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孔雀開屏
第51章 孔雀開屏
時昭琰沒想到晏青溪會在今日出關。
所以在看見那一襲白衣身影時, 他的第一反應竟是懷疑自己生出了幻覺。
在宗門大比的第一日,晏青溪就正好出關了?哪裏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呢?
除非有某個人刻意為之。
時昭琰的眼底驀然生出了幾分笑意,他也很好奇,好奇到想要去找他師兄問個究竟。
可就在此時, 時昭琰卻被叫了名字。
原來是輪到他上臺比武了。
時昭琰見自己的對手還未上臺, 便也不着急, 臨走前亦不忘沖遠處的晏青溪揚起嘴角,仿佛那個人站在那邊, 便是給予自己最大的鼓勵一般。
晏青溪遙遙地望着他,見他眉眼中的笑意, 周身的寒意似乎也消散了些。
學着時昭琰,他的嘴角也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雖然不比那個人明顯, 卻也能讓人瞧出來。
那冰原融雪的場景, 其中不少人都是第一次瞧見,一時間,他們都忘記那接下來那一場築基對金丹的比試了。
林定作為其中的一個看客, 皺了皺眉, 有些懷疑自己先前的猜測。
也許,晏青溪對自己的這個小玩物還是頗為在意的?
林定開始懷疑自己先前的猜測。
不過,若是在意也沒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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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別人在意的東西在大庭廣衆之下毀滅, 似乎會更有趣呢。
時昭琰的對手已然上了比試臺, 他有些不滿地看着慢悠悠走來的時昭琰, 皺眉道:“你若是不想比試可以棄權。”
這并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 畢竟築基與金丹的差距猶如鴻溝, 這是一場不可能獲勝的賽事。
再說, 朝暮門的比試雖然嚴令禁止弟子鬧出人命, 但打鬥之間總會有些意外,這是沒有無法避免的。
到時候傷了殘了,可沒有人會負責。
“我并沒有棄權的意思。”
時昭琰輕身躍上比武臺,輕笑一聲道:“畢竟與金丹期交手的機會實在難得,我并不想浪費。”
雖然他本人看上去雲淡風輕,看上去并無什麽壓力,但聽見他這話的人總是有些不解,甚至是嘲弄的。
不想浪費什麽機會?是被打殘的機會嗎?
大部分圍觀的弟子也很好奇,明明時昭琰一直同晏青溪在一起,應當清楚金丹期是個如何可怕的實力。
怎麽到如今還這般自信?
總不是晏師兄放水了吧?
懷着這些疑惑,那些弟子的目光皆是落在時昭琰身上。
正是辰時,陽光并不耀眼,淺金色的光透過霭霭白雲落在青年人的身,襯得那笑容亦如暖陽一般。
——不愧是能迷惑大冰山的小白臉,這模樣還真有幾分優越。
起碼在朝暮門中很難再找個容貌相當的。
時昭琰并不在意旁人如何看自己,即便是小白臉又怎麽了?那都是晏青溪願意的事。
旁人想要都無法求來。
将這些雜事抛之腦後,時昭琰的手已然撫上了玄晖的劍柄。
在不知道面前之人是否是注水金丹之前,他并不打算輕敵。
與他相反的便是在他面前的那位金丹期選手,雖然目光注視着時昭琰,但眼底的輕蔑卻是再明顯不過的。
“開始嗎?”時昭琰無視這一份輕蔑,面上仍然挂着看起來頗為和善的笑意。
那金丹期略一點頭,随後便散發出可怕的威壓,他以為憑借自己金丹期的靈力必然能讓這個築基期的小白臉知難而退。
可事實上,那小白臉并未被那金丹期的靈力壓制,面上從容依舊。
他拔出腰間的劍,銀光乍現,只見那冽冽劍芒在朝陽的映照下愈發奪人眼目,識劍之人之需一眼便能得知,這是一把難得的絕世名劍。
還不待他們惋惜名劍落入泥塵,便見時昭琰手中凝聚起了深紫色的靈力。
嗯?那是什麽靈根?
