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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裏的女人,連梳頭穿衣都給男人伺候?”藍又姍驚詫。

“那是當然。多是交給最信任的男寵,若是尚未收男寵,也有自小一起長大的貼身男僮代勞。男人本就是生來伺候女人的,有什麽好奇怪?”

藍又珊啞口無言。

實在太前衛了。即便是她這個受過二十一世紀文明教育的現代人,也難以想像那光景。

“寶我讓杜若過來伺候你着衣吧。我看你似乎還沒穿慣我朝的衣物,還是讓下人來吧。”

“欸?不必了,我自己來——”

未來得及阻止,辛蕊已招來了杜若進房。

藍又姍才剛套上束胸裏襯,下身也僅着一件類似安全褲的絲綢褲裙,雖然沒有裸露出重要部位,可向來走保守路線的她,不禁尴尬得雙頰赧紅。

杜若是個标準的美男,眉眼如畫,膚白似玉,幾乎美過女人,她在宰相府早與他打過幾次照面。

據蕊蕊的說法,此人因為家貧,自幼便被賣進南風館——澤蘭王朝的男妓院——因此性格孤僻,少言寡情,也不愛碰女人,因故輾轉進了宰相府。

蕊蕊本想收他為男寵,卻被杜若婉拒,拒絕的理由是他不愛女人——澤蘭王朝的男子若是不喜女子,就會被視為無用之人,多是棄之為奴,抑或賣出。

可蕊蕊憐惜杜若,亦珍惜他難得一見的美,因此仍是将他留下。

杜若朝她行了個禮,勾唇一笑,當真傾世絕美,她當即被迷得心口直跳。

不過也純粹是感官的欣賞罷了,畢竟杜若喜愛的是男人。

“杜若,你替又姍穿衣吧,她粗手粗腳的,連頭發都梳不好,一會兒出去連最起碼的氣勢也沒有,讓人看笑話。”辛蕊笑着吩咐。

“是。”杜若微微躬身,随後步向藍又姍,臉揚絕色之笑。

藍又姍下意識直直往後退,一副準備遭人劫色似的驚恐。

杜若不禁失笑。“藍主子,杜若不過是想幫您更衣,您無須如此懼怕。”

“蕊蕊,你快讓他住手,我自己來就好,我……”

驀地,門扇唰啦一聲粗暴的拉開,一身鴉青色壓銀絲線、樣式利落剛峻裝束的厲宇書俊臉如罩冰寒,闊步走進房內。

辛蕊一眼便瞅出他滿臉的妒怒,心下更覺新鮮。

但凡是男寵,都該清楚,對家主生起妒忌之心,此乃男寵之大忌,絕對不得有之。男寵若是善妒便會好鬥,造成內宅不和,終将遭受被家主抛棄的命運。

藍又姍這個男寵倒是丁點也不怕,忌妒清清楚楚往臉上擺。

“厲總,你怎麽——”這是準備湊桌打麻将嗎?藍又姍超傻眼。

“我來幫她更衣。”厲宇書拉住杜若的手,阻止他繼續往前。

杜若別過臉淡睐他,又笑瞅瞠目張口的藍又姍,便行了禮退下。

“既然人都來了,那我先出去候着。”辛蕊亦知趣的領着男仆離去。

房寶裏只剩下兩人,藍又姍紅着臉低嚷,

“厲總,你不是真的要幫我穿衣服吧?我可擔當不起,我還是自己來就好。”

“不過是穿衣服,有什麽難的,我來。”厲宇書順手抄起一旁梅花幾上的衣物,扯開了撒花真絲束胸,作勢便要幫她穿上。

藍又姍雙手忙在胸前交叉,急得滿身大汗。“你別開我玩笑了!嘴都讓你親破了,你現在還想占我便宜,就算是為公犧牲,這也玩太大了!”

“誰要你為公犧牲?”俊美的臉龐挑起一抹怒笑,厲宇書步步進逼,一臂格開她蜷起拳頭、努力施展貓拳的阻擋。

“不然呢?”她大叫。

“藍又姍,你真是我見過最笨的秘書!”

“但不可否認,我是你遇過最忠心最好與用,最肝膽相照,最講義氣,最老實可愛,最值得加薪以及——”

“最值得喜歡的秘書。”

嗄?!藍又珊大傻特傻,兩只貓拳僵在半空。

厲宇書直直盯住她雙眼,說“你就沒想過,我不要你為公犧牲,是因為我希望你假戲真做,為私人感情而犧牲?”

