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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身份的人,怎可能輪得到小秘書來救他?想想,不論是什麽狀況,都不可能是他淪落到需要被拯救的窘境。

那個藍什麽的小秘書膽子還真大,居然敢對他開這種玩笑,他跟她很熟嗎?

該不會是帶她出過一次差,就自以為是的擡高身價,想跟他裝熟?

啧,這年頭的年輕女孩真不可取。

午休前十分鐘,秘書室裏的女人已呈現懶散狀态,一邊弄着手中數據一邊分神讨論起午餐內容。

“又姍,你從北京回來後,整個人就像中邪似的,是不是真的在北京撞邪了?”一小直負責帶藍又姍的薛秘書,将手伸到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正在發呆的她猛一回神,心虛地傻笑。

“我哪有。”

“要不是那陣子流感肆虐,大家輪流中镖,哪輪得到你啊。”其它人笑糗。

“嘿嘿,多謝各位姊姊承讓,我才有機會出去見見世面。”藍又姍耍寶的抱拳一拜。裝傻什麽的,向來就是她的強項。

薛秘書單手撐着下巴,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你回來之後好像變得不太一樣,又說不上來是哪裏。”

“有嗎?”藍又姍一臉困惑的歪頭。

“好像多了點女人味,不再像之前那樣毛毛躁躁,整個人比較沉穩,心也比較定,害我好不習慣噢。”

“哇,又姍,你該不會是在北京有豔遇吧?”其它人聞言瞎起哄。

“我?”藍又姍被這群女人鬧得啼笑皆非。“我怎麽可能會有豔遇。”

“還是說,你跟厲總有什麽?”有人開玩笑地加碼。

藍又姍心頭一刺,笑容有些挂不住,只能轉為呵呵幹笑。

“別傻了,像那種金字塔頂端的爺們,才不會看上我們吃飯要預約排隊,又沒有億萬資産可以靠的老爸,每個月領死薪水過生活的小庶民。”

“就是說咩,大總裁看上小秘書這種事,只會出現在電視劇跟小說裏,現實生活啊,這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爺們,根本只把我們當成花錢請來出賣腦力與體力的辦公奴隸。”

聽起來很悲慘,但事實确實如此。一想起失去那段記憶的厲宇書看待她的眼神有多麽輕忽,藍又姍只能苦笑同意。

“欸,別說這種掃興的話了,吃飯去。”資深的大姊拍手吆喝。

“我有份文件要送給厲總,不曉得又要拖多久。”有人邊彙整手邊資料邊嘆氣站起身。

藍又姍目光一閃,立刻搶過那堆數據,笑呵呵地說“曼曼姊你辛苦了,這資料我來送吧。反正我自己有帶便當,本來就沒打算出去吃。”

“真的嗎?那太好了。要記得幫我确認內容噢。”

“放心,我會搞定的。”

目送秘書室的女人魚貫進了電梯,藍又姍抱緊懷中資料,三步并兩步走向總裁辦公室。

她叩響了歐洲進口的雕花核桃木門,得到一聲低沉的允許後,才揣着一顆心進去。

厲宇書兩眼直盯着計算機屏幕,手上操弄着鼠标,沉靜的寬敞空間只聽得見左鍵點動的答答聲。

許久不聞來者出聲,他眉峰一攏,移目望去,看見那道纖細的身影,心神微微一閃,眼前驀然浮現一副古怪的景象。

似在某處詭奇的深山,有個女人穿着怪異,騎在面貌可怖的巨獸身上……

“厲總?”

厲宇書眨動眼睑,蒙在眸面的那些異象

稍縱即逝,快得他連個殘影也抓不住,腦中又是那種忽然一白的茫然。

藍又姍朝他走來,那雙晶亮的水眸,又是用着充滿期盼的目光,熱烈凝視他,他下意識皺眉,說不清自己當下的感受。

“這是要給厲總過目簽名的數據。”她伸出雙手呈上資料。

厲宇書沒接,只是垂下眼,等着她放下,沒想到她硬是不放,就這麽僵在半空中,似乎等着他去接。

這個小秘書是怎麽回事?

