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無心修行
第52章 無心修行
金丹期雖然不算是遙不可及, 但對于目前的時昭琰來說,還是需要頗為漫長的時間。
再說了,也不是到了金丹期就真能對師兄如何的。
若是沒有結契大典便行雙修之事,于修仙界之中無異于古代的無媒茍合。
時昭琰骨子裏是個現代人不在意這些, 但他不可能用自己的思維去揣度晏青溪。
而就算晏青溪不在意這些, 時昭琰也不可能就直接給對方跳過去了——那多少有些不尊重了。
等等, 這般說來,自己是不是該準備聘禮了?
聘禮應當準備些什麽呢?
時昭琰的思緒又要往外飄, 好在因為過久的沉默,有人輕咳了幾聲, 這才讓他想起此時還有個周闕站在他們面前,連忙把思緒拉了回來。
“您下次進來的時候,能敲一下門嗎?”時昭琰望着周闕, 微微皺眉。
被長輩撞見……自然是一件頗為尴尬的事情。
周闕指了指木門, 表明了自己的無辜:“你們的門似乎并沒有關。”
時昭琰的目光順着周闕所指的方向看去,随後陷入了沉默。
……好像他回來之時确實忘記關門了。
此事也不能怪時昭琰,畢竟晏青溪的院落向來無人, 關門與否似乎并沒有意義。
可今日之後, 時昭琰便記得了——無論如何,這門是一定要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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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師叔來此是為何事?”
晏青溪的臉皮向來薄,要是被旁人撞見這種事情, 多半會尴尬得僵住身子。
可不知道為何, 此次面對周闕, 他的情緒并非是窘迫……
而是, 警惕?
時昭琰心中不解, 難不成周闕身上有什麽疑點了?可晏青溪之前似乎并未懷疑過周闕, 還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如今這是怎麽了?
周闕将晏青溪的警惕看在眼裏, 自然也知道他在防備着什麽,嘴角劃過一抹極為古怪的笑容,最終還是沒提及此事。
“我是來說有關雪亂劍的事情。”
雪亂劍?
時昭琰聽見這劍名,腦子裏便不再去想方才的事了,他的眉下意識皺得更緊了:“你來和我們說雪亂劍的事情?”
沒記錯的話,周闕似乎并不懂煉器之事吧?為何突然同他們說起雪亂的事情?
雪亂劍對于晏青溪的意義非凡,時昭琰并不是不能幫他師兄找到更好的,但若是能修複雪亂劍,那這必然是首選。
所以,在回到宗門之後,時昭琰和晏青溪便找時間把雪亂劍的殘片送到了器堂。
不過,器堂的那位慕長老對此也是束手無策,躊躇了半天,還是委婉地告訴晏青溪——與其重鑄,不如再尋一把。
時昭琰心中已經在想《問道》這游戲裏還有什麽劍适合晏青溪了,畢竟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能給自己師兄找到更好的。
可那時的晏青溪卻是搖了搖頭,平靜道:“多謝慕長老,但……”
“雪亂劍是有辦法修好的。”
晏青溪的這番篤定在旁人耳中多少是有些無法理喻的,但時昭琰知道晏青溪并不會信口胡謅。
想來是真的知道什麽法子。
在此事上,晏青溪并未瞞着時昭琰。
“你聽說過百川鎮嗎?”
時昭琰一愣,眼底閃過一絲什麽,便茫然道:“那是哪裏?”
“百川鎮只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城鎮,但有一位煉器大師隐居于此。”
“他應當能修複雪亂劍。”
晏青溪說的篤定,但時昭琰卻品出了幾分不對。可若真是隐居的煉器大師,晏青溪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但時昭琰卻并未提及此事,仿佛沒察覺到這漏洞一般,笑道:“師兄打算何時去?不會要丢下我吧?”