所有人的眼底出現一絲恍惚,而下一瞬,那白衣青年已然執劍掃向那個金丹期修士。
面對這意料之外的攻擊,金丹期微微愣神,反應卻是不慢,側身微動,便躲過了那看似攻勢淩厲的一擊。
可時昭琰似乎是猜到了對方閃避的方向,在那劍影落空之時,他竟順勢變幻了身形,回轉劍鋒。
轉眼之間,那劍芒竟又指向那人的命脈!
好快的身法!
衆人為那行雲流水般的身法驚嘆,見時昭琰絲毫不給對手躲避的機會,竟也緊張起來。
那一刻,他們都忘記這是一場築基對金丹的比試,忘記這是他們眼中以蜉蝣之力企圖撼動巨石的比試。
這次,那名金丹期并未躲過時昭琰的進攻,只是堪堪躲過了命脈。
——殊不知,這是時昭琰刻意讓他的。
時昭琰并不想在比試中下死手,所以在出招之時,總是留了幾分情面。
“雷靈根……”那人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他的傷口處已然出現了麻痹之感,連繼續進攻亦是有些困難。
這是築基期應當有的實力嗎?
自己雖然不算是正統的金丹期,但面對築基期時,不該毫無還手之力。
輕蔑早就從對方的眼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困惑。
“是我輸了。”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時昭琰的對手便也不願再在此事上消耗精力。
他的目标是進入內門,而并非打敗時昭琰。
于是他打算避其鋒芒。
“承讓。”
銀光閃爍之間,玄晖歸鞘,時昭琰的面上挂着輕松的笑容,仿佛剛才并未參與過任何争鬥。
那白衣不染任何塵埃,恍惚之間,衆人以為看見了一位意氣風發的劍客。
那應當是位修仙界極為知名的人物,一人一劍便能雲游四海,骨子裏都透露着旁人學不來的潇灑。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可他們也僅僅是愣神一會兒,随即便反應過來。
哪有什麽劍客?那分明只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
還是一個傳聞中的小白臉。
霎時間,幾乎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不明白一個築基期的修士為何會如此厲害。
可另一處卻并非如此。
不知從何時起,晏青溪的附近已經坐了不少人。
真正坐在他邊上的只有兩位,可不正是葉帆與郁漣?
至于其他人,正是同去秘境的那些內門弟子。
“時師弟那一招還真是漂亮,”有一位專門使劍的同門感慨道,“我以為他不會用劍呢。”
他們對時昭琰的印象還停留在秘境時期,那時候的時昭琰并無佩劍,甚至連那把匕首都很少使用,出手的時候更多是用丹藥與符箓。
“這劍招與晏師兄的風格并不相同……”他喃喃道,語氣中藏着幾分困惑,“時師弟是如何在短時間內有了自己的用劍風格呢?”
“我也見過時家的劍法,似乎并不是這樣的……”
說着似乎無意,但聽者有心。
晏青溪并不擔心時昭琰會失敗,因為他知道現在的時昭琰與前世相比,在實力上并沒有太大的差距。
之前能打敗的對手,沒道理現在就沒法對付了。
可那一句話卻是讓晏青溪反應過來。
時昭琰也是前不久才拿到玄晖的,就算從那時起就開始練劍,也不可能就此練出自己的風格。
而且這種用劍風格與以前也是一模一樣。
晏青溪當局者迷,他從前并未想過這些,在看見時昭琰用劍之時,只覺得恍惚似曾經。
卻并未思考,他為何會這般使劍。
眉稍稍皺起,晏青溪卻也不知此事該如何問出口。
“在想什麽呢?”
葉帆與郁漣就坐在他邊上,正好就察覺到對方的微妙情緒。
什麽怪事?時昭琰贏了,晏青溪還皺着個眉?
