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春風裏的《卡門》序曲

春風裏的《卡門》序曲

總的來說，兩人初見倒很平和，并沒有發生什麽以下克上或需要找朗姆退換貨的惡性事件。

這也是組織在那幾年氛圍變好了，奧瑟卡利想，要知道他和琴酒拿到代號後殺的第一個人都是代號成員。

這些事情蘇格蘭沒必要知道，他只是要防止蘇格蘭帶不知名的人進他的安全屋。如果不是強制規定，他也不會放蘇格蘭住進去。

“平時安全屋裏只有我一個人，”奧瑟卡利停頓片刻，在某些方面他還是表達出令人吃驚的善意，“你有什麽忌口的先跟我說，或者你自己出去吃也可以，記得找組織報銷。”

蘇格蘭側過頭，奧瑟卡利忽然發現他那雙藍色的貓眼倒還挺柔和，不會過于銳利，和他冷漠的性格不太相符。

“沒什麽忌口的，謝謝。”蘇格蘭簡短地說。

奧瑟卡利便沉默下來。二十分鐘後兩人來到一棟小別墅面前，他拿卡開了門，說：“感應卡已經在你房間裏了，出門記得帶着，我不想給人開門。”

說到一半覺得怪怪的，過于唠唠叨叨事無巨細了，感覺像被朗姆附體了。

奧瑟卡利又啧了一聲，用鑰匙開了門，徑直走向二樓：“你房間在一樓。”

一樓就只有一間房，還關上了門，蘇格蘭敲了敲，沒人應答，便扭開門把手，打開燈。

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床鋪都是新的，家具不多，只有一張辦公桌和一個櫃子，左半邊是衣櫃，右半邊可以放雜物，門邊還擺了一雙拖鞋。

房間旁邊就是衛生間，看起來也是很少人用的，大概二樓也有衛生間，奧瑟卡利基本不待在一樓。

蘇格蘭坐在椅子上，微微松了一口氣。

從今天起，他們就不是組織裏能随意被人支使的炮灰了，拿到代號擁有了最基本的生存保障，代號成員不能随意對代號成員動手，這是組織的基本規則。但壞消息是奧瑟卡利并不是一個好的人選。

奧瑟卡利是組織裏最特殊的存在，他既不隸屬于行動組，也不在情報組後勤組科研組挂名，他任務範圍相當廣，有時候跟着行動組出任務，有時候也去搜集情報，也給人善後過，更和人事部結下孽緣，他幫忙招收培訓了很多組織成員，也把很多成員送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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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斬後奏是常事，組織內網有八卦論壇，上面有寫給新人的十大注意事項，裏面五條都和奧瑟卡利有關。

組織BOSS縱容他，琴酒也不管他，貝爾摩德似乎和他關系不差，朗姆對他做事效率非常贊賞，在一衆高層裏他混得很開。

在警視廳內部情報網上，奧瑟卡利在最危險的名單榜首，甚至要壓過琴酒，不過他和琴酒一樣神秘，諸伏景光也沒想到拿到代號的第一天就接近了奧瑟卡利。

這是危險，也是機會。

從目前來看，奧瑟卡利倒是沒有傳聞中的那樣暴虐，和組織其他代號成員差不太多。

諸伏景光決定先觀察幾天，再看看波本——zero在哪裏。

但是第二天一早上蘇格蘭就被客廳聲驚動了，穿鞋揣槍開門的動作一氣呵成，順便瞥了一眼時間，才早晨六點。

昨晚在酒吧看見的女性成員歪在沙發上，奧瑟卡利黑着臉給她倒水，波本在旁邊僵硬地坐着。

女性成員還自顧自地安慰波本：“沒事啦，放松點，奧瑟卡利，你吓到波本了呢。”

“有什麽事？”而被迫起床的某人目測起床氣有點重，相當不耐煩地問，似乎如果得到了唠嗑或者參觀的回答會把手裏的熱水壺砸在對方臉上。

“你知道我也有點事，波本現在你這裏寄放幾天，反正你也帶過不止一個新人。”

“我這裏沒有空房間了。”奧瑟卡利坐在一邊，喝水壓下起床氣。

“波本住我那邊。”貝爾摩德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只需要出任務的時候帶一帶他。”

“随意。”奧瑟卡利冷冷地說，“說完了就可以走了。”

女性成員目光一轉看見開門的蘇格蘭，微笑地說：“阿拉，你們三人拿代號的考核是合作過的吧，那就更好了。”

奧瑟卡利端水送客，冷冷地說：“貝爾摩德，你可以走了。”

蘇格蘭心裏一驚，沒想到這個成員居然是貝爾摩德，那加上昨晚的琴酒，組織很看重他們三個啊，蘇格蘭心下盤算，倒是乖乖跟奧瑟卡利打招呼：“早上好。”

“不好。”奧瑟卡利面無表情。

蘇格蘭語塞。

“你啊。”貝爾摩德嘆氣，站起身，“行了，我走了。”

“波本也一起帶走，我這裏地方小。”奧瑟卡利直接下了驅逐令，“有事郵件聯系。”

蘇格蘭和波本目光對上，然後馬上移開。

“阿拉，你的控制欲還是這麽強。”貝爾摩德笑，倒是沒有再讨人嫌，施施然離開了安全屋，帶走了波本。

奧瑟卡利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蘇格蘭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回房間。

“你要做什麽就自己去。”奧瑟卡利閉着眼睛似乎都能知道他的猶豫。

蘇格蘭猶豫了一下，奧瑟卡利睜眼看他，說：“不用這麽恭敬，組織裏多的是背刺，你這種姿勢，誰知道你會不會反手給人一刀？”

蘇格蘭解釋：“我沒有這麽想。”

“那就不用這樣，你已經是代號成員了。”

蘇格蘭便關上房門重新躺上床，昨晚他在研究組織內網上代號成員的新權限，睡得确實晚了點。

奧瑟卡利在沙發上補眠到差不多十二點，被打開房門的蘇格蘭驚醒，捏了捏眉心，看着牆上的挂鐘，在用泡面解決午餐和出去吃一頓之間糾結。

蘇格蘭觑着奧瑟卡利的表情，試探性地問：“我會做飯。”

奧瑟卡利指了指冰箱：“那你看看冰箱裏有沒有東西吃。”

蘇格蘭打開冰箱，發現裏面只有幾個番茄和雞蛋，連把菜都沒有，除了這兩樣，只有冰淇淋和甜品。

蘇格蘭：……

他很想再恭敬一點，但這一幕真的很讓人無語。

奧瑟卡利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瞅了兩眼，說：“想吃甜品随便拿，我不吃這些。”

不吃為什麽還準備？蘇格蘭欲言又止。

奧瑟卡利說：“有人喜歡吃。”

還能是誰，貝爾摩德呗，只有她會整天跑過來，伏特加也喜歡，但他跟着琴酒很忙。

對着連面都沒有的冰箱，蘇格蘭再怎樣都沒法做出大餐，奧瑟卡利習以為常地從沙發底下拖出一個紙箱，拿出泡面，還很好心地問：“想吃什麽口味的？”

最終兩人還是吃了泡面。

……

奧瑟卡利回想起以前的事，有些心虛地抓了抓頭發，他不是不會做飯，只是懶得下廚而已。幸好松田陣平不知道當初培訓的半個月裏兩人吃了多少次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