“那可不行,我是一定要與師兄同去的。”
晏青溪無奈道:“你若想要與我同去,我自然不會拒絕。”
“只是這來來回回的時間太久,等到宗門大比結束,成了內門弟子,再出發吧。”
時昭琰得到了滿意的答複,笑得愈發燦爛:“我都聽師兄安排。”
……
兩人要去百川鎮的事情自然不會大肆宣揚。所以,周闕是怎麽知道的?
周闕看出了兩人的疑惑:“自然是慕懷說的。”
時昭琰并不相信,依舊狐疑地用視線打量着對方:“慕長老的口風沒這麽松吧?”
周闕并未回答,他只是繼續道:“外院的那個陣法,我已然找到破解之法了。”
“只是還缺一件東西……”
說到此事,周闕的聲音忽然壓低了許多。
“別人皆知你們出門是為了雪亂劍,便不會有人知道你們還為了另一樣東西。”
時昭琰難得見周闕如此謹慎,有些愕然:“你是怕隔牆有耳?”
這隔牆有耳可并非什麽稀奇事情,時昭琰早就知道他們朝暮門中會有擎蒼派的眼線——華松便是其中一個例子。
當然了,他這種級別甚至算不上入門。
不過……
至于其他人,時昭琰便不清楚了。
也許有同華松一般不入門的,也許有深藏于宗門內部的。他們就像是隐藏在陰影下的苔藓,平時并不引人矚目,但一不小心便會被這些不起眼的東西絆倒。
——雖然朝暮門怎麽大一個門派能混入這麽多細作也是頗為離譜,但事實就是如此時昭琰也沒什麽辦法。
他甚至覺得自己先前的幾次be,就與朝暮門被細作捅成篩子有太多關系。
不過,時昭琰知道并沒有什麽問題,可周闕才剛回到朝暮門,為何能如此篤定?
是因為有時晉的前車之鑒?
“因為這陣法……”周闕眼中閃過一絲什麽冷意,“可不止布在了外院。”
什麽?
時昭琰一愣,這陣法不止布在了外院?
“……還有哪裏?”
周闕正欲開口,餘光卻發覺晏青溪的眼神愈發戒備,似乎自己再透露些什麽,便要拔劍相向。
雖然,他此時并沒有劍。
說來也是有趣,晏青溪是傳聞裏朝暮門最為冷心冷情的弟子,但實際上朝暮門的內門中也只有他為心魔所困。
……他的軟肋太明顯了。
周闕知道晏青溪有心魔,但沒想到會嚴重到如此地步,也難怪他師尊會時不時地頭疼。
可他也知道自己說亦無用,聰明人并不會在這裏當一個讨人嫌的家夥。
“暫且還未确定。”周闕搖頭,将未盡的話語塞回肚中。
時昭琰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對方的刻意隐瞞,又想起了身邊的晏青溪。
最終沒有追問下去。
看來師兄也知道?
果然這就是晏青溪刻意瞞着自己的事情。
不過,周闕透露的已經足夠多了,時昭琰也知道那陣法就是擎蒼派所為。
再加上郁長老先前所說的,他已經能把事情的始末理清。
想來是擎蒼派于朝暮門布了陣法,不知用什麽方法讓朝暮門弟子成為他們的“養料”,這樣便可以在短時間內培養出大量的高階修士。
不過……
此事暫且沒有自己插手的地方,時昭琰便暫且裝作不知。
如今最主要的事情便是進入內門,其餘事情,自己就算不幹預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餘光一瞥,時昭琰正好瞧見晏青溪的緊張模樣,心中無奈,面上卻還是裝着糊塗:“師兄,這背後之人怎麽如此歹毒?”
“周長老還是盡快确定陣法真正的布置範圍吧。否則消息走漏,宗門內必然人心惶惶。”
周闕:“這是自然。”
他說完這句,便打算離去,可走到一半,又是想起了什麽,轉頭沖着兩人笑道:“過段時間便是八月了,你們要不要下山走走?”
