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

第 25 章

“舍舍,剛剛那位警視監找你是... ...”等鬼冢教官終于放過我們三人,回去宿舍的路上,降谷零按耐不住開口詢問。

“啊?”我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扭頭看向降谷零,發現他此時正一臉郁悶的盯着我,不由得笑了,連忙解釋道,

“你說那個呀,是畢業後的任職邀請,但是...我還沒有想好。”

“真...真的嗎?”諸伏景光驚呼道,随即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了不起,才剛剛開學就收到了邀請呢,舍舍。”

“早晚的事情嘛,”我不甚在意的揮揮手,說道,“半年過後,大家都會被分配到合适的崗位。”

“這樣啊,那你心裏有大致的方向嗎?”降谷零不易察覺的吐出一口氣,語調輕快的說道。

“我想等這半年過後,再決定,零零呢?”我回望着降谷零渴望的眼神,笑眯眯的反問道,

“你更希望自己在哪個崗位上發光發熱?”

“哎?”降谷零帥氣的臉龐皺了起來,他有些糾結的鼓着臉頰,不确定的回答,

“草率了,确實如你所說,現在真的不好決定。”

“景光呢?”我這次沒有遺忘在場的另外一個好友。

“不如這樣,等到我們快畢業的時候,再來讨論這個問題如何?”諸伏景光想了想,對兩個好友建議道。

“不要食言而肥喲~”我豎起食指搖了搖,眼睛死死盯着降谷零,特別鄭重的囑咐道,

“無論你們接受了哪個部門的邀請,都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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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叭~”×2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并不知道他們此時許下的承諾意味着什麽。

“什麽嘛,有什麽了不起的~”一道語氣很嗆人的男聲,在我們身後響起。

我回頭望去,發現來人的頭發很眼熟。

但是,我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頭狂亂的黑色自來卷… …

就在我沉浸在回憶當中,瞑思苦想的時候,降谷零皺起眉頭,不高興的會怼道,“你是在說我們嗎?”

“有嗎?太自以為是了吧,你這個混蛋!”一頭自來卷的男人出口挑釁道。

“你這個家夥!”降谷零氣不過,剛想上前理論,就被諸伏景光摁住肩膀。

而那個一頭自來卷的青年也被一個半長頭發長相風流的青年攬住了肩膀。

“啊,我想起來了!”記憶深處,那段除了降谷零,其他鏡像都已經開始變得灰白模糊的記憶裏,隐約有這個卷發男人的剪影。

“什麽?”×4

剛回過神,我就發現四個人、八雙眼睛,正直溜溜的瞪着我,臉色都不太友善的樣子。

包括降谷零,也是一副在氣頭上,餘怒未消的模樣。

我:“?”

什麽情況?幹嘛都這樣看着我,我一臉問號的回瞪着四個大男人。

“舍舍... ...”降谷零忍不住喊出我的名字,語氣裏居然帶着毫不掩飾的委屈。

像極了在外面受委屈,回到家裏尋求貼貼的大型犬。

我忍俊不禁,看着降谷零說道,“好啦,零零,景光,我們趕緊回宿舍收拾吧,明天就要開始上課了。”

打斷他們一觸即發的沖突,沖那兩個暫時還沒有成為降谷零至交好友的青年點頭微笑,随即告辭道,“吶,我們就先告辭了。”

“好的,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風流青年頗有紳士風度的和我寒暄道。

伸手扯住降谷零的袖口,和諸伏景光一起拖着他離開。

因為涉及到案×件,為方便取證,我的宿舍一直沒來得及打掃。

還好有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幫忙,等到天色黑透,我們才把宿舍收拾妥當。

期間請他們品嘗了我的私藏——某川自熱火鍋。

還是那句話,朋友就該一起搓火鍋,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搓。

等兩人告辭離開,我從行李箱的夾層裏掏出十本裝訂成冊的命格簿,開始寫小說,呸,是編劇本,呸,是撰寫命格。

等停下筆時,我才發現時間已經來到第二天的淩晨2:00。

我推開玻璃門走到陽臺,正猶豫今天要不要偷個懶,省掉今日份兒的夜游巡視。

就聽見操場那邊的櫻花樹下,傳來拳拳到肉的擊打聲。

我:“???”

一邊吐槽這兩個第一天就違紀的倒黴孩子,一邊擴大感知,然後——

我:“… …”

誰能告訴我,降谷零的氣息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個方向?

他這是和誰,在月夜,櫻花樹下,約架?

