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67章

霍南笙發現自己的脾氣還是太好。

惹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調戲她。

不過, 霍南笙滿不滿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霍以南借此又把她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晚上。他算得上是沉默寡言的,然而在這件事上話格外多, 說出來的內容,惹她頻頻臉紅。

“我們笙笙好軟。”

“是水做的嗎?都是水,淌的哥哥都濕了。”

“……”

霍南笙每每聽到就倍感羞恥, 伸手想捂住他的嘴巴。

他順勢将她的手含在唇齒間吸納含吐,霍南笙似痛苦似愉悅的發出哭腔,最後,她哆嗦着身子,仰頭吻住他。

霍以南終于放過她。

刨開溫潤儒雅的外皮, 他的心肺骨髓都是下流的。

然而就這麽一個溫潤儒雅又下流的男人, 是屬于她的。

-

李夕霧離任公關部經理, 之前産假結束的公關部經理再度上任。

霍以南應該和她打過招呼, 她對霍南笙關照有加。

霍南笙也因此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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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忙碌和平淡中度過,霍南笙偶爾會在空閑的時候,想起李夕霧。她總是說些不着四六的話, 逗她臉紅, 逗她笑。

好像逗她臉紅,是李夕霧生活裏唯一的樂趣。

她樂此不疲。

偶爾霍南笙會給李夕霧發消息。

李夕霧隔着手機都要逗她,也會不着調地問她:【是不是想我了,笙笙寶貝?】

面對她的調戲, 霍南笙會一本正經地回:【好想你啊。】

李夕霧:【你可真是個黏人的小妖精。】

李夕霧:【好吧, 有時間我就飛來南城和你見面, 行了吧?】

歸根結底, 李夕霧還是嘴硬心軟的。

她口口聲聲勸霍南笙去港城,結果還是會在聽到霍南笙想她的時候, 允諾她,自己會找時間飛來南城。

六月中旬的時候,李夕霧來了趟南城。

她是私人飛機過來的,她臉很臭。

身邊站着個男人,五官棱角分明,是很典型的港式帥哥,透着股雅痞的帥氣,卻又散發着冷冰冰的疏離感。

霍以南意味不明地哼笑了聲:“不是想看她的狗嗎?跟過來了。”

之後,霍以南和商堯在一旁談論工作,他倆似乎很熟。

霍南笙和李夕霧在一邊聊些有的沒的。

李夕霧有氣無力:“他就是哈巴狗,我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煩死了。”

“他一個公司總裁就這麽閑啊?我看他家公司遲早敗在他的手裏,狗東西。”

吐槽話語無數,偏偏語調裏只有嬌和嗔。

還有,霍南笙注意到李夕霧脖子上的斑駁紅印,她留有餘地地問:“你脖子上的,是草莓印,還是過敏了啊?”

話音落下,李夕霧面頰薄紅。

她眼神飄忽,支支吾吾地說:“過、過敏了吧。”  哦,原來是草莓印。

“狗毛過敏是嗎?”霍南笙發現自己也變壞了。

李夕霧臉更紅:“霍南笙——”

“你跟着霍以南學壞了!”

霍南笙唇角彎起愉悅的弧度。

李夕霧是周六晚上來的,趁霍南笙休息的日子過來陪她一天,隔天晚上便搭乘來時的私人飛機回港。

已經是六月底了。

步入蟬夏,一天比一天熱。

與此同時,迎來了畢業招生季。

今年公關部的面試,由霍南笙負責。

求職者的簡歷都是先投到公司郵箱,進行初期篩選。簡歷發送的時間随心所欲,有一大早發的,也有晚上九十點發的。

霍南笙習慣每天晚上檢查一遍郵箱。

檢查完畢,她百無聊賴地在客廳裏發呆。忽地想到了什麽,撇下電腦,跑去書房,敲敲門,她探出頭:“我能進來嗎?”

按理說,她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霍以南不是霍起陽,沒那麽多規矩。

可是……

有一次她來找霍以南,輕車熟路地坐在他大腿上,雙手摟着他脖子,正打算和他說些什麽的時候,房間裏突然響起一陣咳嗽聲。

吓得她懵了。

她才知道,霍以南在和商從洲視頻通話。

商從洲打趣她:“想不到你家的笙小公主,平日裏看着冷冷淡淡的,私底下這麽熱情。”

霍南笙強撐着面色,扯了扯嘴角:“商二哥,都快晚上十二點了,你還和霍以南打視頻電話,想不到你這麽黏我男朋友。”

——隐約能聽出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反正在那之後,霍南笙是不敢随意進出霍以南的辦公室了。

被商從洲撞見還好,畢竟他是自己人。

可萬一被公司的員工撞見,霍南笙是真沒臉見人了。

“進來吧,沒在打視頻,也沒打電話。”霍以南放下手裏的文件,他腳踩地,輕輕一推,身下的椅子往後滑了滑,騰出空間,雙手張開。

兩個人不需要任何言語溝通。

霍南笙默契地坐他腿上。

她長驅直入:“禾木實業的千金你有印象嗎?”