“無事。”晏青溪搖頭。
他心裏想的那些事情并無人可以傾訴,更何況,他本就不是愛說這些的性子。
“說起時師弟,我今日看見他的修為還愣了一下,”郁漣看出晏青溪并不想提及此事,便輕笑着轉移了話題,“一年前是什麽樣子,現在就是什麽樣子。”
“若不是知道青溪一直都在閉關,我都要懷疑時師弟是不是因為你耽誤了修行。”
葉帆:“咳咳,小漣,你不要說這種話。”
“方才也算是看見時師弟的實力了,他的境界雖然沒有任何突破,但在靈力的運用上精煉了許多。”
葉帆談起修為一事便是口若懸河,其實郁漣與晏青溪雖然并未插嘴,但神色間總有些漫不經心。
郁漣是因為她對修行一事興趣有限,對別人的修為如何更是沒有半點好奇心。
至于晏青溪……
除了時昭琰自己,還有誰能比他更清楚時昭琰的情況?
更何況,他如今的心思也不在此。
比武臺之上,時昭琰已然對上的數名金丹期的對手,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敗在時昭琰的手下。
觀衆從震驚變化為麻木,最終都習慣了這一位築基期修為力挫金丹,最終站于臺上的場景了。
他們覺得時昭琰一定是用某種法子隐匿了自己的修為,否則就憑他那幾劍,怎麽可能對付得了金丹期呢?
事實證明,他們想的的确不錯。
雖然時昭琰的修為不是一般的築基期,但真遇到不夾雜任何水分的金丹期,單單憑借一把玄晖劍,那自然是比不過的。
正如眼前的這一位熟人。
時昭琰手執玄晖劍,面上露出了幾分不甚明顯的疲态。
而對面的林定卻是依舊輕松,望向時昭琰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蟻。
“打贏了之前幾個,你就以為自己很厲害了嗎?”
林定笑着,唇角是一抹極為嘲諷的弧度。
“也許吧。”時昭琰笑了笑,他将玄晖收回劍鞘,卻不見一點兒緊張。
他輸給前面幾位倒也沒什麽。
但面前這個想要翹自己牆角的……
想贏?門都沒有。
其實,時昭琰的脾氣還算得上是不錯。
許多與他交往不深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
但事實證明,時昭琰也可以小肚雞腸,斤斤計較。
比如,面前的這個時候。
時昭琰已經察覺到面前的這個林定并不是什麽注水的金丹期,試探實力其實是沒有必要的。
但……
時昭琰絕對不可能輸給他。
見他收起玄晖,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明白時昭琰在此時為何會突然做出這種事情。
是要棄權了嗎?
可之前的幾個金丹他不是還能游刃有餘地對付嗎?怎麽到現在就要棄權了?
不止是觀衆,連林定的眼神中也出現了幾分懷疑。
但林定并不會讓時昭琰有棄權的機會。
在玄晖歸鞘的下一瞬,一道殺意不由分說地朝時昭琰襲來。
時昭琰閃身躲避,才堪堪躲過這一道直沖向自己命脈的一擊。
不得不說,貨真價實的金丹期确實厲害,以時昭琰目前的實力,要不落下風着實太過勉強。
所以,他從未想過要通過玄晖來取勝。
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一抹深紫色正随着時昭琰躲避的軌跡,悄然在比武臺上劃過。
在視線能捕捉到那抹顏色之前,那軌跡卻已然消失,隐匿于這場驚心動魄的比試之間。
“這林定怎麽處處在下殺手?”
郁漣眼中閃過一絲愕然,下意識瞥向晏青溪。
她知道晏青溪對于時昭琰有多在意,這殺意都明晃晃送到他們面前了,自己師弟必然會坐不住了。
可目光掃去,郁漣卻發現晏青溪神色平靜,眼中不見一點兒擔憂。
“他在布陣。”
晏青溪了解時昭琰,所以他知道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麽。在察覺到師兄師姐的困惑後,他語氣波瀾不驚地解釋一句。
語罷,晏青溪的目光又再次落到比武臺上,專注而認真。
方才還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眸,在落到比武臺上的某道身影時,竟是生出了幾分寒意。
雖說晏青溪知道這林定并非是時昭琰的對手,但這個人既然存了殺機,便也是觸犯了晏青溪的逆鱗。
他微眯起鳳眸,回憶之前幾世。
在宗門大比的時候,林定對時昭琰似乎并沒有什麽敵意,更別說殺意了。
至于宗門大比之後……
他的眸中閃過一絲暗芒,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可他的思路卻是被一聲聲驚呼聲打斷了。
“他居然會布陣!”