周闕也只是一個提議,說完也不在意時昭琰他們接不接受便轉身離去了。
八月下山?
時昭琰微愣,他一開始想到的自然是晏青溪口中的“八月初五”。
他在意這個日子許久了,只是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他并不清楚晏青溪忽然提及這個日期是何意義。
但對上自己那個未确定的猜測,似乎也能合理起來。
“師兄,八月為何要下山?”時昭琰側目看向晏青溪。
此時陽光正好,灼灼陽光照耀在那人精致的五官上,晏青溪似乎在想着什麽不好的事情,神情中帶着幾分暖陽散不去的寒冷。
聽見時昭琰的話,晏青溪回神。
“八月……”晏青溪眼底也劃過一絲茫然,可思索片刻,也是記了起來。
“應當是十年一次的栖神節,山下會有廟會,會比平日裏熱鬧許多。”
“你想去嗎?”
晏青溪對這種節日并無太多興趣,但若是時昭琰想去,他便會陪他。
原來是栖神節嗎?
“好啊,”時昭琰笑着牽上了晏青溪的手,“一直修行也是頗為無趣,師兄便陪我去山下走走吧。”
“我沒見過栖神節是什麽樣的,師兄帶我見識見識。”
“嗯。”
晏青溪對上時昭琰的眸光,面上的冷意終于消散,仿佛那頭頂的陽光終于将寒冰融化,露出了清淺的笑意。
“不過,我只能陪你四日,之後我需要閉關。”
時昭琰笑了笑:“自然不能終日玩鬧,師兄是忘記我亦要準備宗門大比了嗎?”
“若是我沒有進入內門,別人不說,掌門可必然不會放過我。”
晏青溪搖了搖頭,語氣篤定:“你會通過的。”
時昭琰的手段太多,在秘境之中就能把金丹期的修士耍的團團轉,又怎麽可能會在宗門大比中落敗呢?
晏青溪知道,面前的這個人會如之前一樣,在宗門大比上大放光彩。
那是命中注定的。
“那便憑師兄吉言了。”
時昭琰望見晏青溪眸底的信任,餘光又瞥見那耳垂上的那塊牙印,心中又有些癢了。
只是這次,時昭琰還是記得要把門關上的。要是再被什麽人看見了,吃虧的總是自己。
……
入夜之時,時昭琰卻并未繼續修行,而是坐在自己的房屋門前發呆。
此時的夜總是有幾分燥熱,偶爾吹來的晚風也是帶着幾分惱人的暑氣。
時昭琰就依靠在門框邊上,擡頭望着滿天繁星與空中的皎皎明月。
本該是個寂靜良夜,正宜多思多慮,可奈何耳邊夏蟬聲鳴,着實是惱人清淨。
時昭琰嘆了口氣,轉身回屋,合上房門,蹬掉了腳上的靴子,随意地躺在床榻之上。
他的枕邊還放着一盆陵宜花。
其實時昭琰并未說謊,在游戲之中,他的确沒有過栖神節。
這栖神節十年一次,唯一一次舉辦的時候,時昭琰因為專心準備宗門大比,閉關錯過了。
——按理來說,第一次就錯過了,他第二次玩游戲的時候就會上心一些,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閉關。
但事後時昭琰瞧了一眼攻略,發覺自己錯過這栖神節也沒什麽事——游戲論壇上對這節日的形容就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建議攜帶自己的攻略對象前往,可以刷到大量好感。
哦……
