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54章

什麽叫, 咱們家的規矩?

他在說什麽模糊不清、充滿歧義的話啊?

搞得好像他們兩個結婚了一樣。

偏偏霍南笙還沒法反駁,她怕她一反駁,他就會說——你叫了我這麽多年哥哥, 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她知道他的。

他壞到骨子裏了。

于是這頓飯,霍南笙在委屈又憋屈的情緒中吃完。

但那個麻薯流心面包,她咬了一口就擱置在一邊, 沒再碰過。她暗自發誓,再也不吃這種含有白色流狀黏稠的東西了。不對,是再也不看李夕霧發給她的視頻了。

算來算去。

最壞的人還是李夕霧。

教壞她。

所以吃完早餐,霍以南安排外出事宜,等待司機過來的時候, 霍南笙抱着手機, 憤恨不平地給李夕霧發了問責消息。

霍南笙:【我讨厭你。】

霍南笙:【我希望你的性生活不愉快。】

與李夕霧相處久了, 霍南笙輕松拿捏住李夕霧的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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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港城豪門千金, 什麽都不缺,什麽都不稀罕,唯一熱衷的, 就是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兒。

霍南笙一針見血地詛咒:【祝你遇到的男人都是短小男。】

随即又惡狠狠地補充:【秒男。】

李夕霧這會兒估計還在睡覺, 沒有回消息。她休息日的作息,堪稱日夜颠倒。也是,颠鸾倒鳳,作息怎麽可能正常?

幾條消息發出去, 霍南笙解氣了, 收起手機。

霍以南恰巧從套房裏的客廳走進卧室裏, “司機到了, 我們走吧。”

霍南笙起身:“去幹什麽?”

其實她真的很好騙,換個人來當她的男朋友, 随便忽悠幾句,她就能跟對方私奔。

人都已經跟着他的步子往外走了,才慢半拍地問他去幹什麽。

霍以南說:“有個室內.射擊館,裏邊的氣泡槍做的挺好的,商二說和他跟商司令那兒看到的真槍都差不多了,手感也相似,你不是喜歡玩這些嗎?帶你過去玩玩。”

聞言,霍南笙眼前一亮:“真的嗎?”

“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

“好。”

室內.射擊館離溫泉酒店五公裏距離,據說是城西段家段大少爺開的。

南城東富西貴,西邊多大是官僚出身的顯赫家族,根正苗紅,随便挑個官階出來都能壓死人。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倆:商從洲所在的商家,以及這位段三少爺在的段家。

而且這倆家族,關系複雜。按年齡,商從洲比這位段大少爺年長三歲,可論資排輩,商從洲得叫這位段大少爺一聲“小叔”。

商、段兩家沾親帶故,商從洲的親戚,四舍五入,勉強算得上是霍以南的親戚了。

國慶假期,射擊館的顧客衆多,霍以南怕沒位置,特意找商從洲要了段應淮的聯系方式,讓他給騰個射擊房出來。

電話那頭,段應淮懶洋洋的應了聲,随後響起一道女聲:“段應淮你手放哪兒啊?你發情注意點兒場合行嗎,這還在外面!”氣急敗壞的。

窸窣聲響起,好似衣料摩擦,又像肉.體博弈。

随後是段應淮喘息不勻的聲音,對着霍以南說的:“你直接去,負責人會帶你進包間的,我這邊處理點兒家事。”

電話挂斷。

霍以南的心情還挺複雜的,平靜之餘,又摻雜點兒羨慕。

段應淮的那檔子事兒,他們都知情,開始的方式并不好,算得上是惡劣至極——霸王硬上弓。可到頭來結局是好的,跨越了階級,和他家保姆的女兒結婚了。

家事。

什麽時候,他和南笙的事兒,也能被稱之為,家事?

-

一路高速,暢通無阻。

十來分鐘的時間,抵達射擊館。

負責人在館外恭候多時,見到他倆來,立馬畢恭畢敬地迎了上來。

“霍先生,射擊房已經準備好了,如果需要教練的話這邊也會給您找資歷最深、技術最好的指導教練,您看是否需要?”

