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陪看日出
陪看日出
“怎麽就找不到!”賈晴隔着網線聽見秦雲雁又失蹤了的消息,急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現在是淩晨五點,正是天黑睡覺之時。幸城的空氣裏也彌漫着寒意,淅淅瀝瀝的小雨與微小的雪片一起落下,在無盡的黑夜中唱着獨角戲。
賈晴在自己家裏,頂着黑眼圈泡了壺茶,披着個厚重的披肩在卧室裏踱步。
她往後幾個小時怕是都睡不着了。
聽筒對面是姜一葉疲倦的聲音:“有無人機拍到他被人電暈綁走了,初步判斷是二號目标的人……我們目前在定位,但要是找不到……”
她沒說完,但賈晴明白。
被亡命之徒綁架,還能有什麽後果。
索命還是索錢?
答案顯而易見。
“還有,我們在一個祭臺模樣的建築物下,找到了趙泉的遺體,身上搜到了遺書,是給你的。”姜一葉說。她此刻手邊正放着那封信,皺巴巴的、浸了些水漬的信封上寫着:賈晴收,願我的小公主心中永遠是晴天。
她有些同情賈晴,這秦雲雁給的緊急聯系人是賈晴,現在又找到了賈晴前男友的遺體,也不知道這個女孩能不能承受得住。
賈晴吸了吸鼻子,擡頭看向夜空。
雲擋着,看不到星星。
半晌,她抹了把臉,臉上油乎乎的,難受,眼淚又不老實地落在油脂上,更難受了。她回應:“好……請幫我帶回來吧。”
“嗯。那我先挂了。”姜一葉這裏還在找人,忙得厲害。她也已經一天兩夜沒合眼了,拿四袋咖啡濃縮液直接灌嘴裏才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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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晴打斷:“你們現在回國嗎?”
“我現在追二號目标,他們往國內逃了。他們逃之前把複皇內部的檔案庫給毀掉了,估計是想回國繼續當自己什麽都沒幹過。”
對這種人渣,賈晴表示唾棄,又想起來年前秦雲雁交給自己保管的硬盤。
他讓她年後再打開。
好像那個硬盤裏面好像有字。
她想着就去找,電話那頭姜一葉說:“我先挂了……”
“成,就是秦雲雁他對象去J市接他去了,電話我發你,幫忙接應一下。”賈晴趁着挂斷前說。
“好。”姜一葉想着要接應也在醫院接應,交給趕來斷後的老王就行。
賈晴在書桌的抽屜裏找,在一個一碰就傳出碰撞聲音的盒子下找到了那個硬盤。打開臺燈,滑開硬盤的滑蓋,入眼的先是張黃色的便箋紙。
俊秀的字體在便箋紙上寫着:貪心之輩。
……
姜一葉看着那串熟得不能再熟的號碼,心道:終于找到這個背後的家夥了。
竟然還是自己人。
準确說是秦雲雁的人。
秦雲雁這小子還演戲裝不知道!
旁邊的小眼鏡忽然喊她:“姜姐,追蹤不到信號,他們發現秦雲雁手機的事了。”
屏幕裏秦雲雁的手機信號忽然消失,只剩地圖了。
他們把線人提供的路線都給堵上了,沒想到劉乙等人又從其他路線跑回國了。他們是耗子嗎?挖那麽多洞!
姜一葉等人一路追到一個小村中,山路歪歪扭扭的,淩晨時分又升起了白霧,連方向都不太好分清。
他們一車隊停在路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找。
前方的路分了岔,只能是分成兩批人去追。
正等着消息,忽然,她聽見了敲車門的聲音。
“當當當——”
先不說他們這個車前後都有全副武裝的車護着,就說這個地方,這個時間,敲門就極其不正常。
陰森凄冷的山路上,沒有來往的車,林間的鳥還沒起床捕蟲,這時候出現在這裏的人會是誰?