他擡眼瞪她,不料那女人竟對他眯眼笑,那眼神與那笑,仿佛兩人交情極深、關系極親密似的,她一點也不怕他。

莫名地,被那樣無害的笑顏盯着,厲宇書居然不自覺地跟着她一起笑。

真不可思議,看似平凡無奇的小秘書,她的笑容居然有一種強大的感染力,讓他有一瞬間忘了當下。

見他嘴角上揚,冷峻的線條軟化,藍又姍心口一熱,感動得想哭。

不過眼前可不是哭的時候。

她打鐵趁熱,也不管身份時間地點合不合宜,問道“厲總,今天是周五,你晚上有空嗎?”

厲宇書難以置信一個小秘書居然有這麽大的膽量,也沒喝斥阻止,只是挑高眉梢,任由她繼續往下說。

“我可以請你吃飯嗎?”藍又姍在他讪笑的目光中,勇敢吐聲。

“請我吃飯?”厲宇書失笑。

她是什麽身份水平,他去的餐廳一晚就要花掉她近三分之一的薪水,她請得起嗎?

不過這小秘書很有意思,居然連請他吃飯這種話都說得出口。許多巴望着他開口邀約的女人都說不出口,她卻能這麽大方,還真是不簡單。

厲宇書笑睐着一臉殷殷企盼的小秘書,

出于一種奇特的好笑心态,他竟然點頭了。“好,我讓你請。”

藍又姍小臉一喜,笑容更添燦爛。

霎時,厲宇書眯了眯眼,腦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可終究還是沒能看清。

是錯覺嗎?總覺得他體內有道古怪的本能,讓他感覺自己對小秘書無比熟悉……

自從上個月從北京回臺灣後,厲宇書一直覺得自己變了,只是具體是個什麽變法,他也說不上來。

但此刻若是有舊識或親友見到他這模樣,一定會認為他瘋了,或是遭人下蠱什麽的。

厲宇書将西裝挂在手肘上,袖口挽高,領帶也已解下,襯衫扣子解開了數顆,釋放束縛了一整日的頸部。

此時的狀态說好聽是放松,但對他這種身份的人而言,是最要不得的狼狽與邋遢,若是被媒體拍到這德性,真不知會鬧成什麽樣子。

穿梭在人潮如織的夜市,厲宇書忍受着空氣中夾雜各種氣味,自己後背已經半濕,有型的頭發微亂,任由藍又姍帶着他繼續往前鑽。

“藍又姍,你說要請我吃飯,就是這麽個請法?”厲宇書覺得她一定是瘋了,最荒謬的是,他居然陪她一起瘋。

“厲總,老實說,高檔料理什麽的我請不起,不過我可以請你吃世上最美味的鹵肉飯。”

藍又姍轉過身,瞅見厲宇書身處在淩亂之中,依然是那樣高貴而醒目,想起在澤蘭王朝的那段日子,不禁想笑。

“小心。”厲宇書忽然伸手将她拉向自己。

藍又姍眨眼回神,發現自己差點被一群打鬧的大學生撞上,她擡眸,發覺兩人貼得好近,她雙手輕搭在他胸膛,他攢眉低眸,貌似不悅地瞪着她。

她不怕死的揚唇一笑。“嘿嘿,謝謝你。”

“你為什麽一點也不怕我?”厲宇書終于按捺不住,将這疑惑問出口。

“我為什麽要怕你?”

“因為我是你老板,我要是不高興,就能開除你,你的工作就不保,也因為我的身價跟地位都不是你能碰的……光憑這些,你這個小秘書就該怕我。”

厲宇書這席話不是炫耀或自負,而是單就現實面來談。照理說像她這樣職等的人,平時對上他總是戰戰兢兢,即便是資深秘書,也絕對不敢像她這般放縱。

“你不會開除我的。”藍又姍胸有成竹地笑眯了水眸。

“為什麽不會?”厲宇書就是弄不懂,

她為何總是一副吃定他的态度。

“因為厲總你說過,我是你見過最忠心耐用的好秘書,你還說過,沒有我你不知道該怎麽辦。”

厲宇書一臉荒謬的扯嗓大笑。“你在作夢嗎?我怎麽可能對你說這種話!”

藍又姍亦笑。“可能吧!大概是因為我太喜歡厲總,才會作這種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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