“天啊,我們朝暮門多久沒有出現過會布置一個完整陣法的弟子了。”
“……”
一時間,所有人看時昭琰的目光就變了,因為朝暮門的金丹期可不算少,但能布陣的也沒有幾個。
不,除卻最近才回來的周闕長老,這就是唯一擅長布陣之術的人。
他不入內門多可惜啊。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雖然他們并不知道時昭琰此時布置的到底是什麽陣法,但看那陣法間靈力運轉,絕對不會簡單。
相比于外人的驚嘆,身處于陣中的林定卻是真正感受到何為束手無策。
他沒有想到時昭琰居然還會布置陣法!
以雷系靈力布置的束縛陣,比其餘靈力更添一絲麻痹的效果,此時林定無法再動彈,只能眼睜睜看着時昭琰站在自己面前。
“你以為你這樣真的能贏我?”
林定直到此時才開始正視面前是這個築基期。
也難怪晏青溪如此喜歡這個小玩物,這般看來時昭琰還真是有幾分本事的。
也許,也正是因為面前的這個青年有幾分本事,林定想要将其毀滅的心思便愈發重了。
只是築基期便能讓自己吃了虧,那等到金丹期還得了?林定可不想有人将自己的風頭奪去。
時昭琰望着正困在陣中的林定,輕笑一聲,神态自若:“可是你現在的确沒有辦法掙脫我的陣法。”
林定見他如此,嘴角又勾起了幾分笑意。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他眼中的興趣似乎深了些,而下一瞬,他周身的氣息便變了。
那金丹期的威壓再次釋放出來,像是無視了那一道束縛陣法,橫沖直撞地朝時昭琰襲去。
他居然掙脫了陣法!
觀賽者心中不免有些惋惜,他們本以為面前的這個陣法還能再撐久一些。
不過,時昭琰僅僅是築基期,要在短時間內布置出能困住金丹期的陣法,的确是有些困難的。
如此,臺上的局勢又變回了之前的場景——林定一次又一次地對時昭琰展開攻擊,而時昭琰除了躲避也未曾做出下一步的舉動。
雖然時昭琰的身法極快,但随着時間的流逝,他的靈力總有耗盡的那一刻。
這看似是一場必敗的比試,無人知曉時昭琰在臺上到底在堅持着什麽。
林定雖然希望時昭琰永遠留在這比武臺上,但見他真沒有半點言敗的架勢,眼中也是生出了幾分疑惑。
“你究竟在堅持什麽?”他一刀砍去,這一次,時昭琰并未能順利躲過,一縷沾了汗水的青絲被其斬落于地。
時昭琰餘光瞥見那青絲緩緩墜落在比武臺的大理石磚上,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喘息,下一刀便已然揮至面前。
此次已然是避無可避!
時昭琰微眯起眼睛,此時,他終于再次拔出腰間的玄晖。
“叮!”
兵器相交之聲落入耳中,但意料中的場景并未出現。
築基期的時昭琰居然與金丹期的林定相持不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
外人看着熱鬧,但臺上之人卻知道這并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的手段比我想象中更多。”
林定被周身的麻痹感所困,若非此時咬牙強撐着,怕是連手中的刀都拿不穩了。
時昭琰方才布置的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束縛陣法,在這陣法之中融合了他本身的雷靈力,在林定破開陣法之時,那雷系的靈力趁虛而入。
如今便是成了一種新的陣法,一種林定無法掙脫的陣法。
這陣法也是時昭琰才學的,這時他不得不承認靜心臺那邊的傳承确實有些東西。
在實戰之中也頗為有用。
“自然,”時昭琰此時最不缺的便是自信,他望着動彈不得的林定,冷眼瞧着他,“你為何對我動殺機?”
