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心懷不軌的敵國
心懷不軌的敵國
不到晚飯時間,白裏他們就被宿佑帶頭敲了門。
“請問你們今天中午有去皇樓吃飯嗎?”宿佑一只手上攤着一本筆記薄,另一只手拿着筆,詢問的聲音也沒有一點起伏,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我們屋裏六個人中午都在皇樓的二樓吃飯,如果你要問關于一樓打架的事情的話,我們也不太清楚。”白裏老實交代道。
宿佑低頭在筆記薄上寫寫畫畫,然後轉身指了兩位士兵站在他們門口,又問白裏:“六個人現在都在屋裏嗎?”
白裏看這架勢有些不舒服,皺着眉頭回答:“是。”
宿佑盯着白裏的臉看了一會兒,在白裏要把門板呼他臉上之前轉移了視線,用他那沒有一點情緒起伏的聲音說:“那你們就在這呆着。在我們調查出結果之前,都不許出門,飯菜我們會派人送過來的,請你們配合。”
這是把他們當嫌疑犯處置了吧?白裏心裏極度不爽,忍着火應了聲“知道了”,就把門給關上了。
被四個求知若渴的少年少女扯着問東問西的透紅又加快了解答的速度,一連串噼裏啪啦的理論知識講完,也顧不上他們到底聽沒聽懂,向白裏問道:“現在什麽情況?”
白裏一想到那個臉色難看、态度也巨差無比的士兵頭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憤憤道:“把我們當嫌疑犯給關這兒了!”
透紅聽出白裏在氣頭上,攔下滿臉擔憂想問“那要怎麽辦”的四個人,沖白裏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然後白裏旺盛的火氣就消失在了透紅落到他頭上的手裏。
“怎麽說的?”透紅又問。
白裏撇了撇嘴,道:“那個領隊的兇巴巴的,說在他們調查出結果前,不能踏出這個房間半步,連飯都是派人送過來的。”
透紅問道:“那個領隊的是不是肩膀上別着個袖章的?”
“對,是他。”白裏奇怪道,“你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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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得袖章。是騎士長的兒子。剛剛被公主甩了,心情不好。”透紅說。
聽道那個看起來就讨厭的人心情不好,白裏的心情就好多了,笑道:“話說得跟石頭人一樣,一點都沒有生命力,活該被甩。”
透紅被他那小家子氣逗笑了,捏了捏他的臉,故意道:“聽說長得挺帥的?”
白裏立馬道:“一點都不帥,你長得最帥了。”
沁雅打斷了白裏貌似在自誇的發言,發出了疑問:“那我們六個人今晚怎麽睡啊?”
充足的睡眠對于人類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但就算白裏和透紅兩人通宵不睡覺,兩男兩女也不好擠在一張雙人床裏。
“那你們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出去要兩床被子過來?”白裏說。
然後再一番緊張刺激的剪刀石頭布下,風薏榮幸地成為了那個幸運兒。
所以被子是爾燕去要過來的。
一并送進來的還有中規中矩的晚飯。
吃完飯後白裏覺得無聊,拉着四個小輩下棋。
因為在衆小輩的抗議下白裏的軍師透紅退場,白裏就再沒有贏過,所以白裏惱羞成怒地早早地就把他們趕去睡覺了。
聽着周圍安穩的呼吸聲,白裏和透紅一人一把椅子坐在亮着小燈的桌子前無所事事。
透紅一手揉着白裏,一手捧着從櫃子上拿下來的書看。
窗簾沒有拉緊,一束月光投進來,正好落在透紅的臉上。
白裏趴在桌子上充當一直合格的桌寵,就這麽看着月光描摹着透紅的眉眼,也伸手過去撫摸。
許是又想起了剛才輸棋的事情,摸着透紅的嘴角喃喃道:“沒有你我該怎麽辦啊?”
透紅一愣,抓了唇邊的手指落下一吻,道:“如果有一天只剩下你了呢?”
“那我絕對會哭的。”白裏湊上讨吻。
……
幸好調查結果出來的挺快的,不然白裏真的要被一直來問話的宿佑煩死了。
明明都說了自己不知道什麽有用的消息,但還是要一直重複,白裏都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有健忘症了。
好在宿佑的辦事效率還挺高,第三天就抓到了敵國派來擾亂他們治安的卧底。
“感謝諸位這些天的配合。”連軸轉了三天三夜的宿佑頂着黑眼圈、帶着禮物過來道謝。
白裏看見他那馬上要挂到臉頰上黑眼圈,終于沒有那麽讨厭他了,在人臨走前還關心了一句“要注意休息。”
“看着跟石頭人似的,這不是也會感覺到累嘛。”白裏接過小禮物,沖着宿佑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轉頭跟四個小輩說道,“小年輕還是要活潑一點才好嘛,下午我們出去玩吧?”