我捏着拳頭,咬牙切齒的想着,等我反應過來,已經縱身從四樓陽臺一躍而下。

踉跄幾步,心虛的擡手捂住臉,腦子裏過了一遍今天在監控室看過的監控畫面,非常慶幸這裏沒有攝像頭。

放下手,我怒視前方,一路狂奔,目标降谷零,以及他約架的對象。

結果看到了熟人,這不是那個誰嗎?自來卷!

“你們在幹什麽?”

降谷零:“… …”

自來卷:“… …”

糟糕!×2

降谷零看到我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擡手捂臉。

自來卷則是面露慌張,不過他更多的是害怕我向鬼冢教官告狀。

我看着兩人身上互毆出來的傷口,深深的吸氣,然後深深的吐氣。

降谷零沒有和我詳細說過他警校上學期間具體都發生過什麽。

所以,我不知道現在這種狀況是不是和上個世界一樣。

但無論一樣與否,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帶降谷零去醫務室處理傷口。

走上前扯了扯仍然捂着臉,不願意讓我看到臉的降谷零,低聲說道,

“好了,你們打也打完了,和我去醫務室處理傷口吧?”

“切!”自來卷擡起手臂,使勁兒抹去嘴角的血跡,故作堅強的開口說道,“這點兒小傷,根本沒那個必要。”

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降谷零氣的忘記了捂臉,瞪着噴火的灰色眼睛,咬牙切齒道,“這個混蛋!”

趁他瞪着自來卷的背影發怒,我伸出手指輕輕的,幫他抹去嘴角的血跡。

這個動作顯然吓到了降谷零,他瞬間忘記生氣,低下頭愣愣的看着我。

我沖他笑的眉眼彎彎,“零零,現在可以和我一起去醫務室了嗎?”

降谷零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為什麽他此刻居然會覺得,柳舍的笑容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我此時的心情确實不太美妙。

任誰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同另外一個男人【月夜】【櫻花樹下】【約會】,都不會開心。

即便此處的約會并非彼之約會,而是約架。

降谷零把對方打得是很慘,但他自己也受傷了。

我直接上手抱住降谷零的手臂,不理會他爆紅的臉。

将他一路拖到醫務室,降谷零也順着我的力道,一丁點兒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嘶——!疼疼疼!!舍舍~~”降谷零扯牙咧嘴的呼痛,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我,撒嬌道,

“這麽晚了,你還沒有休息呀~”

“如果不是發現你們在這裏約架,”我有些生氣的回答,“現在已經睡下了。”

“都怪那個混蛋,”降谷零一臉郁悶,他耷拉下金色的腦袋,委屈巴巴的和我訴苦道,

“我也不知道,那個家夥為什麽要針對我。”

為降谷零上藥的手一顫,我心疼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零零,不要那麽在意別人的看法,平庸的人大多因為嫉妒惡意中傷優秀的人。”

“... ...”降谷零的眼睛泛着水光,他溫柔眷戀的目光帶着不容忽視的懷念。

我心頭一酸,忍不住猜測,他這是在思念誰?

那個在降谷零生命中畫出濃墨重彩一筆的初戀宮野愛蓮娜嗎?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們什麽時候有相遇了嗎?

正當我猶豫着是不是要問一問他關于初戀的問題,降谷零率先開了口,他說道——

“我七歲的時候,遇到過一個女孩子,她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降谷零的目光緩緩落到我的身上,

“可惜啊,她一直一直躲着我,無論我做什麽她都固執的不肯出現。”

他看着我,擡手想要觸摸我的臉頰,卻在即将觸碰到的時候,猛地縮回手指,他羞赧的繼續說道,

“也許你不相信我的話,但是,我其實在遇到她之前,就已經在夢裏見過你,一模一樣。”

我垂眸淺笑,低聲回應他,“也許我們真的在夢裏遇見過,也說不定。”

“… …”降谷零抿了抿嘴唇,并沒有把最想說的那句話吐出口:她是我的初戀,而你就是她。

不知道為什麽,如此沒有道理的結論,降谷零卻深信不疑。

原來這一次,在他生命裏刻下印記的初戀,是我。

我擡眼看向他欲言又止的目光,心中翻騰的喜悅情緒讓我忍不住勾起唇角。

心頭一動,我忍不住開口确認道,“零零,你有沒有遇到過一位善良溫柔的醫生阿姨?”