原來是感情發展的劇情點啊,那時昭琰就不感興趣了。
時昭琰彼時還未曾進入內門,連晏青溪的影子都沒有看見過,自然沒辦法帶他去栖神節的慶典。
至于自己一個人去……
時昭琰一個單身狗并沒有興趣去那邊看別人給自己秀恩愛,所以這栖神節并未給他留下太深的印象。
若非周闕今日提及,時昭琰都不知道這栖神節是在八月。
随着記憶回溯,他倒是想起來一些最初的游戲設定。
最開始的栖神節是為了紀念以前的修真時代,那時的修士求的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修行,而是飛升。
在《問道》的背景之中,修為最高也就是元嬰,這和傳統的修仙游戲相比,境界可是少了一大截——這自然會引起玩家的不滿。
只到元嬰期算哪門子修仙,都不能飛升,這和過家家有什麽區別?要不是你們游戲的劇情和特效做得好,肯定被市場這只看不見的大手給淘汰了。
對此,游戲方給出的答案是:《問道》的背景處于末法時代,靈力枯竭,無法讓大部分修士達到再高的境界。
對此,當時許多玩家也産生了好奇,以為這是什麽游戲的隐藏劇情,只要再繼續探索,便能找到解決末法時代的辦法。
時昭琰原本也是感興趣的,若是他沒有一門心思撲在晏青溪身上,怕也會和絕大多數玩家一樣尋找這游戲中的隐藏劇情。
可他遇到了晏青溪,還be了四次。
所以,那時候的時昭琰其他事情他都不關心了,只關心自己和晏青溪能不能he。
不過,後來論壇又掀起一陣風波,說這根本就是游戲組在騙人的,他們玩了一圈,就沒有相關的線索。
大部分人都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如今時昭琰暫時放下自己的戀愛腦,想了想,總覺得這事情應當不會那麽簡單。
畢竟這個游戲的隐藏劇情實在是太多了,若非進入游戲之中,時昭琰本人根本不會知道這麽多被遺漏的信息。
栖神節……
是不是也暗示着什麽隐藏劇情呢?
時昭琰想不通,這游戲也不是他設計的,其中的彎彎繞繞也不是幹想就能想出來的。
修煉!大好的夜晚不能浪費,他要修煉,他要快點到達金丹期!
他這般想着,正襟危坐,打算運轉周身的靈力,盡快開始修行。
可就在此時,時昭琰忽然想到,晏青溪自己只能陪自己四天,之後要閉關。
栖神節是從八月初一開始的,而第五天正是八月初五……
晏青溪要去做什麽?
時昭琰覺得自己又無心修行了。
一旁的陵宜花依舊安靜地散發着香氣,此時久居室內,時昭琰早就不聞其香,滿腦子想着八月初五到底是個什麽日子。
若是有其他人看見時昭琰在陵宜花前都不想着修煉,反倒是滿腦子情情愛愛,怕是要罵他浪費修煉資源,還要恨鐵不成鋼地把他腦子裏的水給倒幹淨。
——事實證明,道侶只會影響修士的修煉速度。
修仙第一步,斷情絕愛。
但時昭琰表示,這對他來說,比飛升還難。
而另一邊,晏青溪的手裏正抓着那粗糙的香囊,眼中露出了幾分無奈。
他還真沒注意到自己腰上突然挂上了這麽一個東西,直到方才脫了外衣才堪堪發現。
想都不要想,除了時昭琰,又有誰能趁自己不注意将香囊系在自己的腰帶上呢?
