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有勞大人幫忙解說。”邦嬌向辛蕊躬身行了個禮,笑容卻極為挑釁。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賽馬?”一瞧見那頭蜚廉張大嘴巴,藍又姍小臉慘白,兩手緊緊巴住厲宇書的腰側,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莫怕,蜚廉性情溫和,主要食用特殊的花草,也十分親人。”辛蕊好笑地道。

澤蘭女子多剽悍英勇,幾乎不曾見過如藍又姍這般膽小的女子,遇事便尋從男寵的庇護,他們這對主仆特殊的相處方式,還真是歷來首見。

“什麽鬼咧,我才不騎這玩意兒!”藍又姍哇哇叫。

“那你是放棄比試了?”邦嬌就等她這句話,妖氣的眼勾向臉色僵青的厲宇書。“若是這樣,那麽你的男寵就直接歸我。”

“不行!”藍又姍反射性揚高音量回絕。

“他是我的,你休想!”

話音甫落,衆人俱是一怔,藍又珊後知後覺地回過神,小臉倏地窘紅。

“又姍,還真難得見你這般好氣魄,你對這個男寵當真是疼進骨子裏了。”

面對辛蕊的調侃,藍又姍越發羞慚,擡眼觑了觑厲宇書,見他掩不住的滿意與得意,心口怦怦直撞。

無論為公為私,她都不能失去厲宇書啊!于公,他是她的老板;于私,他們如今是生命共同體的戰友。等過了這一關,兩人要齊同找方法回臺灣。

“那好,咱們就來比吧。”邦嬌頗不是滋味地說道。

“比就比,誰怕誰。”狠話撂下,一撇頭對上蜚廉兇惡的嘴臉,藍又姍兩膝軟如爛泥。“……不對,我好怕,這根本是怪獸,我哪可能騎上去。”

邦嬌兀自解說起比試規則,“蜚廉最喜歡吃的是白參花,只要放它上山,它自會去尋白參花,這便是所謂的賽馬探花。最先找着白參花回來奴役所的人,便贏了這場比試。”

“我明白了。”藍又姍強裝鎮定的點着頭。

“我跟你去。”驀地,厲宇書揚嗓。

邦嬌不以為然地蔑笑,“笑話!女人比試,豈有男人說話的餘地。再說,你是此次比試的關鍵,我怎能讓你與她一同離開。”

厲宇書厭憎透了這妖氣的女人,偏偏虎落平陽任人欺,他擁有的總裁資源與權勢之威,在這個鬼地方毫無作用。

心高氣傲的他,初次深刻體悟到,任你再有財勢權力,當有一天落入了另一個境地,傲氣只能使人咽下更多氣,自負只能使人一敗塗地。

“厲總,你就忍忍吧,這地方男人是沒說話餘地的。”藍又姍輕扯他手,壓低音量安慰。

厲宇書轉眸凝睐,見她一臉驚懼又得強作冷靜,心中不禁沉嘆。

真沒想到,有一天他的人身自由竟得緊系一個小秘書之手。

“藍又姍,答應我兩件事。”他伸手輕捧她的兩頰,俯低臉龐定定凝視。

見他面色深沉冷肅,藍又珊不敢輕怠,睜大眼、豎長耳,用力點着頭。

“第一件事,別再喊我厲總。”他眸光凜凜,嗓沉如琴。“我要求你,往後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她聽得發懵,心口不由得一顫,卻也只能怔怔地持續點頭。

“第二件事——”他俯首,幾乎是狠厲的深深一吻,抽空了她胸腔所有氧氣,在她小臉因缺氧漲紅,甚至發喘時才抽身。

随後他語氣兇惡地說,“你一定要活着回來,我不允許你把我獨自一人丢在這個鬼地方!你不只要毫發無傷的回來,還要贏得這場比試!”

