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消磨耐心

門外平靜下來，高永壽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背對着朱由校往身上套，“皇上早些回宮休息吧。”

朱由校扭頭看着他的後背，沒有動靜，待高永壽穿戴整齊後才坐起身子道：“要走了？”

“嗯。”高永壽輕應了一聲。

“你覺得朕今天帶回來的那女子怎麽樣？”

高永壽立在床前，凝視着他，“皇上覺得好就好。”

“嗯，是挺好的，她懂得木匠活，能幫朕遞工具，刨木頭，還識得花梨木...重要的是，她不會背叛朕。”

“夜深了，皇上若是乏了，就在此處歇息吧，屋外涼。”

“你說你若是有她一半的真心對朕，多好。”

“...”

“朕一國之君，整夜任你玩弄，完事後還要求着你留下來，求你好好對朕，你說朕是不是太沒出息了？”

“...”

“天下之人都怕朕，唯獨你不怕，天下之人都怕死，可偏偏你又不怕，你說，朕該拿你如何是好？”

朱由校平靜的述說着，雖沒強行挽留那人，但那人卻站在床前移不開腳，“如果哪一天朕的耐心被你消磨完了，那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微臣感激不盡。”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朕養的一條狗，朕讓你什麽時候進宮，你就必須什麽時候進宮，朕讓你向東，你必往東去，若有反抗，朕立馬下旨處死容妃。”

“微臣遵旨。”

“滾，現在馬上滾。”

高永壽拿過床頭的佩劍，恭敬的行禮然後出門，只是他并未離開，而是揣着劍背靠在門框上，守着漆黑的夜空，煙花已經停止燃放，只有點點燈火照亮着東暖閣的廊檐，等到天微微亮，他才離開。

張寶珠在乾清宮的木作坊裏等了一宿也不見朱由校回來，最後直接在椅子上睡着了，朱由校回來時，看見椅子上熟睡的人，心中一驚，“這丫頭竟然還在這裏。”桌上有準備好的花梨木。

天涼，朱由校拿來毯子給張寶珠蓋上，但張寶珠睡眠淺，猛的被驚醒，看清楚來人是朱由校後，連忙從椅子上起來，“公...皇上，你回來了。”

就這麽蜷縮着睡了大半宿，腿早就麻了，這麽突然站起來，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倒，朱由校眼疾手快扶住她，“小心。”

腿沒有知覺，張寶珠想要站直身子異常困難，只能由朱由校攙扶着坐回到椅子上，朱由校和她貼的很近，她臉上有些燥熱，讪讪道：“謝謝皇上。”

“以後困了就回去睡吧，不必等朕回來。”朱由校笑着責怪道。

“你不是要那個花梨木做床榻嗎，我給你準備好了，但沒想到你一宿都沒回來。”張寶珠撇撇嘴，眼神不自在的看向別處。

朱由校輕笑道：“昨日有些事務要處理，耽誤了。”

張寶珠點點頭，甚是失落道：“我知道，你是皇上。”昨晚小順子也勸她回去歇着吧，皇上後宮佳麗三千，指不定在哪位娘娘宮裏留宿了，可她覺得皇上會回來，不死心的等了一宿。

“魯爺爺這些年幫了我很多忙，我帶你回來，也算是還魯爺爺人情，魯爺爺想讓你過上好日子，你且就在宮中好好待着，別讓他擔心，每月俸祿我會雙倍給你。”

“謝皇上。”張寶珠推開朱由校，一瘸一拐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