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朕要娶你

“娘娘。”身後的宮女提醒了一句，任容妃這才反應過來，其他人已經離開，連忙移步跟上，高永壽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兩人不可避免的碰面。

“皇上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數不勝數，高千戶可要把握好機會。”任容妃抿唇嘲諷着身邊的人。

高永壽大方的笑了笑，恭敬道：“容妃娘娘勞心了，娘娘可要看清楚自己當前的處境，切莫讓義父失望。”

任容妃頓時變了臉色，瞪向高永壽，所有的委屈和失望都寫在臉上，“高永壽！”

高永壽斜視着看了她一眼，臉上依舊挂着笑，“娘娘好自為之。”說罷加快腳步跟上朱由校，默默的跟在其身後，朱由校和張嫣說說笑笑，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來人。

任容妃在後面看紅了眼，委屈，憤怒，不甘，...所有的思緒湧上心頭，但眼淚硬生生的被逼了回去，“我一定會讓你後悔這麽對我。”

為慶賀新一年的到來，朱由校特擺國宴招待朝廷文武百官，以告慰其辛勞，國丈張紀國自然是不能缺席，對朱由校一番贊美與祝福後，還不忘叮囑自己的女兒做好一國之母，“凡事要以皇上為主，為皇上分憂解難。”

“嫣兒一定謹記父親大人的教誨。”張嫣以茶代酒回敬父親大人，随後便是其他官員輪流為皇上獻上新年賀詞。

朱由校含笑看着，并未多說話，這些表面上的禮節每年都會有，他早都看膩了，但他還是想聽聽今年那人會怎麽說。

“新年伊始，恭祝皇上龍體聖康，一切安好。”高永壽說罷，遞上新年禮物，小公公上前收着。

朱由校甚是失望的點點頭，這些陳詞聽得讓人很疲乏，“高千戶有心了。”

高永壽退下，後面的官員跟上祝賀，朱由校靜靜的聽着，琢磨着後面還有多少人，還要多久才能結束，他記挂着木作坊那幾根花梨木。

臨走時，他讓張寶珠替他打磨好那幾根木頭，他覺得給魯三留的那張折床榻很不錯，剩下的木頭剛好可以再做一張，皇後身體不好，送到坤寧宮再合适不過。

只是這些個官員很是讨厭，一個個喋喋不休說個沒完，一頓飯吃的異常漫長，朱由校忍不住瞟了眼高永壽，他想看看他在幹什麽，沒想到的是，那人也在看向這邊，兩道視線交疊，朱由校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內心卻不再平靜。

所有的一切都不及他的一個眼神，他的一個眼神，他已經為他想好了千萬個開脫的理由，做錯事的是他，值得被饒恕的也是他。

國宴結束後，朱由校毫無理由的将高永壽召進宮，魏忠賢在百官面前甚是得意，自己的義子能得到皇上這般看重，只有任容妃一人在角落處咬牙切齒，手絹上出現一道又一道褶皺。

乾清宮外燈火通明，煙花将天空映照的色彩斑斓，因皇宮之中只有乾清宮可以燃放煙火，各宮妃子紛紛到乾清宮外觀望，熱鬧非凡，随着夜色深入，嬉笑聲平複下來，唯獨東暖閣內仍雜音不斷，床榻碰撞聲混合着喘氣聲，還摻雜些咒罵聲。

“放肆...你這不要臉的小人。”朱由校摁住高永壽往身下探去的手，兩人對視瞪眼僵持着。

親熱了這麽久，除了親親砸砸，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最終高永壽敗下陣來，洩了氣般的爬在朱由校身上，手老老實實放在腰側，來回撫摸了幾下便不動了。

朱由校緊握着的那只手慢慢舒展開，攬住高永壽的後背，下巴緊緊的貼在他的肩頭，熱乎的蹭了幾下，随後毫不留情的張嘴咬住，高永壽悶哼了一聲，并無抵抗。

直到嘗到血腥味，朱由校才松開嘴，找準高永壽的嘴唇，親了上去，舌頭交纏，唾液互換中摻雜着血腥味兒，兩人互不想讓，戰争不斷的轉換場地，朱由校感到舌尖發麻不再抵抗，這一場角逐中，高永壽占了上風。

“疼嗎？”朱由校指腹刮蹭着高永壽肩頭一排緊密的齒印。

高永壽搖搖頭，從朱由校身上翻身下來，躺在他身側，看着帳頂，明晃晃的一片，閃的他睜不開眼，暫時失去意識。

“高永壽。”

“嗯？”高永壽猛的睜開眼，轉頭看向身側，朱由校也正看着他，兩人咫尺天涯，呼吸纏繞不休。

“高永壽。”

“嗯？”

朱由校轉回視線看着帳頂，片刻的寂靜後，他突然翻身趴在高永壽胸前，目光緊盯着那張熟悉的臉，鄭重宣布：“朕要娶你。”

高永壽看着朱由校，眼中閃着光，“你怎麽娶我？”

“你想朕怎麽娶你？八擡大轎，大紅蓋頭，鑼鼓喧天，大诏天下。”

“聘禮呢？”高永壽嘴角彎起，帶着笑意在朱由校耳邊輕聲問道。

“朕現在擁有的都是你的，包括這天下，朕願意與你共享。”

“下輩子吧，下輩子或許有機會。”說罷，高永壽吻上朱由校的嘴唇，這張嘴裏說出太多誘惑的話，他怕他承受不住。

窗外響起清脆的炸裂聲，煙花在空中爆破，将屋內照的通亮，很快亮度消失了，像在玩躲迷藏一樣，一閃一閃的，屋內忽暗忽明，隐隐可以看見床榻上瘋狂交纏的兩人。

不知過了多久，掌燈巡視的公公聽見暖閣內有異聲，不禁厲聲道：“是誰在裏面？”

屋內兩人停下動作，高永壽警惕的看着門外的人影，正要起身時，朱由校快一步開口，“是朕，退下。”

小公公連忙跪地認錯，“奴才該死，不知皇上深夜在此。”

“退下。”朱由校呵斥了一聲，小公公連忙掌燈離開，心中很是困惑，這除夕夜，皇上還要到此吃齋念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實屬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