小眼鏡被這持續不斷的敲門聲音吓得一抖,臉都白了,喃喃道:“不會有鬼吧。”
紅河起了身雞皮疙瘩,卻故作鎮定地擰着眉拍了拍小眼睛的後腦勺,呵斥道:“鬼什麽鬼,咱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他仗沒打,帶人挖土救人救了四個多小時。聽姜一葉說要來救人質,趕緊跟了上來。
把挖土大任交給了自己的副官。
姜一葉剛想叫人,先把這外面的可疑人員抓起來再說,就聽見了自己的手機鈴聲打破了緊張的局面。
號碼就是那個給他們發提示消息,賈晴說是秦雲雁對象的人。
摁下綠色的接聽鍵。
“開門。”沉穩的男聲傳來,和一年前問秦雲雁是上是下的聲音還不一樣。也沒有絲毫玩笑的意味在,只有說不清的壓迫感。
同樣但沒那麽清楚的聲音隔着一層鐵皮,模模糊糊地傳了進來。
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姜一葉制止了紅河等人拿槍對着車門的行為,去開了門。
開門便看見一個穿着黑色風衣背着黑色旅行包的男人,他冷眼掃視一圈車內,目光在每個人身上逗留了不到一秒。男人的眉頭比語言先一步傳遞出了疑問:“秦雲雁呢?”
這打扮,這問話,不知道的以為黑無常來鎖魂呢。
紅河也冷着臉跟他對峙:“你是什麽人?深更半夜出現在這荒郊野嶺裏。”
兩人均是天生的冷臉,什麽都不說在那裏站着都給人一種在發怒的壓迫感。姜一葉在這點火就着的氛圍裏不舒服,決定先拉個架。
“先進來。這是秦雲雁,就是現在失蹤了的這個人的男朋友。”她說。
錦書聽見對自己的介紹點點頭,默認了。進車後,也沒把紅河放眼裏。他知道姜一葉,最早以阿飄的形式回來收集資料的那年他就見過姜一葉,所以直接問她:“秦雲雁呢?按時間來算他該回來了。”
“失蹤了,現在正在追。”姜一葉皺眉,她沒見過眼前這人,近一個月她都在準備這最後的收網,也沒想到這位這麽不客氣。
聽見秦雲雁失蹤的消息,錦書先是愣了下,咬了咬牙,随即就開始排查可能原因。
他走之前秦雲雁還好好地在祭臺那裏待着等人,這麽忽然人就沒了?
錦書倒是不擔心秦雲雁的安全。
赤冥骨他用靈力催動化成一層薄薄的防護罩裹在秦雲雁身上了,有生命危險會自動保護秦雲雁。
不會是警方,也不會是何憐葉所帶領的新黨,那就只能是倉皇逃竄的舊黨了。
我應該把那群老變态都吊到房梁上再走。錦書想:還有秦雲雁,一遛神就消失,真不讓人省心。
他剛回去換了身衣服,煮了點粥人就沒了。
錦書像是沉思了一會兒,正當姜一葉以為他知道秦雲雁被綁到哪裏時,他換了個臉色,似乎剛意識到溫度一樣打了個寒顫,從兜裏掏出手機,擺出一個無法讓人升起惡意的笑,說:“不意外,對了,有充電器嗎?”
他拿聯絡器拟态僞裝的手機晃了晃,讓姜一葉看見右上角的紅色。
“什麽型號?”
“Type-C。”
錦書看見小眼鏡好心地晃悠了自己的充電器,非常靈活地繞過紅河走過去,道了聲謝,充上電。
一個車內其他人都看不見的似是蛛網的圖案在手機黑屏上浮現,與此同時他的合法身份正悄無聲息地構造。
紅河看這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懷疑的心思又升起:“你怎麽來的,不擔心秦……”他還是沒記住秦雲雁的名字。
錦書沒有回應他,睨了他一眼,指着電子屏幕裏展示的地圖說:“這個地方有一個複皇的補給站,他們一路從總部開到這裏,油不夠了。”
姜一葉見這人十分從容,卻又仿佛只是對着山路說這裏有顆石子般篤定。就像是站在對弈棋盤之外,那個給予提點的觀棋者似的。
“你怎麽知道?”她不動聲色地問。同時車內的另幾個人也做好随時制服錦書的準備。
錦書看了一圈,才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試着無害地笑了下,在其他人看來有些詭異:“忘了做自我介紹了。”
“我叫錦書,是秦雲雁的愛人。往前數一年複皇的人管我叫戍六,其他人管我叫顧錦。”
多時沒有其他人的搭話,他欠揍地補充道:“驚喜不,我沒死。”
姜一葉:不是,我看着屍體被推走的啊!怎麽詐屍了?