“不用。”霍以南揮了揮手。

豪門公子哥大小姐們,打小就上各種興趣課,射擊打槍,都是基礎課。

射擊館的內置包房,占地面積約五十平。

兩面牆,一面挂着各類氣泡槍,一面挂着各種大小不一的弓箭。霍南笙對弓箭不感興趣,直奔放槍區域。

她拿槍的動作很标準,很規範,肩脊筆挺,挺胸收腹,整個人看上去利落幹練。

霍以南坐在休息區,欣賞着她執槍打靶的畫面。

“砰砰砰——”

接連十發。

旁邊的大屏幕顯示靶數,她的記錄瞬間刷新了場館的最高記錄。

霍南笙摘下隔音耳罩,轉過身,和霍以南炫耀:“哥哥,我厲害吧?”

霍以南說:“厲害。”

她笑:“都是你教得好。”

她所有的老師都是霍以南請的,唯獨射擊課的老師,是霍以南自己,他親力親為。

霍南笙是在結束高中生活的那年夏天,學的射擊。

她和霍以南說想學射擊,是想讓他給自己找個射擊老師,結果沒想到他百忙中硬生生抽出時間,來給她當射擊老師。

“試試這支槍。”

她手裏的是貝雷塔半自動手.槍。霍以南拿給她的,是魯格SR-22半自動步.槍,步.槍的後坐力較大,不好掌控。稍不注意,強大後坐力會将人的肩膀幹脫臼。

霍南笙不太喜歡步.槍,太長太重,握的手發酸。

“手會酸。”她不情不願地從霍以南手裏接了過來。

“昨晚都是我在用力,你怎麽就酸了?”

“……”

霍南笙意識到,他倆對話不在一個平面。

她掀眸,對上他別有深意的眼,忍不住啐他一句:“色死你得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霍以南越發厚顏無恥。

他握住霍南笙的手腕,他的手很大,輕松地包裹住霍南笙的小手。十指交疊。方才還像個流氓說着不着調的話,下一秒又換了張斯文正色,“你盡管瞄準,我幫你握着,不需要你怎麽出力。”

這話也是昨晚聽到過的。

但他神情正經的,讓人無法遐想。

霍南笙面上淺紅,心緒慢了兩拍,佯裝着鎮定。

二人現在的姿勢,和當初霍以南教霍南笙打槍時,別無二致。  他站在她背後,以前兄妹關系,他始終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現在不一樣了,他的胸膛緊貼着她的後背。脊背處有着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意,他低頭,溫熱的呼吸怕打在她後頸,掀起落霞般的粉紅潮漲。

電光火石間。

霍南笙恍然:“你當初不讓別人教我,是不是不想讓別人碰我?”

隔着隔音耳罩,霍以南的聲音像是離得很遠,又像是近在耳畔,但眼裏看到的都很清晰,他嘴角彎折的愉悅弧度,“射擊老師一般都是男老師,你已經成年,男女之間的正常往來我管不了,但是肢體接觸,還是少有為妙。”

霍南笙:“老師教學生時候不可避免的肢體接觸,怎麽就不正常了?”

霍以南:“應該是正常的,但是我一想到別的男人手把手教你,我就……”

“就怎樣?”她目光狡黠。

“……”霍以南如她所願,長舒一口氣,薄唇翕動,沉聲道,“——嫉妒得發瘋。”

說完,他俯身,臉蹭着霍南笙的臉。

頰畔相貼,親昵的無以複加,他能感受到她飽滿的蘋果肌,“開心了?滿意了?”