降谷零大腦極速運轉,分析着眼前的氣氛适不适合告個白,成功率有沒有達到90%,結果卻聽到了意料之外的問題。

“... ...?”降谷零的眼睛漫化成豆豆眼。

我忍俊不禁的看着他傻乎乎的可愛模樣。

“什麽醫生阿姨啊~”降谷零終于回過神兒,他哭笑不得的回答,伸出手毫不客氣的揉了揉我的頭發。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開心的眯起眼睛,看着他這幅戰損男的酷帥形象。

我忍不住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光明正大的将鏡頭對準降谷零,拍下此時此刻他帥氣的模樣。

開課第一天的清晨,警視廳警察學校的廣播裏重複通知——

所有學員立刻跑步前進上操場集合,以班為單位列隊等待檢閱。

昨天我和諸伏景光因為那起事件沒能參加開學儀式,所以這是我們第一次見到鬼塚班的其他學員。

自來卷和他的朋友桃花眼,這兩個人和降谷零有些不對付的青年,居然也是鬼冢班的學員。

在昨天的開學儀式上,伊達航因為出色的組織協調能力,被鬼冢教官親自任命為班長。

此時,他一臉爽朗的走到我的面前,說道,

“柳,你站在第一排的第一個,其他3個女學員會和你排成一縱隊,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班長。”我微笑着點頭,自覺站到伊達航給我指定的位置。

降谷零緊挨着我站到第一排的第二個位置,他看向伊達航班長,笑眯眯的開口問道,“班長,我站在這裏可以吧?”

“... ...嗯?”伊達航環視一周,男學員的身高大差不差,基本上全部徘徊在180左右。

盡管降谷零屬于稍微偏高的那一部分人,但是伊達航判斷問題不大,所以咧嘴笑着點了點頭。

沖降谷零比了個大拇指,說道,“沒問題,你就站在那裏吧。”

諸伏景光挨着降谷零站好,沖伊達航腼腆的笑了笑。

我扭頭看向降谷零的身後,發現自來卷正一臉不爽的站在那裏,他的臉上還貼着創可貼。

見我回頭看他,他睜大眼睛瞪我,結結巴巴的虛張聲勢道,“你...你看我幹嗎?”

“喂喂,陣平,昨天就想說你了,對待女孩子要溫柔一點兒。”

桃花眼青年擡手拍了拍自來卷的肩膀,他正站在他身後的位置看着我,熱情的介紹道,

“我的名字,叫做萩原研二,這個一臉別扭的家夥,是我的幼馴染,名字叫做松田陣平,很高興認識你呦~”

“啰嗦!”自來卷,不,現在應該稱作松田陣平,他此時像個小炮仗,噼裏啪啦冒火花的那種。

“你們好,我的名字,叫做柳舍。”禮貌的回應了萩原研二的自我介紹。

我對松田陣平說道,“沒什麽,只是突然發現你也挺可愛的~”

笑眯眯的說出這句話,是因為在聽到他們名字的那一刻,我終于将他們與記憶中的剪影重合成清晰的輪廓。

因此,對待他們的态度也變得更加寬和。

畢竟松田陣平作為降谷零的至交好友,也曾是我的好朋友。

只是最初我對他們的印象都停留在垂垂老矣的暮年,所以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他們是誰。

只是我剛剛說出口的話,讓降谷零不開心了。

他不可思議的回頭瞪着松田陣平,不服氣的吐槽道,“哪裏可愛了?”

看着降谷零憤憤不平的臉,又瞄了一眼他身後松田陣平兇巴巴的臉,我默默的在心裏說道:好像秋田犬和杜賓犬在吵架哦~

“你這家夥!!”松田陣平幹瞪眼,卻詞窮的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畢竟他總不能去和降谷零較真兒他可不可愛的問題吧。

我十分好奇,松田陣平和降谷零到底是怎麽結下的梁子。

照理來說,松田陣平肯定不會是因為降谷零的外貌更像外國人,才對他如此态度。

否則,降谷零絕對不會和他成為死黨。

那到底是因為什麽?

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他們兩人會不會和好,我看向諸伏景光,用眼神詢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諸伏景光用眼神回答我:我和你知道的一樣多。

哦~對了!我想起來,我和諸伏景光都不在開學儀式現場。

于是我看向剛剛認識的萩原研二,用眼神詢問他是否知情。

沒想到萩原研二居然看懂了我的意思,他搖了搖頭,一臉無語的沖我攤了攤。

妥了,看來除了松田陣平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究竟為什麽總是看不慣降谷零。

降谷零和松田陣平沒有發現我們幾個人之間的眉眼官司,他們氣哼哼的一個別開頭故意不看、一個回過頭懶得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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