霍以南想了想:“顧心禾?”

霍南笙面無表情:“你還記得她。”

霍以南嗅到了空氣裏的醋味兒,他疑惑:“我和她哥哥是高中同學,怎麽了?”

“高中同學的妹妹,你都記得啊?”霍南笙冷哼了聲,“我關系最好的高中同學,賀棣棠,我連他有沒有妹妹都不知道。”

“……”

語氣裏的敵意,分外明顯。

霍以南望着她平靜又委屈的臉,他失笑:“怎麽了這是?和哥哥說說。”

霍南笙避開他摸自己臉的手,轉頭,側臉線條緊繃。

她沒好氣地說:“我聽說顧心禾為了追你,還來公司上班,而且追的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很久之前聽到的事兒了,霍南笙的醋味兒像是陳年釀造的醋,得等待許久才會發作。

霍以南雲淡風輕:“是有這麽回事兒,但是我當事一門心思都在養妹妹上,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

“什麽啊?”

“什麽什麽?我和她說,家裏妹妹脾氣大,不喜歡我談戀愛。”

霍南笙繃不住,一改之前興師問罪的氣洶洶。

她手玩着他家居服上的扣子,小聲反駁:“我脾氣很好的好不好?再說了,我從來沒有說過,不讓你談戀愛這種話,我很大方的。”

“我可能說的是,我的女朋友,得是我妹妹滿意,我才能和她在一起。”

“霍以南!”霍南笙拍了下他的胸口。

霍以南抓住她的手腕,輕輕柔柔的力度揉她的手。

他聲線混在夜色裏,有着無盡的溫柔:“好了,怎麽在吃這種莫須有的醋?是發生什麽事兒,惹你不開心了嗎?”

霍南笙說:“沒有,就是忽然想起來的,覺得你好搶手啊。”

霍以南淡笑了聲:“我确實很搶手。”

霍南笙仰頭。

他低頭,在她唇邊落下淺淺的一個吻:“所以你要認真地愛我,這樣我才可以在拒絕別人的時候說:我有個全世界最愛我的女朋友,我不需要別人的喜歡了。”

後來的發展,就說霍以南把書桌上價值千萬上億的文件随意推倒在地,把她放在桌上。

他意動的汗如雨下,額前濕發溫順地垂着,襯得他雙眸更黑。

他一向溫柔且強勢,動作是溫柔的,聽到霍南笙說換個地方的時候,強勢地用那把低沉沙啞的嗓音誘哄她就在這裏。

霍南笙嗚咽着,屬實沒有想到,無理取鬧的興師問罪,後果是這樣。

然而令她更沒有想到的是,沒過多久,她又吃了一次醋。

追其原因,還是怪她自己。

霍以南明裏暗裏地說過數次,讓她公布她那位神秘男友的身份。

霍南笙總是一副模棱兩可的态度。

她含糊不清的态度,導致的後果就是,自作自受。  那天正好是公關部面試的日子。

想到去年她來面試的時候,是杜若帶她的。

今年,杜若升為公關部副經理,這種帶人面試的活,就到了她的徒弟——霍南笙的手上。

面試休息室裏,烏泱泱都是小姑娘。

霍南笙帶着一個個對公司充滿新奇的小姑娘去面試室,過去的路上,和去年一樣,遇到了下樓随機挑選一個面試室旁聽的霍以南霍總。

這一層樓都用作各部門面試,霍以南要去的是技術部門。

霍以南身邊跟了兩位助理,他穿着剪裁得體的西裝,眉眼清隽溫潤,鼻梁處架着一副金絲邊框眼鏡,透着生人勿進的氣場。然而在見到霍南笙的時候,他嘴角滑出淡淡的笑,春風拂面。

矜貴又溫柔。

擦肩而過。

霍南笙邊上的小姑娘看的嗷嗷直叫:“姐姐,剛剛走過去的那個,最中間的那個男的是誰啊?他好帥。”

霍南笙笑着:“是公司總經理,霍總。”

“嗷嗷嗷我一定要進霍氏,總經理怎麽這麽帥啊!和我在小說裏看的霸道總裁簡直一毛一樣,他多大了啊,有二十五歲嗎,有女朋友嗎?”