“厲總……”藍又珊氣息紊亂,熱淚盈睫。

“你剛答應我什麽?”厲宇書皺眉。

她寶赧然,低聲喚了稱謂,“宇書。”

“有完沒完?堂堂一個女子,居然跟個男寵哭哭啼啼,真是丢光我們女人的顏面。”邦嬌不齒的啐道。

藍又姍好無言。在這個母系社會,女人雖然将男人踩在腳下,卻得比男人活得更強悍豪邁,就連女人原有的特質都不被允許,還真是嚴苛。

“小聶,将她的馬帶出來。”邦嬌下令。

片刻,小聶牽着另一頭蜚廉,交給了藍又姍。

瞪着那只巨大無比的蜚廉,藍又姍渾身直冒汗,拼了命才壓下想逃的沖動。

卻見邦嬌單手撐住蜚廉,一手拉緊辔繩,腳往地上一蹬,眨眼便翻身上馬。

反觀藍又姍,努力撐起身子往蜚廉身上爬,整個身子攔腰半挂,狼狽又可笑,一旁的小聶與露兒見狀嗤嗤恥笑。

還是辛蕊看不下去,過來幫了她一把,教她抓緊辔繩,借力使力,以及一些基本的馴馬原理。

厲宇書見藍又珊身型嬌瘦,坐在巨大的蜚廉身上,實在不成比例,仿佛随時會被那巨獸甩開,心中實在不忍。

他是否太自私了?為了脫離邦嬌那個浪女,便要藍又姍賭上性命,為他贏得這場比試。

見藍又姍拚命隐忍恐懼,死命地想學會如何駕馭身下那頭蜚廉,他想着,假若她這一去再也回不來……胸口當下一陣緊抽。

驀地,厲宇書闊步上前,擋住了藍又姍的去路。

“厲……宇書,你怎麽了?”她正在獸

背上努力保持平衡,急得全身汗。

“算了,別比了。”

“怎麽,你想換主人了?”邦嬌聞聲,駕着蜚廉騎至他們身旁,在藍又姍周遭原地繞圈。

厲宇書視她如空氣,兀自望着獸背上的藍又姍說道“你根本沒這方面的經驗,完全是在玩命,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去送死。”

他是在擔心她?藍又姍眼眶浮上熱潮,心口亦生暖。

想着有個人為她挂念,惦着她的安危,她忽然不那麽怕了。

她咬咬唇,逼自己沉住氣,拿出勇氣與信念,神情堅定的回道“不會的,我一定會贏着回來。你要相信我,我們一定可以渡過這難關,順利回去。”

“不行,我放不下心,你下來,別比了……”

藍又姍不理他,別過臉就沖邦嬌大喊“走吧,你帶路。”

邦嬌輕笑,“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氣魄,還算是個女人。”語畢,她低喝一聲,駕着蜚廉往前一奔。

藍又姍雖是生手,憑着不知哪來的信心,也學着她揮動缰繩,俯低了身子趴在蜚廉身上,任由狂奔起來的蜚廉将自己往前帶。

“藍又姍!”厲宇書難以置信,那個一向聽話的女人,居然将他的命令置若罔聞,難道她真不怕死?

“依你看,又姍能贏嗎?”辛蕊見他一臉震駭,眼神填滿了擔憂,不禁想着,看來藍又姍沒白疼這個男寵,他對又姍确實有幾分真心。

厲宇書冷睐她一眼,不答反問“你能幫我弄來一匹馬嗎?”

“你那是什麽大不敬的态度?我家大人豈能容你這般喊大喚小!”辛蕊尚未應聲,一旁的貼身男仆随即厲色指責。

厲宇書根本不将那男仆放在眼底,炯炯目光兀自盯着辛蕊。

辛蕊單手輕撐下巴,另一手微擡,對男仆擺了擺。

得家主指示,男仆只得忍下這口氣,躬身退下。

“能是能,但你想做什麽?”辛蕊悠悠笑問。

“我不放心,我要追上去。”

“你是擔心又姍輸了,你便要留在這裏,抑或,你是擔心她的安危?”

世人皆道,男寵對家主少有真心相待,多是別有所圖,或許圖利,或許圖色,也可能是圖一份溫飽。饒是如此,仍有極少數男寵被扶正,成為家主的夫君,不過近年來已經少聞。

藍又姍這個男寵,看起來雖對主人毫無半分敬意,甚至還敢當面命令威吓,原以為他是出于迫不得已,才會委身于藍又姍。

可從方才他的種種言行看來,他對藍又姍似乎是動了真情。

莫非是如此,藍又姍才會對他言聽計從,事事順他的意?

無論是何者,辛蕊都覺得這對主仆有趣極了。這事她本想旁觀,但現在她已改變心意。

“杜衡,即刻去找一匹馬來。要最上等的混種馬。”她吩咐道。

“大人,您這是……”杜衡即是方才喝斥厲宇書的男仆。

“如此有心人,我自然要幫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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