晏青溪将香囊攥在手中,于未熄滅的燭火之下,望着那錦布上奇奇怪怪的繡紋。
不知看了多久,晏青溪的嘴角上揚幾分,輕輕搖了搖頭。
無論放到誰的眼中,這香囊的繡工都算得上是粗糙。
按理來說,送旁人的……特別是送給心上人的東西,總該是精致漂亮的,再不濟也該弄出個能看的模樣。
哪像時昭琰?自己明明不會做這些手工活,卻偏偏要自己做。
但……
比起那些過于精美的東西,晏青溪倒是更喜歡時昭琰自己親手做的東西。
他緩緩摸索這香囊上與蜈蚣相似的針腳,其實也很難想象時昭琰是怎麽把這東西做出來的。
但晏青溪卻能猜出時昭琰做這種東西,又讓自己貼身攜帶的用意。
一來裏頭的沉心草,二來便是因為……
朝暮門的人都知道,除了時昭琰,沒人能讓自己帶上這東西。
晏青溪想着以後的光景,嘴角的弧度愈發上揚。
幽幽燭火之下,那鳳眸之中不見平日中的冷意,仿佛潺潺溪流中,倒影出那屋外繁星密布的夜空。
可不知道過了多久,晏青溪收斂了面上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将香囊放在自己的枕邊。
如今還不到放松的時候,擎蒼派早就将勢力浸透在朝暮門內,自己這一世雖然比以前的進度快上不少,但一日未曾解除危機,晏青溪的心中便不踏實。
……應當好好修行。
他這般告誡自己。
這般想着,晏青溪亦是正襟危坐,将靈力運轉于周身,盡快開始修行。
晏青溪可不是時昭琰,他既然要修行,便是摒除雜念,将全身心投放在靈力運轉之中。
可是,晏青溪忽然感受到了不對,自己的靈力運轉似乎比平日裏要快上許多。
緩緩睜開眼,他伸手摸出那被自己放至枕下的香囊。
解開上面的紅線,晏青溪小心地将香囊打開。
除卻他曾見過的沉心草與其他靜氣凝神的草藥,還夾雜着兩樣東西。
一樣是雪松,晏青溪确實早便猜到了,畢竟方才他就聞到那一股淡淡的清香。
另一樣,卻是……
陵宜花。
這陵宜花早就經過了處理,并沒有之前的那股濃烈香味,但對修行的效果并未有任何影響。
反倒是因為它混合了其餘草藥,于晏青溪而言,便更加合适了。
将其中一瓣略有些枯褶的陵宜花花瓣倒入手中,晏青溪盯着手中的花瓣走神。
那雙鳳眸漸漸生出幾分笑意,如同湖泊之中被激起的漣漪。
至于修煉是什麽?
這暫且被他抛之腦後。
……
八月之初,朝暮門顯然是熱鬧許多,弟子們紛紛下山,為的就是這十年一次的栖神節。
掌門內的老一輩對于門中弟子這明晃晃的偷懶行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畢竟難得有放松的日子,抓得太緊也沒什麽意思。
他們亦有他們要忙的事情。
栖神節對于年輕一輩來說,更多的是游玩。可對于老一輩來說,栖神節還是祭拜先人的時候,自然沒有多少時間去同小輩計較。
祝掌門以及其餘長老正欲去宗門的祠堂祭拜,可一進這門,幾人便發覺了一絲不對。
凡是內門弟子的命牌皆是放在此處,而各位長老曾經也是從內門弟子晉升而來的,命牌也是放在此處。
每一個命牌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所以在衆人看見某處空蕩蕩的地方,瞬間就意識到少的那一塊命牌是誰的。
可不正是晏青溪?
“青溪的命牌去何處了?”
祝掌門顯然是才發現此事,面上露出一絲震驚。
周闕作為知情人也是才知道自己這位掌門師兄對晏青溪做了什麽毫不知情,面上閃過一抹啞然。
“不是在時昭琰那邊嗎?我在秘境之中時,便看見他腰上挂着晏師侄的命牌了。”
“掌門師兄你是今天才知道的嗎?”
周闕承認,他有拱火的心思。
郁長老瞥了他一眼,輕咳了幾聲,連忙來打圓場。
說這事情他也知道,就是回宗門以後事太多了,一時忘記和掌門說了。
祝掌門:“……”
他深吸了口氣,排解心中的怒火。
很好,這事情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很顯然,祝掌門對晏青溪的行為并不感覺意外,他氣的只是自己居然比周闕和郁長老知道的還要晚!
而在某一處角落,某個人到底目光忽然有些意味深長,他望着那處本該擺放着命牌的空蕩,嘴角劃過了一絲詭異的笑。
……晏青溪真為了那個外門弟子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
若是将他毀掉,那被心魔所困的晏青溪還能順利晉升元嬰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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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