耳朵。
許清詞做手勢讓身後的張叔噤聲,她悄步從玄關處走到屏風外,慢慢向裏面望去。
不堪入目,滿地狼藉。
文件,茶杯,水果,被踹倒的桌子,灑在地上的茶水酒水,空氣裏彌漫着香水味和酒味,好好的一個客廳,亂得像醉酒後的KTV,明顯剛經歷過一場大争吵。
許清詞從地面擡眼,再往上方看。
眼前的畫面像被放慢了的鬧劇,每個人臉上的情緒都精彩絕倫漂亮死了。
她妹許思竹,一襲小白裙坐在沙發上,正在哭泣,哭得憔悴,哭得令人心碎:“我不是為姐姐總是搶我喜歡的東西傷心,我是為姐姐好像從沒把我當妹妹難過,姐姐好像從來都沒有接受過我……”
她準妹夫顧舟,一身白衫黑褲,英俊如玉,正憐惜地為許思竹擦眼淚:“好了,小竹,不哭了。”
她繼母蘇麗容,衣着雍容華貴,面上愁容滿面,抹着看不到的眼淚對丈夫哭道:“志鴻,清詞她這次真的傷了我們母女的心,二十多年了,她為什麽就一直不能接受我們呢。”
一旁阿姨正給蘇麗容遞藥:“夫人,您剛出院,要注意身體。”
她姑姑許千雅,一身幹練職業裝,優雅慵懶地喝着紅酒,拖腔拖調地散漫說:“這就奇了怪了,清詞本人當時在現場,她又不知道電話競買方是小竹,怎麽就成了清詞跟小竹搶了呢?事實情況是,是小竹明明知道現場在拍的人是清詞,小竹卻還一直不停加價。所以到底,是誰搶誰啊?”
她父親許志鴻,沉默着,不發一語。
她爺爺許晉昌,一身紅色唐裝,老當益壯,敲着拐杖發着怒火說:“許千雅你給我閉嘴,許清詞給小竹發的短信就說明她知道是小竹在電話競拍,許清詞她知道小竹喜歡那銅鏡!她做姐姐的,為什麽就永遠都學不會讓着妹妹!趕緊讓她回來給她妹妹道歉!”
許千雅坐直了身子,冷道:“爸,你不要太偏心。”
許清詞忍住沒把白眼飛到天上去,扭了下站累了的腰肢,故意将包扔在地上。
她發出的砸包響聲,讓剛剛所有未察覺她回來的所有人,都擡頭向她望來。
衆人表情各異,又是精彩萬分。
許清詞優雅地繞開腳下葡萄,笑盈盈地走向許思竹說:“小竹,又跟爸演戲吶?許久不見,你的演技又增加了呀。”
她話音方落,一個茶杯向許清詞飛了過去。
青瓷茶杯,拳頭大小,裝着半杯茶。
茶杯摔碎,碎片崩到她褲子上,碎片沒紮到她,但茶水濺到她拖鞋上,濕了一小片。
還好她從姜璇那過來時,換了套适合活動的運動裝。
許清詞想,不然弄髒了她的裙子。
同時響起她爸許志鴻的一句震怒:“滾出去!”
許清詞識時務,聽到這一家之主讓她滾,轉身就走。
爺爺的怒聲又從她身後燒過來,伴随着拐杖敲地聲:“滾之前先給你妹妹道歉!”