“我……你……”某人當真傻至一片空白,連語言能力亦短暫喪失。

厲宇書垂下眼,替她圍上束胸,雙手繞至身後,長指利落地綁緊系帶,又取來寬松的打折褲裙幫她穿上。

藍又姍望着他掩下兩排長睫毛,眸光深湛,專注入神的臉龐,及那舉止透出的細心溫柔,心中某處悄然失守。

他喜歡她?從不将地位低于自己的女性放在眼底,高踞于金字塔頂端的厲大總裁,竟然喜歡上她這個小秘書?

藍又姍癡癡傻傻地,像尊木頭娃娃,任由厲宇書幫她穿戴整齊。

“厲總……”她一時竟無話可說,亦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無論我願不願意,總之只要我們還待在這鬼地方的一天,我的身份便是你的男寵,就算只是做樣子,我也會照這裏的規矩來。”

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大總裁,生平第一次為女人着衣,終是難免覺得自尊受辱,因此他有些別扭的不悅,做出這番宣示。

“我明白。”她十分明白這些金字塔成員的高傲心态。

“不管你是為公還為私,一會兒我都要你好好表現,別讓我成為邦嬌的性奴隸,聽見沒有?”

“……嗯。”她怔怔地點頭,欲言又止,“那我們……”究竟算什麽?

“等我們離開這裏,就一同想辦法回臺灣,這段時間我們是同伴,是合作關系,你不用再當我是老板,但也不許對我沒大沒小。”

又要這樣,又要那樣,嗳,大爺還真是傲嬌難伺候。

“還有,有的男人不挑,有的男人是見女人就好,但是我不一樣,我是厲宇書,我絕對不會在任何情況下,随便将就一個女人。”

他這是在說,他是因為喜歡她,才願意跟她練習“炒鱿魚”?

藍又姍心底的秩序正逐漸被他癱瘓。

“藍又姍,過去不論,至少現在的我,已不是将你當成秘書看待,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

聽着男人驕傲且自負的表白,藍又珊懵懂微呆,雙唇輕掀,卻不知該說什麽。

厲宇書見她那副傻樣,嘴角上揚,俯身欲吻,不料門外卻傳來邦嬌不客氣的聲嗓。“藍小姐,比試的時候已到,你還不将人帶出來!”

聞聲,藍又姍如夢方醒,垂下眼睫,面色赧紅,厲宇書則是眉心一攏,拉着她手步出雅房。

一瞧見厲宇書那張俊美臉龐,邦嬌雙眼微亮,笑得越發妖氣。

藍又姍暗暗打了個寒顫,總覺這女人像極了吸食男精的千年姥姥。

太可怕了!要是厲宇書落入此女之手,恐怕不出幾天便要精盡人亡。

霎時,她腦中浮現厲宇書裸着身,一只手從床幔間探出,像個老頭似的掙紮下床,一副被吸食成人幹的憔悴樣兒。

她渾身倏起寒顫,立刻擺出備戰姿态。“邦嬌,我們已經準備好,你盡管放馬過來吧!”

邦嬌冷笑,“你怎麽知道我打算放馬?”

藍又姍錯愕。“嗄?!”這啥意思?

厲宇書一聽就覺這話有古怪,濃眉緊蹙,心中警戒大起。

邦嬌揚高下巴,自信滿滿地道“我改變心意了,不比你那什麽炒鱿魚,我們來比賽馬探花。”

藍又姍瞠眸,失聲驚叫“賽、賽馬?!探花?!”

哇咧,這又是勞什子鬼名堂?那她這兩天嘴破清譽毀,不就是吻心酸的?好你個王八烏龜蛋!

那生物足足有八尺長,頭似鳥,身似鹿,紋路卻似虎獅,通體是灰褐色,眼神溫和,嘴巴卻有尖牙外露,不時張嘴發出嘶嘶吐氣聲。

怪物——噢不,那根本是從電玩中被實體化的魔獸!

藍又姍一雙水眸瞪圓,呼吸仿佛遭劫,只能怔怔望着邦嬌拉着那頭獸走過來,當下手腳發麻,心頭泛涼。

“這是“蜚廉”,澤蘭王朝一等的賽馬,但凡是重要的賽事,澤蘭人都用“蜚廉”取代品種平庸的劣馬。”辛蕊在旁為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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