風薏跟爾燕因為分開睡而一直睡不實,在這三個夜晚默默見證了無數次兩位前輩的親密舉動,現在還在犯困,搖搖頭拒絕了精力比他們旺盛得多的前輩,回房間擠在其中一張單人床上補覺去了。
沁雅和儒景倒是沒事幹,跟着兩位前輩出去逛了一下午。
最後誰也不打算打擾他們的約會了。
倒是儒景還記得他的書,又跟白裏說了一遍,叫他無論如何也不要忘記。
華都說起來其實并不大,但哪哪都逛了一遍去,小王子的婚宴也如期而至。
雖然國王到現在也沒能揭開他的兒媳婦的真面目,但他依然拿出了該有的禮儀來對待這位素未謀面的兒媳婦。
比如那一枚專門傳給兒媳婦的戒指。
“……”羌颉拿着那枚戒指看了又看,确定那枚戒指只有自己的小指能勉強戴上,“父親,這個戒指非帶不可嗎?”
國王花了一晚上才挑出這枚他自認為最好看的一枚,自然是希望兒媳婦能戴着的:“最好要戴着。”
“……”羌颉确定,這枚戒指國王的兒媳婦是切掉了手指頭上的所有肉都會卡在骨頭上的,試探性地問道,“那能不能換一個?”
國王皺眉,雖然覺得自己的審美應該沒有退步到連羌颉都會覺得醜的份上,但還是不放心地問了:“是這枚戒指不好看嗎?”
不,這枚戒指不管是寶石的色澤,還是指環給的雕刻,都無疑是漂亮得很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小了。
羌颉如實答道。
國王只得遺憾收回了,然後打開了王後留下的首飾盒,邀請羌颉一塊挑選。
羌颉看着一清水兒的女款戒指,陷入了沉思。
婚宴安排在了晚上。
各路達官顯貴都聚集在城堡最大的花園裏,等待着見證一對新人的誕生。
國王領着他的孩子們四處敬酒,活像只領着孩子們出去覓食的老母雞,介紹完這個再介紹那個,忙得不行。
“那兩位你們應該都見過了,頭發短的是白裏,頭發長的是透紅啊,別認錯了。”老……國王跟孩子們囑咐道。
耿鸠提問:“那要是透紅前輩剪頭發了呢?”
國王低聲道:“那就觀察一會兒。往外冒傻氣的就是白裏,另一個就是透紅了。”
透紅正好帶着白裏過來,差一點就能聽到國王獨特的判斷方法了,可惜國王已經先一步發覺到了兩人的到來。
“最近還好嗎?”國王舉着酒杯問透紅和白裏,“聽說前幾天那個賊人作亂的時候你們也在現場,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啊,打擾了你們的好心情。”
這幾天閑逛夠了,白裏都快忘記這件事了,就順勢問了後續:“那個賊人你們是怎麽處置的?還有那兩隊芬刻人呢?”
國王嘆了口氣:“賊人已經處死,并派人提着他的頭顱給他送回故土了;至于那些芬刻人,不肯承認被人耍了,借口要回去安葬死去的同伴,全跑了。”
白裏不由得又想起那血濺三尺的畫面,又問道:“他們死了多少人啊?”
國王比了個五,道:“西邊的死了三個,東邊的死了兩個。估計過些日子就要聯合起來要個理由去騷擾一下目需的邊界了。”
目需就是派間諜來作亂的那個國家。
沒等他們聊些別的話題,就有人過來了。
一看,巧了。來者正是目需來的使者。
要不是有大喜事在前頭,那個人頭國王絕對是吩咐手下送到這位使者門口的。
不過這使者看着也不老實,一到華都就找了個賓館呆着,大門一步也不出,連他的同夥被抓住了也不知道,還敢上來露面。
“恭喜羌颉王子大婚啊,這是我們陛下送的禮物,請笑納。”使者笑得燦爛,國王也不好伸手打笑臉人,命人接下了禮物。
禮物送出去後,使者又沒話找話地說了兩句,就走開了。
總之就是非常可疑。
所以國王叫接下禮物的那個人把這禮物丢了,越遠越好。
把人都見過一遍了,差不多該請新娘出場了。
在牧師的引導下,大家一齊擡頭往“新娘”來的方向看去。
“這體型怎麽看都像是男人吧?”白裏戳戳邊上的透紅,說。
透紅也戳回去,說:“是男的,你還認識呢。”
白裏震驚地扭過頭:“我認識?”
透紅點頭示意他看過去。
“新娘”掀起頭紗,露出了那張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臉。
哇哦,是明碩诶。
白裏突然覺得那個坑害爾燕、風薏出糗的罪魁禍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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