車裏其他人:誰?
……
晃晃悠悠、迷迷糊糊,想看也看不清,想聽也聽不清。像是高燒中的人,看什麽都是過眼雲煙。
大腦昏昏噩噩的,想思考也不允許。
秦雲雁就這樣被人像貨物一樣挾持着,放在後備廂裏,手腳綁着颠簸到了複皇的一個補給點。
說不難受肯定是騙人的,秦雲雁覺得這兩天的經歷,再讓他經歷一遍都能直接歸西。
他本以為劉乙那群人早跑了,誰料這老頭還想要把他拉着一起。聽那些話,他們還想把他做成人彘當人寵,真是變态他媽給變态開門——變态到家了。
秦雲雁是在被摔在潮乎乎的爛水泥地上時清醒的。有什麽東西幫他墊了一下,沒有太疼,但那種失重感直接把他的大腦強制開機了。
入眼的是昏暗的燈光,漏了點夜空的房頂,生鏽的架子,看着是個潮濕的破倉庫。
劉乙的人正在罵罵咧咧,互相指責。
因為車油沒了,倉庫裏本來應該補給的油也沒有了。
為什麽沒了呢?都被新黨的人搬去給火災助興了。
劉乙的臉陰沉得可怕,他被人圍住,秦雲雁只從人縫裏看見他的半個腦袋。半個腦袋也讓他看着惡心,秦雲雁直接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繼續裝暈。
他聽見劉乙等人正在說車沒油了,打算先在這裏修整一下。然後一群平時連床都要別人暖好再上來的“金貴哥兒”又開始抱怨這個破倉庫連個空調都沒有。
然後有人慌慌張張地彙報說條子追上來了。
又是一陣吱哇亂叫地争吵,他們終于發現是從秦雲雁的手機裏傳出來的信號了。
“哐嘡——”一聲,他們摔了他的手機。
以秦雲雁對自己手機的了解,摔不壞,最多碎個屏。
果不其然,一盆涼水從他的上方迎面給了他一個痛擊。
冬天淩晨加冷水,秦雲雁敢肯定自己回去得發燒。
又要被數落了,他想。
睜眼,是自己從左上角開始被磕成蜘蛛網的手機。手機屏幕亮着,他們拿他的指紋解了鎖。屏保是一張色氣滿滿的腹肌照,不用懷疑,再往下移一點就不能播了。
是某人看見他照片庫裏那張朦胧的美人沐浴圖之後,笑着讓秦雲雁拍的。錦書還直接給他設成了屏保。
秦雲雁罵了他一聲不守男德,但一直沒換。
此刻再次欣賞這張圖,盡管是在如此兇險的環境下,他也忍不住嘆一聲:好身材。
然後他一邊敷衍地回應劉乙等人的問話,一邊在心中默念:阿錦,我想你了。
找到代表愛人的那個紅點,就在附近。秦雲雁一下子就放下心來,繼續用言語刺激劉乙。
“這不是劉大人嗎?怎麽這麽狼狽了啊?你犯下的那些罪該判個什麽呢?哎呀,瞧我這記性,劉大人你這麽有能力一定能逃出這個天羅地網吧!”
“你逃回去也沒用,我那早就有你們所有人的名單和犯罪證據了,跑沒用的。除非你現在立地成神,把那些東西都抹去。”
“呀呀呀,我聽說你那個跟前妻姓的寶貴兒子也因為□□被抓了,沒準你倆進去還能重逢呢!”
“你不是不能人道嗎,咋還有兒子呢?不會……”
“你不知道這事啊!也對,那是今天要爆出來的,你們還沒時間看手機。”
“不把我的手機關機?還等着警方直接定位過來?還真是王八嫌命長,趕着送死啊!”