霍南笙眉毛挑的更高,理智都被他這句話融成渣了:“很開心,很滿意,要是你在那個時候和我說,我會更開心,更滿意。”

霍以南:“怕吓到你,萬一你只把我當哥哥,我說那話,簡直就是在性騷擾。”

霍南笙哦了聲,“也是。”

心亂了,握槍的姿勢就不穩了。

好在是霍以南握槍,霍南笙沒使力,她只需要将槍口瞄準靶子。

“按下去。”

“好。”

子彈出鞘。

聲音震天響。

霍以南和霍南笙同時摘下了隔音耳罩,齊齊看向顯示屏裏的數據。

嗯。

很糟糕的數值。

霍南笙眨眨眼,故意嘲諷他:“哥哥,你槍法好爛哦。”

霍以南手往下,撈過她的腰把她按在自己懷裏。她烏黑的眸子裏,笑意濃烈,堪比百花齊放的恣肆。對視着,霍以南喉結滾動,眼裏傾瀉出的情緒,有些克制不住的暗湧。

霍南笙心裏驚呼一聲“糟糕”,她想逃出他的懷抱,卻被他禁锢住,空蕩的手也被他拉住,往下按。

按在昨晚,讓她費心費力的地方。

他聲音沉啞,暗示意味十足:“這把槍,百發百中,要不要試試?”

……

溫泉水汨汨湧動,水波蕩漾,拍打着壁池。

室外天光大亮,窗簾半拉。

光躍入室內,地板一半處于亮處,一半堕于黑暗。

半明半暗的交界線處,躺着淩亂的衣裳,黑色的西裝外套,白色襯衣,平日裏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此刻卻雜亂無章地被扔放在地。隐約之間,能看見夾雜在黑白兩色之間的,淺黃色的裙子。

混沌,淩亂。

溫泉水聲一陣又一陣,掩蓋過室內克制的呼吸聲。

一切發生的突然。

霍以南沒想過霍南笙會答應。

而她不僅答應,還問:“我們現在,回去嗎?”

霍以南看她的眼神霎時變了,他強大的自控力,在她面前堪稱玩笑。抓她手腕的手,用力到青筋凸起,直到她忍不住,輕吟了聲:“哥哥,你太用力了。”

他漸凝起理智,手上力度減輕。

可身體卻是緊繃的,像只充足氣的氣球,稍一觸碰,便分崩離析。

分崩離析的時間點,比他設想的要早。

她沒有碰他。

她只是躺在床上,露出身上瓷白的肌膚,溫潤的紅唇翕動着,往日澄澈的讓人瞧一眼都覺得自己像是在亵渎她的幹淨的雙眼,含情脈脈到了極致。眼波湧動,漾起數不清的嬌媚。

秋日正午時分的陽光沒有顏色,落拓在他身上,猶如寒冬霜雪,清冷疏淡。

霍南笙看見了他眸間燃起的火,燎原大火,荼蘼到她身上。

他的手是涼的,觸碰到她的皮膚上,掀起了灼灼高溫,炙烤着她。

霍以南是個溫柔的兄長,更是個體貼入微的男友。他雙唇溫柔,像是有多雲在她身上飄蕩,最後的着落點,是蕾絲質地的布料。

他以齒幫她脫落。

過程羞恥又難以言喻到了極點。

霍南笙默默地伸手,捂住自己的雙眼。

看不見,就好了。

熟料,視覺失去作用的時候,其他感官變得更敏銳,帶來的反應,也會更劇烈。尤其是,平日裏連她自己都沒怎麽碰到過,甚至她壓根沒有碰到過的地方,被包裹住。

她手抓着床單,緊繃得像是櫥窗裏精致的人形擺件。

被他揉捏,聽他擺布,她掙紮,抗拒,卻在他的溫柔海裏,無限沉淪。

溫泉水水聲淅瀝。

掩蓋住了室內的水聲。

霍南笙睜開眼,入目的,是霍以南矜貴,清冷的臉,此刻臉上,痕跡斑斑,水珠由他唇邊緩慢地滾落,正正好砸在霍南笙的唇邊。

她聞到了那股味道,陌生的讓她發慌:“……好奇怪的味道。”

“是很甜的味道。”霍以南喉結滾動,他手仍停在方才流連忘返的地方,纏纏綿綿的力度撫摸着她,“怪不得嫌棄哥哥硬,我們笙笙,全身都軟,軟的能掐出水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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