正好走到面試室門外,霍南笙敲了敲緊閉的門。

不知道是不是女生的錯覺,她覺得霍南笙的态度冷淡許多,客套又疏離:“進去吧,祝你面試順利。對了,霍總有女朋友了,他們很相愛。”

-

為期一天的面試,在下午四點結束。

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

霍南笙走到電梯間,琢磨半晌,趁電梯間無人的時候,按下總裁專屬電梯的按鈕。

她拿出霍以南給她的電梯卡,刷卡,按下六十八樓。

直達總經理辦公室。

通過監控顯示屏,霍以南看見霍南笙直沖他的辦公室走來,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臉上又寫了一行字——我很生氣。

霍以南開始反思,自己做錯了什麽事兒?

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還好好的,被他抱着去洗手間洗漱,刷完牙後,他心安理得地占她便宜捧着她臉親了好久。

吃早飯的時候她也窩在他懷裏讓他喂。

到公司停車場,她要了個分別吻才下車。

這期間發生了什麽?

哦。

他們在面試的時候遇見。

難道是她怪他沒有和她打招呼?

不應該啊,這不是她想要的嗎?

在公司裏裝不認識。

想着想着,辦公室的門發出敲聲。

都氣到這份上,還能注重禮貌教養,真不愧是霍南笙。

霍以南:“進來。”

霍南笙推開門,她走進來後,把門帶上。  轉身關門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到,霍以南按下桌上的一個按鈕。随後,辦公室外的助理們收到通知——請勿打擾。

霍南笙走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氣,開口,憤憤不平:“今天有人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

“你怎麽說的?”

“我說你有個很喜歡的女朋友,你倆都要結婚了。”

“小騙子。”

霍以南把她抱在懷裏,輕嗤她:“在外面造什麽謠呢?公司的人都不知道我有女朋友,怎麽我現在不僅有女朋友,還有個要結婚的女朋友?”

辦公室裏陷入安靜中。

好半晌。

霍南笙甕聲甕氣地說:“你能不能讓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有女朋友的事兒?”

霍以南頓了下。

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後,他再三确認:“真打算公開了?”

霍南笙細白的手臂繞過他的脖子,手指在他後脖頸處慌亂地絞動着。

她一臉波瀾不驚地說:“反正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女朋友,你們是以結婚為目的地在談戀愛。李夕霧和賀棣棠說的都是錯的,談戀愛就是要有很高的道德感,我談戀愛就是奔着和你結婚去的。”

霍以南:“之前不是不願意公開嗎?”

霍南笙:“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霍以南:“就因為有人問你,我有沒有女朋友?——這種醋,不太像是我們成熟冷靜的南笙笙會吃的吧?”

知道他是在嘲笑她幼稚,霍南笙點頭承認:“我就是很幼稚,我就是吃醋,我不允許別人肖想我的男朋友,萬一肖想着肖想着,她們來追你呢?”

“我又不會答應。”

“你以前看到賀棣棠在我邊上的時候,你就沒吃過醋嗎?你就沒有過任何,把他趕出我世界的想法嗎?”

思及此,霍以南沉聲道:“實不相瞞,我現在還是想把他趕出你的世界。畢竟他是你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相親對象。”

正因為這個既定事實,哪怕他倆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霍以南仍是無比煩躁。

看到賀棣棠就煩。

霍以南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公事上一視同仁,

煩歸煩,吃醋歸吃醋,賀棣棠依然待在技術部,風生水起。

設身處地地想想,霍以南:“好,那就公開。你要怎麽個公開法?我在公司的郵箱裏發我談戀愛的通知?”

聞言,霍南笙一臉驚恐:“你這個老古板,一點兒都不浪漫。”

霍以南好聲好氣地求教:“你教教我,怎麽樣才是浪漫的?”

霍南笙也答不上來。

她給自己找借口:“我又沒談過戀愛,想不出來很正常。”

霍以南:“我談過戀愛嗎?”

霍南笙振振有詞:“可是你比我大七歲,你比我多了七年的時間,看別人談戀愛。”最後得出結論,她一臉失望,“哥哥,你的學習能力好差哦。”

霍以南虛阖着眸,聲音沉下來:“是不是欠x?”

突如其來的下流話,霍南笙在他懷裏象征性地掙紮了下,最後還是結結實實地被他按在懷裏折騰了好久。

夏日晝長夜短,荼蘼半壁的晚霞燃燒許久。

霞光映照在霍南笙的身上,然後被黑夜覆蓋。

霍南笙衣服淩亂地敞開,裙子被拉在腰肌,再看霍以南,他除了褲子是松開的,其餘地方依舊完好,只是多了些褶皺罷了。

她癱軟在他懷裏,抓着他的手,小聲呢喃着:“哥哥,你送了我那麽多首飾,卻沒送過我戒指。”

霍以南文弦而知雅意:“明天帶你去選戒指好不好?”