“還……”劉乙青筋直冒,龇牙咧嘴地令人堵住了秦雲雁的嘴。他們把信號阻斷器開了,同時也因此斷開了和其他接應人的聯系。
一直擺弄秦雲雁手機的那個人俯下身在劉乙耳邊說了什麽,劉乙看向秦雲雁的眼神多了幾分嘲諷。
只見秦雲雁手機裏的一個監控軟件被打開,裏面有個紅點正在接近大門。那是他在錦書戴着的那個紅色手表上裝的追蹤器。在錦書回到五號世界後自動又連上了。
那個紅點似乎是拐到倉庫門口,上面的備注直接告訴了劉乙等人那人的身份:摯愛。
劉乙狼狽了一天也沒了那副惺惺作态的僞裝,臉上出現了□□又猥瑣的笑容,他命人把秦雲雁綁在了正對着大門口的一個貨架上,并讓人持槍對着門口,一旦有人進來就開槍。
同時也讓人拿待倒刺的鞭子抽秦雲雁,他想聽見這個他狠的人的哀嚎聲。并吸引下一個獵物入圈。
秦雲雁看見那鞭子的第一反應是:果然是變态嗎?跑路不忘了帶這東西。不會得破傷風吧?
鞭子抽在身上并不疼,似乎被什麽東西擋住了,就有點癢。但秦雲雁還是裝作受苦的樣子,隐忍地哼唧了幾聲。
“看看吧,我親愛的殿下。你的愛人将要被打成篩子,他會死在你面前。”劉乙拿過鞭子,踮着腳尖在秦雲雁臉上拍了拍。他比秦雲雁矮一個頭,此刻的動作有些滑稽。
手機裏那個紅點的位置已經移動到大門口了,劉乙如鬥牛般興奮地喘息着,為想象中将要看到的撕心裂肺而高興。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場景。
他曾經當着一個丈夫的面把妻子淩遲,然後做成了生肉刺身逼着丈夫吃下。那哀嚎聲他錄了音,每天晚上聽着睡覺。
紅點在大門口停了一陣後,忽然轉移了方向,以飛一樣的速度轉移到窗戶這邊。
“什麽——”拿着槍的侍衛們聽見這一聲,趕緊圍到了劉乙身旁,警惕地端着槍在這個倉庫內尋找可疑的人。
劉乙則扯了把槍,抵在秦雲雁腦袋上。
手機內,只見那紅點的位置與他們重合,卻沒看到任何的人影。
不知道誰大喝一聲“在上面!”然後一群人無腦似地向上射擊。
那個紅點又出現在另一扇窗戶那邊,一架無人機則趁亂進了來,又分散了一波火力。
秦雲雁看見了窗外的反光,心領神會地向後靠。
一發子彈穿透了人腦,紅的白的液體和骨頭渣子飛濺。
千米外的一棵大樹上,紅河僵硬的臉終于彎起了一抹弧度,他愛撫着手裏的狙擊槍,對着對講機說了聲:“行動。”
訓練有素的武警部隊成員們從大門攻入了倉庫,很快将已經吓破膽子的複皇剩下的人員制服。
秦雲雁則是早就忍着疼将右手大拇指脫了臼,趁着混亂,解開繩子找了個安全地方躲着。
他又在心裏默念那句話,找錦書的位置。
就聽那人的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了,悠揚得像是樂器演奏出來的旋律:“不是我來英雄救美很失望?”
秦雲雁看見他的錦書從上方的窗戶外面翻了進來,在空中一個漂亮的後空翻落在自己面前。
他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故作委屈地說:“是啊,睜開眼看到的不是我的阿錦,很難受的。”
錦書笑着張開雙臂擁他入懷。
“那你想怎麽懲罰我?”
秦雲雁想了好久,直到周圍的聲音都靜了下來,只剩兩人的心跳聲。
“那就罰你陪我看日出吧。”
一只被擾清夢的小麻雀踉踉跄跄地飛向天際,它的小爪子上綁着一個定位器。
天邊一線霞光,耀眼的白勢不可擋地驅散黑暗。
他在他身邊,就足矣。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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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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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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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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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