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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後來的幾年間，辛汶每時每刻都在守着他的承諾。每當嚴森感覺很累，需要休息的時候，他總會在嚴森身邊。

他畢業後還與馬梓鋒聚會了很多次。有一次，馬梓鋒追問出了他和嚴森的關系。出乎他意料的是，馬梓鋒在聽完後給了他一拳：“虧我把你當兄弟，什麽都不告訴我。”

“那你打算怎麽搞？雖然暫時沒有結婚證，但是也可以求婚吧，大不了自己辦一場婚禮咯！”

“對了，嚴森的家長什麽态度？”

“他爸……”辛汶停了一秒，差點把馬梓鋒的心髒逼停。

“同意。”

于是，馬梓鋒這位已婚人士對辛汶的求婚提出了很多條建議。

馬梓鋒：“你可以訂一個酒店呀，高級一點的那種。”

辛汶：“可以直接去海邊，嚴森很喜歡海。”

馬梓鋒：“買點貴重的東西。”

辛汶：“場地也要布置一下。”

馬梓鋒當即決定幫自己兄弟一把。

地點定在嚴森18歲去的那片海灘，辛汶買了一大堆氣球和鮮花，還有一圈燈帶。他的兜裏揣着一枚鑽戒。

海邊的人也很熱情，在馬梓鋒幫忙說明緣由之後，紛紛加入了布置場地的隊伍。

藍白氣球在海灘上圍成了心，燈帶圍繞着那一大捧鮮花。辛汶坐在車的後備箱上，看着海面，等待嚴森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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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嚴森因為出差，與辛汶所在的城市隔得很遠，辛汶只借口讓他過來玩，并沒有告訴他自己要幹什麽。

馬梓鋒見天漸漸黑了，有些疑惑，走過去拍了拍辛汶：“辛哥，你跟嚴森說的時間是幾點？怎麽還沒來？”

辛汶也很奇怪：“我跟他說的是下午，可能有事去了吧。”

話是這麽說，但是辛汶心裏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那年在知志路看見嚴森被一夥人圍起來。

一個下午，嚴森整整一個下午沒有打電話。

就在這個時候，辛汶的手機響了。

他以為嚴森到了，開心地從後備箱上蹦下來，拿出手機一看，來電人是老嚴。

“喂？叔叔？”

老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支離破碎，他有些無力地說：“小辛啊，森森……出事了。”

“沒搶救過來，你要是還想見見他，明天下午之前，快點吧。”

很安靜，辛汶挂了電話，然後坐在地上。

馬梓鋒察覺到了辛汶的情緒，剛想問問，辛汶就先開口了：“你先回去吧，這些東西不用拆，嚴森他……”

“今天有事，來不了了。”

辛汶上了車，往嚴森那邊去。

在車上，辛汶想了很多。

比如他第一次和嚴森見面，嚴森就舉報了他的手機。

比如他第二次，嚴森被人堵在知志路，他只是恰好路過，又因為不得已離開。

再然後，嚴森出現在了他的每一天。

很長一段時間，辛汶從來不擔心自己會是一個人。不管那天是什麽天氣，在什麽地方。

不論他在哪，嚴森都會穿過一切，向他飛奔而來。

可是這一次，他失約了。

辛汶這一路，能感受到的是自己手上握住方向盤的力氣，眼睛已經瞪得生疼，嘴唇也已經咬得麻木，可他一聲不吭，眼淚一滴也沒掉下來。

明明就只差一點，他就可以聽見他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