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

第 18 章

燭火還在閃,玉洛還在哼着童謠,芽衣正倒了水端着水盆進來,我感覺自己冷靜許多。

我問:“我睡着了嗎?”

玉洛說:“太子妃才眯着眼,立馬又睜開了。”

“我怎麽覺得像過了很久很久。”

“太子妃……”

“父親屍骨未寒,我卻只能躺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我真是不孝……”

“太子妃,奴婢知道您傷心。只是如今殿外加強了防備,奴婢功夫淺薄無法悄然離去,都怪奴婢方才莽撞出手,是奴婢無用。”

我說:“這不是你的的錯。”又問:“還要多久才會天明?”

玉洛回:“約摸三四個時辰……”

“消息今夜會到侯府嗎?”

她們二人對望一樣,雙雙低下了頭,我望着前方,卻不知能看哪裏,“你們說,母親今夜怎麽挨?”

芽衣看穿我的心思,對我說:“太子妃……宮門落了鑰,除非是陛下有令,否則……誰也出不去宮門。”

我喃喃道:“誰也出不去了嗎?”

好像并不絕對,有個人他總是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他出入宮門這麽多次,來去自如,似乎從未被人發現。

可今夜,他也會來嗎?

我想了想對玉洛她們說:“讓殿外守衛的士兵都退得遠遠的!我是太子妃,不是囚犯。”

我将她們二人趕去休息,她們放心不下我,我說,今夜要好好休息養足精力,明日務必要趕最早的時間出宮去,她們最終還是拗不過我,去歇着了。

殿內燈火通明,我逐一地吹滅蠟燭,只留了一盞擺在小桌上,燭火在夜裏跳動,那紅色蠟燭和我兩兩相望。

燭火燒啊燒,一寸、兩寸、三寸……等到蠟燭都快燒盡了,周圍還是靜悄悄。

穆七,你今夜,真的不來了嗎?

窗戶吱呀呀的響,雖然輕微,但在深夜、在我耳中,如此清晰。我緊緊盯着窗,穆七推開窗驚訝地望着我。我們同時開口:

“你終于來了!”

“你怎麽沒睡?”

我連忙吹熄了蠟燭,靠着月光照耀走到他身邊,“我在等你。我猜你今夜會來。”

“你怎麽猜到的?”

“太子要納側妃,你來了;安陽公主對我動手,你也來了。所以我猜,這次你也會來……”

他擡起手,又放下。“聽到你受委屈,就忍不住要來,有什麽辦法?”

“穆七,你能不能……能不能帶我出宮?我想回家,我想我的父親和母親……但是我出不去,他們都不讓我出去……”

“不哭了,不哭了我就帶你出去……”

我慌忙擡手用衣袖擦幹眼淚,努力扯開嘴角,“我不哭。”

“你這衣服太顯眼了,有沒有夜行衣?”

“有一套玄青色的騎馬裝,行嗎?只是從沒穿過,要去找一找……你……”

“你去吧,我等你,夜色深小心磕碰。”

我嗯了一聲,去找來騎馬裝。

“穆七?”

沒得到回應,我躲在屏風後面向前張望,殿中空蕩蕩的,只有窗戶被夜風吹着輕輕響了幾聲。

我換好衣服,走到窗邊,手腳并用的準備爬出去,剛伸出腳便被一只手抓住了,哪怕猜到可能是穆七,我依然心中一驚,有做錯事的心虛。

穆七低聲問:“怎麽不穿鞋?”

我回頭看向房中的鞋靴,低聲回道:“夜裏走道兒聲太響,不穿鞋會輕一些。”

“夜風最容易過腳底,快去穿上。”他又輕笑一聲接着說“你若不穿鞋,被發現了咱們跑不快。”

我聽他說的好像也十分有理,便回去将鞋靴穿好,只是這樣我走起路來就要慢很多,走得快了怕發出聲響。

我回到床邊,伸腳跨過窗戶,腳還沒落地,穆七右手輕輕攬住我的腰,一瞬間我就落在窗外的地面上,然後他很快松開手。

他在前面領頭,我在後面亦步亦趨。有時候雲飄過來替我們遮住月光,他就會攬着我,腳尖輕點,我們就落在樹枝上、屋檐上……有時候月色明亮,我們就窩在牆角,靠着花叢灌木遮掩,躲過值夜的守衛。

原來他每次進出,都需要這樣小心和麻煩,我看着他,不敢輕易說話。

他帶着我來到一個小門邊,門已經上了鎖,沒有侍衛,只有一個看門的在打盹。宮中竟還有這樣的出口?

他看了我一眼,我十分配合的張開雙手,等他施展功夫,帶我飛出去。

他眼角彎彎,與月争輝。與我預想的不同,他将我打橫抱起,微微蹲下後縱身一躍,低低的躍過圍牆。街巷上空無一人,我們就這樣出宮了。

他依然在前頭引路,京城這麽大我出府又不多,日常都是坐在馬車裏,又是在夜裏,我更加分辨不清方向。

我問:“穆七,你認識去侯府的路嗎?”

他說:“去過一次。”

我便信任的跟着他走。

威遠侯府幾個大字出現在我眼前,我心情激動的上前敲門,阿肆開了門見到我十分驚訝。

“太子妃,您怎麽回來了?”

我忙問:“阿肆,母親呢?”

“夫人将自己鎖在屋裏不見人,若梅姑姑派我進宮請您來,可是小的連宮門都進不去。”

我越過阿肆向母親的院子疾步走去,阿肆跟着我走,絮絮叨叨的一直說個不停“那些守宮門的侍衛又兇又壞,一個個的都不肯給咱們報信,小的眼見着太子打遠的要進宮,可是沒等小的開口呢,他們就将小的架住丢到一旁去了。”

我進了內院,阿肆和穆七在門外停住了腳步,母親的院落靜悄悄的,母親是睡下了嗎?

我沒出聲,輕輕推開門,見不到母親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越安靜越如此。

仲夏的天,屋外已經朦胧亮起了,屋內也隐約有些光亮,可屋裏沒有人,我走上前去細看,床鋪上是整整齊齊的被褥,沒有睡過的痕跡。

我掏出火折子點亮一室燭火,“阿肆!阿肆!”我大叫起來,他們二人跑了進來。

“人呢!母親人呢?不是說在房裏嗎?若梅姑姑呢?屋裏怎麽一個人也沒有!”

阿肆在門口張望,動了動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将大家都叫起來找!快!”

我突然覺得頭疼欲裂,穆七及時攙住我,我擡頭望了他一眼自言自語道:“書房!說不定在父親的書房裏!”于是我拂開他朝着書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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