霍南笙沒說話。

霍以南揉揉她的耳垂,貼在她耳邊,黯聲道:“訂婚戒指,好不好?”

然後他聽見她小貓似的一聲:“好。”

然而霍南笙隔天睡醒,就看見梳妝臺上擺了五只鑽戒。

霍以南不知去向,霍南笙迷蒙着眼,湊進去看,看清後,整個人吓醒了。

是真的被吓醒了。

她見過其中一枚鑽戒,當初蘇富比拍賣會的時候她也在,15.10ct Fancy Vivid Blue藍鑽IF淨度,Type IIb型鑽石,祖母綠型切割,最後成交價是五千八百萬,美元。

是被一位港商富豪拍下的。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其餘的鑽石,淨度也都與這枚鑽石差不多。

清晨陽光躍入室內,在鑽石上折射出璀璨光芒。

霍南笙有些懵,下意識找霍以南,卧室門打開,她撞入一個溫熱的熟悉懷抱裏。

耳邊是他含笑的聲音:“跑什麽?”

霍南笙:“那些鑽戒,怎麽回事?”

霍以南以手做梳給她打理亂糟糟的頭發,指間動作溫柔舒緩,他的聲音更是別樣的溫柔,慢條斯理道:“我在你成年之後的每一年,都買了一枚戒指。當時的想法很簡單,等到你以後結婚了,我把那些戒指都給你,就當做是哥哥給妹妹準備的嫁妝。如果……”

“……如果我壓抑不住我對你的喜歡,用不正當的手段,讓你和我在一起,那這些戒指,就是我娶你時的彩禮之一。”

大概消化了半分鐘。

霍南笙抿唇:“哥哥,你不是說讓我去選戒指嗎?”

“嗯,這些戒指你不工作的時候可以戴,你去洗個臉,我們去商場裏,選個你日常工作都可以戴的戒指,好不好,嗯?”

“嗯。”

霍以南低着頭,錯過他,走入浴室裏。

浴室門反鎖,她在裏面哭了很久,不是難受痛苦的眼淚,而是好幸福,好開心。

等到她洗漱好,二人吃過早餐,便去商場裏選了對戒。

霍南笙選的戒指很簡單很樸素,只有1.5克拉,戴在她瑩白修長的手上,特別好看。男款戒指都是素圈,霍南笙替霍以南戴上。

這天霍南笙的心情特別好,眼珠子都快要掉在霍以南身上了,黏人得不行。

走哪兒都抓着霍以南的手,雙眼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回家的路上,天邊落起了小雨。

天色灰沉陰暗,淅淅瀝瀝的雨珠拍打着車窗。

到家後,霍南笙坐在客廳沙發上,望着落地窗被模糊的雨絲占據,她忽然說:“哥哥,我們在一起那天好像也是下雨天。”

她碎碎念着過去發生的種種。

“你當時還逼我告白。”

“明明你喜歡我,遠多于我喜歡你,你卻始終不說,非得等我先說。”

“告白結束我還以為我要失去你了,我們再也沒有辦法當兄妹了。”

“可是我們在一起了。”

“你還記得你給我寫的那封情書嗎?”

“其實我對于男朋友只有一個要求,我希望你是我的男朋友。”

“不管你怎麽對我,我都會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和你談戀愛真的好開心好幸福,霍以南,”她叫他的名字,雨聲淅瀝嘈雜,她聲音很輕,落在他耳裏是擲地有聲,能夠引起他胸腔無數回響震蕩,他聽到她鄭重其事又燃着滿腔愛火地說,“——我不想只是和你談戀愛,我更想和你結婚。”

昏暗的落雨時分。

霍以南望向霍南笙的眼神無比溫柔。

他走到她面前,跪了下來,“笙笙,求婚的事,應該由我來做。”

霍南笙低着頭,口是心非:“我沒有在和你求婚,我只是在和你承諾以後。”

霍以南牽過霍南笙戴着戒指的手,他眼眸閃動,漆黑的瞳仁裏湧過萬千情緒。繼而,他低頭,吻過她指尖的戒指。

他聲音有着不受控的顫抖,沉啞堅定地說:“我愛你,南笙笙,往後的幾十年,我都會以愛人的身份陪在你身邊。”

霍南笙眉眼裏的溫柔,如陳年佳釀,他看一眼,便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我這一生,只欲與你,同載酒,醉朦胧。

——正文完——

Tips:看好看的小說,就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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