臺上的晏青溪相隔數裏都能察覺到林定處處對時昭琰下了死手,更不用說身處其中的時昭琰了。
“是啊。”林定做得那麽明顯,自然知道這一切會被時昭琰察覺。
于是,他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時昭琰不解,眉心微皺:“因為晏青溪?”
雖說情敵見面會眼紅,但也不至于這樣吧?
林定皺了皺眉,不知道時昭琰是如何知道的,但還是點頭:
“對,因為晏青溪。”
不就是為了讓晏青溪走火入魔嗎?否則他怎麽可能專門對付一個築基期?
時昭琰嘴角的笑意加深了,看起來依舊是那副和煦如陽的模樣,但在林定的眼中卻是莫名多了幾分危險。
“那你就別想了,”就在林定不解之時,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落在他的耳中,“晏青溪只會是我的!”
林定:“……?”
他這時候終于反應過來,明白時昭琰在想些什麽了。
……
這場比試直到如今,也沒有再比試下去的必要了。
林定被困于陣中,再無掙紮的能力,這一次的勝利自然歸時昭琰。
臺下寂靜無聲,對于觀賽者來說,時昭琰的勝利已然讓他們麻木,他們并不意外。
現在,他們已經不會再輕視對方了。
時昭琰今日并無什麽對手了,他直接躍下比武臺,頭也不回,直接奔向了晏青溪的方向。
“師兄!”
一身白衣掠過衆人的視線,仿若一只沖天而去的白鳥,只能讓人瞧見一片無法抓住的殘影。
“我贏了。”
在看見時昭琰後,郁漣便拉着葉帆離開了,給那兩位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時昭琰順勢坐在晏青溪的身邊,也不管周圍那始終黏在他們倆身上的視線,直接不顧形象地躺在晏青溪的大腿上。
“師兄,連着和那麽多金丹期對上,他們都很厲害啊,雖然還是我技高一籌,但是我現在好累哦……”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讓原本清爽的少年人嗓音中多了幾分粘膩,只是這般聽着依舊悅耳,并不會讓人厭煩。
晏青溪見他這般,輕輕嘆了口氣,幫他理了下略有些淩亂的發。
“可有受傷?”
“沒有,”枕着晏青溪大腿的人輕輕搖頭道,“就是很累。”
“那便休息一會兒。”晏青溪語罷,将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敷在時昭琰的眼前,“今日辛苦了,即便是睡一會兒也是無事的。”
“是嗎?”時昭琰輕笑了一聲,雖然眼中的璀璨笑意被掩蓋在那如雪的手下,然那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是愈發恣意。
“師兄待我可真好。”
“師兄不會再待別人這般好吧?”
時昭琰的後半句話着實有些莫名其妙,可即便晏青溪沒弄懂時昭琰心中究竟在打着什麽算盤,也是順着他道:“自然。”
時昭琰對晏青溪來說,必然是唯一特別的一個。
望着此時正躺在自己腿上的人,晏青溪眸色微深。
“時師弟這是幹什麽?”在一旁圍觀的葉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不理解時昭琰為何突然如此……誇張。
平日裏的時師弟雖然也黏晏青溪卻也不至于如此矯揉造作,仿佛刻意要給誰表演一樣。
很顯然,在場的所有人都和他一樣有着這般疑惑,唯有還站在擂臺上的林定品出了幾分微妙。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至少故事中心的兩人,并不在意這一點。
晏青溪面無表情地用另一只手幫時昭琰理着那微亂的青絲,眼底卻是暗藏着幾分柔軟。
無視這比武臺的嘈雜,這一刻亦算是歲月靜好。
忽然,一張傳訊符卻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晏青溪心中生出一點不祥,他知道如今的這份歲月靜好,極有可能會被這“飛來橫符”給打破。
但事情總有輕重緩急,他還是打開符紙,見到五個龍飛鳳舞的字:
靜心臺出事。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說像什麽動物,小時更像小狗。但是開屏需要,今天就當一次孔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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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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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