剛剛還柔弱得像要哭暈過去的許思竹,這時忙急切地出聲說:“別,爺爺,您別生氣,您消消氣,氣壞了身體就不好了。姐姐,你別走,爺爺說的是氣話。你不在家的這半年,爺爺很想你的。”
許清詞停住,微笑着轉身看向好話壞話都讓這位說了的“善良又單純”的妹妹許思竹。
有一說一,許思竹确實美,美得像不問世事的古典美人,溫婉又易碎的古典,着實容易讓人很容易對她産生憐愛之情。
小白裙起身向許清詞走來,哭得梨花帶雨地說:“姐姐,你別生氣,如果你真的特別喜歡那個銅鏡,姐姐可以和我直接說的,只要姐姐高興,我願意送給姐姐的。”
許清詞臉上的微笑不變,看着許清詞演完戲,她緩緩點頭,慢悠悠地說:“好啊,那你送我吧。”
許思竹臉色瞬間僵住。
一瞬間,僵硬得好像她臉上的眼淚都停住了。
許清詞最喜歡欣賞許思竹腦袋不好使的時刻了。
她今天回來,有一部分的心情,就是欣賞許思竹花三千萬買個不值錢的鏡子的小蠢樣兒。
瞧,這不就欣賞到了。
許思竹竟然還蠢到說出了要把三千萬的東西送給她的話。
忽然,她繼母蘇麗容發出一聲痛哭:“爸,志鴻,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清詞接受我和小竹啊。二十多年了,就算我再不好,小竹也是清詞的親妹妹啊——”
眼見又要鬧起來,許清詞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把椅子,敲地發出重重的當當兩聲震響,壓住了蘇麗容的哭聲,蘇麗容被震得肩膀一激靈。
許清詞坐在椅子上,一下下地翹着二郎腿,看着昨天剛做的紅指甲,幽幽嘆息說:“瞧這家裏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裏闖進來瘋狗了呢。”
“清詞你……”
蘇麗容不可置信。
許清詞擡頭打斷蘇麗容,紅指甲敲着腿,繼續優雅地慢條斯理地說:“說一件事,北京的劉頌江劉總,你們都知道吧。”
“劉總呢,他聽我說了集團的新項目,還算感興趣。”
“劉總和約好了,他明天特意從北京過來找我。”
許清詞着重說:“只找我。”
“所以,為争取明天有個好結果,我現在要回房休息了。各位,我先失陪了。”
說罷,許清詞站起身,穿着的拖鞋仿佛踩出了高跟鞋的當當聲,對眼前衆人微微一笑,施施然轉身上樓。
身後一片寂靜。
無人言語。
許清詞能壓制這一大家子人的本事,沒別的,就是她這些年來全國各地跑,在全國各地混出來的人脈。
集團若沒有她通天的人脈在中間促成重大合作,早兩年前就破産了。
是她,許清詞,一次次讓集團起死回生。
**
許清詞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衣帽間,愣是一件能換的衣服都沒找到。
半年沒回來,衣櫃裏挂着的衣服都沒有了香味,甚至還隐約有了難聞的味道,連浴袍都放久了,不香了。
本想洗個澡,舒舒服服睡一覺的。
但估計床單被罩也沒有換過,睡着會不舒服。
許清詞轉身開門出去。
門方打開,門外站着一個萬般優雅的女人。
女人手裏拎着許清詞剛剛扔在一樓的包,胳膊上搭着香香的浴袍和睡裙,另只手端着杯沁香的紅酒,淺淺酌着。
許清詞松唇笑起來,但很快,漂亮的臉蛋兒上露出嫌棄的表情:“姑姑,您的衣服,我穿可能大。”
“那你光着吧。”許千雅撂下臉,轉身走。
許清詞嬌笑着,一把摟住她姑的纖腰,往屋裏拽:“那不是姑姑比我高,我才穿着有點大嘛。”
許千雅回頭擰了一把許清詞的臉,擰得不用力,但也立馬就把許清詞的臉給擰紅了:“一回來就鬧成這樣,先消停兩天不行?你沒事兒招許思竹幹什麽,她那三千萬打水漂,一作得作一個月。”
許清詞關上房門,脫下身上運動服扔床上,接過她姑送來的浴袍睡裙往浴室走。
“許思竹對跟了我兩年的助理設圈套,就是那個孫潔,孫潔借了高額網貸還不上,許思竹借此收買孫潔從孫潔那兒買我的消息使壞,我這不是招她,是我不能慣着她。”
許千雅明白了,點頭說:“那确實不能慣着她。”
許千雅站在浴室門口,對着許清詞的背影,到底還是勸了句:“小詞,剛剛你爸扔的那茶杯,明顯沒往你身上砸,他說讓你出去的話,只是想讓你離開剛剛那場面,他還是向着你的。”
許清詞對她姑說的話仿若未聞。
浴室裏,許清詞已經脫得只剩內衣褲,肌膚雪白,曲線優美。
她面容美豔,身材也若尤物。
許清詞走到燈下,忽然擡頭,定睛往燈裏面看着,直至看到裏面在閃爍的紅點,她指給她姑看。
是個攝像頭,安裝在她浴室裏的攝像頭。
許千雅的臉驟然變冷,轉身大步往外走:“我他媽的去給你撕了許思竹!”
“姑姑。”
許清詞迅速抓住了她姑的胳膊,本該生氣的她,卻忽對她姑嫣然一笑:“不急,姑姑,我先問您個急事。”
許清詞臉上竟還夾了兩分羞澀腼腆:“姑姑,您認識唐吟嗎?”
許千雅:“?”
作者有話說:
寶貝兒們,球球大家留個評噢!
不想單機寫了,大家嗨起來啊,給我動力讓我日更啊!!!
我也放飛了,開始寫爽文了大家看到沒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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